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六部作品,已完結
可他們不知道盧正輝就是白雲啊!不知為何,宋思明想到了袁彩衣。
據事故發生段的百姓提供的可靠消息,盧正輝一行人是有帶侍衛的,只是那些侍衛全部被人提前放倒了,要不是有百姓熱心到巡守那裏通報,恐怕盧正輝早已被那群人帶走了,可他們帶不走盧正輝,卻射殺盧正輝,究竟是誰,與盧正輝那麽大仇恨?出于什麽原因?是嫉妒盧正輝如今擁有的東西?還是單純的報複盧正輝?而有什麽事是盧正輝經歷過,而自己不知的?
盧正輝被刺殺一事,又一次風靡西周一時,許多人感嘆,多情的郡馬爺,人生路途坎坷了些。而一直昏迷的郡馬爺,更是得到皇上的垂憐,在郡馬爺17歲那天,皇上将郡馬爺冊封為皇夫。西周百姓自然明白,皇上怕是早已對郡馬爺生情了吧,如今郡馬爺的身份又高了許多,可是還不見起來。
大家都以為成親沖喜一下,也是再自然不過了。可郡馬爺還是不願起來,三位女子為他傷心不已。不願放棄,也一直守在這位多情郡馬爺身邊。盧正輝變成了西周的重點保護對象,成為了百姓生活中讨論的話題。
徐志星與盧靜珠在盧正輝被冊封為皇夫那一天成了婚。他們一直以禮相待,并沒有任何要碰對方的意思。徐志星喜歡盧正輝,盧靜珠也喜歡盧正輝,他們各自為了喜歡的人,而掩飾着自己的內心,湊巧湊到一起。他們雖然沒有愛情,至少還有友情,或者親情,因為盧正輝。
宋思思與劉若菲一直守在盧正輝身邊,憔悴了許多。見盧正輝一直昏迷不醒,禦醫又束手無策。直到袁彩衣尋了來,侍衛向宋思明通報,說一江湖女子有解救皇夫的辦法。宋思明自然急病亂投醫,來者不拒,即使希望很微弱,也要去試。
當宋思明見來人是袁彩衣時,多少有些吃驚,随即又明了,或者盧正輝與袁彩衣之間,發生過什麽事吧。袁彩衣說出了那個傷害盧正輝的主謀,正是之前袁彩衣所謂的未婚夫,那位暗箭傷人的折扇公子。袁彩衣沒有接受那位折扇公子,即使違抗家裏的長輩的意願,也堅決不嫁與那位折扇公子,因為他的行徑,袁彩衣一直不喜。
而他找了袁彩衣理論,袁彩衣對他說出了盧正輝是她的意中人,折扇公子忿忿不平,他要挾袁彩衣,想救盧正輝要麽嫁給他,要麽就看着盧正輝死去。袁彩衣算是見到他最狠毒的一面,依然沒有答應。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情意,拿別人的性命做要挾,更加卑鄙。對他,只會有越來越深的厭惡。
禦醫們一直用着上等藥材吊着盧正輝的命,只要吊着一口氣,還是要想盡辦法去救人。希望,是需要去争取的,而不放棄,更是一種信念,渴望奇跡,先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全世界都在盡力,盡力生活。
我在森裏外面,看着遙遠的古樹下,三位女子在看着樹上凋零的信件,她們一邊看一邊哭,我卻沒有辦法沖破面前這道屏障,走到她們身邊,安慰她們,擁抱她們,愛她們。我不甘心,不斷拍打着屏障,大聲呼喊着她們的名字,即使她們依舊沒有看到我,眼中只有那些罵人的信件,我仍然不放棄,不斷撞着這屏障,我要撞破它!就如當日我要咬斷那綁着手腕上的麻繩一樣!我要沖破囚牢!沖破心中那道枷鎖!沖破心裏的那個心魔!因為,我不想她們再為我哭泣了。
宋思明一聽,在袁彩衣的協助下,畫了畫像,馬上派人去緝拿那位折扇公子,也發動江湖勢力,一時間,西周又陷入了通緝熱潮。折扇公子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名聲,變得更加風聲鶴唳。西周的百姓也希望盧正輝早日醒來,為他祈福。狀元爺的事跡很早就流傳着。
西周如今沒有乞丐,皆因當初盧正輝的善心,而那些被趕出來的乞丐的思想也發生了質的變化,宋思明是效仿了盧正輝的做法,再次收留那些乞丐,讓他們通過體力勞動來獲取報酬,而身體殘疾的,會安排一些力能所及的事讓他們去做,通過做事而獲取心靈上的滿足,讓他們知道人殘,志不殘的精神。
☆、人間
