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翻車)
莫铮庭溫柔擦去南浠眼淚, 笑着看她:“只是一輩子嗎?”
“不, 一直一直。”恢複明媚的少女又變成了古靈精怪的小妖精, 不安分地咬上他嘴角, 眼睛勾魂, “永遠都上不膩。”
淺嘗辄止的吻因着這句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等意亂情迷地分開, 被子早已被他們弄得一片褶皺,南浠躺在莫铮庭懷裏, 很久, 在他耳邊輕聲說:“對不起。”
莫铮庭捉住南浠的手, 按在心髒,深深地看着她:“它聽到了, 以後別再說這三個字,它不喜歡。”
男人炙.熱的心跳在她掌心裏輕輕震動, 一如這麽久以來他不張揚卻熱切赤誠的愛, 南浠笑着點頭,壓下眼睛裏的酸澀,第一次,主動地和莫铮庭講起以前的故事:“莫铮庭, 我媽和我爸其實很早就分居了, 我是我爸一手帶大的,他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那時候家裏沒那麽多錢,但別的小朋友有什麽稀奇玩具,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給我買到, 而且比人家的都好看,為了供我上最好的學校,他辭了穩定工作,和人合夥開公司,沒日沒夜地陪人喝酒跑業務,有一年我出水痘,特別癢,老忍不住上手撓,他怕我留疤,那幾天推了所有工作,成宿成宿地守在我床邊,給我上藥抓着我的手......”
“......等我上高中時,他的公司已經做得很大了,他不止一次和我說等他幹到五十歲,給我攢夠嫁妝錢,就把公司轉讓,每天喝喝茶釣釣魚,當一個清閑的老頭子——”
講到這裏,南浠停頓了一瞬,有些說不下去。
莫铮庭心疼地把少女摟進懷裏,拍着她後背,沒說話,只是無聲地陪着她。
過了會兒,南浠平複好情緒,往他懷裏蹭了蹭:“但誰都沒想到,公司說出事兒就出事兒,他因為和合夥人發生争執,對方卷走了公司大部分錢,資金鏈一下子斷裂,再加上之前的投資失誤,更是欠了一大筆錢,所有的債款加一起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幾根稻草,他找人借錢,賣掉房和車,可還是填不上漏洞,也就是那段時間,長期負擔的精神壓力逼得他患上了抑郁症。”
南浠很輕地吸了下鼻子,在莫铮庭無聲而心疼的目光,艱難地說出最後一句:“他怕那些債務連累我,就選擇了離開。”
莫铮庭心髒驟緊。
這些被少女極力克制情緒平靜講出的過往,他曾在南浠不為人知的私密朋友圈,窺得只言片語,縱使他早已清楚南浠經歷過怎樣的傷痛,可當這些傷疤再次鮮血淋漓地被她揭開,蝕骨鑽心的痛依然細細密密地朝他心髒侵蝕。
莫铮庭撫上南浠臉頰,在她額頭印下一個鄭重且溫柔的吻:“以後有我了。”
南浠用力地點點頭,抱緊莫铮庭:“我其實一直是怪他的,怪他為什麽要留下我一個人,欠下的那麽多債務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他為什麽要選擇最極端的方式?就因為他自以為是地以為,以死抵債就可以讓我安安心心活着,可事實上,他這樣做,只會讓活着的人更難受。”
她苦澀地笑了下,定定地看着莫铮庭,輕聲說:“可當我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情,無能為力的感覺比死更可怕,他害怕那些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債務拖累我一生,所以才會選擇犧牲自己給我最穩妥的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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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很要強,他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活在債務的陰影,更不希望我眼裏無所不能的爸爸變成一個對生活喪失信心的抑郁症病人。”
南浠無力地閉了閉眼:“也許,離開對那個時候已經陷入困境的他,是種解脫。”
莫铮庭輕輕擦去南浠眼淚,把曾經做出過同樣選擇而差點離開他的小姑娘摟進懷裏,吻上她耳垂:“浠浠,你剛才那句對不起,我收下了,不會有下次。”
南浠眼淚瞬間不争氣地湧了出來,知道莫铮庭是在許下不會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的承諾,她用力點頭,把濕漉漉的臉埋入他鎖骨,輕蹭:“我也保證,不會有下次。”
倆人呼吸重新變得迷.亂,深.吻着對方,在一室旖.旎的空氣裏漸漸失控。
許久,南浠眨着一雙迷.離的眼,反過來壓.上莫铮庭,軟軟地媚眼嗔他:“你剛才壓到我頭發了。”
莫铮庭輕挑眉,雙手枕在腦後,由着少女玩鬧。
南浠像朵随風飄揚的芙蕖,在海浪上悠悠輕晃,她支離破碎地沉浸在男人清冽氣息,腦海裏模模糊糊地在想,原來這人天天晨跑鍛煉,是真的有用的啊。
這種對他腰部力量考驗極大的zi.勢,他竟然堅持了這麽久,還毫不費力。
很久,南浠被男人抱了下來,重新換位後,男人這次很小心地把她長發撩到了一邊,指尖把玩着幾縷。
南浠軟軟地喊了他一聲:“莫铮庭,我發現你很喜歡我的頭發诶,你是不是有戀發癖呀?”
