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1)
的主一定會将任務交給他的,可是他又不是真正的采花賊,真是逼良為娼!毒蝙蝠在心裏暗罵着,悶悶仰望天空,繼續磕着瓜子,卻帶着些許怒氣。
安琪卻一點都不放在心裏,因為,她相信晟王,晟王可沒有善心,更不會被人利用善心,晟王的狠心,對誰都狠,對他自己也是狠得無以複加。來了多少人,都是無用。
冥王細細打量安琪的神情,居然沒有一絲擔憂之色,覺得自己多慮了,因為,若是他,他也不會給任何一個女子近身的機會,晟王自然也不會。冒犯了他的人,他出手毫不留情,看似溫文爾雅,可是出手卻絕對不拖泥帶水,令人聞風喪膽。
安琪福了福身,然後走進府內,冥王微微蹙眉,卻只是目送安琪離去,他站在府門,耳聽八方。
“看來你這個門神比我有用,我就是擋擋那些愚昧無知的女人,而你,很可能招來她們。可是,你呢?卻可以趕走那些武功高強的家夥,锲而止步。你擋住的是刀刃,而我趕走的卻不過是脂粉而已。”毒蝙蝠說着,兩手交叉後腦,樣子懶散無比。
“你不怕本王抓你伏法?”冥王微微蹙眉道。
“呵…抓我伏法?我什麽都沒做,如何伏法?”毒蝙蝠嘲笑道。
“看來毒蝙蝠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冥王嘴角一勾,冷笑道。
“我是說,你沒有證據,沒辦法抓我伏法。”毒蝙蝠不屑掃了冥王一眼,淡淡道。
冥王眼眸裏的清晰許多,他的疑惑也解開了,淡淡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和晟王都是擅于僞裝之人。”
“心知肚明就好啦,至于說出來嗎?這不是逼良為娼?要是別人不怕我,我還真要采花才行,若是美人,我也就認了,要是醜八怪,我豈不是很吃虧?像我這麽風流倜傥的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最容易将那些女子的心勾走,像李大人家的千金,一天夜裏,見到我,她就非我不嫁……”毒蝙蝠開始得意地誇誇其談,将自己誇上了天,夜裏?一個閨閣中的女子,如何見到男子?還不是他潛入別人的地盤?冥王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他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明明毫不起眼,卻說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花見到他,都謝了。
毒蝙蝠開始講訴他的經歷,見到哪個家的小姐,然後如何如何,冥王再也聽不下去,直接走進王府。
“喂,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後來,她追我,還說非我不嫁。還有,還有呢!卻!走了正好,清靜”毒蝙蝠得意地說完,再次挪動了一下屁股,繼續悠閑地坐在石獅子身上,腦袋裏面總是想起那張妖孽都比不上的臉,那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容顏,沒了那道疤,露出他原本的容顏。他恨不得将那個人變成女人,可是他又打不過他,變成女人也沒有用,綁不住,毒蝙蝠悶悶嗑瓜子,突然感覺殺氣騰起,他兩眼一睜。
黑壓壓的黑衣人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毒蝙蝠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只腳踩在石獅子上,黑色的唇瓣一勾,喃喃自語道:“晟王,看來不止女人喜歡你,就連男人,都不想放過你。”
一只手從袖中抓起一把瓜子,一個旋轉,瓜子如利劍直直射向那群黑衣人,立馬倒了一片。清影一聲令下,所有侍衛都出動,毒蝙蝠縱身跳進黑衣人群裏,劍如霓虹,揮舞間,鮮血橫飛。
安琪剛走進竹林,腳步猛然一頓,美麗的眼眸閃過一道寒光,她的腳步不由得加快,因為府外已經開戰了,而高手很快就會到達。安琪的心卻沒有表面那麽冷靜,不到幾步,她飛上而上,回眸看了一眼遠處的一片血光,眼眸的寒意更濃。飛身而下,穩穩落在鬼醫的院外,這一次,她見到一個陌生人,一身黑衣,只露出眼睛,那雙眼睛,如獵鷹,那麽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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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澈見過王妃。”司馬澈立馬跪拜,他聽聞晟王妃傾國傾城,可是今日一見,卻是令人一見難忘,真不愧是主子的女兒,那冷漠的神情,都那麽相似。
安琪細細打量一眼司馬澈,聽鬼醫說過,是司馬澈冒死救了鬼醫,她不再探究,淡淡開口道:“裏面什麽情形?”