我見到人來人往的月臺上,許多灰色的人在趕時間。他們從我身邊匆匆走過。這時,前方不遠處來了一個閃着白光的人,對我笑了笑,我看了看自己,黑黑的一團,與那些灰色的人一樣,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與他們不同的是,顏色的區分。那個閃着白光的人說,叫我跟他走。怕我迷路,他總是一步三回頭的看着我,有沒有跟緊他,我跟着他,走過了許多地方。
看着這些路過的地方,很是神奇。有五顏六色峋麗的火山,也有陰森恐怖的地谷,還有不斷變幻的魔海,神奇極了。那人把我帶到一個浩瀚的江河,這江河水流很急,我看到許多人在江河上求救,卻沒有人理會,打算下河救人,那領路者卻阻止我:別做傻事。這些人罪有應得。我不明的看着他。
他卻只是對我笑笑,并不再說話,直到江河上流了幾名男子下來,他才對我說:這幾個人上輩子對你犯下了滔天罪行,所以現在忍受着河水的洗禮,把他們身上的罪孽都要洗得幹幹淨淨的……我看着那幾名陌生的男子,在這普通的渾濁的河水裏不斷掙紮,叫苦連天,忽然好奇,這河水有那麽神奇嗎?完全感受不到熱氣,可看着那幾名男子身上不斷冒着熱氣,騰騰上升。
領路者對我說道:每個人一出生都會帶着罪孽,只是我們活在人世間,看不到自身的魔障,業障,你看到的河,是一條平常的河,可在他們眼中卻是地獄煉火,燒着他們身上的業障,好了,我該帶你去目的地了。聽了他說的,又沉默的跟着他,直到來到一座跨過那條寬闊的河上的橋邊,坐着一位妙齡女子。
那女子面無表情,總是拿着一只壺,和一只碗?見那領路者把我帶過來,便在那壺裏倒了些東西出來,盛到那只碗中,半碗水的份量,遞到我面前,叫我喝了。當我接過碗後,看着碗中清澈的液體,碗中的倒影,讓我出神。
我把它倒了,一滴不漏地。在他們面前倒了:我要是不喝呢?那領路者似是早已看透一般,有些無奈:你确定不喝嗎?我點點頭,他對我說道:你推了主君的好意,是要接受懲罰的,你可想清楚了!我依然不悔:你能讓我回去的話,再苦的懲罰我也願意忍受。
領路者看着我眼中的堅定,帶我來到那個魔海:那你便跳進魔海裏,承受魔海的磨難吧。我聽了他的話,跳進了魔海。未跳海之前,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海,巨浪不斷翻騰的海,可是進去後,卻發現海的中心,有一個綠洲。遙遠而神秘。只是巨浪的翻滾,讓我好幾次沒有辦法靠岸。我仍不肯放棄,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海中開始出現了各種障礙,譬如我見到了鯊魚,它正朝着我游過來。看着它的魚翅,我大概想到了方法。
它狠,我要比它更狠。打敗敵人,不是要打殘他,而是要打死他。我竟然與鯊魚在海中搏鬥,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鯊魚見在我身上撈不到好處,與我周旋了許久,又餓紅了眼,張開那血盤大口打算發起最後一擊!我卻一直躲在它的魚肚裏,直到它轉身,才死死握着它的魚翅,它發了狂的潛向海底。
直到把我撞向海底裏的礁石上,我猝不防及,被沖力狠狠地砸了一下,松開了它的魚翅,難道我就這樣葬身于這個美麗的海底世界嗎?我暈倒的時候,腦海中閃着許多片段,那些現代的,古代的,紛紛襲來。不過一霎,像是想起了所有一樣。劉若菲,原來是因為盧正輝小時候,在湖裏救過她,她才記住了盧正輝。冰糖葫蘆,是她們的定情信物。
眼睛緩緩閉上。對不起,劉若菲、宋思思、還有宋思明。我已經盡力了。那條鯊魚是要回來吃我嗎?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海中的那片綠洲,一條美人魚好笑的看着我。我第一次見到美人魚,如童話般美麗。她的頭發是墨綠色的,長發及胸,胸部沒有任何遮擋物,上身與一般女子無異,下身閃耀着藍色魚鱗的光澤,海風吹過,還有一陣魚腥味。
