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節晚自習都是領導來講話,輔導員說了,遲到扣學分
。你看,我沒有看起來的那麽驕傲,面對他,我覺得所有自尊都是塵埃。”
女性靈魂的伴侶李宗盛這麽說過: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陳桐很心痛:“章竟存,你簡直就是一本活着的言情小說。”
章竟存:“可我不是女主角。”
陳桐說:“你是,這麽狗血,你不是女主角誰是,女主角的首要條件不是長得漂亮,聰明大氣,而是嫁個高富帥!”
章竟存想想好像也是,癡癡的笑起來:“那他确實很帥。”
陳桐說:“你是人生贏家!”
章竟存問:“能讓人嫉妒嗎?”
陳桐說:“嫉妒死她們了!”
章竟存嘿嘿笑:“值了!”
林墨把他們圈在一起,拿出撲克牌準備開局。陳桐問他:“你早就打算來打牌的?”
“我哪裏知道你要來開房啊,我只是随身帶着牌,話都說的差不多了,不要浪費時間,房費好貴的。”
三人真的花了幾百塊錢開個房間,打了一下午牌。
☆、意淫與幻想
退了房,為了把八卦消息第一時間傳播給好友,陳桐又把他們宿舍召喚出來,晚上又打算豪一餐,名義是:熱烈慶祝章竟存擺脫惡名,晉升人婦!順便批判一下他們無視國家晚婚晚育號召,少年成婚的錯誤人生觀念!
陳桐羨慕極了:“老章,你要是今年不挂科的話就比別人多兩個學分啊,一證兩分。”
Advertisement
他們學校實行,一證兩分制度,只要你有一個證書就能拿到兩個學分,駕駛證,結婚證,生育證都能加分,真離譜!所以他們學校附近的駕校年年滿員!陳桐高三的時候就把駕駛證考了,加不到分,心痛得他無法呼吸。
章竟存說:“我要是再離個婚或者生個孩子,我好幾門課不用上了!”
臨近晚飯時間,陳桐趕緊先去排隊拿號,林墨和章竟存慢悠悠的走過去。
兩人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章竟存說:“不知道為什麽,你什麽都不用說,但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安心,一般的女生,現在應該找一個你這樣的人先談個戀愛。”
“你不是普通女生。”
“我以為你要勸我離婚,然後好好去談一場普通的戀愛呢。”
“不對別人的事妄加評論是我的原則。”
他們走的是小路,現在又沒到飯點,整條道就他們兩個,章竟存突然不走了,林墨停下來看她,怎麽了?
章竟存說:“林墨,別把尊重別人當成你不作為的借口。我不是你,我不覺得不能在別人的故事裏發洩自己的喜怒哀樂,你對別人這樣就算了,對陳桐不可以,那些男生瞎了看不出他對你不是兄弟情,我可沒瞎,感情裏就求個幹脆,你要麽就跟他一起,要麽就斷了他念想。”
兩人站在路中間,林墨沉默了很久,在章竟存以為他快要發火或者想好千百種理由來告訴她,他不需要為陳桐的感情負責時,林墨問她:“你放得下你先生嗎?”就算他不愛你。
章竟存搖搖頭,林墨說:“我也放不下。”
“那你為什麽不……”
“我更放不下我媽。”
章竟存嘆了很大一口氣。勾着他的手,繼續走:“林墨,雖然我很喜歡你,可是我跟陳桐更加相惜,因為我懂他,我明白他的苦,那些他不敢讓你知道的苦。”
林墨說:“再等等吧。”
“等什麽?”
“等到有一天我做好心理準備。”
“願意為他一搏?”
“不是,做好放下他的準備。”
章竟存突然覺得很累,不知道是為自己和陳桐的愛而不得,或是林墨的愛而不給,她突然變得沉重的頭輕輕的抵着林墨的手,說:“林墨,你是個壞人。”
“嗯,我是。”
他們到了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了一陣哇哇的驚嘆聲,陳桐應該已經把基本的故事情節和中心思想都告訴其他人了,林墨他們一落座就可以做段落閱讀理解。
魯胖哥是個胖漢子,拿起茶杯一口幹:“老章,我敬你一杯!”
章竟存問:“為什麽?這麽突然!”
