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節晚自習都是領導來講話,輔導員說了,遲到扣學分
盾!你真矛盾!”
陳媽媽嬉皮笑臉的說:“我想抱孫子!”
陳桐對于母親突然間這麽開放的思想很詫異:“我從高中生到大學生的身份轉換還不到一年,你思想轉的也太快了吧!”
他媽媽理所當然的說:“讀大學就要開始準備了,最好一畢業就能結婚那種。”
陳桐跟他媽媽說:“好!那你流落民間的孫子總算能名正言順的進我們家門,之前怕你罵我,孩子我都不敢認,能用錢打發掉的都用錢打發掉了,現在您金口一開,我就能給你找回來。”說完就準備上車走,陳媽媽在後面喊道:“你有本事生,我就有本事帶!還用錢打發掉,你有錢嘛你。”
林墨提着行李過來,問她:“生什麽?”
陳媽媽不屑的說:“他說我有孫子流落在外,我要是想要的話,他去召集回來,哼,他倒是想,長這麽大都沒女朋友,丢人!”
陳桐打開車窗:“小心說話,林墨也沒有!”
陳媽媽一想就生氣,拍了林墨一下,跟打陳桐一樣:“你也是,快點找個女朋友!你說你們,都這麽大了,幹什麽嘛,住我們隔壁那個小丁,就你們那個初中同學,高中一畢業就結婚了,老婆肚子現在就幾個月大了。”
林墨舉手投降:“嗯嗯,我上車了,你也快回去吧,別等開車了。”
陳桐又伸出腦袋:“這麽厲害啊!”
陳媽媽熱愛八卦,尤其是鄉裏鄰居間的,得到陳桐的回應,恨不得把他拉下來一同探讨:“是啊,就領證還沒擺酒,新娘肚子太大,據說生了以後再補酒席。”
林墨把陳桐的腦袋塞回去,把陳媽媽送走後再上車。一上去林墨就看到陳桐伸着舌頭,搖着尾巴打算跟他八卦那個小丁。
他嘆息着搖頭,你看,人的天性有多醜陋、多可怕,然後兩人就熱火朝天的聊起來。
☆、到校與缺課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葫蘆達在本市,第一個到學校,弱智凱和魯胖哥也在宿舍,陳桐見到魯胖哥時,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我擦,不是說思念會令人消瘦憔悴嘛!這麽久沒見,你就是這麽想我的?想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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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胖哥低着頭,就像柚子上插着柑橘,本來就不明顯的脖子現在全沒了,魯胖哥又是慚愧又是羞恥:“中了敵人的陰招,我一回家我老娘就說我瘦了!瘦的不成人形了,你是沒看到,她眼淚都下來!你想想啊,有什麽比一個女人的眼淚更誠懇的!我就給信了,這一信,我就信了一個多月,上學期瘦的那些又回來了。”
陳桐安慰道:“沒關系,你上學期也沒瘦多少。”
魯胖哥被脂肪擁擠成兩條橫線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放出兩道射線,直插陳桐心窩!
陳桐也是個怕死的慫貨,欺身上前,妩媚的摸了魯胖哥一把:“就愛你看似無害的外表下,偶爾淩厲的男人味!”
魯胖哥像一只備受膜拜的胖貓,在舒适的陽光下,慵懶的打算用後腿抓抓脖子,而後由于實在太胖後腿夠不到脖子而放棄了。
章竟存沒那麽早回校,今晚林墨他們宿舍幾人打算出去豪一把迎接新生活!除了麻辣燙沒有任何美食有資格表達新生活的新含義!大家窩在宿舍裏一起喝着水聊着天,等啊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牛逼輝,電話也打不通,不會是遇難了吧?
懷着悲痛而沉重并且認定牛逼輝一定死于非命的心情,五個人讨論起要怎麽瓜分他的櫃子書桌,雜物都能放到他床上,這樣宿舍可以騰出很多空間,越想越開心,都開始規劃起整修一下宿舍的打算了,以至于牛逼輝一進門就看到他們臉上毫不掩飾的失望。
魯胖哥嫌棄的問:“怎麽現在到了?”他的意思是,不是被毀屍滅跡了嗎?居然回來了。
牛逼輝天真的覺得,他們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飛機誤點了。”
五雙仇視的眼睛同時掃過來,威力非常大,逼哥差點沒抵擋住,想低下頭回避,但是他是牛逼輝!絕不低頭,不讓皇冠掉下的牛逼輝說:“這是不可抗力的,我也沒辦法。”
弱智凱是真嫌棄他:“你這不是作嘛!你們家就在隔壁市,你偏偏要坐飛機,三小時車程,你愣是用了快十個小時才回來!社會資源都讓你們這幫有錢人糟踐了!”