她說,她是來接我的。我不明原因,她說帶我到海的另一邊,那裏有出口。叫我抱緊她。原來美人魚游泳,就像海豚一樣,還會發出聲音,像是唱着海歌,在海裏甘霖暢游,無拘無束,一路向前,吸引了不少海魚,而後面也有海豚跟着,圍成了一個圓圈。這個神秘的大海,一點也不可怕,我伏在美人魚身上,看着前方那個小小的亮點,不禁一笑。也流下了希望的淚水,在海裏,是看不到的吧。
宋思思與劉若菲看着盧正輝竟然眼角流淚,想着她是不是在沉睡中做着噩夢。卻只能無力的看着盧正輝,劉若菲拿出手帕,一邊為盧正輝拭淚,一邊握着盧正輝的手,說道:正輝,別怕!我們一直在你身邊!所以,你也要堅持!袁彩衣看了看盧正輝,也仔細看過那支毒箭,她該去做些什麽了,畢竟盧正輝如今這樣,她也有些難辭其咎。那箭毒,恐怕不好解,又直插心髒。百日鸠嗎?
袁彩衣與宋思明說了一下,盧正輝可能中了江湖中的百日鸠,如果在中毒後一百天內不能服用解藥,毒素會慢慢滲透到全身上下,直到死亡。宋思明想着一百天,何其短暫,幾名老禦醫一直日以繼夜的翻尋着醫書,不時讨論着病情,用藥等問題,但是那毒箭插的地方是心髒位置,加速了毒素的蔓延,袁彩衣看着昏睡的盧正輝,想了想,只好去求另一個人。看看能不能幫盧正輝解毒,再拖下去,盧正輝不需要一百天才死,恐怕兩個月後就要交代了。
☆、煙霞
袁彩衣的師傅,是一位世外高人。早在袁彩衣出師之前,便隐居山林,過着一些閑雲野鶴的生活。而且她的師傅,性格很是古怪,不喜争名奪利,也不喜世俗紛争,卻習得一身本事,偏偏不愛參與世俗。經常獨自一人到處走走,累了停下來,風餐露宿,天地為席,去到哪裏,能幫則幫,民間一直流傳着一名不為名利與錢財作目的的醫聖。
袁彩衣好不容易尋着蹤跡,據她對師傅的了解,找到了那個幾年沒見的師傅,他本是一位翩翩美男子,家中亦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卻就那樣不修邊幅,甘願四海為家,現正為一戶農家孩子煲着藥,見袁彩衣來了,并不吃驚,只是靜靜的煲藥,扇着火爐。
袁彩衣立在他面前,輕輕喚了一聲:師傅。男子見袁彩衣來尋他,該是有事相求吧,問道:何事?袁彩衣問道:師傅可有辦法解百日鸠之毒?那名男子依舊沒有看袁彩衣,揭開藥煲看看還有沒有水:何人中了百日鸠?袁彩衣有些心虛:一位朋友。男子聽後:不救。
袁彩衣不知道她師傅心裏想着什麽,跪下苦苦哀求:師傅,現在只有您能救她了,求求您救一救她吧,她再拖下去……那男子依舊面無表情,不再理袁彩衣,用一只有些崩了的碗把藥汁倒下,專注而認真。
袁彩衣一直跪着,沒有離開過原地,她希望用誠心去打動她的師傅,可她師傅依舊不看她一眼。把藥送進農戶家裏,随即離開。農戶一家不敢多事,見門外院子跪着一位蒙着面紗的女子,看了看天色,把門關上,似有大雨要來臨了。
童煜心裏想到,袁彩衣竟然因為一位朋友中毒才來找他,這些年,自己四處游蕩,只為看清世間情,事,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喜歡上自己的徒弟,為人師表,不該生出這些情愫,有違師道。所以他四處漂泊,希望修心養性,斷了心中那些念想,絕情絕愛。
但當他見到袁彩衣時,即使眼神再如何掩飾,心中的波濤還是無法平靜起來。見袁彩衣因為救那位朋友而跪他,讓他覺得,那位朋友是否真如她口中所說的,朋友?驕傲如袁彩衣,竟然跪他。還是,是她的意中人?想到這裏,自己的徒弟也長大了,有意中人又有什麽出奇的。看着天色,那個傻徒弟,确實會一直跪下去。而離開她,早已有一段長長的距離。
雨點,毫無預兆的打下來了,噼裏啪啦的下着。童煜淋着雨,閉眼沉思,站在雨中,許久許久。當他睜開眼時,轉身折返,看到那個早已全身濕透,搖搖欲墜的袁彩衣。自己都離開了,她為何還跪在哪裏?盼自己回來找她?袁彩衣衣衫濕透,加上天氣惡劣,身體不斷顫抖,終于不支,倒下去了。
農戶透過窗外,見到那名煲藥男子在那名下跪女子身後凝視着,連忙出外幫忙,把他們招待進屋避雨驅寒。童煜始終無法對袁彩衣絕情。答應了袁彩衣的要求,跟着她去了皇宮救人。不料這位所救之人竟然是當朝皇夫,而且還是個女子,讓童煜吃了一驚,難道彩衣,喜歡這個人?看一屋女子都為了此人神傷不已,童煜把完脈,多位女子均是急切:這位先生,情況如何?