陳桐解釋道:“沒想到我們不但在性別上有差異,連輩分都不同!放我們那裏,像你這樣已婚的都要叫姨!”話一說完,趕緊按下章竟存要潑他的茶杯。
校園裏的八卦,來得快,去的也快。想要消弭一個因為八卦而蓋上的标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出來另一個爆炸性更強的八卦,被蓋上另一個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标簽,章竟存很好運,她身為已婚婦女這個特殊身份,讓她超脫了。
‘已婚婦女’明明是社會中最普通的身份,為什麽能覆蓋掉‘被包養’呢?這是因為我國特殊的國情,大學以下的學生禁止談戀愛,但凡談的都算‘早戀’!早戀帶來兩個方面的影響,一方面,令脫離高中桎梏的男女們解除封印,撒丫式破壞人與人純潔的情感。另一方面,也讓一個讀大學的女生在一群對男女關系極度饑渴的少年男女裏顯得出類拔萃。
說到‘已婚婦女’我們想到了什麽?婚姻→家庭→孩子→母親→母愛→大愛→無私!
一個被賦予這麽多贊美詞的身份,為章竟存在原本邪惡的班級生活中蛻變成一個無公害的女人,這個女人無論多漂亮,她名花有主了,她失去了競争的能力,女生跟她已經不存在争奪異性注意力的矛盾。男生又對這一顆已經被豬拱了的好白菜望而卻步,無論她多好,肖想已經開始變淡。
兩相比較,攻擊一個人婦、人母的王琦億就顯得不可原諒了!怎麽對一個男人的妻子,一個孩子的母親下得了手?兇殘!
章竟存網購了一批二踢腳,每一個在她身上看到母愛的人她都想塞一根,炸瞎他們,反正他們眼睛也只是擺着好看的,她一個青春少艾,花樣年華的少女,哪來的母愛!
王琦億從一上大學就對外宣稱她的女王屬性,如果你不能接受最差的她,那你也沒資格擁有最好的她,她堅信着:只有相互暴露了自己的缺點、弱點之後,還能堅定在一起兩個人,不是勉強、不是無奈湊合,而是心甘情願的包容,這樣的感情才算友情和愛情,所以你們這些不能接受她缺點、弱點的人,注定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既然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多說無謂,不再聯系,希望別介意!作為一個女王,就算手上無一寸封地,心裏也要有一個王國!無知的人類,除了臣服你們只剩下無知了!
一向對女性慈悲為懷的葫蘆達,面對一個已經走到懸崖邊的女生,他總是忍不住想伸手拉住她,幫幫她,讓她走出囧途!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麽,此刻的你需要一個寬闊的懷抱,葫蘆達開始在她的背後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陳桐疑惑:“王琦億也沒覺得有什麽啊,跟我們這些俗人劃分開還能提升她的檔次呢,你怎麽就可憐上她了?”
葫蘆達喝着悶酒,悠悠而苦澀的說:“你不懂,女人都是這樣的,她只是在故作堅強。”
“哦!“陳桐煥然大悟,對葫蘆達佩服的跟什麽似的,他就不明白了,一樣沒有戀愛經驗的兩人,為什麽葫蘆達就那麽懂女人心呢?
魯胖哥呼了他後腦勺一刮:“哦你妹啊!你沒注意到他這幾天的眼神啊?”
陳桐痛的直叫:“看到了,看到我心驚膽戰,老覺着他随時可能半夜去伏擊女生宿舍,或者到女廁所去安慰王琦億。”
弱智凱悄悄飄到他們身邊:“你們也覺得那眼神中,明亮而猥亵啊?”
兩人嗯嗯點頭。
林墨坐在葫蘆達旁邊泡自己的茶,葫蘆達顯然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了。
弱智凱嘆息着:“阿達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啊,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跟女性聯系的機會,意淫的時候也是誠意滿滿,跟真的會發生一樣。”
魯胖哥說:“你以為他只是想想啊,作為一個愛做夢的男孩,估計他腦子裏已經把他在美人身陷囹圄的時候,挺身而出,美人感動非常,勢必以身相許都意淫好了。”
陳桐也贊同:“這麽多天了,故事應該不會停留在談戀愛雙方父母反對,這麽多天也該到這對苦命鴛鴦應該還會在經過艱難困苦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時候,他有白血病之類的絕症,然後在尋找骨髓的時候發現兩人是兄妹,兩人相約殉情的時候,雙方父母站出來說,其實你們都不是你們爸媽親生的,劫後重生,白血病醫好了本來打算結婚,當天新郎一定會被車撞死!”
