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你我

第5章 ☆、風景舊曾谙

那之後的日子總顯得清晰而模糊，似乎不經意間被遺漏了什麽，像那片質略差的老唱片，斷斷續續的哼唱着，吟詠着。

可能是某些記憶太為深刻，即便現在安數也常常恍然間覺得，陳軒還是那時的樣子，喚一聲“找一下數學課代”便見那人扭開門含着笑走過來，似乎時光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他抑或是他總之在長廊的一邊，等待着彼此的到來。

那時的安數常常忙裏偷閑的去球場溜兩圈球，球友便是二三好友，陳軒也常常算在其中的。但陳軒倒也并不總在，強化班的課較普通班略多些，經常是幾近所有人都放假回家，而苦逼的強化班的孩子還堅守在第一戰線。安數的球技一般，但好在有那麽一股子熱情，倒也打出幾分模樣。那個年代的孩子，狀如磚塊大的手機尚未臨及安數這樣的窮學生，而網絡游戲更是聞所未聞，那時的青春不是在鍵盤上飛揚的指尖，而是在操場上，驕陽下恣意的奔跑。

安數和陳軒相熟後便常在一處吃飯，打球。那時的陳軒很少和安數一起自習，他是走讀生，時間上自是更多的在家中，而安數則不同，住校生學習上常常更難掌控。一是離了家長的管束而學校卻未能力及衆人，再者都是一般的玩鬧年紀，同齡人多了便是再想學習倒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後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住校生的學習氣氛不濃，而長此以往便如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

安數的成績，倒也可勉強算上一個好字，原因有二：一是還算聰明，二是比較努力。與那些動辄滿分的“非人”自不能比，但若有十分之好，安數便也可算上有八，九分之氣力。安數的中考發揮略有失常，否則便是也可以勉強擠進強化班的，但實際上安數中考的成績就是在普通班也落了個不聞不名。因而當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後，老班便是不消想就來了個滄海遺珠，而卻也恰恰是這一枚始料未及的拔得頭籌。

期中考成績出來時，安數自己倒是也着實被吓了一跳，他不僅在班級從11/57晉升到1/57，就是整體成績也要較第二名高出了三十幾分，安數雖然面上淡定如初但是心裏倒也不禁着實高興了一把。

普通班的老師向來奢望那些幸或不幸落入此地的孩子也能向強化班的尖子生們一樣，因而學年前50名的成績單便分發到普通班的孩子手中。安數看着這份成績單，剛剛的欣喜消散了不少，因為這上面，額，沒有他的名字。安數的班級很不意外的在18個班裏摘得學年倒數第二的桂冠，而安數這個矮人國裏的大個兒在走到人群裏之後，瞬間泯然衆人矣。

安數在學年排了55名，而那前50名的名單大多都是強化班的子弟，安數先是找了下“陳軒”，名單上的搜索結果顯而易見：查無此人。

之後吃飯時安數便小心的避開了這一話題，因為強化班也不過50幾人，前五十的有近40人出自他們班，安數私以為陳軒可能考的并不如意。

陳軒倒貌似不甚介懷，與安數扯起了期中考試的大小事宜。

兩人談笑間，陳軒忽地被問及成績，但某人卻登時起了促狹，再加上少年人那隐約得不可說的心思，便含糊其辭的一語帶過了。

那天晚上安數便在寝室裏研究起了那張成績單，雖然上面，額，并沒有他的名字。

心下不時地感慨道：

靠之，蔔凱，學年第一，成績真尼瑪棒。

咦，車越也不錯。

擦，尼瑪這小子的數理化逆天了喂，再仔細一瞧還是和他那哥們兒陳忽悠一個姓，姓陳名曦，真是人生同姓不同命呀。

這時，吳一在後面撸了兩下安數的頭毛：“你小子又在學麽什麽呢？”

“感慨人生啊！”

“他啊，是覺得日子過得太順，找點黃連佐之。”白可躺在床上沖着天花板道。

“不對，五兒啊，可能是被刺激瘋了，他覺得我都這麽變态了，怎麽還有這麽多更變态的變态啊！”許輝将作業本還給安數絕望道。

“得得，我看啊，是安子打算奪取更大的勝利為寝室謀福利呢！”老大就是老大。

“安子，哥給你指條明路啊？”李曉竄上床道，“預要成功，必先自宮啊！”

“成啊，笑笑，有種你就窩在上面別下來，別讓我逮到你小子！”安數邊笑邊脅。

“哈哈，你個大逆不道的，叫哥！”

“哎呦嘿……”

“錯了，安哥，有話好好說哈，大家都是好兄弟！”

“成啊，那怎麽不成呢？”安數挑眉。

“你小子！诶，咱得齊心協力共創文明優秀寝室啊，将強化班那幫傻x打他個萬劫不複！”

“對啊，咱安大帥哥趕緊去閃瞎那幫xx”許輝說着做了個結果的手勢。

“哈哈，那還得派笑笑哥去，我哪成啊，對吧？”

“本帥哥向來低調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