童煜捋了捋那髒髒的胡子,陷入一陣沉思,救是有的救,只是自己想不想救又是一個問題。看着在座的各位,有男有女,看來這位皇夫,人緣倒也不差。而袁彩衣眼中也與他們一般,期盼着自己的答案,既然是她的希冀,那便救吧。對他們說道:還可以搶救一下。
果然,一群人聽了,均露出歡慰的笑容。童煜看着袁彩衣對那皇帝一笑,原來,世間最美麗的風景,是所愛之人的笑容。又與皇帝商讨他需要的藥物,叫他們一一準備。他要外治內治一并進行。
宋思明看着這個古代流浪漢說得頭頭是道,也有些擔心此人是不是白撞?但想過某些世外高人确實不注重這些,機會渺茫但總要去試。而且是袁彩衣找來的人,袁彩衣的品行,還是可信的。宋思思與劉若菲一聽盧正輝有機會醒來,別提多開心了,都盼着盧正輝可以早日恢複。
美人魚把我帶到海的另一邊,是一個沙灘,沙灘不遠處有一道光芒,像一扇門,我站在內外,美人魚小姐揮手與我道別,海豚歡快的圍着她,我轉身進了那扇門。卻發現這個地方,煙霧彌漫,我處于一個深山老林之中,一直走着,這裏很清靜,除了煙霧缭繞之外,好像還有許多樹木,密密麻麻的,我會不會迷了路?
順着自己的心去走,不知不覺,來到一個熟悉的地方,遠處有一棵古樹,樹下坐着三位女子,樹上的書信早已不見了,她們卻仍舊傷心哭泣,我看了看那樹,好像失去了昔日的風采,不再郁郁蔥蔥,而是好像有些枯萎的跡象。而樹上也沒有那些小小的紅豆果子,樹葉變得又黃又枯。
我想走過去,問她們發生了什麽事,卻發現有一道屏障依舊阻擋着我的前進,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撞破它,去毀滅它,去擊碎它,直到我頭破血流,手腳與身體多處傷痕累累,我仍不放棄,我還喊着她們的名字,希望她們能夠聽到,聽到我的心聲。
她們的外貌早已清晰可見,不再模糊,在我有些體力不支的情況下,仿佛聽到什麽聲音,似是裂開一般,而遠處的三位女子,似是見到了我,我的雙眼,早被血液模糊了一片,在我昏迷之前,我見到那三位女子奔向我,終于把我接住了,真好。
☆、抱抱
童煜為了治療盧正輝,不眠不休,針灸、臘療、熱敷通通用上,而因為救人,宋思明等人也忘了所謂的男女大妨,都人命關天了,還注意那些做什麽?經過十天的不懈努力,終是把盧正輝的毒,解了一半,還有一半因為深入內髒,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治療。童煜也不明白是何人要這樣歹毒,直至他聽到皇帝的侍從已經把折扇公子等人抓捕。折扇不是和袁彩衣訂了親了嗎?見袁彩衣一直看着盧正輝的面容,也便明了。
宋思思與劉若菲見盧正輝的面色好了許多,不再青白不接,覺得這名邋遢先生,有兩把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宋思明見盧正輝逐漸轉好,當然高興,可童煜不敢放松半分,因為稍有放松,盧正輝的毒素還是會繼續蔓延。童煜又命那些禦醫按照他的藥方制藥,只是看到那其中一道藥材時,有些為難,罂粟,皇上一直不允許大量種植,所以産的也不多。而且還派人專人管理,一般人家是無法獲取到的。人家能把皇夫從危轉好,也不好過于多問,按着方子去做藥了。
宋思明雖然不懂的藥理,但對于罂粟,她倒是知道一些,見童煜竟然用罂粟入藥,待思思與劉若菲等人出去後,好奇問道:先生,這罂粟的藥理,是否使用的過多了?童煜沒有什麽表情,依舊針灸着:她的下半生,怕是要靠這個來止痛了。她傷的位置,沒有辦法,而且傷得太深,毒素總是不自覺的蔓延,罂粟既可解毒又可鎮痛,只是副作用就是會上瘾,你寧願她上瘾了還是看着她死?