“還差一個時辰,王妃還是在門外等候,卻誤打擾。”司馬澈手緊握寶劍,說道。
安琪見青蓮拿着她的那些暗器前來,安琪坐在院外的竹桌前,慢條斯理地裝上,轉移注意力,她很擔心,從未如此緊張過,可是一個時辰的成敗,意味着,晟王的生死存亡。
“青蓮,去給我取一把利劍。”安琪邊将暗器綁在手上,淡淡說着。
青蓮原本有些擔心,可是見安琪面色從容,心也就安定下來。
司馬澈的聽力極好,他看着安琪面色從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因為他聽到安琪的心跳異常,并不像平靜的人。他的目光立馬射向竹林頂上那五個黑影。
安琪的手微微一顫,其中兩個是高手,她認識,其他的如何,她不得而知。
一個月牙白的身影飛身前來,身上染上無數多血綻放的‘梅花’。浴血奮戰後的模樣,他依然面色溫文爾雅,有種酷酷的感覺。手上一把利劍,帶着寒光,一如冬日的月色般寒冷。
突然,一個青衣男子突然出現,潇灑不羁,飄逸無比,他就是睿王,沒有面具,神情卻依然淡淡,宛如一曲悲歌纏繞。
安琪嘴角一揚,面色從容,說道:“攝政王和徐萬城,居然走到了一起?還真是大理國第一奇談。”
攝政王那雙美麗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安琪,這個美麗脫俗的女子,還真是驚豔,總是這般驚人。她能認出黑衣人裏有他,他可以當作是猜的,可是他卻能将徐萬城也認出,真是不可思議。
冥王睿王一怔,寒眸閃着冷光,射向那五個黑衣人,徐萬城,必須除掉。
“原來晟王妃喜歡徐某,徐某都這般打扮,居然還能識別出來,大家都稱贊徐某英姿飒爽,俊美無雙,晟王妃真是用情至深吶。”徐萬城笑道,可是眼裏的殺氣,毫不掩飾。
“用情至深不敢當,不過,倒是在這個院子,好好用了情,恭候大駕。”安琪嘴角一揚,淡淡道,似乎有着必勝的把握,在院中藏了什麽機關。
晟王在裏面微微蹙眉,聽到安琪的話,他腦海裏幻想着他的娘子說話時的神情,嘴角不由得勾起來。
鬼醫再次催動內力融化龍鱗,龍鱗金色的光芒慢慢從晟王的頭部滲透,鬼醫冷冷警告道:“心無旁骛。”
司馬澈的嘴角在面巾中抽動幾下,見過說謊的人,可是沒見過安琪這般唬人的人。這是鬼醫的院子,做了什麽他豈會不知道?
攝政王再次眯起眼睛,細細看着院子,再次看了看安琪從容的神情,美,他這一生只承認過一個人美,關鍵那個人不是女人,卻美得男人女人見了都嫉妒,也美得讓他發愁,愁了好幾個月。如今也不得不承認,她不單單是傾國傾城。可是現在不是欣賞得時候。攝政王的眸子再次射向院子平淡無奇,不可能有什麽機關?可是她的神情,卻讓他感覺,那一尺平地機關重重。
正當攝政王猶豫之際,冥王睿王同時出擊,能突然層層防守和竹林的機關,那都不是廢物,五個人,圍城一個圈,對抗突擊,闖進竹林的人越來越多,在竹林的機關下,慘叫聲不絕于耳。可是用人做肉盾,這樣的場面最為驚人,保護圈越來越小,還是由漏網之魚潛進,而侍衛還在抵擋外面黑壓壓的人群。
玄墨沖進晟王府,見到璃王居然也在,看來龍鱗再現,惹來這麽大的風波,似乎這些黑衣人還不止一波。
璃王依然一身潇灑,畢竟是大理國的戰王,能将攝政王擊退,不是沒有本事之人。
“丫丫的,昨晚打了一夜,手都軟了,被識破龍鱗不在手,才停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睡個覺,這些人卻不讓我安生。”玄墨怒罵道,揮劍毫不留情。
嘯陽很無語看了看玄墨,在為玄墨斷後,保護玄墨。
“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吶。”玄墨抱怨聲不斷。
“天下所有想要得到龍鱗的人。”璃王冷冷道,一劍,十幾個黑影倒地。
