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孽一出誰與争鋒2
更新時間:2014-8-20 13:56:43 本章字數:4317
文氏打了厚厚一層粉底的臉還是青了,被堵得半天接不上話。
過後文氏冷哼:“小七說得果然沒錯,你十年不出院子,出落得倒是标致,也不似以前癡傻了,倒是有幾分心思了。”細眼一挑,跟刀刃似的,臉上依舊端的是貴婦的高高在上,“你倒是給我說說,你那八姐姐的腿是怎麽回事?怎麽去了一趟你的院子便折了,前些日子,你七姐姐也是,你既不似傳聞般癡傻,倒是給我這當母親的一個解釋。”
傳聞?還不是你的好女兒幹的好事。
母親?好家夥,不是早進了棺材嗎?
容淺念笑得流氣:“大娘不是知道怎麽回事嗎?”
素來巧舌如簧的大夫人文氏有些接不上話。
容淺念娓娓道來:“前些日子,大娘還說我那院子鬼怪作祟,還請了法師做法,在我院中到處潑灑雞血,小九兒覺得甚有道理,自那道士做法之後,小九倒是好多了,連丫頭也說我不似以前癡傻了,大娘剛才還說我多了幾分心思,許是那道士的法術作得甚好,甚好。”
法術甚好?十三腹诽,那做法的道士都被雞血給淹死了,要是聽到了某個罪魁禍首這一番話,不知道會不會氣活來。
文氏大驚,這十年未見,哪還有當年的半分癡傻,活脫脫一只狡邪的小狐貍,哪裏還抓得到尾巴。
容錦繡見大夫人半天不發作,沉不住氣了:“娘,你莫要聽她胡謅,一定是她暗中使了手腳對我發難,還有她那狗兒,一只畜生要不是主子拾掇着怎麽會以下犯上。”
诶,見過沒腦子的,沒見過這麽沒腦子的,智商足沒足二兩?容淺念表示懷疑:“八姐姐莫不是糊塗了,怎将自己與我家那小畜生歸為上下一類。”
容錦繡惱羞成怒:“你才與那畜生一類。”
容淺念很大方,從不與畜生計較,沒說話。
二夫人作壁上觀,似笑非笑。
此時,大夫人沉臉,正要發難,容淺念道:“八姐姐的腿可好些,近日來,妹妹我夜不能寐,時時擔心姐姐,便索性将姐姐的畫像供起來,晨昏各一炷香,日日給姐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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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戲開唱了,容妖孽要禍害了。這厮就喜歡唯恐天下不亂了,有人又要倒黴了。
那廂,容錦繡氣得拍案而起:“你——”
“哎呀,八姐姐,你的腿沒事了,能站起來了。”
容錦繡氣得生生腿一軟,坐回去了。
容淺念扯嘴,笑得梨渦深深:“姐姐如今能站起來,想必那福祈得有果,妹妹回去,定要三叩五拜,好好供奉。”
看不懂這唱的哪一出就對了,容妖孽素來不按常理出牌,總之一條,不整死人,不罷休。
容錦繡一副要上前咬人的模樣,狠狠瞪向容淺念:“你敢咒我?”
“姐姐,何出此言。”容淺念眨巴眨巴眼,眼珠兒能滴出無辜的水來。
“我還沒死,你給我燒香叩拜不是咒我嗎?”
“妹妹一定是誤會了。”垂眸,小聲地念叨,“二娘怎麽會詛咒大娘呢?”
這莫名其妙一句嘀咕,恰到好處,拿捏得不動聲色。
一直作壁上觀的二夫人忽然大吼一句:“休要胡言。”
水不夠混,這戲啊,要開演了。
容淺念瞅了瞅臉色鐵青的林氏,怯生生地說:“浣衣院的承玉說,二娘的齋堂裏挂着大娘的畫像,夜夜焚香,誦經。”眨巴着丹鳳眼,“莫不是祈福?”