莫铮庭一頓,無奈地敲敲她頭:“沒有。”
“真的沒有嗎?”南浠笑嘻嘻摟着他,用自己長發撩他癢癢,“你每天收拾我掉的頭發時,看着好像比我還心疼。”
莫铮庭:“......”
怎麽會不心疼,南浠和他住在一起的這小半年裏,他親眼看到少女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頭發紮起來比以前少了一小圈,雖然依然厚實,但如果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她本可以繼續當以前那個開開心心不會難受到掉發的小姑娘。
“沒事,我現在腿好啦,以後不會掉那麽多頭發啦,而且頭發多洗起來也麻煩,現在的發量剛剛好。”南浠蹭着他鼻尖,笑,“還說沒有戀發癖,明明很在意嘛。”
莫铮庭溫柔地捏捏她臉,半天,輕聲說:“我只戀你,你身上的一切,我都喜歡。”
南浠狡黠地眨眼睛:“那還是喜歡我的頭發嘛。”
莫铮庭:“......”
輕咬了南浠一口,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眸光很深:“我第一次見你,印象最深的就是你的頭發。”
南浠歪着頭想:“難道我的腳不好看?”
莫铮庭挑眉:“你當時被狗吓跑,沒注意你的其他。”
南浠:“......”
啊啊啊這人,現在都敢拿她的糗事開涮了!
她不懷好意地掃掃莫铮庭,拉長音調:“莫铮庭,我在你書房發現了我代言的口紅诶,整整一百支,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好像還沒确定關系吧?啧啧,感謝莫醫生慷慨贊助我代言。”
就是直男審美簡直慘不忍睹,挑選的芭比粉太令人窒息了。
莫铮庭略顯狼狽地避開她視線,含糊其辭:“和同事一起買的。”
南浠強忍住笑,沒繼續逗他,她發現了,莫铮庭不僅悶葫蘆,而且悶騷,寵人都是背地裏悄悄進行的,生怕人發現。
倆人在床上從中午一直鬧到黃昏,一直到南浠肚子餓了,這才下床。
這天以後,南浠的腿逐漸恢複,雖然走路還得借助雙拐,但已經沒那麽疼,負重行走的時間也可以堅持得越來越久,按照莫铮庭給她制定的康複計劃,大概到來年五六月她就可以完全恢複正常。
南浠高興得在床上滾來滾去,又撒嬌要莫铮庭抱着她下樓看看,她可真的是憋壞了,都快忘了自己家長啥樣。
莫铮庭寵溺地背着她從十一樓到十樓,進家門各個房間轉了一圈,又從十樓回到十一樓,來來回回在樓梯間蹓跶了好幾遍,等少女過夠了瘾,這才回家。
一晃眼,春節将至,濃郁的年味兒随着大街小巷播放的《恭喜發財》等喜慶歌曲浸染了整個錦西,莫铮庭和南浠在網上買了一大堆過年的東西,在家裏布置,莫嘯安和江岚飛到國外陪莫铮庭的祖父母,臨走前和他通了個電話,叮囑他好好照顧南浠,把她養好後快帶回家見公婆。
此時距離南浠消失在公衆視野,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個月。