玄墨挑眉看了看璃王,有些欽佩,璃王的武藝畢竟是在武狀元之上。
“晟王要是死了,對你應該好處更多吧?”玄墨不信任地問璃王,在厮殺中還能談笑風生,也就只有玄墨才會如此兒戲。
“你認為本王是那樣的人嗎?”璃王一臉陰沉,怒道。他當初被悔恨的情緒蒙蔽心智,差點就做了自己覺得不恥的事情,如今,更不會。可是他一想到安琪,他的手微微有些猶豫,可下一秒,殺氣更重,在他十步內,無人生還。
玄墨哦了一下嘴唇,再沒有顧及璃王,只見竹林被黑衣人的屍首擋住地面上的暗箭,撲出了一條路,玄墨連忙追擊,卻看到十幾個黑影在他之前,他急得用了安琪給他的暗器。為首的那個人回眸,冷眸掃了一眼玄墨,就那一眼,玄墨突然殺氣騰騰,那潇灑的俊顏突然被仇恨所取代,那雙眼睛,他永遠不會忘記,是他,那個殺了他父母的兇手,劉騰飛。
“你給小爺站住。別跑!”玄墨怒喝道。
嘯陽一驚,他聽慣了玄墨沒心沒肺的言辭和語調,可是唯獨沒有此刻這麽嚴肅和認真,恨意十足。
“劉騰飛,你給小爺站住。”玄墨那雙含恨的眼眸,恨意漫天翻滾,他看到劉騰飛,似乎又看到了父母如何倒在他面前,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在他面前。
“玄墨。”嘯陽大驚,飛身去攔截玄墨,可是卻怎麽也追不上玄墨。
玄墨奮力一躍,擋在劉騰飛面前。
“看來當初沒能殺死你,今日就補上。”劉騰飛冷冷道。劍指向玄墨,想當年,怡親王是大理國有名的高手,都不是劉騰飛的對手,玄墨,就更不用提,嘯陽當年也險些喪命在劉騰飛的劍下,才成功将玄墨救出。
玄墨的手,握緊手中的劍,他整個人纏繞着仇恨的火焰,幾乎想要将劉騰飛扒了皮都無法洩恨。玄墨出手快,恨,只功不守。嘯陽大驚,沖進二人的纏鬥中。其他的黑衣人根本不管劉騰飛,因為他們不是一路人,只是暫時的聯盟而已。劉騰飛見那些人超越他,立馬急得,根本不願意和玄墨糾纏,耍了幾招狠招,刺傷玄墨,揮劍間幾乎要了嘯陽的命,劉騰飛再次追上那些黑衣人。
玄墨被刺傷手臂,卻不罷休,推開嘯陽,再次去追。嘯陽不是不恨劉騰飛,而是要保護玄墨,玄墨對他而言,比什麽都重要。
睿王、冥王、司馬澈,以三對五,絲毫沒有輸的架勢。突然又來了一批黑衣人,劉騰飛再次飛到他們前面,安琪緊蹙眉頭,青蓮拿着劍進來,白瑞明那一身白衣成了紅色,氣喘籲籲落在院中,赤練身上還帶着幾處輕傷,紅蓮身上也染了敵人和自己的血跡,這是一場時間争奪戰。只要再熬過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安琪手中的暗器飛出,幾個黑衣人頓時落地。院外的敵人越來越多,黑衣人之間也分不清是敵是友,都聯合一氣,對付晟王的人。
安琪卷進黑衣人中,她的劍沒有路數,随機應變,劍劍封喉。冥王一見安琪卷進黑衣人裏,連忙縱身而下,守護在安琪身邊,一掌下去,二十幾個黑衣人口吐鮮血。
安琪手中的暗器飛出,武功一般的,都躲不掉,近距離的,也躲不開,可是短箭有限,安琪退回門口,她臉上的焦急,還是流露出來。
冥王一掌将安琪送進門裏,守在門外,他如一道屏障,誰都無法接近。
安琪看到鬼醫的臉色微微發白,他是用內力融化龍鱗,注入晟王體內。
晟王額上全是汗粒,衣服早已濕透,看到安琪進來,眼眸變得溫和,淺淺一笑。
“注意調息,心無旁骛。”鬼醫嚴厲怒道。
安琪一怔,沒有上去,看了看鬼醫,似乎若無其事走到身邊的椅子上坐起,開始解開袖中的暗器,慢條斯理整理衣袖,手中的劍依然因為剛才冥王那一掌打落在地上,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沒有去撿。她突然想起她的狙擊槍,冷聲道:“青蓮。”
青蓮在外面揮劍後,聽到安琪叫她,連忙後退,答到:“王妃有何吩咐?”
