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熱搜)
——驚蟄那天,錦西下了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延綿不絕,一如潮濕的再也不會幹燥的心情。
“......感謝為我們揭曉最具潛力獎的南浠,接下來,讓我們有請頒發最佳新人獎的嘉賓,周牧......”
南浠從頒獎臺上下來,舞臺四周的光束還在緊追不舍地追逐着她,直到少女搖曳的流光長裙隐入黑暗。
助理朱佳佳迎上前,語氣雀躍:“小浠姐,你又上熱搜了呢,網友們都在誇你今天造型好美。”
又——南浠困乏地揉了揉眉心,微垂的長睫看不出絲毫情緒,平靜如常。
頒獎典禮是直播,從南浠出現在紅毯開始,#南浠生圖#、#南浠口紅色號#、#南浠天鵝頸#,自帶焦點屬性的南浠在今晚這場大牌雲集的典禮,靠着網友們對她的愛和罵,依然生生殺出重圍,被送上了她并不喜歡的熱搜榜。
【雖然南浠脾氣差耍大牌黑料多,但有一說一,我還挺吃她這張臉的。】
【呵呵,都是造型堆出來的,不過身材倒不錯,披個麻袋都能像高定。】
【南浠居然還沒flop?天啊,還有誰不知道南浠當年就是靠花錢買的影後,高中時就各種大牌傍身,粉絲還吹什麽最會演戲的小花旦,笑死我了。】
【???樓上趕緊兒去看眼科,南浠這演技要還算不好,估計老藝術家你也看不進眼裏。】
朱佳佳邊刷微博邊跟着提前離場的南浠上車,看到又一群黑粉無中生有,上下嘴唇一碰就捏造出了什麽“我之前在劇組跑龍套,沒少見她欺負人”之類的謊話,立刻炸毛了:“你才欺負人,你全家都欺負人——不對,你才被欺負,你全家都被欺負,詛咒你一輩子翻不了身!哼!”
這群無腦噴子,天天對着一個根本沒見過的人肆意編排黑料,都不怕半夜被鬼敲門嗎?!
對比氣成包子臉的朱佳佳,南浠卻已經習以為常,進圈這麽幾年,罵她炒作的,黑她整容的,最過分的是拿她高中時照片造謠她被包養的,南浠在短短四年間見到了最惡毒的人心,也見到了最悲哀的烏合之衆,起初還會想着澄清,後來就意識到,不值得。
“好啦,別氣了,生氣會長皺紋,女孩子要少生氣。”南浠笑着捏捏朱佳佳氣鼓鼓的松鼠臉,靠回車座。
“嗯嗯!我不氣!我就是罵他們幾句心情好!”朱佳佳吐吐舌頭,嘴上答應,卻還是忍不住繼續刷微博,看到誇南浠的就跟着高興,看到罵南浠的就切小號上去回怼,護犢子護的緊。
但沒過一會兒,朱佳佳臉色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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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浠姐,好像有人在磕你和周牧的cp哎。”朱佳佳點進一個#安慕希好甜#的話題,最新發帖是一張動圖,周牧彎腰提起南浠裙擺,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南浠睜開眼,面色微冷:“這人是誰?”
“去年爆紅的一個男明星,女友粉挺多的。”朱佳佳開始搜周牧的過往履歷。
“我和他有過合作嗎?”南浠蹙眉。
“沒有,今天晚上你倆是第一次見面。”朱佳佳搖頭,給南浠看粉絲制作的動圖。
畫質略有模糊,随着由遠及近的鏡頭,勾勒出款款走向舞臺的南浠,最分明的莫過于她身後一雙紳士給她整理裙擺的手——是南浠上臺頒獎前,長裙被臺階拖拽了下,被坐在過道一側的周牧看到。
除此之外再無交集。
南浠回想了片刻,這才記起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她接過朱佳佳手機,點進超話。
帖子不多,更像是新建的,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關于她倒貼周牧的話題已經沖到熱搜榜前十,不少網友一頭霧水,還在奇怪這倆人什麽時候有了瓜葛,周牧的女友粉已經提槍上陣,直接沖到南浠微博下劃清界限。
【哥哥紳士,抱走不約。】
【知道寧長得美,求寧獨自美麗,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你這款!】
【哎喲一向眼高于頂的影後竟然縱容自己粉絲拉郎配,我家哥哥受寵若驚,承蒙厚愛,高攀不起!】
“誰倒貼你們了?誰要你們喜歡了?!”朱佳佳在一旁看的火冒三丈,“明明是你們天天捆綁我家小浠姐,怎麽還有臉反過來倒打一耙!”