宋思明聽了,不敢再說什麽,盧正輝即使好了,還不是變相吸毒嗎?自己當初嚴格勒令不允許過多種植罂粟這種東西,如今,卻因為盧正輝而打破,她的下半生要靠這種東西解毒,可罂粟也是有毒的啊。那盧正輝還可以活多久?想這些是不是太長遠了?現在關鍵是她先醒來,問題很多,但宋思明更加相信,解決問題的方法比問題要多。
看着盧正輝那安詳的面容,就像現代的植物人一般,盧大人,不管如何,我都會想辦法把你治好。宋思思與劉若菲把外敷的藥物端進來,宋思明整理好情緒,退了出去。一個人孤獨地看着這條長明街,下雪了。遙想起每次盧正輝轉身與她道別的情景,還有那一次在她府上打雪仗的情景,看着盧正輝的改變,擡頭看天,看着這漫天雪花,盧正輝也不願看到她傷心哭泣吧?那就讓眼淚倒流。
我感覺到心髒,似是有什麽在跳動,虛弱又緩慢的跳動。我以為我死了,當我睜開眼,看到那棵古樹又恢複了生機,陽光灑到了樹身,暖暖的曬着古樹與我,透過樹影,我看到樹上不知何時結了一些小小的紅點。而三位女子見我醒來,均露出歡喜,充滿着淚水的歡喜。我很想伸手去抹去她們的眼淚,很想叫她們別哭,很想很想,卻發現開不了口,身體也沒有任何力氣。她們的手都搭着我的手,從手裏感受到她們傳遞而來的溫暖。
我卻用自己的意志,吃力的擡起了另一只手,她們見狀,紛紛抓住了我那只擡起的手,止住了哭泣。我想給她們一個擁抱,一個簡單的擁抱,卻發現如此艱難,即使用意志去支配着身體,可是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一樣沉重。她們卻像是讀懂了我眼中的情緒,紛紛伏在我懷裏,我又吃力地擡起另一只手,似乎用盡所有力氣,去抱着她們,或許抱不住,也只想盡力去抱,告訴她們,我想她們。
那折扇公子一行人被宋思明抓了後,宋思明親自審了一番,那折扇公子仍然不肯認罪,說宋思明含血噴人。直到袁彩衣出來作證,折扇見到了袁彩衣,不禁癡狂:盧正輝死有餘辜!袁彩衣也不想與他争辯,轉身離開。宋思明看着袁彩衣那背影,像極了當初那個自己,剛喜歡上盧正輝時的自己。把折扇和同夥一幹人等,執行絞刑。算是告一段落。
而盧正輝的房間無時無刻有侍衛把守,生怕又有什麽人再去傷害盧正輝。宋思思與劉若菲也搬到皇宮裏住着,跟着童煜不眠不休的照料着盧正輝。宋思明安慰着她們,叫她們多些休息,不然讓盧正輝醒來後看到她們如此憔悴,那笨蛋又會內疚自責,宋思思和劉若菲聽了,遵從宋思明的話去做,好好照顧自己。她們三人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又相互交流經驗,關于與盧正輝的交往,和了解。
不知在森林裏睡了多久,直到感覺到身體有些力氣。三位女子壓着我,雖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卻覺得異常滿足,仿佛心裏被填滿了什麽一樣。這,就是愛嗎?看着這顆古樹,樹蔭下的我們,靜靜的躺在這青蔥的草地上,三位女子似是累了一般,在我懷中睡得極香。
我看着這棵古樹出神,清風吹着那樹影,這裏一直照射着暖暖的陽光,沒有寒冷,沒有潮濕,沒有幹燥,就像春風拂面那般,柔和溫暖。我的春天,是不是到了?
