督公有禮，小生受不起

第15章 章節

辰才走到了下面，最靠近堤壩的地方。

如果這個堤壩已經完全不可用的話，估計，輕輕敲打兩下，也是會有反應的，說不定又會多出一個洞，将自己也一并沖走了。

不過這個時候，趙珺別無他選，如果他不以身涉險，不知道哪裏不堅固，修錯了，沒多長時間也是要再一次發洪水的。

想到這裏，趙珺一點一點查看堤壩的受損程度，偷工減料了，不過好在應該只是那麽一小部分被減料了，比較好辦。

“趙大人呢？”

過了這麽久，那袁知縣才姍姍來遲，也沒看到趙珺，袁知縣一臉迷惑的四處查看，這往堤壩那邊看了過去，在看到在堤壩旁邊的趙珺時，吓的差一點掉了下去！

“趙大人！快回來！太危險了！”

趙珺一直在堤壩上，遠處的袁知縣也只能急得跳腳卻無能為力，他可不敢過去。

最後，趙珺探查完之後，順着自己過來時的路線，走了回去。

去的時候花了整整半個時辰，而回來卻僅僅只用了一刻鐘，倒也是剩了不少時間。

“哎呦我的趙大人，下面多危險啊！您怎麽能下去呢？”

趙珺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倒也是沒說什麽，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把這些情況摸清楚，他若是不下去，怎麽能夠知道究竟是哪裏薄弱？

“袁知縣，找些人按照本官剛剛踩過的腳印來，要小心，将中間延邊修，定要細心，再将旁邊有裂紋的地方堵上，找些做過修築活兒的勞力來拆下非主幹的木樁來固定堤壩內部。”

聽聞趙珺此言一下，袁知縣趕緊點點頭，一群人通通走了下去，一步一個腳印，甚是謹慎。

趙珺更是一點也不敢馬虎，緊緊的盯着那幫人修葺堤壩，若是出了差錯，也好及時糾正。

“趙大人，不如此時，咱們三人探讨一下該如何控制疫情？”

袁知縣見堤壩修複有望，現在便又開始操心起這疫情，若是疫情一天不得到控制，他們便有一天的危險。

趙珺轉回了頭，這個袁知縣雖然沒什麽處理政事，但也不算是個壞人，這個時候還在惦記着百姓，實屬難得。

而趙珺雖然兒時貧窮，卻因貧窮而懂得一些醫術，自然希望是能幫得上忙的。

他們從堤壩處直接去了洛卿臨時在榮安城中設的藥廬。

洛卿在此處已經待了許久了。

“袁知縣，咱們這裏藥材可充足？疫情實在難以掌握，方子需要多次實驗才能用。”

洛卿此言一出，袁知縣則是面露難色，若是說藥材，還是有的，若是充不充足，不好說啊。

看到袁知縣的樣子，洛卿便也明白一二，此時疫情泛濫，卻連藥材都不充足，就算後來有了方子，也絕不夠救活所有百姓。

趙珺聽聞此言，立即自告奮勇。

“本官看過些醫書，醫術不怎麽樣，但識過藥材，如今也能派上用場，明日，本官便上山采藥。”

一聽趙珺要上山親自采藥，吓得袁知縣是渾身冷汗四溢，這要是在山上出點什麽事可怎麽好。

但是趙珺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是還可以幫助到百姓，他什麽都願意。

以身試險也不是第一次，多一次無妨。

“趙大人，您确定嗎？”

洛卿顯然是不相信這個破書生有這等膽量，居然還要上山采藥？

趙珺撸撸袖子道：“當然确定，趕緊的，你準備一下明天一起去。”

袁知縣指着自己，一臉驚慌道：“我……我？”

“說的就是你，反正你也沒什麽事，跟本官一起采藥很難為你？”

書生一臉茫然地望着袁知縣。

“不難為，不難為。”袁知縣這樣說着，臉色已經難看得緊了。

洛卿見書生這麽坑那位膽小的知縣也沒說什麽，自己只知道醫者心，看到這幫受病痛之苦的百姓，他要救，他只是出于自己的責任，而面前的趙珺也是如此罷，這書生根本不是善心，只是盡了自己的責任罷了。

“本官先随着洛卿一起去研究需要什麽藥材，明日也好去辨認。”

“是。”