“将我那個黑色袋子拿過來。”安琪淡淡道,不慌不忙等着。
晟王再次催動內力,慢慢吸收龍鱗的精華。
片刻青蓮将黑色袋子扔了進來,安琪在桌上開始組裝,速度熟練,一氣呵成。一個奇怪的東西展現在世人眼前。
“這個聲音有些響,忍着點。”安琪回頭看了一眼鬼醫,淡淡道。鬼醫微微蹙眉,看着那奇怪的東西,不語。
安琪打開了窗戶,那麽冷靜,對準她認為的高手,一聲巨響,攝政王身邊的一個黑人立馬倒地。攝政王一怔,他剛感覺到哪個暗器飛來,身邊的人就已經倒下,若打在他身上,他根本逃不掉。徐萬城吃過虧,悶悶看着安琪,磨了磨牙,邊打邊看安琪的槍口對準的方位。攝政王看着安琪再次扣下,有一個高手倒地,那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一身好本事,居然就這樣毫無預兆被安琪勾勾手指就喪命。他無法專心,一邊放着身邊的人暗殺,又要防着安琪,更要防着睿王,還要防着冥王遠處飛過來的掌力。
晟王聽着響聲,突然想起皇宮中,徐萬城将徐公帶走時,也是這樣的響聲,之後徐萬城不得不将徐公抛下。原來暗中幫忙的是他的娘子,他的娘子還真是無所不能。
玄墨突然闖進安琪的視線,他受了傷,卻一臉恨意,他的神情,讓安琪看出,他要殺的那個人,應該是他的仇人。可是由于太遠人影交錯,自己人太多,若打偏或者誤打,她于心何忍,她将槍口對準攝政王。攝政王一怔,立馬飛身躲開,用睿王的身體擋住,睿王正好出手,一劍刺出,攝政王一驚,往後飛了好遠。
安琪的二十枚子彈很快沒了,安琪嘆氣,冥王的餘光見到安琪的神情,大掌一揮,安琪後退幾步,窗戶被冥王的掌風關上。安琪緊蹙,沒有言語,将狙擊槍再次拆了。悶悶看着鬼醫和晟王,晟王幾乎虛脫,在運功驅毒,吸收龍鱗。
鬼醫的功力越來越弱,安琪又沒有內力,根本幫不了。
安琪的腳步不再那麽沉寂,而是有些急躁,來回走着,可是不用心的人,是看不出她的急躁。外面的厮殺聲慢慢逼近,安琪的手握緊,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
突然一陣狂風席卷而出,外面如狂風暴雨,慘叫聲,驚呼聲。攝政王一怔,眼神立馬變暗淡,轉身離去,劉騰飛一臉怒氣,見晟王出手,怒道:“撤。”
龍鱗沒有了,消失了,鬼醫拿着那個失去了光澤的龍鱗,慢慢變成灰色,最後化為灰燼,從他指尖滑落。
晟王的臉色慘白,卻殺氣騰騰,出手絕對不對對手喘息的機會,所到之處,黑衣人的屍體橫飛,都失去了顏色,化作一具屍體。
冥王收回屏障,沒有言語,飛身離去,睿王見晟王安好,收回手中的利劍,也離去。玄墨一路追逐劉騰飛,嘯陽負傷,卻一拳将他打暈。璃王在林外對付敵人,見林內的黑衣人紛紛逃出,知道這場戰,打勝。銀狐上前一步,扶住璃王,璃王上次因為沖破安琪點穴,傷了五髒六腑,如今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回府。”璃王淡淡道,卻顯得很無力。
安琪懸着的心落下,投進晟王的懷裏。
“娘子,為夫先沐浴更衣。”晟王一身都是汗水,淺笑道,帶着寵溺的笑,低眉看了看懷中的人兒,輕輕撫摸她的青絲。
安琪卻收緊手臂,說道:“有點汗味才有男人味,先抱一會兒。”
晟王笑出聲,輕吻了一下她頭上的發絲,他知道這一刻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可以和安琪白頭偕老,意味着,他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意味着,他可以給安琪一個完好無損的夫君,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夫君。
鬼醫只是站在門內,看着門外的二人,那原本冷酷的雙眸,微微閃動一下,嘴角挂着不易察覺的淺笑,将門關上。
晟王府經歷這一場浩劫,也宣告着龍鱗永遠消失。阿福赤練等人打理着竹園,彌漫過血腥味的地方,終究不是最好的栖息之地。
晟王從房間走出來,依然是一身墨色,墨發微濕。
安琪淺淺一笑,終于明白什麽叫美人出浴,他不管那一面,都那麽完美,也許是他将他所有的缺點都用在了別人身上,将所有的美好留給了她。