任何用物質來辱罵牛逼輝的,在他耳朵裏都是誇獎!就像人們喜歡被錢砸臉一樣,痛并快樂着,享受并舒爽!臉上溢滿□□的‘來啊,你再來啊,罵啊,你再罵,你越罵我越快樂’的表情。
陳桐問他:“你不會還坐頭等艙回來的吧?”
牛逼輝聳聳肩:“嗯哼!”
五人少有的異口同聲:“賤人!”
已經不是剛進大學的愣頭青,已經過了規規矩矩上課的第一學期,已經是時候學會逃課。人要學會成長,而大學真正意義上的成長是從第一次曠課被抓開始。
開學第一周第三天,正是冬季好眠時,所有理想都被冬日早晨的寒冷打死在被窩裏。
神志不清的幾個人有如下對話。
葫蘆達:“起不起呢?”
陳桐:“不起。”
魯胖哥:“我們的理想呢?”
陳桐:“我是不知道你們的在哪裏,但我的被狗吃了。”
弱智凱:“理想是一定要實現的,但天真的好冷啊。”
牛逼輝:“去?不去?一句話的事。”
魯胖哥:“林墨呢?”
陳桐:“別問他,他壓根就沒有去上課的這個概念。”
林墨這麽堅決的态度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都停止對話,酣睡至手機響起,一看已經快十一點了。
電話是蔡振傑他們舍長畢竟打來的,我沒打錯,你也沒看錯,人家姓畢,名竟。聲音壓得很低:“你們怎麽都沒來啊,學校領導來抓了!我們班就你們七個沒來,趕快給老師發個請假信息。”
陳桐坐起來:“我們宿舍六個人!怎麽想出六個合理又不矛盾還能同時存在的理由啊?”
林墨的床位就在陳桐隔壁,所以他們睡覺也是頭對頭的,他迷迷糊糊的說:“食物中毒,昨天去吃麻辣燙,集體食物中毒。”
陳桐想,對哦。趕緊給老師發去一條深情并茂的信息,闡述他們滿腔熱血上課心,但是身體受限制,現在他們都痛苦并懊惱着。宿舍六人上吐下瀉,死去活來,早上彼此攙扶着要去上課,在路上被腸胃劇烈的蠕動逼回來,誰都舍不得耽誤課業,一節課都不想。現在只要再上一輪廁所就趕去上課。
老師直接電話殺過來:“陳桐,DON’T 噗噗噗。”他們老師是斯文人,從上研究生就發誓不說粗話,但是有些情感表達只有粗話才最貼切,DON’T 噗噗噗,就是不要放屁的意思。
陳桐是個反應十分靈敏的小夥子,接到老師電話時,第一反應就是劇烈幹嘔。
“嘔你妹啊!你以為你孕吐啊!就算你們都要死了,火化之前也給我拿把假條送來!我十二點準時走!沒有你們輔導員蓋印的假條我不認!不想挂科就給我快點!”
陳桐對一個教育者的堕落實在無語了:“你居然用這個威脅我!”
老師說:“是!扣……”挂掉電話。
他們湧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都是來補假條的,他們輔導員那裏人相對稀疏,只有一個章竟存。
他們班有七人缺勤,就是他們宿舍六加章竟存一了,你說他們要怎麽跟章竟存感情不好呢?這種難兄難弟一起上過戰場,偷過雞,摸過狗的不要臉交情,如何能不深。
七個人站成一排低着頭,聽他們輔導員訓話,他們輔導員是個看起來十分嬌弱的女生,實際上也是。內心雖然有一把待怒放的火,但生理上已經快哭了。她是那種生起氣來像受委屈,想發火都會先眼眶含淚的人,六個貨真價實的老爺們和半個假娘們當下就俯首稱臣,想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給她謝罪!