弱智凱問:“為什麽不是新娘?”
陳桐說:“以阿達‘非狗血不言情’的尿性,他死後一定要變成鬼,默默守護着王琦億,這個故事就要接到人鬼情未了那裏去了。”
林墨過去請茶,茶杯遞過去的時候跟陳桐說:“你能想到他想的那些,也是個有才華的人啊。”
陳桐燙到嘴,紅着眼眶說:“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這樣…你別瞧不起我。”
牛逼輝又在修指甲,他是比較現實的人,跟這些活在幻想裏的夢想家不一樣,他都是在客觀基礎上,講實際話:“如果王琦億知道阿達欲挺身而出的話,她應該會說……”
其他幾人問:“說什麽?”
牛逼輝悠悠的掃視了他們一眼,繼續修指甲:“我呸。”
幾個人面部扭曲,抽抽着嘴角:“好狠。”
王琦億的事告一段段落後,許久未曾現身的小雞發來爆炸性文書,他戀愛了!
☆、李華與鬧劇
小雞有女朋友了!還是他們班班花,據說長得很漂亮,人也随和,兩人确定關系沒多久就跟林墨他們說了,不過小雞說關系還不穩定之前,絕對不帶出來見面,以防妹子的魂被林墨勾走,一般有去無回。
林墨無辜中槍:“我還不想見呢!”
小雞跟妹子已經談了幾個月,現在基本穩定,在情感上有一定的自信,死乞白賴一定要陳桐他們出來見妹子一面,林墨說:“你不是不想讓我去見人家嗎。”
小雞說:“是不想讓我身邊的任何女性看到你,這張吃遍五服的臉,連我奶奶都喜歡你,你說我能不防着嘛,如果你看得上我奶奶我成全你們就是了,但你要是看上我老婆,我怎麽辦?我又不能犯上跟陳桐動手。”
林墨在小雞那邊硬氣得很,說一不二。一挂電話,馬上粘着陳桐要一起去參觀妹子。
小雞下午沒課,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會妹子,陳桐和林墨還逃課了,幾個人約在後門的一間茶樓(神奇的學校,應有盡有)。
他們學校連茶樓也搔首弄姿,為了迎合年輕人,把好好一間本來應該淡雅的茶樓弄的花枝招展,還用屏風把桌子隔開,只要是相鄰的桌子就看不到隔壁桌的人,隔音設備也不錯。
所以來這裏的人,不用去包間,但凡你坐下了,面對四面屏風就會有安全感,人一有安全感就容易釋放自我,所以很多人在這裏肆無忌憚的講別人的壞話或者八卦,有時候說的人就在隔壁還不知道。
一出來,雙方碰到都尴尬的假裝沒有那回事,假笑着裝熟打招呼。
妹子确實漂亮,最重要的是氣質溫婉,在這個倡導女權的社會裏,這樣溫婉的女孩子已經很少了,讓林墨眼前一亮,跟陳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是極高的評價,對這一眼就證明這個妹子在他們眼裏滿分十分的話,起碼有12分。
都說男生看臉,其實對男生來說臉六分就夠了,主要還是看氣質。氣質要是有八分基本就是個極品了,妹子不但臉分數不低,氣質分數也高,是個好妹子!
林墨悄悄跟小雞說:“等一下,發你女朋友的照片給我。”
小雞如臨大敵:“朋友妻啊!”
