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科學的月考
出月考成績了？這有什麽值得他……
葉以忽然想起了什麽，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方彤？”
副班長悲憤地重重點了點頭，由于動作太大，鼻子上架着的眼鏡都差點掉下來。
葉以眼神漂移了一下假裝沒看到這美好的一幕：“方彤她這次……進步很大？”
“她這一次考了……”副班長說到這裏頓了頓，語氣古怪，“全班第二……”
“全班第二？！”
次日，葉以才知道，副班長所說的“全班第二”還是一種委婉了很多的說法。
方彤的确是全班第二，可是與此同時，她和葉以也只有一分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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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普通班某學渣逆襲，從班級倒五直接沖進了年級前十，僅差班級第一的葉以一分，這個重大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全班，範圍甚至很快擴散了整個高二，甚至連高一和高三學生都有所耳聞。
而方彤的大名也第一次進入大多數學生的眼。
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當然不是被這個勵志故事感動得淚流滿面，而是發出了陣陣質疑，學校貼吧簡直鬧翻天了，漏題、老師徇私、作弊等等陰謀論層出不窮，甚至驚動了教務處，最後還是校長出面讓方彤去教務處一趟。
別班的人态度不知，但至少對于本班的人來說，大多持着幸災樂禍的态度。
“就算作弊得了第二名又怎麽樣？這不是照樣會被打回原形？”
“她以為會有人信嗎？看看人家葉以可是末考考砸了才落到我們班的，每次考試都進前十，她以前從來都拉低我們班平均分，這次忽然考這麽高，有人信才怪了。”
“就是，本來就前科不良，這回竟然還敢作弊，她老爸再砸錢也沒辦法讓她留下來了，要知道我們學校對作弊處理最嚴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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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數人都說着酸話，由此可見，方彤的人緣的确不好。
“呵，背後說人長短，有這點閑心不如想想怎麽去提高你們成績。”正在這群人讨論得熱烈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正是從校長室回來的方彤。
背後說人壞話被撞到，再加上算是被對方戳中了痛處，幾人不由漲紅了臉，尴尬地為自己辯駁了幾句後，忽然回過神來。
——怎麽她還能回來？
其中一人情不自禁嘀咕出聲，方彤只冷笑一聲，神情淡然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看起來……似乎沒受到懲罰？
幾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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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釋——
下午又有小道消息傳來，方彤和校長談話之後，頗得校長欣賞，校長甚至提出讓她轉去重點班。
“葉以，這真是太過分了，這簡直有黑幕！你的成績這麽好都沒能回去，一定是她爸爸又砸錢了!”幾個和葉以交好的同學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是學校的規定而已。”葉以勉強安慰道。
臨川高中歷來是一個學期分一次班，不然依照葉以的月考成績早就回重點班了。
只不過……方彤又怎麽解釋呢？學校的确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而學校規定這樣的理由，就更說明方彤的事古怪，這一點，幾人都心知肚明。
一直都遠遠不如自己的人忽然和自己比肩，葉以心裏當然有些不是滋味，耳邊叽叽喳喳的議論聲絲毫沒有入耳。
一直以來她都算得上順風順水，第一次遭遇這麽大的挫折，心裏難免有些挫敗。
然而很快，她心裏又釋然了。
無論方彤是真的忽然開竅成了天才，還是使了什麽手段，那又與她何幹？自己的人生又不是她來走。
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讓別人無法超越不就好了嗎？
葉以收回思緒，正好聽到一人說：“哎，別提這個了，我們來說點開心的。”
開口的人是王婷，也就是上次迎新晚會負責名單登記的那個女生。
雖然想起上次迎新晚會的事還有點小小的尴尬，但葉以一直裝作不記得，說說笑笑一如常态，因此王婷很快就沒有了芥蒂，此時說起話來語氣也十分活潑：“你們知道的，我表姐也是這裏的老師，和師母關系不錯，聽說班主任這段時間神神叨叨的，總是給師母說方彤不對勁，聽說還特意去求了塊開了光的玉佩……”
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
班主任雖然是老師，但一直挺迷信，學校以前有學生不堪壓力跳樓自殺，他還不顧反對偷偷去燒紙錢。
這一次的事當然也被幾人當成了趣談，一笑而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江雪回和葉以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
難道，方彤也和江雪回一樣……
講臺上，班主任在認真地講着課，全班都聚精會神地聽着，只有方彤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好在她坐在角落也不顯得突兀。
自從校長親自出馬幹涉後，方彤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和班主任的賭約雖不了了之，卻也默認了她上課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不影響別人。
而或許正如王婷所八卦的那樣，班主任對方彤現在頗為忌憚，似乎認定了她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盡管臉色不好看，見到她這疑似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卻也不管。
事實上，方彤并沒有睡覺，她只是在回憶那日見到校長後所發生的事。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校長并不是一個嚴肅刻板的老頭子，而是一個儒雅溫和的大叔。
不得不說，臨川高中的校長的确十分開明。
在她輕輕松松做完加大難度的六科試卷，并且以成年人的思想和校長交流了一番自己的未來藍圖後，他不但還同意了她上課的要求，甚至因為頗為欣賞他，提出讓她轉到重點班去。
只不過，這個提議被她拒絕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她這個靈魂是成年人的僞高中生怎麽會不明白？
這一次為了打賭，也為了自己某種程度上的自由，她已經出了太大了風頭，但這只是迫不得已的。
過猶不及，接下來的計劃還是需要等自己的新形象在大家的腦中已經根深蒂固再實行。
方彤忽然恍惚了一下。
不知道那個人……聽說她的變化了嗎？
那他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是會對她刮目相看，還是無動于衷？
呵，或許是後者吧，畢竟他那麽優秀，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當然入不了他的眼，也許他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吧？
回想起那個人冷淡的眼神，方彤心裏一陣刺痛嗎，眸中盡是苦澀，趕緊不再去想他。
不管怎麽樣，她總算順利地走出了第一步。
這幾天溫習課本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現在有了過目不忘的技能——這大概是上天對她的補償吧，她前世過得那樣凄慘，或許連上天都看不過去了。
這個技能也讓她不用費多大的力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取得高分，更何況她還清楚地記得高考題目，輕而易舉考得一個全省狀元應該不成問題。
接下來學校方面，她的形象改變步調可以放緩，而其他的，當務之急是賺錢，她似乎還記得幾組彩票的號碼，還有幾只紅股以及某處房價會飛漲的消息……
對了，還有前世那些紅遍全國乃至世界的流行小說和流行歌曲……
方彤正壯志躊躇地勾勒着未來的美好藍圖，忽然感覺褲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雖然她不是個好學生，也談不上尊師重教，但上課接電話還是……
方彤遲疑了一下，看着屏幕，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因此還是決定挂掉。
然而她按掉了一次又一次，另一頭卻還是锲而不舍地打過來，出于某種不好的預感，方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電話。
本來打算小聲說話免得招到班主任和其他人的白眼，然而剛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話，方彤卻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地驀然起身，失聲叫道：“什麽？”
教室頓時因她這一聲大喊陷入了一片寂靜。
鴉雀無聲之中，只有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其中有一雙更是噴着熊熊怒火——盡管已經被允許可以不聽課，但她上課旁若無人地接電話，還出聲影響別人上課還是……
班主任思及此，臉上一片鐵青，終究還是抑制不住怒氣，大喝一聲：“方彤，這是在上課！”
然而方彤自從接了電話後，就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即使再一次被這個她很讨厭的老師怒吼，卻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而是雙目發直，臉色發白，嘴唇動了好幾次，才勉強擠出一句話，聲音略帶顫音：“麗酥……麗酥她出車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