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綱吉的未來

第18章 CH16 混亂

言峰绮禮不快不慢地朝綱吉家走去。他稍稍有些遺憾，因為吉爾伽美什的回來就代表了他不得不回郊區的別墅住了。雖然那裏的生活條件比澤田家好上千萬倍，但是對于绮禮而言都不會可能比澤田綱吉身邊更好。

那個人住在哪裏，對他而言哪裏便是天堂。

雖然以後繼承了Vongola他們就再也沒可能住在一個房子裏，不過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自己的一些不舍簡直微如塵埃，連考慮的必要都沒有。

這便是言峰绮禮，未來的十世獨|立暗殺部隊的BOSS。

剛回到澤田家就受到了熱烈的迎接，未來的首領簡直就像炮彈一樣沖進了绮禮的懷裏。這讓绮禮興奮又別扭，因為這種新奇的感覺，但是綱吉的下一句話便讓他的理智回歸，他又是那個可以為了上帝喪盡天良的代行者：“绮禮先生！求你，求你救救山本！”

開始了。

绮禮不動聲色道：“綱吉大人，請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我、我……”未來的首領明顯陷入了極度的焦躁，矮小的少年原本明亮的眼眸就像是積滿了塵埃，黯淡無光：“山本他、山本他……”

“蠢綱，冷靜點。”Reborn從客廳走到玄關，他拉了拉帽檐，心情明顯很不好：“山本遇襲了，言峰绮禮，你擁有着Assassin知道些什麽嗎？”

“什麽也不知道，我平日裏只會關注綱吉大人，他的守護者并不在我的保護範圍內。”绮禮淡淡道：“看樣子……雨之守護者的傷勢不輕。”

帽檐遮住了Reborn的眼睛，這一刻即使是绮禮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啊……”

绮禮拍了拍顫抖着的未來首領的後背，帶着安撫的意味，但是他依舊是冷淡而面無表情的：“據我所知Vongola的醫療水平很高，晴之火焰更具有療傷效果。”

“但是山本的傷勢太嚴重了。”從客廳中走出的是一位白發老者，他長得十分慈祥，滿是皺紋的眼睛腫充滿了溫柔和睿智：“他的傷勢即使是晴之火焰也無法治愈，現在的山本陷入昏迷，Vongola只能勉強幫他續命，最好的結果……恐怕是要變成植物人了。”

九代的話讓綱吉搖了兩下徹底倒了下來，绮禮一把扶住崩潰的少年，緩緩道：“綱吉大人，是希望我用治愈魔術救他？”

綱吉充滿希望的看向他。

“不可能。”绮禮殘酷地說：“至于魔術歸根結底依舊遵循着等價交換的原則，其最明顯的特點是迅速有效的治愈。如果現代醫學也被判定為無法治療的話，那麽我也無法。更何況腦部的問題并不是我所擅長的。如果有Caster（魔術師）在或許還可以用道具制作的能力來做些什麽。但是Assassin并不具有這種能力。”

“怎麽會……會這樣……？”綱吉大喊道：“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绮禮皺眉道：“此世之惡呢？”

綱吉緩緩搖頭：“安哥拉先生說……這樣重的傷……他的魔力根本不足治愈……”

“綱吉大人。”绮禮依舊是慢條斯理道：“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綱吉猛地擡起頭：“是……？”

“英雄王。”

绮禮話音未落，綱吉便朝着自己的房間沖去，就連險些撞到身後的九世都未能阻止他的腳步。Reborn跳上玄關櫃子與绮禮對視，淡淡道：“哦……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啊，绮禮。”

“Vongola的人和我并沒有關系，守護者的死活我也不可能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何談關心。”绮禮冷淡的朝自己這幾天住的房間走去：“我所注視着的人只有一個而已。”

直到绮禮離開，Reborn轉過頭與眉間帶着憂色的九代對視一眼，淡淡道：“看樣子果然不會善了呢。”

九世皺着眉頭：“山本那孩子……”

“不用擔心，‘令咒’這東西可不是擺着好看的。”Reborn淡淡道，他的雙眼黑如深淵，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正在想些什麽：“雨之守護者可比一個完全在掌控之外的英靈要有用的多。”

九代長嘆一聲：“但是這對于綱吉君而言太殘酷了。”

“既然他決定了這條道路，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Reborn跳下案臺：“我去和迪盧木多他們彙合，九代您就先回去吧。”

九代緩緩點頭。

先不說Reborn幾人到處查探重傷山本的人的消息，綱吉已經來到自己的房間。英雄王正曲着雙腿半躺在他的床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賽車雜志，即使他的主人內心的情緒如此焦躁而混亂也依然不能幹擾到他。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人間百态，肆意捉弄嘲諷，卻不會身染塵埃。