林墨說:“我是要拿給章竟存看,讓她看看女生應該是什麽樣的。”
小雞半信半疑:“那你要記得删掉哦。”
陳桐一向信奉先禮後兵,林墨一向信奉安靜坐着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所以他們打算先吃點東西,再慢慢聊,畢竟對于一個人美氣質佳的女孩子,有些狠手還是要有所保留的。
東西還沒有上桌,隔壁就傳來聲音,不用刻意去偷聽都能聽到,因為明明是男人的聲音,卻很尖,音調有時一高感覺就像刮玻璃一樣,很刺耳。
七嘴八舌間,大概能聽出那邊有四個人,三個處于攻擊方,另外一個相對平和許多的正在單打獨鬥,單槍匹馬那位應該離林墨他們比較遠,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他們這邊基本聽不到,但是那三朵金花就不一樣了,基本中心思想是什麽,五分鐘內都被他們說全了。
一個男人跟男人搶男人的故事,小雞女朋友是個家教甚嚴的軟妹子,做不來跟着陳桐他們一起趴屏風上聽牆角的事情,倒不是陳桐他們真的就八卦到連別人吵架他們都想意淫出一個故事的程度,而是單槍匹馬那位的聲音有點熟悉,林墨跟陳桐對看了一眼,知道陳桐想的跟他一樣,那聲音很像李華。
陳桐去聽牆角還真是出于好意,因為那三朵金花的聲音越拔越高,情緒有些不受控制了,雖然三個都娘,但畢竟是爺們,真動起手來李華讨不到好。而且像李華這種以書生自居,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死個性,估計人家打死他,他也不屑跟人家出手,別到時真給打死,死後還不得安寧。
李華選在有課的下午跟人家出來談,剛剛還特意壓低聲音,顯然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要等一下真給人打死在這裏,明天新聞一定讓他死後揚名。
小雞噘着嘴:“馬叉,你們一定是妒忌心理作祟,不要用轉移話題這種拙劣的手段來掩飾!”
林墨耳朵還附在屏風上,壓低聲音說:“隔壁那個即将被打的好像是我們同學。”
妹子驚訝問道:“那要不要報警啊?”
陳桐搖頭說:“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別把事情鬧大了。”
小雞問:“那我們要不要出手。”
陳桐說:“先等等,可以的話不要過去,最好就當這事誰也不知道,我那同學自尊心特別強,估計能自己解決的事最好不要別人插手,何況這事也不是能擺上桌面的事。”
所以說都還是孩子,遇事總是不懂得求助,總相信這個世界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這樣是要吃虧的,直到有一天,吃了虧之後少年不再風發,也把堅持和理想吃沒了。
隔壁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茶樓的服務員都來勸阻了,這個時候人少,連茶樓經理都不在,那個服務員是個女生,本來只是提醒一下,請他們降低聲量,對方三人正氣頭上,逮誰咬誰,吼得服務員不知所措,林墨這邊一聽到隔壁摔茶壺的聲音馬上過去。
李華沒想到這個時候陳桐他們會在這裏,臉上表情有些難堪,在看到陳桐他們的時候甚至是憤怒的。
那三朵金花倒也不高,跟李華差不多身材,中等的個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臉上還帶着妝。
看到陳桐他們闖進來,當下以為是外人來勸架的:“你們誰啊,我們這吃飯呢。”
陳桐說:“吃飯不能好好吃啊,得吼着才能下飯啊。”
其中一位盛氣臨人的,長得倒是不錯,就是陰柔過剩了:“幹你們什麽事啊!管得着嘛!”
小雞看不過人欺負女孩子:“不關我們事?吼女孩子就是不行!”
盛氣臨人那位還想對罵,被另一個人攔下了,攔人那位相對平靜,他跟那個服務員道了歉,請她出去,服務員接到特赦令馬上走,估計是報告經理去。
那人跟陳桐他們說:“這邊有點激動打擾你們,不好意思哈,我們會克制的。”意思是想請人出去,沒想到陳桐不領這個臺階,他指着李華說:“他是我同學,我們下午後半截還有課,他得跟我們回去上課。”
三朵金花沒想到遇到李華同學了,其中兩位還夾着李華,不讓他走,跟陳桐他們說:“我們是老朋友,好久沒見,現在有話說,你說是吧。”他碰了碰李華。
李華也被他們煩的腦袋痛,像他這麽驕傲的人,哪裏受得了被威脅:“誰跟你們是朋友,我說了我跟你男朋友沒關系,你愛信不信。”
盛氣臨人那位也火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捅出來!讓你們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同性戀。”
李華臉都白了,一身傲氣撐着不讓露怯,他氣的嘴唇都發抖,但是寧願豁出去也不願受人這麽威脅着,剛想說,要說你就說去,老子不吃這一套。
陳桐走過去,把李華從那兩人中間扶起來,拉到自己身後,跟那三人說:“同性戀怎麽了,現在高校同性戀多的是,你要是想讓他在學校混不下去那最好還是找到他有殺人搶劫的犯罪案底,我們學校校風開放,向來不幹涉學生的戀愛自由,成年人性行為只要做好安全措施就好,班對都有一對是男的跟男的,你要真幫他出櫃也只是讓更多人追他而已,有什麽影響嗎?”