如果靈魂不夠強大,如何應對失戀?關于現代,既然我錯過了她們,那麽在古代,我便好好接受她們,而不再是拒絕。接受比拒絕更難得吧,就像給予比起索取。我該勇敢去追逐她們,等待她們,為她們而哭泣,而不是讓她們繼續等我,追逐我,為我難過。
我緩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三位癡情女子,她們因為見我醒來而落下高興的淚水,我卻盡力扯了一個微笑,艱難地開口,吃力地張開雙臂:我。回。來。了。一字一句。雖然沙啞,但她們能聽到就好。她們竭制不住沖動,終是往我懷裏哭着。而我也用盡全力,擁着她們。
☆、聽說愛情回來過
童煜見狀,終于松了一口氣,離開盧正輝的房間去休息了,他太累了。而袁彩衣見到盧正輝終于醒來,也就靜靜退出了,徐志星與盧靜珠也跟在袁彩衣身後,默默離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盧正武與劉錦鴻等人知道盧正輝醒來,均紛紛來探望,帶着盧靜娴和孩子與輝母去看望盧正輝。
房間,一時熱鬧非凡。我看着姐姐的孩子,都已經兩個多月了。外面下着雪,卻不感覺到冷意。三位女子小心的扶起我靠到床邊,姐姐把那個新生嬰兒抱到我面前,似是報喜:舅舅醒來了。我望着姐姐:能讓我抱一抱嗎?姐姐說:當然能!叫我小心的抱着,把外甥遞給我。我看着這個小小嬰兒,接了過去,小心的抱着他,不料他對我展露一笑,那一笑,仿佛是我見過最美的美好。
若菲坐到我面前,與我一起看着這個新生兒,滿臉期盼,就像我抱着的是我們的孩子一樣,我才知道,若菲很喜歡孩子。既然她喜歡,就讓她去決定吧。我只想盡最大努力做好作為她們丈夫的責任與義務,守護她們、愛護她們、尊重與理解她們。
思思也逗弄着我懷中的嬰兒,思明卻一直看着我。我朝她笑了笑。只是這一笑,有些苦澀,我的胸口因為這一笑,竟然牽動了傷口,有些發痛。身上的冷汗不斷滲出,可我還是故作鎮定,思明似是看出些什麽,把我手中的嬰孩抱回給姐姐。随即與李公公耳語起來。我一直強忍,直到李公公遞了藥汁進來,娘他們見我要喝藥了,也不打擾,紛紛離開,說改天再來看我。我點頭與他們道別。
思思接過李公公的藥汁,若菲拿着湯匙吹了吹喂我,我看着那晚黑黑的藥汁,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想到胸口疼痛難忍,終是喝了那藥汁,直到見底。思明一直不說話,也不看我,我覺得有些奇怪,喝完藥後,覺得有些迷迷糊糊,胸口那個位置好像不痛了,也漸漸困了,思思和若菲把我扶好躺在床上,也睡在我身邊,我閉眼前看着思明走出了房間,她是不是不能接受,我身邊這兩位女子呢?
夢中,我在那座熟悉的森林裏,看到了那個久違的湖,在古樹旁的湖邊,不知何時開始長了些好看的花朵,黑黑紅紅的都有,是叫曼珠沙華嗎?我看着那些花朵出神。而本來在古樹裏居住的三位女子不知去了哪裏,沒有任何蹤影。我看着樹上的紅豆,想伸手去摘,不料一把陌生的聲音卻叫我住手,我想去尋那把聲音,最後沒有尋到,直到思思和若菲把我喊醒:正輝!正輝!正輝!醒醒!正輝……
思明也在房間,只是她好像靜了許多,她見我醒來,吩咐傳膳。思思和若菲扶着我,走到桌邊,與她們一起吃着飯。這頓飯有些太靜了,她們擔心太吵會影響到我麽?我夾了些菜給三位女子,她們愛吃的都逐一夾過去,只是思明,好像眼角有些淚花,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還是夾錯了菜?而致惹哭她了?