此話一出,空中乍起一股不尋常的火藥味來。
誰都知道,那浣衣院的承玉之前是二夫人房中的一等貼身丫頭,後來犯了錯才貶去了浣衣院。
這一席話,原本似真似假,這下蓋棺定論了。
十三就差五體投地,自家主子果然是個禍啊,坑死人不償命啊,元帥大人上竄下跳,就差狗嘴吐出一個‘好’了。
“容九,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哪有什麽畫像?”段是二夫人多生出幾張嘴來,也是越描越黑。
“是小九的不是,小九不會說話,二娘莫要生小九的氣。”容淺念眼淚說來就來,泫然欲泣好不無辜可憐。
這活脫脫就是一副仗勢欺人,逼良為‘伥’的畫面啊。
二夫人終于方寸大亂:“你給我閉嘴。”
頓時,十幾雙眼睛盯着二夫人林氏,素來林氏以溫柔婉約得容相喜愛,這十幾年的溫婉,頓時打了水漂。
诶,別說溫柔婉約的貴婦,就算是沒有爪子的貓兒,容妖孽也能讓之咬人暴走。
“夠了。”文氏一聲大喝,眸光猝然陰寒,砸向林氏,“二妹妹,做姐姐的竟不想妹妹這般怨憤我。”
顯然,文氏深信不疑。這水,越發混了。
“姐姐,一個癡傻之人的話豈能作數。”
文氏冷哼:“癡傻,你看她可像癡傻?”林氏啞口,文氏森森冷嗤,“妹妹,你倒是心狠,竟對我施巫蠱之術。”
林氏被堵得面色鐵青,咬咬牙:“姐姐,一面之詞也做不得數,老爺又不在家,這巫蠱之事可不小,姐姐最好是慎言慎行得好。”
這兩位,誰也不是吃素的,平日裏,明裏來暗裏去的沒少過,這番更是一觸即發,就等着掐起來。
容淺念等得就是掐起來,那厮,就喜歡看人掐架,什麽頭破血流、魚死網破之類的最好。
可惜啊,屋子裏還有個容年華,倒是有點腦子。
“容淺念,你少在這挑撥離間。”
容年華上前揚手便要推搡,容淺念忽然一個狼狽後退便重重跌在了地上,擡眸,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姐、姐。”
容年華愣了:“我沒有推你。”
十三敢篤定,容年華說的是實話,這世上能将自家妖孽主子推到在地的,還沒出生呢。只是反觀一屋子的奴才,個個拿眼鄙視容年華,還順帶憐憫了一把容九妖孽。
诶,妖孽一出,誰與争鋒!
那邊,容淺念還坐在地上,大大的丹鳳眼梨花帶雨:“是妹妹不好,惹了姐姐生氣,我十年不曾出院,方一出來便惹下如此大禍,是妹妹的不是。”咬咬唇,那張素白的小臉越發惹人疼惜了,“本想歸還姐姐落于我院中的耳墜子,也好消了與姐姐之間的嫌隙,竟不想姐姐這般讨厭我,此番出來,是妹妹有欠考慮了。”
容年華錯愕良久,驚亂:“什麽耳墜子,我什麽時候落了耳墜子?”
又一出好戲啊,這厮,不将容府給它翻天覆地是決不罷休。
“啾啾啾。”元帥大人興奮了。
所有人都愣了,看着地上可憐兮兮的人兒,一邊垂淚一邊恹恹細說:“是我那丫頭在院裏尋着的,我想許是姐姐與我那狗兒戲耍是留下的。”說着從懷裏掏出個墜子,長睫挂着淚,仰頭看容年華,“現在也好,歸還與姐姐。”
那圓潤晶瑩的耳墜子一看便價值不菲,容年華一見,像跳牆的急狗,炸毛地大吼:“瞎說什麽,那不是我的。”
這個模樣像不像欲蓋彌彰,做賊心虛?
小樣,容淺念眸中一抹狡邪的笑轉瞬即逝,睫毛輕顫,像把刷子,撓人心癢癢,小聲說道:“不是姐姐的是誰?我那院子也不曾有其他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