網上關于她如何受傷的消息撲朔迷離,最初,不少西米露們合理懷疑南浠是因為拍戲受的傷,畢竟當時是在深山拍攝,任何意外情況都可能出現,吓得《雲煙》劇組趕緊兒曬出劇組殺青合影,變相辟謠南浠受傷這事兒和他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排除南浠因戲受傷的可能以後,坊間基本都默認了她是因為那些年行事過于張揚才導致自己出事,更有甚者陰謀論,說她肯定是得罪了什麽人,被變相封殺。
而此後随着南浠的經紀團隊解散,資源連續被搶,愈發證實了她被封殺的可能,南浠在大衆心中的記憶日漸模糊,成了一個戛然落幕的傳奇,不少網友一邊習慣着沒有南浠腥風血雨的娛樂圈,一邊又忍不住感慨沒有浠王的娛樂圈好無聊。
外界對南浠的讨論從熱火朝天到日漸平靜時,南浠從未關注,偶爾聽朱佳佳氣急敗壞地罵那些搶她資源踩着她上位的小人們,只是懶洋洋地一挑眉,冷笑:“不着急,就讓這群人再蹦噠一陣子。”
臨死前的狂歡,她向來不介意多給對方一段享受時間。
南浠挂完朱佳佳電話,看眼朋友圈裏賣力吆喝棠娅新戲的原屬于她的經紀團隊,嘴角扯了一抹譏諷,緊接給廖羽歆發了條微信,約她年後見面。
和廖羽歆敲定見面時間以後,南浠又聯系中介公司,出售一套她前年購買的市中心大平層,再算上她去年辛苦接代言攢的錢和理財,應該剛好夠解約費。
嘤,一夜之間她又從小富婆變成了窮光蛋,看來一時半會兒真得靠醫生叔叔養着她了。
南浠肉疼地捂着小心髒,沖剛進門的莫铮庭眨巴眨巴眼,要他抱。
莫铮庭溫柔地把少女抱起,去客廳,待她滿意地檢查過裝飾效果,拎着東西下樓,開始裝飾南浠家。
倆人挂完各種blingbling的少女心小裝飾,坐在書房,鋪開一張正丹紙,一人研墨,一人寫春聯。
陳墨熟練地輸入密碼進到南浠家時,撞見的就是南浠正被莫铮庭環抱在腿上,極其溫馨的場景。
“啊啊啊狗糧好撐!”陳墨眼疾手快拿手機抓拍下這養眼的一幕,笑嘻嘻沖南浠眨眼,“看來我下次進來得先敲門了。”
“小墨?你放假啦?”南浠驚喜地看着許久沒見的陳墨,被莫铮庭放到沙發以後,立刻抱住飛奔上來的人,揉揉她臉,“是不是工作很忙?怎麽瘦了這麽多?”
陳墨委屈點頭:“嗯嗯,太辛苦了,早知道給明星當助理這麽減肥,我以前還節食個屁呀。”
南浠笑着逗她:“小朱跟了我這麽久,也沒怎麽瘦,你是因為有心上人在眼前,不好意思多吃吧?”
陳墨被戳中小心思,小臉唰一下紅了:“哎呀我現在長大了,才沒那麽沒出息。”
她松開南浠,興沖沖地翻包,給南浠找她之前跟着俞成書去各地工作時買的禮物。
“小浠,你現在腿好了嗎?能出去逛街了不?”陳墨把禮物放到桌上,摸着南浠的腿,心疼,“我走之前你就說很快就能好了,這都過去了小半年,怎麽還得坐輪椅啊?莫醫生是不是醫術沒廚藝好?把你養胖了都。”
剛好沏完茶,端進來送給南浠和陳墨的莫铮庭聽到這話,有一瞬沉默:“......”
然後默默放下茶杯,在一臉哀怨的南浠小臉上捏了捏,說了句“胖點手感好”,帶上門走出去,回書房自我反省去了。
南浠:“......”
他每天想着法做各種好吃的,絕對是故意的,啊啊啊晚上她一定要讓他嘗嘗什麽是“手感好但是吃不着”,哼!
“胖了很多嗎?”南浠忙找出鏡子照臉,嘴上還不忘護夫,“他醫術比廚藝還好呢,是我自己不夠争氣,好得太慢。”
“沒有沒有,就一點點,基本看不出來。”陳墨看南浠站起來對着鏡子前後走了幾步,驚喜,“小浠,你可以走路啦?!”
