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照會,希望允許他們的忍者來邊境尋找‘尾獸’。他從未聽說過這樣事物,所以來詢問我們那究竟是什麽。”
“尾獸……”
一時間會議室的空氣有些凝滞。尋常人可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但是每一個忍族中都留有過往的傳說:那是具有可怖的力量的妖怪,它們由查克拉而制造,永遠不死不滅,所到之處便帶來死亡和災禍……傳言早在六道仙人的時候,它們就已經被封印了起來。
“有人能控制尾獸嗎?”猿飛一族的族長問着。
“特別精擅于封印術的人……”志村一族的族長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坐在桌子一端的斑。男人半閉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以及,擁有寫輪眼的人。”
斑睜開了眼睛,帶着一點冰冷而高傲的神情:
“那這樣問題就簡單了。在岩隐之前抓到尾獸,并将這些人都殺了。”
“震懾是必要的,但在這之上的複仇是沒有必要的。”
柱間說。他很少這樣鮮明地表露出反對的意見,尤其是在宇智波斑的面前,這令會議室裏的空氣短暫地陷入了僵硬。最終還是日向一族的族長出聲道:
“既然是對方先挑釁……”
“複仇只能産生更多的仇恨。前車之鑒我們見得已經夠多了。”柱間說着,視線從桌邊的所有人掃視過去,最終落在斑的身上。他的老友不躲不避地迎着他的視線,那神情同時是嘲笑和憐憫的。柱間沒有轉開注視。
“現在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場規模更大、更曠日持久的戰争。”
“那麽,那些死了的人呢?”斑說。他的字句比冰更冷。
柱間的眼中掠過一抹痛楚。他和斑一樣,認識那些年輕的忍者,他同樣知道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家裏還有人在等待他們回去。但是,他仍然說了下去:
“如果發起戰争的話,更多的人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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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親自去找土影談判。”
會議結束之後斑是第一個離開的。他沒有再看柱間一眼,甚至別人也不知道他是否會接受這會議的結論。這多少令人驚訝:對于那些新近加入木葉的忍族而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意識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之間還可能發生這樣的對立。于是人們離開的時候臉上多少帶着些許猶豫不定的神色,而素來善解人意的火影也并沒有給出更多的安撫。
扉間則等到了所有人離開之後才開口。
“我認為斑的做法或許更為直接。”
陷入沉思的柱間似乎過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兄弟,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為什麽将意見留在最後?”
“我是你的兄弟,”扉間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我必須支持你。”
柱間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大哥,你選擇的并不是我們所習慣的做法。它也許沒有辦法通向任何有價值的結果……”扉間猶豫了一下,“也許到了最後,我們還要選擇斑的做法。”
柱間搖了搖頭:“習慣的方式并不是正确的方式。”
扉間抿起了唇。如果往常的話他會指責大哥過分天真,但這一刻,他忽然有一種隐約的感覺:也許這世上的一切将要産生變革了。
柱間所執着多年的夢想已經具象化為“木葉”這一實體,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大哥一定是在注視着他尚不能想象或描摹的世界——不知為何,扉間這樣篤信着。
但是柱間仍然交叉着雙手,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只是漫無目的地發呆。良久,他才低聲地問:
“扉間……我是不是太過不通人情了。”
“怎麽……”扉間剛說出兩個字就停了下來。他意識到柱間的聲音裏藏着一絲輕微的顫抖。
“為了保護更多的人,因此必須付出少數的犧牲。”扉間說,“這就是忍者的道理。”
柱間低下頭。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的表情。
“大概……是這樣。”