“娘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晟王淡淡道,将安琪帶上,飛出城外,那只大鵬的背上。
安琪緊緊抱緊他,感覺沒有什麽比這一刻還要幸福,不用擔心龍鱗,不用擔心他還會傷痛,不用擔心一切,因為他為她獨擋一面,她願意躲在他身後,在他的羽翼下,快樂生活。
晟王坐在大鵬身上盤腿調息,他需要好好休息。抱着安琪,聞着她身上專屬的體香,他嘴角一揚,有些激動,卻又有些緊張,他沉沉睡下。直到傍晚,夕陽快要落下,晟王眼眸才睜開,看到安琪居然窩在他懷中,睡得那麽安詳。今日的她格外美麗,其實,在他眼裏,她一直是最美的。
“娘子,我們到了。”晟王輕輕開口,溫柔将安琪喚醒。
安琪微微睜開眼,看了看下方,這一眼,她驚訝,眼下是曠闊的山谷,一片花海,還有幾座宮殿,坐落在花海中。姹紫嫣紅,美不勝收。安琪從未見過這麽美麗的地方,她臉上不由綻放一個比世上所有鮮花還要美麗的笑容,那是感動,驚喜,幸福的笑。
晟王一把抓住安琪的腰肢,飛身而下,像在擁抱這美好的花海,從這一邊,飛向那一邊,她恍惚間感覺自己成了一只蝴蝶。她驚嘆這片花海的美麗,驚嘆大自然的神奇。
晟王帶着她,落在一片空地上,晟王鄭重其事,從懷中掏出一個乳白色的玉镯,晶瑩剔透。握起安琪的手,溫聲道:“娘子,經歷了這麽多,為夫感覺虧欠你太多,你說的對,娶你的時候,我沒有問你。如今,我以天為證,以地為媒,用我的一生,作為聘禮,用我的心作為信物,敢問安琪姑娘,是否願意嫁給我段天晟為妻,今生今世,白首不相離。今生,我段天晟,只娶你安琪一人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
晟王嚴肅地說着,滿懷期待着安琪的答案,安琪的眼眸溫柔,含着喜悅的淚光,她若不想嫁給晟王,那日就算十個段天晟壓迫她,她也不會拜天地。她比誰心裏都清楚,她默認了。
安琪幸福地笑了,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哽咽了半天,才輕輕點頭,幸福的淚光,讓她那雙眼睛顯得更加明亮美麗,激動答道:“我願意,我願意做你的妻子,一生一世,攜手夕陽。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晟王的眼眸帶着溫柔的笑,将玉镯戴在安琪的手上,吻住安琪的唇,沒有什麽舉動更能表達他內心的狂歡和喜悅,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娘子,你答應了。”晟王激動抱緊安琪,說道。拉着安琪跑進花海中,他覺得這樣做很傻氣,可是,他很開心,很激動。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投射進來,晟王一把将安琪帶進宮殿,紅色的落賬在微風中飛揚,寬大的床上,放着兩套喜服,紅色的絲綢,那麽喜慶耀眼。
“娘子,為夫為你穿上鳳冠霞帔,今晚,我倆成親。”晟王說着,如玉的手,輕輕挑開安琪腰間的絲帶,羅裙紛飛,他面色依然從容,慢條斯理,不緊不慢,一件一件為安琪換上紅妝,安琪臉都漲紅,盯着他。除了他的呼吸有些不尋常,并不知他在想什麽,臉上那淡淡的笑容依然溫柔。
親自為安琪梳妝,帶上鳳冠霞帔,那麽細心,每一件事情都那麽認真,因為,他漏掉太多,如今,他要一一補償,當然,也要一一索取回來。
天色暗下,晟王才将所有的事情做好,房間裏點着紅蠟燭在燃燒着,他換上喜服,再次帶着安琪走出大殿,安琪再次被眼前的場景驚住,石梯都是閃着柔和的光着,一條曲折路,帶着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将路邊的花朵都照亮,美若一幅畫。
“娘子,你我再次拜天地,這次,你我就是正式的夫妻了。”晟王溫聲道,在安琪耳邊特意加重‘夫妻’二字。
安琪才從這美景中回過神,被他那句話弄得,臉再次一熱,想到不該想到的,轉移話題,含笑道:“晟,這裏就是鬼谷嗎?”