“知不知道校領導多重視啊,校領導重視就意味着什麽?意味着我們老師是要被扣分的。扣分意味着什麽?意味着我們獎金就要沒了。我上個月剛剛看中一雙鞋子,本想留着這個月買的,你們今天這一曠課,我就買不了了。”她紅着眼眶,軟軟的發火,包括章竟存在內的幾個老爺們心都化了,直喊着要幫她買了那雙鞋子。
陳桐安慰她:“我們沒曠課,這不是來要請假條嘛。”
老師又軟軟的小火:“要?!太嚣張了,我不給你們請。”
陳桐好聲好氣的說:“那你那鞋子不買了?”
老師頭上的火瞬間偃旗息鼓了,給七張假條蓋了印,頹喪的揮揮手:“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做老師做到這麽沒骨氣,真難。
葫蘆達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她被濃濃的傷感籠罩着,那麽嬌小的她,此刻顯得那麽無奈,令人禁不住在心裏疼惜她,想安慰她。
葫蘆達譴責自己的不負責給他人帶來的傷害,他絕望地看着面前沒羞沒臊的六人,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你的悲傷無法喚起他人的清醒,站在嘻嘻鬧鬧的他們身邊,他是那麽的格格不入,這個世界什麽時候才能聽聽他的聲音。
章竟存見他面色不對,問陳桐:“他怎麽了?”
陳桐經章竟存提醒,一看,葫蘆達表情果然凝重,他走過去,拿起葫蘆達的右手,幫他號脈,然後跟章竟存說:“沒事,他矯情病犯了。”
“有得治嗎?”
“這是慢性病,只能用藥慢慢調理,沒辦法根治的。”
“什麽藥?”
“藥引有四劑——‘我喜歡她,她不喜歡我’、‘我喜歡她,她怎麽老是不喜歡我’、‘她有男朋友了,祝福她’和‘你是個好人’一天三次,飯後服用,三碗水熬成一碗,倒掉。”
“不喝了?”
“喝了也是白喝,矯情是絕症,目前的醫學研究還沒有可以根治的特效藥或方法。”
“那他怎麽辦?”
“還好這個病的發作是間歇性的,而且持續周期不長,你再看看他。”
章竟存扭頭看葫蘆達,剛好撞上葫蘆達的眼神,卧槽,他害羞了!臉紅了!有什麽好臉紅的?有什麽好害羞的?
“确實快。”
☆、誤解與諒解
時光荏苒,在蹉跎中,他們适應了沒有鞭子抽打他們的學習生活,高考淘汰了一部分人,你以為上了大學的就能穩紮穩打嘛?沒有缰繩的大學生活,不是高考那麽簡單殘酷的淘汰制度,而是換成滴水穿石的篩選。
有一個密度很小的篩子,沒有人為控制的學生們都被放在裏面,慢慢的搖、慢慢的轉,他們慢慢從篩孔裏掉出來,人會漸漸變少了,直到篩子裏就剩下幾塊石頭,這些石頭就是被大學篩選出來的人。
想留在篩子裏,學習能力和交際手腕,你必須有一個得過硬。
林墨除了一張漂亮的臉,啥都沒有……不!他有一顆‘活着就不錯了’的淡泊的心,不争不搶,簡單的活着。
經過上學期末的頭懸梁,錐刺股,除了魯胖哥一科挂了,其他人都有驚無險過了考試,由于陳桐的小論文和課堂表現太過出色,成績居然名列前茅了!
三科“大背科目”簡直就是在耍他們,除了沒來上課的幾個人,其他人基本都是89分上下過了!
這讓陳桐在申請獎學金方面占據了絕對優勢!首先一個,他臉熟,所有科任老師都認識他,再來他成績居然不錯!
為了有富餘資金可以揮霍,他不要臉的申請了獎學金!他們宿舍就陳桐和葫蘆達申請了。
申請過程實在過于繁瑣麻煩,林墨還是老老實實的打自己的工去了,他的成績可怕的也位列三甲!輸給陳桐是因為陳桐實在太多雜務了,又是班長又是團幹部,這些分數加起來能高出第二名十多分。
葫蘆達和弱智凱倒是沒他們兩個那麽高的分數,拼一拼,沒有一等獎學金也能申請個二等三等的。
魯胖哥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在他的世界裏,什麽獎學金啊,庸俗!補考怎麽了!查成績之後,知道只有一科需要補考已經足夠讓他舒心的過一個心寬體胖的年,回來差點得為他換門框!
