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2)
“娘子可要輕點。”晟王虛弱含笑道,将安琪眼裏那一抹心疼和憐惜放入眼裏,依然貧嘴笑着。
安琪笑了,趴在他懷中,可是眼裏的那一滴心疼得淚,還是流了出來。不要讓愛附帶太多的東西。等她打破最後的疑慮,等她解答內心最深處的疑惑,她想看看,上官冰兒到底是不是有利用價值,才使得這厮這般作踐,折磨她的心。她要記起上官冰兒的事情,哪怕她無惡不作,卑鄙無恥,她不建議讓她的記憶污染她的大腦。
晟王卻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壓得他喘不過氣,輕咳了好幾聲,含笑低聲道:“娘子,這算是投懷送抱嗎?為夫欣然接受。”
“只此一晚,等我打消心中的疑惑,再議。”安琪輕聲暗啞說道,依偎在他懷中,房間的一切,那麽溫馨,和諧,卻讓人心疼,因為過了今晚,不知要等到何時,才有這樣的畫面。
鬼醫算了算時辰,也差不多了,消失在夜空中。
徐府上下亂作一團,徐公傳來皇宮中的太醫,就連安王,都叫上了。都在為徐訊療傷,徐訊哭天搶地喊疼,一直咒罵安琪。
“太醫,情況如何?”徐宗偉焦急問道。
安王把完脈,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安琪下的手嗎?這皮開肉綻,辣椒水,讓皮膚燒焦發炎不在話下,主要是安琪不知對徐訊做了什麽,徐訊這輩子,怕是生不如死,而且無後。
“回徐公,國舅大人,這些皮肉倒是好治,可是,唯獨這…”太醫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圍的人。
徐公眼裏全是怒火,示意周圍的人下去,仆人紛紛離去。
太醫跪在地上,一臉難色說道:“徐公,國舅大人,老夫剛才為公子把脈,發現公子,不舉,這也是為什麽公子尿疼得原因,怕,不能有後。”
安王在心裏說道:“何止是不舉這麽簡單,以後就連尿尿都要尿上半個時辰,而且還只是一滴一滴尿,每一滴都如針紮一樣疼,每天感覺憋得慌,卻尿不完,一直疼,呵呵…有趣。”
“安王怎麽看?”徐公冷聲道,看着床上趴着的徐訊。
“就是皮外傷,至于這不舉,不知是何原因,也許是煙花之地染上的疾病。這皮外傷,本王自當開幾副藥,內服和外用,兩三日就能好。”安王含笑道。
“什麽?你說我得了花柳病?”徐訊大驚道,像是被判了死刑。
徐宗偉更是愁苦,要知道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後院像是着了什麽妖風,他的女人個個懷裏就流産,沒能生出幾個,也莫名其妙死去。而徐訊至今也沒能生出一男半女,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指望着徐訊能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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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如何是好?”徐宗偉驚呼,哭道,跺着腳開始罵道:“叫你別去招惹那些髒東西,你不信,看看,這下成了什麽。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府裏不是都有嗎?還不夠?非要去那些肮髒的地方做什麽。”
“爹,救我,救我。”徐訊哭道。
“安王可看出這病有多長時間?”徐公總感覺有哪裏不對,緊蹙眉,問道。
“爺爺,救我,救我。”徐訊那肉肉的身體,像個球一樣,滾下床,跪在徐公膝下,死死抓住徐公的衣袖,求道。
