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孽一出誰與争鋒1
更新時間:2014-8-20 13:56:43 本章字數:4672
這一出奪寶、送寶計當真狗血!
次日,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一處破院,高挂缺角的門匾,龍飛鳳舞歪歪扭扭的三個大字:美人苑。
此處,便是容家九小姐的窩,乍一看,一個字:破。撩開重重破布,再撩開那密不透風的床幔……
整張床,鋪的全是蜀錦,床幔垂落,綴着的是瑩白的琉璃玉,床沿鑲了一圈玳瑁……這等鋪張便是帝王之家也未能及。
女子三千青絲鋪散,一張素白的小臉上,長睫撲閃撲閃,枕邊,一只找不到臉的肉球,白毛也撲閃撲閃,一人一狗那是睡得天昏地暗。
床幔撩起,一陣風吹進,床上的人兒抖了抖,沒睜開眼,跟着,一陣催促。
“小姐,小姐,起床了。”
床上的人兒皺眉,翻了個身,身邊的狗兒也翻個身。
半響,人兒咕哝一句:“大清早的別在這擾人清夢。”
“我的好小姐,都日上三竿了,還在說混話。”
容淺念眼皮子打架,眯了眯,睜不開,抱着元帥大人蹭了蹭,繼續睡。
“小姐,你藏男人了?”
一驚一乍,容淺念睡意散了一半:“滾,老娘可是良家婦女。”
“良家婦女床邊怎麽有男人的衣服,還是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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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了金粉似的眸子掀了掀,瞟了一眼床邊白色的袍子,一把抱住:“可貴了,一株無靈子換的。”一拍大腿,容妖孽泫然欲泣,“肉疼啊。”
十三嘴角狂抽,這人怎麽盡抽風。
那邊,容淺念将男人的裏衣袍子往被子裏塞,順便把自己一起塞進去,滾來滾去。
太陽又高一分。
十三直接去掀被子:“快些起來。”
驟然,一陣沉默,清風卷起珠簾,那人兒一身冰肌玉骨毫無遮掩。
半響後,床幔中傳來一聲大吼:“流氓!”
又半響後,一只素白的小手撩開窗幔,一身冰肌玉骨一絲不挂,倒是痞裏痞氣地調侃:“喲,還害羞呢,難道你沒長這些玩意。”
十三捂臉,跺腳:“你流氓。”遁逃了。
身後,某九妖孽哈哈大笑,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半個時辰後,十三一臉幽怨地瞅容淺念:“都是你了,我都忘了正事,這會兒,怕是大夫人都等急了。”
“讓她等着。”容淺念拈了塊蓮蓉酥,又給元帥大人喂了一塊。
“小姐你幾年不曾給大夫人晨昏定省,這麽讓她等,不是折了她的面子?定要好好發難你。”
“發難啊?”容妖孽佯作思考,一本正經,“也好,這長日漫漫實在無聊,不知道那八小姐的腿養好了沒?”