百年，千年，萬年——這一刻未來的首領仿佛看到了夢中所看到的景象，千百萬年來，這個人從未改變。

但是這種怔愣只有短短地瞬間，他立刻撲倒英雄王的面前懇求道：“閃閃！閃閃！求、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山本！”

英雄王終于斜過眼看着滿眼希望的未來首領，驀地，他笑了——冰冷如蛇。

“本王憑什麽要救那個雜種。”

綱吉的喉嚨顫了顫，這是回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他對這個答案如此的不确定：“我們……不是朋友嗎？”

吉爾伽美什坐起身嘲諷道：“但是本王看不出你有什麽地方需要本王出手。”

英雄王承認着這個關系，但是此時綱吉完全感覺不到半分開心。他了解面前的這個人，這樣的回答與絕路無異：“拜托你了閃閃！如果是閃閃你的話一定可以救山本不是嗎？他是我的守護者，是我的同學，是我的朋友，是我重要的夥伴——我、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閃閃，我、我……求你救救他！”

他開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笨拙與無力，痛恨自己在此時此刻連說一句讓對方高興的、可以讨好對方的話都做不到。他是廢柴綱，不僅僅是理科，文科方面他也蠢的無可救藥，他的語言永遠蒼白而又無力。

但是他依舊努力地想要說什麽，即使只是單調的、懇求的斷詞。

不想放棄，絕不能放棄，怎麽可能放棄他重要的夥伴，他一生的守護者！

英雄王戲谑而嘲諷的笑容緩緩消失。

少年在哭泣。

淚水一點點的滴落下來，英雄王用雜志的邊角擡起了少年的下巴——他哭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很醜。眼眶通紅語帶鼻音，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狼狽至極。可即使這樣他依舊在哀求：“求求你了……閃閃……救救山本……”

英雄王有片刻的閃神。

他印象中的“澤田綱吉”已經有點模糊了，畢竟那是上萬年之久的記憶。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明确的知道那個人是絕不可能會哭泣的，甚至從未見到他軟弱的樣子。他堅定又堅強，仿佛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打到他。這樣的人讓他又讨厭又贊賞，若不是他的摯友恩奇都幾度阻止，他一定會将那個人打落塵埃，好看到他脆弱卑微的樣子。

然而時隔千萬年，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他看到了。

可是——他并不開心。

在這種時刻，寧可去卑微地祈求自己的英靈憐憫卻不知道使用令咒的絕對命令能力，這樣愚蠢的人一項是被英雄王所玩弄和恥笑的。然而看着這張狼狽的臉，他卻想起了千萬年前在他還活着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明明那個澤田綱吉優雅而高貴，睿智又從容，即使在看着恩奇都死去的時候臉上都帶着淡淡地笑容，可是那雙眼睛卻與面前這雙通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重合了。

原來那個人也是會悲痛的，也是會傷心的，也是會軟弱的。

只是那個人已經習慣了隐藏，他藏得太深太深，深的哪怕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在這裏為沒看過《願望》的親們解釋一下：第三部中綱吉在老死之後成為了英靈參加聖杯戰争，因為白蘭的幫助穿越了時間與空間來到了吉爾伽美什生前的年代，親眼目睹了英雄王與恩奇都的友誼，并且自己也參與其中。所以英雄王一直都認識“澤田綱吉”，只是綱吉第一次見到他時因為年紀小對不上號所以沒認出來。現在的綱吉自然不知道發生在未來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麽唯我獨尊的英雄王會對他格外寬容與特別的原因。】

英雄王笑了：“本王可以救那個雜種。”

綱吉激動地大喊道：“閃閃！謝、謝謝你！”

眼見着鼻涕都要流下來了，吉爾伽美什嫌棄的一把放開了少年嫌惡道：“髒死了，綱吉。”

綱吉卻高興地笑了，他努力的吸着鼻子急切道：“既然這樣就快跟我去并盛醫院——”

“可是有條件的。”

綱吉微微一愣，連忙道：“閃閃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會去做的！”

“第一。”英雄王鮮紅的雙眸這一刻就像是流動的鮮血，豔麗至極，恐怖至極：“是誰讓本王的寵臣悲傷，本王便要你千萬倍的報複回來。”

“第二——”英雄王站起了身，高高在上的看着少年：“你的雙眼只需要看着本王與恩奇都便足以，被玷污的眼睛可不會受到王的寵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

話說……有沒有人發現這裏有兩個人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