安王這下不敢亂說,微微蹙眉,看着那一團肥肉在自己跟前,頓時一陣惡心,他微微往後退了幾步,看了一眼太醫。
那太醫走上前,說道:“這應該是這幾日的功夫,不太久。不知這兩日,公子和些什麽煙花女子在一起,怕是從那些女子身上沾染的。”
徐公緊蹙眉頭,看了看膝下這團肥肉,已經沒用了,他狠狠一腳踢下去,徐訊滾了一個圈,再次爬起來。可是徐公早已離去,徐宗偉上前扶起徐訊往床上走。
安王抿嘴偷笑,冷下臉,裝模作樣寫下藥方,之後逃之夭夭。太醫沒看出來,誤以為是花柳病,可是,那根本就不是花柳病,而是點住了身上的某些穴位。他猜到必然和安琪有關,因為徐訊在去晟王府之前,剛在青樓快活過,之後和一些狐朋狗友誇誇其談時,他們打賭他不敢去晟王府要白梅,之後他不服氣,就去了。
徐公站在大門口,冷眼看着安王,冷聲道:“站住。”
“徐公還有何事?”安王躬身問道。
“說實話,是不是花柳病?想騙老夫,要知道後果。”徐公冷聲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精神抖擻,不怕大雪天的夜,一身單薄,卻絲毫沒感覺冷。
“徐公哪裏話,小王看了,确實就是這樣的症狀,恕小王醫術不精。枉稱大理國醫術第一。”安王淡淡笑道,他現在若告訴徐公不是,也沒有用了,只能一裝到底。
“聽聞幾個月前,璃王身邊那三個江湖郎中,醫術了得,替我将他們請過來看看徐訊。”徐公半信半疑看了一眼安王,他總感覺這事情和安琪有關,因為安琪在晟王府時最後那一眼,感覺安琪眼裏的那抹笑意,高深莫測,令他這麽一個身經百戰的老頭子都感覺不安。
安王點點頭,離開,他知道他在徐公眼裏,不過是一個任他呼來喚去的屬下而已,安王咬咬牙,帶些怒氣,他怎麽說也是王爺,徐公,在地位上,也不能和一個王爺相提并論,可是徐家。安王想到這裏,眼裏閃過怒火和恨意,但是他只能繼續做璃王的小跟班,璃王對他也算是不錯,他承認他喜歡璃王。可是他讨厭徐家,很讨厭。
若是那三個江湖郎中看出不是花柳病,他就自認自己技不如人,也沒什麽丢臉的。反正這種詭異的手法,他平生第一次見到,看錯也情有可原。
安王想着,坐上馬車,前往璃王府。
終于,大年三十,舉行國宴,依然将各位王公貴族召集進宮赴宴。這一天,徐公一反常态,出席了國宴,坐在皇上身邊的椅子上,這代表什麽大家都明白。
安王在經過安琪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徐訊的事情敗露,小心徐公。”
一個不經意的檫肩而過,卻告訴了安琪一個危機的存在。安琪很自然地和晟王走上位置坐下,安琪一臉平靜,還是以往平靜的模樣,對誰都是那麽不冷不熱。
玄墨恐懼地看着幽蘭公主,這些日子沒少被這個刁蠻公主煩,鄙夷怒瞪幽蘭公主,一臉不悅。
安琪還在考慮剛才那句話,小心徐公?看來,需要将徐公的注意力轉移到徐德邦身上。安琪正想着,只見阿福走到徐德邦耳邊輕聲說了什麽,徐德邦一怔,看了看徐宗偉,再看看徐公,徐公見晟王府的太監和徐德邦交頭接耳,微微蹙眉,帶着敵意,盯着徐德邦。阿福說完之後回到安琪身邊低聲嘀咕了一句:“王妃,一切辦妥,請勿擔心。”
這樣一些簡單,不易察覺的動作,落入有心人眼裏,那就是安琪和徐德邦有交情,似乎有什麽交易。
徐宗偉看着徐德邦,眼裏敵意更旺。心裏暗罵道:“原來是你,要斷了我的後,沒辦法開枝散葉,你好掌控徐家,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安琪感覺小手被晟王微微抓緊,給她一個安心的感覺。安琪眼裏的溫柔流露在外,看着晟王癡癡傻傻,到處找吃的,就像一個吃貨,還不斷吸吮一下手指頭,安琪溫柔一笑。總感這厮似乎明白她的心事,可是他到底讓阿福說了什麽,背後又做了什麽?安琪有些佩服他,他整日和她在一起,教她武藝,怎麽還有心思知道那麽遠的事情?