她這話并非無稽之談,南浠長得美,又熱度高,從出道開始都沒斷過追求者,想和她炒緋聞的男明星也是只增不減,但受限于南浠從不接感情戲,私下裏的性格更是冷到不近人情,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明星都在想法設法地和南浠扯上關系,什麽在采訪裏公開宣稱欣賞南浠演技,标榜南浠是自己女神,故意買南浠同款私服再秀出來,騷操作比天天搞豔壓的女明星還多。
熱搜排名還在緩緩往上爬,南浠點開幾個活躍的cp粉,發現全都是只關注了她——正主粉絲帶頭磕糖,磕的還是一個捕風捉影的動圖,要說背後沒人推波助瀾,鬼都不信。
“給廖姐打電話。”南浠将手機遞給小朱,倏然冷下來的眼眸似霜雪,寒意料峭。
沒等朱佳佳撥號,廖羽歆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小浠,熱搜我安排人撤了。”廖羽歆是南浠的經紀人,一手捧紅過連南浠在內的數十個當紅明星,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但因着南浠性子傲商業價值又最高的緣故,和她說話還算比較客氣,“是棠娅搗的鬼,她不滿你截了她一個高奢代言,就買水軍黑你和周牧,她經紀人已經同意賠給我們一個上星劇本,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上星劇?呵,南浠從出道開始就走的大銀幕路線,這種劇本即使制作班底靠譜,她也不可能打亂自己現有的規劃接拍。
說白了,身為公司大經紀人的廖羽歆是希望南浠吃下這次啞巴虧,給其他藝人争取資源。
“我不接受。”南浠整個人隐在晦暗的車窗,長睫半斂,随着街邊忽閃的路燈間或投下一片暗影,“大家都是品牌方的考察人選,她自己争不過我,憑什麽說我截了她的代言——廖姐,小孩子才做讓步,劇本你要,道歉我也要。”
廖羽歆沉默一瞬,再開口時,語氣軟了幾分:“小浠,我知道這事兒委屈你了,姐和你說句實話,棠娅已經決定簽約我們公司,說起來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傷和氣。
南浠眸中閃過一絲譏诮。
所以,棠娅這是拿準了公司會讓她息事寧人,才這般有恃無恐。
“廖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棠娅從出道開始就不缺資源,一番的電視劇拍了一部接一部,哪一部都把想紅寫在臉上,結果呢?”南浠淡漠開口,“強捧遭天遣。”
廖羽歆當然清楚:“紅不紅看她命,公司看中了她背後的人脈,也會盡全力幫她,剩下的就看她自己。”
換作旁人,面對掌管着自己生殺大權的經紀公司,順從是最常見的選擇。
但南浠不是別人。
“廖姐,我不管公司簽她是圖她矽膠臉還能繼續取悅金主,還是圖她靠炒作靠拉踩就能走紅。”南浠看向窗外,在呼嘯倒退的街景裏輕輕貼近車窗,聲音和呼吸一冷一熱,交織出一層極淺的白霧,“她潑我髒水,我就要還回去。”
廖羽歆眉頭擰出了川字。
一陣長久的空白。
南浠也不催促,漫不經心地倚着車座,拿車窗當畫板,吹口哈氣,随意塗鴉。
“小浠姐,你看這個。”朱佳佳興奮地壓低嗓音,和南浠分享她剛從小姐妹那挖到的新料,“難怪棠娅會污蔑你和周牧,這倆人上學時居然談過,後來棠娅抱到大腿就把周牧踹了,現在看他走紅,又想拐回來吃回頭草,真不要臉。”
屏幕上是幾張親密照,有些年頭,女孩青春男孩陽光,戀愛的粉紅氣息隔着屏幕撲面而來,能辨認出是棠娅整容前的臉。
南浠挑了下眉。
“小浠——”
不待廖羽歆說完,南浠已經把照片發給她,“廖姐,我不多要,她怎麽買的熱搜,我就怎麽給她買回去,她不一直覺得自己不夠紅,單和流量男星曾經談過戀愛這一條,就足夠她在網絡紅上一星期。”
“小浠,棠娅一直走的清純人設,周牧團隊也不可能承認他倆戀情,曝光這個沒必要。”廖羽歆頭疼。
清純?朱佳佳揉了揉眼:沒毛病啊,照片裏是激吻照,還是某些部位需要打馬賽克的那種。
啊,也不知道是清純這詞兒被玷污了,還是自己的眼被玷污了。
南浠表情淡淡,一聳肩:“那就讓棠娅公開發道歉聲明。”
廖羽歆:“......”