那人被他一通堵後,嗤笑道:“要真沒影響,他幹嘛不敢讓人家知道。”
陳桐說:“因為他是好學生,想好好學習不行啊,我們學校喜歡同性的還真不少,到時都想追他怎麽辦。”
那個人被他一頓亂扯,扯出更大的火來,控制不住就想動手,還好旁邊兩個比較識時務,你想陳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他們才一米七多一點,陳桐站着都比他們高出大半個頭,林墨和小雞身量也擺在那,加上一個李華,他們這邊三個哪裏是對手,陳桐他們雖然也不想把事鬧大,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于是拉着那個想動手的人甩手走人。
他們走後,這邊氣氛就更尴尬了,連陳桐這種臉皮這麽厚的,都不知道該怎麽緩解了。
還是小雞開口說:“要是他們真……捅出來怎麽辦?”
李華還站在陳桐後面,垂着腦袋不看他們,說:“愛鬧就讓他們鬧去吧。”
☆、惡意與諷刺
一場鬧劇過去了,妹子剛剛被小雞留在隔壁不讓過來,怕真動起手來誤傷妹子,幾個人連同李華過去接妹子,草草結束了今天的會晤,陳桐跟妹子相約在假期,妹子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沒怪他們下午唐突了,爽快答應陳桐的邀約。
出了茶樓小雞跟妹子先回去了,陳桐他們下午還真有課,李華無精打采的說要回宿舍拿書,陳桐跟他走了幾步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都尊重你的隐私,如果不在你的計劃內的話,你的……取向問題也不會從我們這邊透漏出去。”
李華原本垂頭喪氣一瞬間變得猙獰:“那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嘛!”
“其實喜歡同性也沒什麽。”陳桐視圖安撫他的攻擊性。
李華嗤之一笑:“話別說的這麽簡單。”他不明深意的看了陳桐一眼,又看了看正望着這邊的林墨,轉身就走。
林墨剛想問陳桐,李華剛剛說了什麽,小雞就打電話來,他已經送完女朋友,剛剛妹子在場不好深入研究,現在來關心一下事件的進展,順便詢問一下李華其人,然後被陳桐以不要在背後議論別人堵回去,小雞怒斥:“別說的好像你等一下不會跟林墨偷偷八卦一樣。”
陳桐出乎意料的義正言辭:“這次你錯了,我還真不會,再見!”被挂電話的小雞愣在那邊,這不是陳桐的氣質。
林墨問:“你真不打算跟我聊?”
陳桐說:“你看我像那種人嘛?”
林墨搖搖頭,陳桐馬上說:“就是嘛,可憋死我了,原來李華喜歡男生啊!%¥&@¥%……&¥……”除了正氣凜然,應有盡有。
陳桐有個規矩,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秘密,但是任何一個秘密要面世,絕對不能從他這裏開始,所以他朋友還是蠻多的。
林墨都不太關心別人的秘密,也不會跟人去讨論,就算跟陳桐讨論,也是那些已經面世的。
都是男生,感情不必用交換秘密來保證,也無需通過讨伐議論另一個人來穩定關系。
這世界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李華屬于不太剛毅的男人,雖然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但是整體氣質還是偏向斯文的書生型。他們宿舍的人說,除了李華他媽,從沒見李華跟任何女生通過電話,甚至他不跟女生聊天,無論生活中或者網絡上,最主要的是,他偶爾會在晚上跟一個男人講電話講很久,雖然都在走廊窸窸窣窣、小小聲的說,但是言談中聽得出絕對不是親戚朋友,那男人有一定年紀了,有幾次還發生了争吵,比較像情侶鬧分手。
最近尤其頻繁,一方面那個人一直打電話過來,李華每次接電話都會跟他吵架,另一方面,李華基本每天都被陌生電話騷擾,他在做家教和兼職,不能全部設置杜絕,同宿舍的人每天都跟着他一起聽他的手機震動,久了也産生不滿,這些不滿就變成閑言碎語飄出去了。
章竟存高興的跟陳桐說:“原來你們男生也會來這套啊,以後不要再把嘴碎都推到女生身上了。”
陳桐惋惜:“我一世英名居然毀在同類手中!”