“娘子真聰明,不過,這個鬼谷是我的,師父的鬼谷在五裏外。”晟王淡淡道,牽着安琪走下臺階,沿着那熒光色的石板路,走入花海中。晟王手一揮,一陣微風吹起,花海中無數只螢火蟲飛起,照亮整個山谷,哪怕全世界都在黑暗中,唯獨這裏,那麽明亮,卻顯得格外顯眼。
“而他們,就是我們的賓客。”晟王淡淡道,指向漫天飛舞的螢火蟲,溫柔在安琪額上一吻,繼續道:“娘子,我們拜堂吧。”
安琪的眼眸閃着幸福的淚光,揚起最美麗的笑容,深情看着晟王那溫柔的笑容,那張玉顏在螢火蟲的照射下,顯得神秘而美好。
那熒光照樣的花海中,一對璧人在那裏拜天地,火紅的顏色,寫滿幸福的地方,幸福的開始。漫天的螢火蟲,圍着她們旋轉,飛舞,在慶祝他們的婚禮。拜完天地,晟王抱起安琪在花海中打轉,山谷中回蕩着他們幸福的笑聲,似乎世間再無煩惱。他們成了着熒光下最美的愛情之花,旋轉,衣袂飄飄,在花間綻放,伴随着那悅耳的歡笑聲,倒在花叢中。
無數只螢火蟲在飛旋,似乎在起舞,在歡慶這場婚禮。
------題外話------
晟王承諾過安琪,給安琪最美的婚禮,今日,他實現了。
我們的晟王開始大展身手,展現自己,情敵會很多,看看他們如何維護他們的愛情?我知道大家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其實我一直沒寫,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心都牽絆太多。經歷過磨難,才發現他們彼此離不開對方。愛情之花的綻放,在這次,即将上演。晟王結束苦難的生活。白家和蕭淑妃的那個承諾,晟王是如何處理的呢?請繼續往下看吧,如果漏掉前面的劇情的,一定要補回來喲。
別看完就走喲,月票得留下呀!給點表示,沒月票的打賞一下,別人結婚還送紅包呢,更何況是晟王和安琪的婚禮,不包個大紅包,給十克拉的鑽石,過意不去吧?
89刻骨銘心
安琪倒在花海中,只感覺晟王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的笑聲慢慢消失,他,亦是如此,山谷中,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那麽安靜,螢火蟲依然在空中飛舞着,旋轉着,如同美麗的愛情符號。
他伏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額間的發絲,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額,慢慢劃過她的臉頰,到耳後。他的眼神依然那麽溫柔,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神情專注。他低下頭,額頭相互摩擦着,帶着青眯,寵愛,閉上眼眸,嘴角依然挂着燦爛奪目的喜悅之色。
“娘子,還記得,在宮中,你說,那是史上最糟糕的婚禮,我告訴你,要給你一個最美的婚禮,今日,總算兌現了。”晟王輕輕說着,那聲音讓安琪感覺到什麽叫寵溺無邊,讓安琪沉淪其中。
安琪閉着眼睛,吸着他呼出來的氣息,含笑道:“還記得,當時我并不在意,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晟王卻輕笑起來,是的,那個時候,他說話半真半假,可是唯獨對她,句句是真,看似傻話,卻全是承諾。他說要給她說的愛,他學會了,也愛上了,不但愛上,心都丢給了這個女人。
晟王倒在一邊兩人仰望着星空和漫天螢火蟲,晟王的手畫着圈,帶動一陣風,螢火蟲圍城了一個圈,他修長的手輕輕畫着,螢火蟲在不斷飛着,任由晟王的手指揮,形成了三個飄逸的字,‘我愛你’晟王滿意地看着那三個字,很快,三個字消失了,晟王握起安琪的手,在安琪手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寫着,輕聲道:“娘子,我想要将這三個字刻進你的骨髓裏,讓你永生永世記住,我的這份情。”
“晟,我也愛你。”安琪說得很輕,帶着激動的喜悅,卻有些嬌羞,她冷靜慣了,要這樣矯情一下,很為難,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可是他卻像聽到了最美的詩篇,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很喜歡聽她這麽說,安琪卻不輕易說出來,兩個人總需要有一個先說出來,他不介意,只要她能告訴他,她愛他。
他突然翻身,再次壓在安琪身上,掌心的溫度,那麽溫暖,輕輕撫摸她的臉,溫聲道:“娘子,這一次,不可能再有人來打攪。”
他這一次,讓所有守在鬼谷的人統統退出一裏地外,誰都別想靠近,否者,殺無赦。
安琪嘴角一勾,卻有些緊張,因為今晚,意味着,絕對的洞房,她還是有些緊張,害怕。昨夜的氣氛和心理準備都齊全,可唯獨差了時機。如今,時機對了,氣氛和諧,可是卻還沒有那麽的心理準備。
他修長的手劃過她的發髻,輕輕一挑,發飾全部落下,他将安琪抱起來,三千青絲垂落,如瀑布洩下。他見安琪的神情有些緊張,他又何嘗不是?飛身站在一片發着熒光的石板上,将安琪放下。
安琪含笑道:“我喜歡這裏!”