這就更不可能了。
“廖姐,你應該還記得上次電影節開幕式,她故意借走品牌方預留給我的新款禮服,發通稿踩我時尚資源差。”南浠支着頭,目光透過幹淨的玻璃看向窗外,姿态慵懶迷人,一雙夜色中也黑亮的眼眸微微眯着,恍若雪狐,靈氣又冷傲,“我不介意額外掏錢買高定,但不代表我不記得這筆帳,加上這次,我給過她善良的機會,可她不聽,不怪我。”
南浠語氣微頓,又嘲諷道:“還有,麻煩您替我轉告她,不是睡了時尚主編給我使絆子就一定能拿到代言,我靠臉拿下的高奢,我也能靠臉守住。”
廖羽歆無奈嘆氣,許久,“嗯”了一聲。
旁邊朱佳佳在心裏鼓掌叫好:啊啊啊社會我浠女王!就該這樣錘爆棠娅的狗頭!丫一五五分的小短腿把六位數禮服穿成鄉村名媛範兒,哪裏符合高奢形象了,啊呸!
做人呢,還是得善良,看,搶不到代言不說,還塌了人設,啧啧。
車子一路朝着錦西近郊疾馳,等确定沒有狗仔跟蹤以後,駛入一棟安保嚴格的小區,南浠戴好口罩,從車上下來。
此時的熱搜榜,排在第一的已是周牧和棠娅曾疑似戀愛的重磅新聞——之所以是疑似,是南浠給廖羽歆留了幾分薄面,同意只爆料倆人的普通牽手照。
即便如此,也足夠周牧的女友粉哭着喊着把矛頭對準捆綁自家哥哥的棠娅,還順便錘死了棠娅一直死不承認的整容。
誠如南浠所言,在網友心裏只知其名卻無絲毫記憶點的棠娅,因為這件事終于有了熱度。至于此刻忙着公關安撫粉絲的周牧團隊,以及抓着王牌還沒用就竹籃打水的棠娅本人,都已經不關南浠的事。
洗完澡出來,南浠赤腳走在地毯,沒開燈,月光沿着半開的窗簾漏入,影影綽綽。
南浠走進卧室,微怔。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雨。
她打開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3月5日,驚蟄,小雨。
距離清明,還有一月。
清明。
這兩個字在南浠眼底無聲模糊,沉入漆黑的眼眸,許久,緩緩湮沒,她擦幹頭發,上床睡覺。
睡得不太.安穩。
半小時後,南浠被突然造訪的大姨媽疼醒,她睜開眼,有片刻恍惚。
雨還在下。
她下床,踩着月光去浴室,換過衣服後,抱着軟軟的獨角獸重新鑽入被窩,繼續醞釀睡意。
卻沒再睡着。
南浠淺眠,睡眠質量一向不好,剛才短短半個小時,就做了數個淩亂無章的碎夢,而其中,似乎短暫地夢到了爸爸。
她盯着黝黑的天花板,拼命回想,卻還是記不清爸爸出現的夢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索性起身,倒了杯熱水,披着一件厚實的毛毯站在窗前,俯瞰樓下星星點點的車燈。
發了會兒呆,手中的杯子開始空了,南浠喝完最後一口,忽覺嘴裏鹹澀,抹了把臉,掌心是濕漉漉的一片。
她怔在原地,緩緩擦幹還在無聲流淌的眼淚,片刻後,轉身上床,卻被陣痛襲來的肚子阻礙了腳步——事實證明,多喝熱水就是一句自欺欺人的廢話,不管是對身還是對心。
南浠打開夜燈,翻櫃找止痛片,卻發現不知何時已是空盒。
時鐘指向十點一刻。
五分鐘後,全副武裝的南浠戴好口罩和鴨舌帽,确定自己的裝扮既不突兀也不會被人認出來,這才揣着手機,出門買藥。
等到一樓,才意識到沒帶傘。
最近的藥店距離小區不到一千米,南浠看了眼細密的雨霧,權衡了下,壓壓帽檐果斷沖進雨裏。
買完藥回家,路過街邊還未打烊的咖啡館,醇厚的濃香混着雨絲萦繞鼻尖,南浠想起晚飯只吃了一只白水蛋和半根香蕉,好餓。
香味引誘着南浠想讓她進去買杯熱飲,但理智勸住了她——明天早上還要拍戲,這會兒喝高糖飲料,會水腫,無異于作死。
算了,南浠站在屋檐下,決定聞香解饞。
“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這些只認錢的黑心醫生治壞了我老爹,還把我們趕走,簡直喪盡天良啊!!!”哭天搶地的凄厲聲突然從街角傳來,幾個披麻戴孝的黑衣男女擡着一副簡易擔架,直奔旁邊的省醫院,到了大門口就把擔架往地上一丢,扯着嗓子繼續哭罵,仿佛就地搭建了一座移動靈堂。
已近深夜,但這家三甲醫院門前依舊充斥着不少行人,此刻看到有人鬧事,不約而同駐足,對着鬧事的家屬指指點點。
帶頭的人一看,立刻幹嚎得更大聲了:“爹啊,都是兒子不孝,沒本事找這群王八蛋算賬,你放心,等你到了陰間,我就把王八蛋的名字燒給你,冤有頭債有主,爹啊,你可記住了啊,是他們不給你治好病,害死你了啊!”