自從李華宿舍的人開始表現出對李華的不滿後,林墨發現陳桐開始頻繁跟李華接觸了,無論外面把李華傳的多難聽,他全然不管。
陳桐熱情但是圓滑,一般對一個人如果用圓滑來形容的話,那麽多多少少對他的做事風格或者為人并不是完全贊同的意思,他不止圓滑,還會審時度勢,分辨利弊,風吹勁草随風倒,看着熱情,但是絕對不會逞能,更不是會為了正義而跟世界為敵的人,座右銘還是‘幫親不幫理’。
這樣的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跟處于風口浪尖的李華走得那麽近,也不是說他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見到人家有難就馬上撇清關系,問題是他之前跟李華也就是泛泛之交,現在李華一出事,他倒是上趕着去跟人家攀交情了,俨然一副‘這是我親哥們’的樣子,就算李華态度冷淡他自巋然不動。
林墨認識陳桐這麽多年,第一次不知道陳桐是為了什麽。
林墨問陳桐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陳桐四兩撥千斤的反問,看起來那麽刻意嗎?林墨回他那倒也不會,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
陳桐說:“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一個人。”
林墨問:“誰?”
陳桐搖搖頭說:“忘了。”
林墨沒再繼續問,只是心裏有點堵得難受,陳桐對他有不能說的話了。
李華不知道陳桐這種毫無頭緒的熱情圖的是什麽,說實話目前的他一身屎,陳桐從他這裏只會惹一身味道,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陳桐的厲害之處在于,他一旦做了某件事就不會猶豫或者尴尬,他坦坦蕩蕩的面對別人惡意的玩笑:“陳桐,晚上跟李華打電話的人不會是你吧。”、“陳桐你藏得深啊。”陳桐都笑嘻嘻的作嬌羞樣不去反駁,避免李華尴尬。那看似玩笑的人身攻擊,總能被他輕易的緩解。當然,靠的還是一張厚臉皮,只是他去找李華的時候都不會帶上林墨。
李華其實很嫉妒陳桐,或者說是羨慕着陳桐的。
陳桐他自信,陽光,總能輕而易舉的融入到人群中,無論身邊的人多出彩,人群中他總是最搶眼的。李華覺得不需要像陳桐那樣搶眼,只要能融入人群就行了,他在這個學校裏是個異類,這裏的人與其說是來學習的,不如說是來體驗生活的。
大學的課業沒有高中那麽難,除了準備考研和準備拿獎學金的人,其他人大多都把目标定在不要挂科就好了,而他周圍的人大多都看不上那幾千塊的獎學金,沒人像他一樣這麽需要這筆錢,其他人就算申請也抱着‘有很好,沒有也不影響’的态度,這些少爺小姐一點都不知道這筆錢對他來說多麽重要。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最忌諱三觀不同,他的性取向和金錢觀都跟他們差這麽多,如何能融入。如果今天換成是陳桐站在他現在的角度的話或許可以,金錢不會影響他。李華承認,自己自尊心很強,而這種自尊源于他極度的自卑。
陳桐最喜歡在李華拒絕他的邀約時,對着李華唱:“你和你最後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