晟王将她摟在懷中,下巴輕輕摩挲着安琪的頭頂,那麽寵溺,他此生,将他的愛,全部給這個女人,如玉的手伸進她的發絲中,溫柔道:“只要你喜歡,我們就可以一直住在這裏。”
安琪在晟王懷裏蹭了蹭,有種女兒家的嬌羞,她從未想過,她也會如此。原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有所變化。安琪的嘴角一揚,因為她知道有人端着酒菜過來,雖然是陌生人,但是她知道,是他的人。
“恭喜王爺王妃大婚,祝王爺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甜甜的聲音響起,只見一群七八歲的孩子規規矩矩端着東西走過來,還有的提着椅子,桌子,卻毫不費力,一看都是練家子。今天,都換上了紅衣,十分喜慶,個個紅撲撲圓圓的臉蛋,顯得十分可愛。
安琪忍不住輕笑,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在皇宮,你試喜服的時候,我說就開始準備。今天沐浴之前,飛鴿傳書,讓他們準備,他們手腳還算快。”晟王淡淡道,拉着安琪走到位置上,揮了揮手,那些孩子都紛紛跑開,還不忘記回頭看看新娘子,再看看他們那個妖孽王爺,絕配。一個個紅色的身影騰空而起,紛紛飛向遠處,留下山谷給這對新人。不再一炷香之內跑出一裏地,那就要慘了。再說了少兒不宜,還是早走為妙。
安琪拿着酒壺倒了兩杯酒,晟王将一杯拿起,含笑道:“我們還差交杯酒。”
“今天這般百般讨好,必然不安好心。”安琪淡淡笑道,拿起酒杯,一對璧人,在螢火蟲的照耀下,神情對望,許久,才将酒一口飲盡,二人齊齊展現出笑容。
“還記得娘子說過,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可是為夫還是覺得,反過來比較順耳,所以就算為夫不安好心,娘子也要甘之如饴。”晟王含笑道,一只手放在安琪的腰間。
“呵呵…好。”安琪笑道,二人邊用餐邊回憶着過往。想起他們一開始在一起時,她被他惹得火冒三丈,對他拳打腳踢,他卻裝出十足的可憐和委屈,眼淚收放自如,讓她被罪惡感牽絆,最後拳頭再也落不下去。而他,卻得寸進尺,不斷侵犯她,掠奪她的每一寸。他抓住了她的弱點,哪怕外表多麽堅強,可是心是軟的。而他,外表任人欺負,可是內心卻比誰都強,心,比誰的都黑,還要狠。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她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她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她相信,她會用一輩子去慢慢揭開他的面紗,一層一層拿開,每一層,總是會帶來驚喜,她,卻不知道,她從第一眼看到晟王,她就已經淪陷。而晟王卻只知道一點,他只有她。
安琪環顧一眼這片山谷,溫聲笑道:“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神雕俠侶…”
晟王看着她眼眸不斷變化,忽明忽暗,似乎從她的眼眸裏,看到了那驚世唯美的愛情,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晟王一直注視着安琪,安琪的故事,講訴到楊過和小龍女的婚禮。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