瞧瞧的神情,多正經啊,容家九小姐啊,陰人的時候就這模樣。
诶,又有人要遭難了。絕非善男信女的十三都不禁替某些人捏一把同情淚了。
“我的小姐啊,你也悠着點,大夫人不比七八小姐,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嗯,有道理。”容淺念似模似樣地點頭深思。
孺子可教,十三點頭。
不想,那妖孽又不上一句:“得慢慢玩。”
一群烏鴉飛過,十三無語了。
果然,妖孽就是妖孽,別指着她能洗心革面、良心發現。
容家正廳,容大夫人文氏高坐首位,一張保養得當的臉越發黑了。
“再派人去催。”
門口小厮立馬拔腿往美人苑跑。
“這一個庶出的小姐倒是好大的架子,竟勞着姐姐三請四催的。”
這附和接話的是容家的二夫人林氏,林尚書之庶女,原本只是個姨娘,自從八年前林氏所出的十一小姐容繁華一賦《治國策》轟動京都,被封做了本朝第一個外姓郡主,容右相便将林氏扶正成了平妻,府裏慣稱二夫人。
自然這林氏入不得文氏大夫人的眼,說起那大夫人,也是當朝數一數二的貴婦,出身國舅府,又是當今皇後一母同胞的妹妹,是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自然是林氏比不得的。
兩人當中,少不了一番明争暗奪。
文氏端的是雍容華貴:“妹妹說的是,老爺常年不在府裏,府裏有些人疏于管教,倒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是該好好整治整治。”
難得這兩位自成一派的夫人達成了共識,槍口對外。
“是啊,娘,那容淺念着實可恨,若不是她,我豈會在半月不能下床榻。”容錦繡見縫插針,精致的小臉略顯幾分蒼白,想來這卧床的半個月是吃了些苦頭。
“錦繡的帳,是要好好算算。”容錦繡向來得文氏寵愛,這仇,自然要報。
容年華倒是沉得住氣:“娘莫要大意,容淺念十年不出那院子,倒是不似以前癡傻,我和妹妹幾番在她那吃了虧,定是有古怪,小心使得萬年船。”
容錦繡不以為然:“姐姐就是怕事,左右不過是個庶出的,還能翻出什麽風浪,娘幹脆将她逐出府倒落得幹淨。”
容錦繡在府裏纨绔慣了,又從未涉世,頭腦簡單了些,何況,有個丞相父親,诰命母親,國舅外公,自然膽比天大。
文氏搖搖頭,老八終歸是心思不夠。呵斥道:“胡鬧,這京都多少雙眼盯着我們容家,這個嫡母苛刻庶女的罪名哪是我擔得起的,讓人嚼了舌根子去,你爹在朝中還不知道怎麽被同仁恥笑。”
文氏素來疼愛容錦繡,極少如此對她紅臉,容錦繡雖有委屈,但也不敢再造次,小聲嗔怪了句:“那總不能便宜了她。”
“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容錦繡磨牙接腔:“還有那只該死的胖狗。”
說曹操曹操便到,門口來報:“九小姐到。”
一屋子的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只通身白色的狗兒,一走一抖,甚是滑稽。
這便是傻子養得胖狗?
再望過去,見一女子提着有些褴褛的裙擺,長發未绾,不施粉黛,步履輕挑,精致的臉蛋卻無半分閨秀的做派,尤其那雙靈動狡邪的眸子透了股野性不馴。
走近了,容淺念躬身行禮:“淺念給大娘、二娘見禮。”倒看似低眉順眼,又轉身,“給兩位姐姐請安。”
果然,不知禮教,連女子基本的禮儀都做得蹩腳生疏。高位上的兩位夫人都嗤之以鼻。
老婆娘,還敢嫌棄,容淺念暗暗翻了個白眼,再擡頭,笑得無比歡暢無害,沖身邊的狐貍犬招招手:“來元帥,給姐姐問個安,剛才你不是還說念着姐姐嗎?”
天蓬元帥大人白毛一聳便撲向容年華,只見容年華吓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快讓這畜生滾開。”
元帥見此眼皮一耷,幽怨地看着自家主子,做了個傷心欲絕狀。
容淺念抹了一把傷心淚,順了順元帥的白毛:“沒娘疼的孩子要堅強。”
這厮就會裝,就會演,不要臉得人神共憤。
一邊候着的十三強忍着才沒有笑噴,暗暗拿眼瞅大夫人,果然,老臉黑了:“胡鬧,一個姑娘家的,成天與只狗兒厮混,成何體統。”
這譜子擺的高,做足了當家主母的範兒。
容淺念聽此,将狗兒踢遠了,一秒鐘變順毛的貓:“大娘教訓的是,以後小九便多多與人厮混。”
文氏打了厚厚一層粉底的臉還是青了,被堵得半天接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