那一刻,如果不是扉間熟識他的兄長的話,他會以為男人是在哭泣了。
和岩隐的談判十分順利。
這順利一方面歸功于柱間在談判的場面一度瀕臨失控之時、所展示的震懾全場的木遁的能力,另一方面則歸功于順利地搶在岩隐之前收服了尾獸的斑。
而宇智波斑在木葉和岩隐達成了協議之後又找上了當初那支小隊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頓這件事情——由于斑的留手,也并沒有造成什麽真正嚴重的問題。
柱間是在禁咒室裏找到斑的。男人照例一身黑袍,站在那裏雙手抱胸,注視着尾獸的形态漸漸消失,最終消失在描繪着重重咒文的甕裏,之前那地震山搖的嘶吼也像是不曾存在過的幻夢一樣,再不複聞。
這封印同時融進了木遁和寫輪眼的兩種查克拉,五年之內尾獸都應該沒有逃脫的機會——這聽起來并不保險,但考慮到尾獸的危險性也已經足夠好了。
斑顯然注意到了柱間的到來,卻并沒有招呼一聲,就連簡單的點頭也沒有,等到封印結束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柱間嘆了口氣,和負責封印的忍者們簡單寒暄兩句便跟在斑的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穿過了木葉日漸繁華起來的街道。從附近彙集而來的商人們開設了各樣的商鋪,任務間歇的忍者們在忍具鋪的前面聊着天,還未開始營業的小飯店緊閉着拉門。形形色色的人們在看到斑和柱間的時候都放下了手裏的事情行禮致意,卻又在兩人離開之後小聲議論着之前發生的事情——即使之前的争執并沒有被很多人看到,流言卻已經四散開來。
斑也許聽見了,但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柱間一路跟在他的後面,直到進了宇智波主宅之後才急走幾步,拖住了斑的手。
“我們需要談談。”
斑終于轉了過來。他注視着柱間的神情有些陌生,就好像要重新去認識面前這個人一樣。
“你确定這是個好主意嗎?”
柱間沉默了片刻,才道:“多謝。”
“什麽?”
“你只是恐吓了岩隐的人。”
“你不要誤解。”斑輕蔑地笑了笑,“他們太弱了,沒有一戰的價值。但是柱間……”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一切會越來越好的。”柱間道。他并不擅長去構思那麽宏大的未來,事實上他現在所有的也只不過是堅定的希望和微渺的計劃,可是他必須告訴斑,“國家和國家之間比起戰争,還有更好的方式去解決争端: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話,将彼此的想法講明白,不要制造仇恨……斑,就像我們所達成的這一切,看看木葉,看看千手和宇智波……”
他想說出那在高天原上所聽到的話語,那一度所見的、六道仙人所留下來的影像,木仙人們斬釘截鐵的論斷。如果說有什麽是身為六道的後裔的兩人所應該完成的事情的話——
“那是不一樣的。”斑搖了搖頭。他的表情多少柔和了些,然而柱間卻感到了些許的慌張。他正想解釋什麽,就聽見斑的聲音平穩地繼續了下去:
“因為我相信你。不如說……我愛着你,柱間。”
柱間感到自己的手心一陣冰涼。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斑的手腕,那熟悉而熾熱的溫度短暫地烙在了他的神經上。我也是一樣——他想這樣說,然而在看到斑的眼睛之後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曾經以為真正的同盟只需要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這樣就能交付信任。”斑并沒有掙脫柱間的手,“我們曾經以為這樣就夠了。”
“這不對嗎?”
“這沒有什麽錯。只是即使如此,人和人還是會做出不同的讓步,相信不同的事情,走上不同的道路……”
“你已經……不再相信了嗎?”柱間低聲地問着,“是我做得還不夠好,還是……”
斑搖了搖頭。他看起來似乎十分迷茫:“我只是不确定。”
“這只是一個開始。它會變得更好的。”柱間說着,卻也知道男人和他一樣都清楚,在“更好”的那個世界到來之前,還需要長久的時間和衆多的犧牲。在不确定的未來之前,言語永遠是輕忽無力的。
斑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掙開了柱間的手。
于是他又看見了那個夢境。
他所曾經愛過,卻又失去了的人們。
父親。母親。
還未及擁有成年人的身姿的兄弟們。
泉奈。
他們露出愉快而明亮的笑容,彼此注視着,那視線獨獨越過了他。斑閉上眼睛,直到另一個聲音突兀地在他身後響起。
“假如你在這裏停下腳步的話,這一切的犧牲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斑轉過頭。
黑色的影子立在木葉的街道上。那明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