袁知縣在旁邊看着這兩個奉皇上之命前來救助他們的兩位大人，看在眼裏，這兩位大人每個都是真的愛民，看來，也是天助他榮安城。

趙珺随着洛卿一起去了先前就給他們二人準備好的客房，在這裏還找到了兩個病的稍微輕一點的百姓。

“小民見過兩位大人。”

這兩個倒還懂規矩，在自己已經快要病逝的時候，居然還知道對趙珺二人行禮。

趙珺與洛卿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所有的防護措施，以沾了藥汁的布掩住口鼻，以免自己無意之間沾染上瘟疫。

“平着躺上去。”

只準備了兩個單置出來的床，兩個人也全部都乖乖的躺了上去。

趙珺與洛卿走了上去，一人看一個。

身上潰爛的地方雖然有這糜爛之氣，但是，趙珺做好了心理準備，好在有藥汁掩了口鼻，沒聞到什麽味道。

而洛卿曾做過軍醫，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自然也是習慣了。

“洛卿，小生來了這裏之後就發現不對，正常瘟疫應是高燒不退，怎的這次竟是渾身潰爛？”

洛卿此時此刻也是愁眉緊促，說起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原本以為僅是一兩個，結果竟然大部分都是這樣，如此說來，不應僅僅只是瘟疫。

趙珺一見，就連洛卿也都皺眉了，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這一次确實是棘手了。

（21）秘方

看到洛卿都一直無奈的搖頭，趙珺眉頭更是簇的更緊，這樣來說，不是更難辦了？

一邊想着，趙珺拿起了旁邊的木夾子，一邊夾着那人，一邊看着那人的反應，而那人确是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看來，這傷口不會有任何疼痛感。

“你可有疼痛感？”

那人看了看已經被夾子夾住的手臂，對着趙珺微微搖了搖頭，旁邊的洛卿一見，也是拿起了那木夾子碰了下躺在自己面前的那人潰爛之處。

果然如他所想，躺在他面前的那人也是沒有任何反應，因的洛卿并沒有告訴那人自己用木夾子夾了他的手臂，那人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珺緩緩擡頭看了看洛卿，而洛卿則是對趙珺搖搖頭，他現在也并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連正常的痛感都沒有嗎？

“你們身上潰爛之後，可曾感受過痛感？或說一絲絲麻木之感。”

洛卿先行開口，想要問一問面前這兩個人的狀況，而躺在床上的人，低下頭對着洛卿徐徐道來。

“回大人小民身體潰爛後并無痛感，只是覺着身上長了一些疹子，結果不過幾天身上便有了潰爛之像，如今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大人所說，痛感或麻木之感。”

此言一出，讓趙珺與洛卿都不禁摸不到頭腦，身上潰爛，怎會一點知覺都沒有？如今他們也只好一一想法出來。

趙珺圍着這兩個百姓轉了轉，看到這二位百姓身上居然潰爛之處，無一不相同，難道這還分人？

“洛卿，你可曾發現這二位身上潰爛之處，面積大小都很相似，甚至可以說是重合的，難不成這瘟疫也是控制區域的嗎？”

洛卿一聽到趙珺此言，瞬間又一次将眼神回到了兩位人身上，确實，發現這因為瘟疫而潰爛的皮膚，确實面積相同，而且很相似，這又是怎麽回事？

“嗯。”

而趙珺也只能微微的搖了搖頭，因為他也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正打算求證洛卿。

結果洛卿竟也不清楚此事究竟是如何形成，這更是讓他感覺此事棘手，若是想要救面前這幫百姓，也是該從這身上入手了。

“洛卿，即刻拟出兩張止血的方子，否則他們也會失血而亡，在查看醫書，看看可有相似的案例。”

“是。”

現在也只能夠瞎子摸象，一點一點試着來，否則估計也是毫無頭緒，現在的趙珺終于明白，為什麽沒人大人能接受這件事情。

原來竟是如此難辦，也就只有他和洛卿才能夠細心的為百姓辦事，否則別人來了，兩三天便會回去禀告皇上，說這裏已然為死城。

“你們二位也都先回去吧，現在不明白究竟是怎麽造成你們身上潰爛，明日再來，明日試試幾張藥方，也苦了你們了。”

“大人說哪裏話，能為大人辦事，是小民的榮幸。”

這些個百姓都還懂得禮節，行了禮之後便緩緩退了出去，而趙珺與洛卿，此時此刻則是頭痛到不行。

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如何下手，再加上，就連疼痛感都沒有，他們也毫無辦法，現在着急的，讓他們感受到疼痛。

至少在木夾子夾到他們的一瞬間，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