牛逼輝的世界裏,沒有獎學金這個詞!
他們班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綜合成績相差十幾分,但是單就成績的話,陳桐這個第一名,比第二名少了幾分,第二名叫李華,是他們班少數幾個有在認真讀書的人,也是讀得最勤奮的一個,為人有點孤僻,跟林墨的安靜沉默不同,他是那種一到教室就一個人坐在第一排,周身散發着陰郁感的類型,家庭條件不太好,申請了助學貸款才能上學,從骨子裏就跟這群小姐公子哥格格不入。
一個國家勵志獎學金和一個二等獎,三個三等獎。名單公布的時候,國家獎學金果然是陳桐的,一等獎李華,三等獎有葫蘆達和王琦億和另一個女生。
樂的陳桐當天晚上就用自己的生活費請男生們出去搓了一頓——食堂!連林墨都看不下去,摳成這樣!你都身價上五千的人了,請吃食堂你好意思嘛!還限定菜式和價錢,超過的不付!
本來喜氣洋洋,歡欣鼓舞的,回來發現班群裏炸開了鍋,輔導員宣布獎學金臨時有變動,一等獎變成李華,二等獎陳桐,三等獎不變。一下子大家都蒙了,這是什麽情況?
陳桐找輔導員了解了一下,輔導員說有人查了陳桐的出勤記錄,有超過五次非公務請假,他們的評選規程裏,一等獎學金的評選标準中,出勤十分重要,其實老師知道陳桐考勤有五次請假,逃課沒被抓算他好運,可是其他方面确實出色,無論是班級公務或者團學聯都有不俗的評價,按道理,她這邊是可以通過的,無奈現在有人上報了,只能按規程來了。
陳桐也沒問是誰上報的,一陣哈拉後,挂了電話,跟大家說:“還好保住二等獎,不然今晚這一頓可肉疼死我了。”
魯胖哥拍案而起:“是誰!是哪個孫子幹的!別讓我逮住,我撕了他!”
陳桐很受感動,他覺得自己被一個正方形的胖子用愛保護着:“胖哥,我現在相信您對我是真愛了!”
胖哥小臉發青,紅着眼眶:“我要碎了他,你答應拿了錢給我買的漫威藍光啊!!!”
陳桐用擁抱給予他安慰:“現在沒啦!”
胖哥還沒從震驚中脫離:“你不是有三千嘛?”
陳桐一輛驚訝:“縮水了兩千你還觊觎!是不是人啊!”
胖哥掀小凳子,揚天吐火:“誰!!是誰!!灑家要饑餐其肉,渴飲他血!!”
弱智凱也憤憤不平:“還用說嗎!一定是李華!誰得利了!”
陳桐阻止他們的憤慨:“別亂說哦,沒有證據的有罪推論是可恥的!”
林墨老神在在的說:“我也覺得不是李華,他不是這樣的人。”
陳桐點頭表示贊同,拍拍他的頭,深沉的說:“墨,我們還有三千塊,不怕。”
林墨說:“我知道,幫我換了這套茶具。”
陳桐說:“換了!想換什麽,換什麽!”
魯胖哥給了他一拐子:“換了你的頭換不換換不換!!”
牛逼輝從案件發生就一直保持沉默,突然用‘真想只有一個’的柯南句式說:“敢在我田慶輝眼皮底子下搞小動作,哼哼,待我好好徹查一番!”
那你一個人好好玩吧,陳桐一點不受影響,哧溜哧溜的往其他宿舍跑,其他人只知道獎學金等級調換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弱智凱會那樣想,證明其他人也會,他覺得有必要安撫下人心,陳桐過去串門的時候,他們果然問了。陳桐四兩撥千斤的說是因為之前成績彙總出錯了,現在弄明白自然就降等了,今晚這一餐不算,回頭一人請他一頓補回來。
李華一般不在宿舍,就算在宿舍也是帶着耳塞練習英語聽力,其實從陳桐過來他就按暫停了,只是一直沒回頭,假裝專心寫題。陳桐才不管他有沒有在寫題呢,蹲他旁邊就開始碎碎念:“老李啊,我苦啊,我現在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丢失的自我啊。”
李華拿下耳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陳桐就不是個跟你說話想要你回答的人,跟陳桐說話你只需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隔天就有人偷偷來問陳桐:“你被李華陰了?”