擔架上躺着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像是腿不能動,只能勉力擡起一條胳膊,拿枯樹枝般的手顫巍巍指着兒子,怒目圓睜,嗚嗚咽咽半天說不出話。
南浠淡淡瞥了一眼,緊接看到幾個保安急匆匆趕來,不待他們呵斥,上一秒還在哭天搶地的“孝順”兒子卻是拔腿就跑,默契的仿佛提前演練過無數遍。
只留下陰雨中孤苦伶仃的老人。
無人在意。
“操!把我們當福利院啊,想扔就扔......”罵聲隐約傳來,南浠轉身欲走的腳步倏地一頓,她擡眼,透過層疊的雨霧,看到保安嫌棄地踢了踢老人,見他意識還清醒,就擡起擔架把他丢到牆角,沒再管。
陰雨比剛才更密,打在水窪,随着路過的腳步和車痕濺起一地污漬,落在擔架,泥點斑駁。
南浠隐在帽檐下的目光沉沉收回,準備解鎖手機。
“嘎吱——”不遠處的咖啡館被人從裏推開,一陣疾風穿過,有濃郁的咖啡香四溢,似乎還夾雜着一絲極淡的消毒水味。
一個瘦高的身影徑直走向老人,他走得很快,沒撐傘,細雨在他周身織出一層氤氲的水霧,又沿着精致的紋理淺淺滑落,他脫下大衣,蓋在衣衫泥濘與他毫無關系的老人身上,給老人遮着雨,屈膝蹲地,先是檢查了下老人受傷的腿,而後喊過巡邏的保安,穩穩擡起擔架一側,疾步去醫院。
南浠懸在屏幕上的指尖,輕輕收回了。
這是南浠第一次見到莫铮庭。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可愛們久等啦,布丁回來啦,希望還能看到可愛的你們呀~隔空給每個小可愛比心心,再賣個萌求下收藏評論呀,愛你們!
再給布丁下本言情《情深》打個求收藏的廣告呀,給小可愛們麽麽啾,鞠躬鞠躬!
文案:
溫窈窈在一次聚會時誤入某會議廳的直播現場,孰料,她班上最可愛的小女孩,三歲半的軟團子突然當着直播鏡頭奔到她懷裏,糯糯喊她:“舅媽!”
母胎單身的溫窈窈和一衆記者:“......??!!”
當天下午,所有頭條新聞都被同一則熱搜占據——諸多名媛跪求不得的冰山禁欲男神,叱咤商場的總裁薄時深,居然結婚了,還是隐婚!
一夜之間平白多了個男朋友的溫窈窈等啊等,卻沒等來從未有過任何緋聞的薄時深在網上發的澄清,第二天,鼓足勇氣,跑到薄氏大廈找男人算帳:“我、我不認識你,你能澄清一下咱倆沒有關系嗎?”
男人坐在桌後,一張比明星還好看的臉看不出什麽情緒,雙手交叉閑散放在身前:“溫小姐,我從來不撒謊。”
溫窈窈茫然,緊接就被突然起身的男人吓了一跳,無措退到沙發,瞬間慫了:“那、那算了,我和網友解釋下。”
男人卻沒離開。
他傾身逼近,一只手拉下她捂着眼睛的手,修長指尖不緊不慢地解開第一顆衣扣,嗓音低沉:“窈窈,你現在還覺得,我們沒有關系嗎?”
——溫窈窈三歲那年“不小心”扒光了一小男孩兒,把人身子看光不說,長大後還翻臉不認人,沒成想,被男人記了一輩子。
後來,薄時深如願娶到占他便宜的小姑娘,低調結婚,在一次接受采訪時,被主持人調侃說曾被唯一的緋聞女友當衆說不認識,難得配合地“嗯”了一聲,卻在下一秒,第一次将無名指上的戒指轉向鏡頭,挑眉低笑:“嗯,她只認識不穿衣服的我。”
本文又名《三歲半的小紅娘每天都在努力營業》《我的腹黑舅舅什麽時候把我老師娶回家》,【外表美得極具有攻擊性·實則性格軟萌·幼兒園老師】溫窈窈 X【外表斯文禁欲·長情腹黑·霸道總裁】薄時深,超甜超蘇噠的小甜餅,賣萌求小可愛們收藏呀,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