南浠點頭:“差不多了,再過三四個月就完全好了。”
陳墨高興地抱着她嗷嗷叫:“那咱們一起去吃火鍋慶祝一下吧!我來之前在慶記訂了個包廂,這會兒人少,正适合偷偷溜進去。”
南浠心裏被她說得也勾起了瘾,在家每天都是同樣的觀景區,從客廳大峽谷到卧室床頭山,偶爾經過餐廳美食街,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樓下她家的陽臺峰,數來數去也就加一起堪堪六百平的活動面積,她早都逛膩了。
雖然有久處不厭的人間絕色一起陪着她,但她還是分外想念商場的味道,那些等待她臨幸的新款包包和高跟鞋,啊,好想全部清空。
只是——哎,她現在是個窮光蛋,還是先忍忍吧。
南浠被一盆冷水潑得從幻想裏回過神,瞅瞅已經興奮給她拿衣服的陳墨,去書房找醫生叔叔準假。
莫铮庭正在整理資料,見南浠滑着輪椅過來,忙把她抱到腿上,給她輕輕按摩肌肉。
還沒按一會兒,少女軟軟的唇就親上了他嘴角。
一記深吻。
南浠緊緊摟着莫铮庭,沒松,反而挑.逗地繼續描.摹着他的唇,清甜的呼.吸伴着斷斷續續說出的話,萦繞在男人鼻尖。
莫铮庭這才知曉何謂“吃人嘴軟”。
溫香.軟玉還被他抱在懷裏,一雙水亮的墨眸可憐兮兮地瞅着他,甭提多委屈,莫铮庭哪兒還說得出拒絕的話,扣着南浠後頸,加深了這個wen:“那我陪你。”
南浠高興地點點頭,等被wen得呼.吸都有些不受控,這才松開。
正要走,莫铮庭接到醫院的電話,通知他回去開會。
莫铮庭無奈地合上手機,揉揉南浠頭:“你們先去,我開完會去找你們。”
幾人下樓,莫铮庭把南浠放到後座上,給她系上安全帶,又把折疊輪椅放到後備箱,叮囑陳墨慢點開車,目送車子緩緩駛出小區。
慶記火鍋坐落在省醫附近的一條小巷,店面不算大,一共兩層,是地地道道的錦西傳統火鍋,基本來吃的都是本地人,對外名氣倒沒那麽大,也就顯得私密性好了許多。
南浠和陳墨抵達時,已經過了中午飯點,上一波客人剛走,幾乎沒什麽人,一眼望去,空曠的大堂就坐着一個客人,背影瘦高,格外突出。
陳墨瞥見這個客人還是孤零零的和自己背影作伴,心生同情:“一個人吃火鍋也太可憐吧,聽說在孤獨指數排行榜都排中間級別了,我寧願一個人在家點雙人份的火鍋外賣,也不要來店裏吃,诶,不過這小哥哥背影還挺帥的啊。”
說話的功夫,倆人已經即将走到男人附近,怕被聽見,陳墨短暫停腳,湊近南浠耳邊小聲說。
南浠擡眸,淡淡瞥了一眼,淡漠收回。
不知道是陳墨嗓音并沒有她以為的那般耳語,還是輪椅聲經過安靜的大堂時多多少少有點明顯,就在陳墨推着南浠輪椅準備進入包廂時,被她調侃孤獨的男人回過頭,一雙清透的單眼皮微微眯着。
陳墨笑不出來了。
這背影能不帥嗎?!她之前就是因為這人長太帥才沒舍得拉黑,被她媽天天追着問和娃娃親對象處得怎麽樣時,她嫌煩,還以一句“湊合”打發了她媽。
打死她都不會想到,她都八百年沒來慶記吃飯了,結果剛來就撞上這人,這什麽該死的孽緣!
謝清好整以暇地靠在座位上,輕挑眉:“陳墨?你出差回來了?”
陳墨擡起小爪子,尴尬地打了聲招呼:“啊,剛回來,這麽巧就遇上你了啊,你在吃飯?那不打擾了。”
謝清似笑非笑看她:“你不是還欠我一頓飯,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今天。”
陳墨:“......”
她什麽時候欠這人一頓飯了?!不就是第一次吃飯時對方結的賬,而她從小就堅信男女平等,吃飯要AA,這才客氣地說有機會請回來。
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記着!
“下次吧,我今天有事。”陳墨說完,推着輪椅正要溜,記起一件事,又轉過身沖謝清比了個封嘴的動作,“你可別到網上說你看到過我們。”
謝清聳肩,看着不認識他但他卻聽得耳朵都磨繭的南浠,禮貌開口:“南小姐身體恢複得還好嗎?”
南浠蹙了下眉。
既然被認出來了,那也就沒有再裝的必要,南浠取下墨鏡,冷冷淡淡地瞥他一眼:“謝謝,還不錯。”
陳墨湊近南浠耳語:“小浠,這人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娃娃親。”
南浠了然,看到陳墨一雙小鹿眼滴溜溜轉了圈,知道她是還惦念着考驗那回事,正要阻止,陳墨已經沖男人招招手:“你不是要我請你吃飯嗎?”
這句話後,兩人餐變成了三人餐,謝清紳士地坐在倆人對面,詢問過她們口味,低頭勾選菜品。
陳墨清清嗓子:“咳,那什麽,之前忘了和你說,其實那天應該和你相親的人不是我,是南浠,你也知道,大明星不适合随随便便露面的,所以我才替小浠見了你。”
謝清:“......??!”
啧,這事兒有意思了。
他本來還在詫異莫铮庭知不知道他娃娃親對象竟然是南浠閨蜜,峰回路轉,又來了這麽一出。
謝清看看陳墨,又看看南浠,表情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南小姐,請問莫哥知道你就是他的娃娃親對象嗎?”
這句話剛說出口,南浠和陳墨俱是一愣。
一個本能皺眉,奇怪他怎麽會認識莫铮庭,而且看樣子好像還知道他倆的戀愛關系,一個則是一臉懵逼:啥?對面是和她用了同一個移花接木的招數嗎?!特喵的,她腦子要亂掉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