吃完晚飯後,思明對我說:把娘也接過來吧。我看着她那消瘦的臉龐,很是心疼,點頭答應:麻煩你安排一下。思明好像有些逃避我,讓我不知所以,思思跟我說,我已經是皇夫了,皇夫,不就是思明的丈夫麽?既然她都嫁了我,而我又醒來了,她為何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呢?
這晚,思思與若菲為我擦身,看着我胸口上的傷口,小心的擦着,我想着,我要快點好起來,伺候她們才對。她們為我擦好身後,又喂了我喝藥,才肯離開各自沐浴。我在迷迷糊糊的閉眼中,看到思明進來了,想與她說說話,卻頂不過藥效作用的揮發。終是睡着了。
宋思明看着盧正輝因為喝了藥而沉沉睡去,早已無聲哭泣。可以的話,她也不想盧正輝一直依賴着這些藥,但童煜也說了,要麽讓她慢慢上瘾,要麽看着她慢慢死去。終究一死,只是時間的快慢問題,看宋思明怎麽去選擇了。為什麽?在古代好不容易遇到個愛人,老天卻和她開了個玩笑,讓自己的愛人生不如死。
宋思明一想到盧正輝經歷的事情,就忍不住哭泣。當宋思思和劉若菲回來後見宋思明獨自哭泣,以為盧正輝又出了什麽事,關切問道:皇上,是不是正輝出了什麽事?宋思明搖頭,掩飾着:我只是想到她經歷過的那些事,有些難過而已。兩位女子聽了也就明了。宋思思說道:皇姐趕緊去沐浴吧,我們先幫你守着老公。
宋思明聽了有些好笑,思思竟然在她面前說盧正輝是她老公,老公是一個現代詞彙,但想想,盧正輝一直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也就不去多想了,聽了思思的話,早早去沐浴了。第一次與盧正輝的夜晚,以前,總是占着盧正輝的白天,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與她過着屬于她們的夜晚。即使她的母後一直反對,而且還在催促宋思明生下繼承人的事,宋思明想到自己已經21歲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當宋思明回到房中,宋思思和劉若菲主動的離開房間,她們到隔壁的房間一起睡了。宋思明爬上床,看着盧正輝靜靜睡着,撫上盧正輝的臉龐,她想起對盧正輝說過的話,一輩子,又有多長?而盧正輝和她,還有一輩子嗎?而永遠,又有幾遠?都說愛是永恒,所謂的永恒,是不是只是一刻,愛上這個人的那一刻,被定住了。
☆、黑夜彩虹
我沒有想過,思明一直睡在我身旁,直到我沒有醒來,卻聞到那陣好聞的淡淡的茉莉花味道。我知道,除了思明,也沒有第二個了。我睜開眼睛,思明似乎睡着了,她挽着我的手臂,臉也靠在臂中,像極了一名小女子,就像一只撒嬌的小貓,她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我卻摟住了她,她醒了。
天還沒亮,依舊黑漆漆的,可我并不害怕,因為身邊有她。她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不是胸口疼醒了?我看着她眼中的擔憂神色,雖說黑夜,還是看到她那清澈的眸子,那裏只有我的影子。我握着她的手:沒有。都很好。只是睡醒了。你繼續睡吧,我抱着你。思明沒有說話,靜靜的挨在我懷中。
可是,我卻感覺到她哭了,雖然她竭力的不發出任何聲音。我卻感受到,她在難過,不知為何。我拍打着她的背,她卻哭得更兇,我想了想,尋着她的唇,去吻她,堵住她的傷心,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她被我吻了後不再哭了。我離開她的唇,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思明搖搖頭,不肯說。我也不強迫她。有些壞笑道:我是不是欠你一個新婚之夜?
思明聽了卻有些臉紅:別鬧,你身體還沒有好。好了再說!要是傷口又裂開了,之前做的都功虧一篑了。我聽了,才明白原來我能醒來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康複,看樣子也不是兩三天的時間可以解決,便聽了思明的話,停止調笑。抱着她:那我們接着睡吧,你這段時間也累了。思明“嗯”了一聲,與我又靜靜睡去。
那個森林裏只有思明一個人,菲菲和思思是不是躲起來了?思明牽着我,與我一起在那棵古樹下看着湖中的小雨,雨後,一條大大的彩虹立在湖邊兩旁,煞是壯觀。思明笑得異常幸福,把頭倚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