陳桐看了魯胖哥一眼,魯胖哥一臉茫然:“啊?”不是魯胖哥!
陳桐看向斜上方的弱智凱,弱智凱慢悠悠的移開跟他對上的眼神。媽擦!就是他了!
陳桐掐住那個三八兮兮的同學:“飯可以亂說,話不可以亂吃啊!”
三八同學疑惑道:“不是他?”
陳桐說:“瞎想!怎麽能是他!我陰他還差不多呢,我多嫉妒他啊。”
三八同學一臉無趣的走了。
☆、揭曉與惡習
這節課在大教室上,還好他們座位在最後一排,陳桐就算被卡在中間,也能提腿後退,他半彎着腰,靠着人群的掩護,快速的移動到弱智凱那裏,把他的腦袋按在桌子上,不讓他起來:“我叫你廣播!叫你大喇叭!”
弱智凱喘不過氣,埋在桌上,悶聲悶氣的說:“口誤啊!他們問的時候我也沒多想!本來就是他嫌疑最大啊!”
陳桐看似開玩笑,但其實臉色不好,旁邊的人沒見過他這樣,他一向好說話的出奇,平時說話都喜歡很多人一起打岔,此刻四周的人都不自覺的安靜下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插手。
弱智凱也是個粗神經的,一被松開就認慫:“真沒說什麽!”
陳桐還想把他壓下去:“沒說什麽!暗示是吧!”被他躲開了。
弱智凱要是放在水浒傳裏就是個李逵,是個講義氣的,狹路相逢能勝的勇者,但是現在又不是要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時候,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髒水往人身上潑,本來在這個學校裏就生活得不是很容易的李華只會更難。
陳桐抓住弱智凱的手,呼嚕了一把,狠狠拔了幾根手毛,一邊拔一邊指揮旁邊的人按住他,捂住嘴巴不給叫:“還敢不敢亂說!”
弱智凱喊冤:“也沒說一定不是他啊!”
陳桐怒其不争:“只要沒說一定是他,就不是他!”手下得更狠,也更慢,一根一根慢慢往上提,弱智凱臉色紅的發脹!
魯胖哥就坐在弱智凱旁邊,看他被這樣非人地折磨着,父愛滿滿的幫他說好話:“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更不行,無意的中傷即傷害了別人也說明了自己的愚蠢!”
魯胖哥被他的眼神吓散了一腔父愛,算了,這兒子你要給你吧,送你!
李華一上課就坐第一排是因為他自己想要一個獨立的學習空間,今天一來就發現大家的目光不一樣了,紛紛在他背後指指點點,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傳到他耳邊:‘你知道昨晚為什麽把一二等獎的人對調嘛,他去告密了。’
那人還想說什麽就被打斷了,陳桐課間休息跑到第二排坐,就坐在李華後面,剛剛議論李華的是他們班兩個比較碎嘴的女生,陳桐說:“你們這可冤枉我們老李了!老李考試的時候給我抄了那麽多,別說,一說我就像落淚。”說着就把人家李華的手捉過來:“李啊,抄答案之恩我是報不了了!我估計這輩子我是沒辦法比你考得多給你抄回來了,所以更不能讓我們老李蒙受這不白之冤啊。”
那兩個女生見當事人陳桐都說不是李華,立刻相信,但是完全沒有對剛剛自己不分黑白就定人家死罪而感到羞愧,她們天真得忽略了受害人,好奇的問陳桐:“那是誰啊?”
陳桐說:“經過我的一番推敲,我覺得目标可以鎖定兩種人嫌疑最大!一種是嫉妒我比他帥的男人!一種是愛我但是得不到我的女人!”
旁邊的人狠啐了他一口,女生嘻嘻哈哈,這件事陳桐也算是表明态度了。
下課的時候,他們一大夥人要去食堂吃飯,在門口遇到難得沒一下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李華,李華顯然是在等陳桐,陳桐大掌一拍:“老李啊,要跟我們一起用膳去啊?”