現在的人雖然對同性戀已經見怪不怪,但歧視并沒有因此消失,還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尤其是男生,直男,很直的男生!李華他們宿舍就有一個恐同,叫陳啓明,自從知道李華是同性戀以後,随口就把這事拿出來說,有時候說的确實難聽,別人看不下去叫他少說兩句,他就會以‘怎麽開不起玩笑啊’帶過,你還說他不得。之後有機會還是會說,大庭廣衆的說,以開玩笑為載體,哪些難聽說哪些。
☆、受傷與恐懼
林墨說不清楚當他看到陳桐也進入戰局時他是什麽心态,應該微微泛着酸吧,陳桐這麽憤怒的在為另一個人拼命。
事情的發生并不突然,李華忍了陳啓明很久了,有時候陳啓明說的話難聽到刺耳,從性格到生殖器官,随口就來。周圍同學臉色一不對,他就假裝豪爽說我開玩笑的,你們怎麽這麽玻璃心啊。
這天下課,林墨他們回宿舍的路上看到李華跟陳啓明在人群的圍觀中互毆,陳啓明身邊還有其他宿友,那些室友雖然跟他們兩個同宿舍,但跟陳啓明比較好,就算是在勸架,拉李華也比拉住陳啓明多。
李華打這一架注定是要吃大虧的,本身就比陳啓明瘦小,肯定是打不過人家的,還被這麽拉着,但是靠着不要命的甩胳膊和一身憤懑,愣是把旁邊的的人唬住了,那些人典型的見到火人摟不住慫,陳啓明也被他這一通不要命的打法給打蒙了,硬生生挨幾下之後覺得沒面子,這麽多人圍觀着他被打說不過去,再看這麽一個小雞仔,打死他也就是幾拳頭的事,陳啓明是北方人,體格跟李華這種南方弱雞不是一個檔次的,一拳過去,李華被灌在地上都動不了了。
林墨看着陳桐變了臉沖過去,剛想跟他說別沖動,陳桐已經穿過人群了。
陳桐沖上去把壓在李華身上的人拉起來,照着臉就是一拳,陳啓明跟陳桐無冤無仇,平時還有說有笑的,剛剛打得正酣,被這麽一下,火更大了,于是變成了陳桐跟陳啓明對打。
林墨才不管是非對錯,陳啓明動陳桐一下,林墨非斷他一只胳膊不可,對方那波人原本還在勸架,林墨跟在陳桐後邊,一通不管不顧的打,最後把戰況引致雙方對決,兩波人馬都打開了。
陳啓明打着、打着紅了眼,旁邊正在興建教學樓,水管木棍随處可見,陳桐這會正壓着他,陳啓明氣急随手撿起了一根水管,狠手就要往人頭上敲。林墨一直在陳桐旁邊,看到那人舉起水管想都沒想将陳桐拉開,那人再來一下的時候,他沒躲開,水管打在肩膀上,他一下子沒站住,單膝跪在地上。
林墨跪下後還沒來得及感覺疼痛,第一反應是擡頭去看陳桐,剛好跟陳桐對上眼,陳桐臉上都沒了色,眼中滿是驚慌,不過短短一瞬間,驚慌就被憤怒取代,他揪住陳啓明,用着狠勁将他壓在地上,搶過他手上的水管,林墨吓瘋了,不管痛極的左肩,上去就抱住他的腰,一直往後拖,拼命招呼胖哥他們幾個按住陳啓明,別讓他抽到陳桐。
陳桐還想往上沖,林墨抱着他,痛的直喘氣:“陳桐別打了,我肩膀痛。”陳桐原本像一頭身上被紮了好幾槍的西班牙鬥牛,一身戾氣都林墨的那個‘痛’字給驅散了,他扔下手裏的水管,像是冰天裏落水,凍得通紅的眼眶抖着蒼白的嘴唇,轉過身在林墨前面蹲下來,說:“上來,我背你去看醫生。”
林墨抽了他一下:“我是手受傷,又不是腳。”
陳啓明那一水管打得不輕,他的室友們也沒想到事态會發展成這樣,兩個宿舍的人都圍過來,完全忘記了剛剛還在打架,七嘴八舌的說,走走走,上醫院去。牛逼輝這個傲嬌的還說:“剛剛不是打架嘛,誰跟你們一起去啊。”對方急了:“打什麽架啊,那是勸架!快快快,林墨別給耽誤廢了,要真有什麽三長兩短,多少人想碾碎我們。”
這場架就在一大夥人擁着林墨去校醫室中結束,大學的校醫衆所周知,除了治療貓貓狗狗的感冒發燒,什麽病對他們來說都是超出專業技能的重病,能用感冒藥和消炎藥解決的病才是病,不能的都叫重症!他們學校給校醫取了個美稱叫‘獸醫’。去了校醫室,果然,看都不用看,林墨這叫重症,還是去醫院吧。
陳桐跟魯胖哥幾個又流逼哄哄的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