李華沒答他,就跟他說:“不是我。”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什麽,陳桐也沒嘻嘻哈哈了,跟他說:“我知道。”
李華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陳桐感嘆:“真拉風,跟我們林墨的拽有異曲同工之妙。”
魯胖哥說:“姿色還是略遜一籌的。”
章竟存:“一籌?”
“十籌!十籌!”衆人忙應。
到底是誰去告的密,迷霧漸漸在散開,謎底最終會揭曉,不過這次比較具有真實性,據某位女同學說,她是從另一個同學那裏知道,那個同學又是從另一個同學那裏聽說的,反正追根溯源可以追到跟王琦億要好的,章竟存她們宿舍的張垚。
據張垚的可靠消息稱,王琦億對于獎學金結果很是不忿,只是想要讨個說法,争取一份公平!就算不缺這個錢,也覺得虧了這個理,為了伸張正義,義憤填膺的找老師說理去的。據她自己說,看不過弱勢群體——李華,被強權——陳桐壓迫!
謎底已經揭曉,班上的人對王琦億就心有芥蒂了,畢竟都不是小學生,揭發這種事還是受人诟病的,他們學校的學生大多數不是那種會為了獎學金去勾心鬥角的人。
獎學金這種東西有就有,沒有就算了,王琦億倒也不是為了這幾千塊錢,而是真想要這個評優,王琦億對評選十分看重,之前競選班長選不過陳桐,屈居副班長,表面上很和諧,但背地裏立下豪言壯志明年班級領導結構重組一定要拿下正班長的位置。
對于她的執着,很多人是不能理解的,又不是小學生,還想當班幹部。陳桐這種人已經是個例外了,他做班長是天生愛鬧,愛帶頭瞎鬧!有特權護體好開後門,對于王琦億的執着他也不能理解,難道真的就為了評優的那幾分?
要不怎麽說章竟存是個有點一根筋的人,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三種人,能交朋友的人、陌生人、和讨厭的人,本來王琦億她們那種女生的小心思,章竟存只覺得她們還是小孩子,不予置評。但是這一番小動作直接觸及陳桐,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陳桐是她的過命交,還是她摯愛的摯愛,絕對不能忍。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王琦億搞的小動作,但都是成年人,只要不直接損害直接的利益,該有的虛以委蛇還是要有的,陳桐倒是覺得沒什麽,所以權當沒那件事,跟王琦億見了面還會打招呼,有什麽話題大家還是可以一起聊,他也就嘻嘻哈哈的過去了。覺得她就是個小女生嘛,愛怎麽弄随她怎麽弄去。
章竟存可不這麽想,她覺得不能忍了就不會忍了,也沒有說跟人家對着幹,但是不怎麽理她就是,擺在臺面的不想理會她,無論是教室還是宿舍,基本不跟她說話,按章竟存的說法就是:跟這種人,沒意思。每個人心裏要有條線,不是為了區分人品的高尚程度,而是不要讓自己的智商下滑太多,王姐就是個沒有線的人,智商低拖了平均水平。”
☆、厭惡與博弈
時間久了誰看不出章竟存這麽一個蛋蛋的女子不喜歡王琦億啊。
王琦億這種從小被捧着長大的女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比自己優秀,更不能接受這個人還瞧不上她,從她在章竟存那裏碰了軟釘子之後,她開始轉換态度,對章竟存不再是疏離的客客氣氣,而是擺出一副瞧不上她的态度。
一時,他們宿舍的架構又出現變化,王琦億也開始百般讨好尹蓓蓓,尹蓓蓓又奉行沒有永遠的敵人,既然王琦億示好了,那就成全永遠的利益吧,她也沒跟王琦億一起敵視章竟存,本來她跟章竟存就只是點頭之交,現在跟王琦億和好了以後,在宿舍會開始熱熱絡絡的玩在一起,偶爾那種和諧帶着點炫耀和孤立的感覺,如此這般也導致其他人跟章竟存的相處多多少少有隔閡,畢竟現在雙方對立,哪一邊都不好站的太明顯。
然後章竟存被包養的事又在班上盛行起來了。
這天他們不在食堂吃飯了,出去奢靡了一頓,吃完飯一如既往的死賴着不走。
弱智凱問章竟存:“竟存妹妹,我認識幾個社會人士,你需不需要我……”他擺了個套麻袋一頓亂毆的動作。
章竟存無所謂的說:“她愛說就讓她說去呗。”
陳桐自從知道王琦億跟章竟存玩排擠開始就覺得這事過了,他問章竟存:“老章啊,混不下去了?要不搬我們宿舍吧,我們七兄弟也算聚齊了!我擦!你臉紅什麽!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章竟存捧着臉,嘿嘿嘿直笑:“跟林墨一個宿舍啊,好啊。”
林墨問她:“需不需要我們出面?”
章竟存成足在胸的說:“讓她傳去,她傳得越開越好。”
衆人疑惑:“為什麽?”
“之前網上瘋傳的時候,因為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大家只是猜測或許是知情人士出來爆料,這種似是而非的事,大家更相信了。現在王琦億出來說,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傳越久思考的時間就越長,人們一旦開始思考就會産生疑慮,如果過一段時間事件還沒有确鑿的證據加以證實的話,大家就會開始懷疑事件的真實性,不論本來對王琦億的印象如何,她這樣到處說一件不具真實性的事,足夠讓人家懷疑她的人品了,嘴巴大已經夠讓人讨厭,還喜歡诽謗和煽風點火,只會加重大家對她的厭惡。不要看輕別人的智商,你以為把人家玩在手心的時候,人家也可能只當在看你一場笑話。我現在只要安安靜靜的扮演一個被诽謗的受害者就好了。”她在說的時候,人們仿佛看到兩軍對戰,而她正在沙場點兵,布陣。
“那如果人家真的信了呢?相信你真的被包養了呢?”林墨問。
弱智凱趁機追問:“到底有沒有?”衆人眼刀過去,锵锵刀光劍影,他又死了幾十遍。
章竟存一臉‘你猜呢’,但是沒回答他。
她看着林墨:“信不信我有沒有被包養不是重點,重點是最後大家就算信了也會同情我中了她的暗箭,重點會慢慢轉移到一個弱女子被孤立和排擠上,而不是被包養。就算被包養了,一個女生的柔軟和謙和總能喚起他人的保護欲,特別是異性。而這種保護欲會轉化為對強勢方的厭惡。”
牛逼輝問:“什麽都不用做?”
她說:“當然要,我需要我的好兄弟們表明态度!不需要去中傷她,也不用逢人就跟人解釋,但是有人提起,你們要宣揚我與人為善的高尚品格,也不用誇張,據實說就好。”
她仰着下巴:“我什麽都不會做的,我只會更柔弱、更無辜。”
陳桐問:“可你身上完全不具備這兩個閃光點。”
她拍拍陳桐:“女生,是一種優勢。漂亮的女生,是一種巨大的優勢。你們現在不就完全站在我這邊了嘛。而且,老娘致勝不是單靠美色,還有人品。我們班女生那邊,腦子還比較清楚,對這件事都比較有自己的态度。不站她那邊,也不偏幫我,現在我們兩個要搶占的是男生這邊的态度。”
葫蘆達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安靜的聽章竟存說,心越來越冷,這難道就是我曾經喜歡過的人嗎?她會這樣機關算盡的圍剿一個女生,她不是那種不識世界險惡的人,她甚至對于即将把一個女生逼入困境完全不覺得有愧疚感。
“那她以後怎麽辦?”葫蘆達小小聲的說,又有點像在自言自語。
章竟存說:“後果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只要身為受害人的我不找人打她,她不會有什麽實質性傷害的,還是你覺得在聽完我說的話之後,只記得她可憐,忘記是她先中傷我的?你看,男生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同情弱勢方。”
說完她安慰葫蘆達:“放心,你們不是在助纣為虐,這只是兩個女生的戰争,無關痛癢的。這件事不用多久就會過去,只是以後她想在班裏競選什麽職務,班上的人會多考慮一下而已,不會有實質傷害的,我們班的人都是人精,看透了也不會說破的,只要她不要再搞什麽小動作就不會有事。甚至很快就被忘記了。”
“你覺得讓一個人被大家打上烙印不是傷害?”
“那不是大家打上去的,那是她骨子裏帶出來的,你看,我并沒有無中生有,這些确實是她做出來,我只是加深印象,你想想,你對她的那些印象是我跟你說的嘛?你是依據我所說的才對她留下那些印象的嘛?不是吧,你是知道她做了什麽事對吧。當然作為報應,我也會被打上‘被包養’的标志。我也在加深大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