這溫柔一笑,卻讓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唯獨她,那麽閃耀璀璨。若細細看,會發現,晟王的嘴角微微上揚,不露聲色。
徐公面無表情,卻無人能知他在想什麽。皇上自然很不自在,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整個宴會,幾乎沒怎麽說話。
“外公,聽說表哥去了晟王府,結果重傷回來,如今可好?”上官嫣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溫聲問道。她的目的明擺着,就是為了将安琪吹上刀口。
相爺一怔,他可沒忘記徐公将他找去,狠狠質問一番,他費盡口舌說了很久,才取得徐公的信任,上官嫣然這不是故意給他找麻煩的嗎?
徐公的胡子微微顫動,怒瞪上官嫣然,沒有言語,上官嫣然笑容一僵,收住話語,不過,她的目的還是達到了。徐公的怒火,掃了一眼安琪和晟王,再次落入徐德邦身上。
玄墨鄙夷掃了上官嫣然一眼,在看一眼璃王,嘀咕道:“真可憐,誤将蛇蠍當美人。”
睿王輕輕放下酒杯,掃了玄墨一眼,玄墨立馬閉嘴。冥王的眼裏只有安琪,世間外物在他眼裏都黯然失色,只有她,那抹水紅色的身影,溫柔的笑容,在他眼裏散發着光芒。
“皇上,這晟王妃似乎誤解了皇上的旨意,居然連老夫的孫兒徐訊也沒有放過。老夫想要懇求皇上,給徐家一個交代。”徐公突然冷冷道,全場鴉雀無聲,上官嫣然得意笑了,眼裏那陰狠的笑容,那麽刺眼。卻不小心,落入璃王眼裏。他越來越看不懂身邊這個女人,他一直以為她溫柔善良,美麗大方,雖然以前一直犯錯,可是她最後都說自己知錯,還到處施粥,救濟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他才以為她不過是一時糊塗,犯了錯而已。可是這陰毒的一面,他從未見過,他看到的,一直是她溫柔賢淑的笑臉,溫柔的眼神。璃王的心微微一涼,緊蹙眉頭,看着手中的酒杯,再次看到安琪,依然面無表情,似乎徐公的話,與她無關。
“哦?朕還不知有這等事情?安琪,你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麽?”皇上故作糊塗,說着,将問題推給安琪,他相信安琪一定可以說服徐公。他早就知道徐訊去了晟王府,接過驚動了徐公,将負傷的徐訊帶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安琪身上,安琪嘴角微微上揚,眼裏帶着冷笑,迎上徐公殺人的眼神。
“敢問各位大臣,徐公,自古以來,都說皇上是天子,皇子就是龍子。那麽,是不是一個皇子就要比一個貧民尊貴?”安琪只是淡淡問道,雖然她不贊成九五之分的等級制度,但是她不得不利用一番。
“那是自然。”
“小丫頭,你這不是廢話嗎?”玄墨立馬插嘴道,他不管怎麽樣都會支持安琪。
“徐公,你說呢?”安琪眼神毫不回避,直視徐公。
徐公的胡子微微顫抖幾下,眼裏全是怒氣,他很明白安琪的意思,徐訊不如傻王尊貴。
“既然徐公默認了這個道理,那麽徐訊自然不及晟王地位高貴,既然如此,徐訊何德何能大搖大擺走進晟王府,打傷晟王府的人,而且。”安琪嘴角一勾,冷笑,充滿威脅和殺氣看着徐公,繼續說道:“坐上了晟王的主位。這是在說,他有當王爺的想法,感受一下王爺的風範?還是說,徐家,想要背上謀權奪位,取而代之的意思?”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一個女子居然毫不避諱,在大殿之上,質問徐公。
“小丫頭,你說什麽呢。”玄墨着急低聲制止安琪,一臉焦急。
晟王一臉淺笑,這個女人真是膽大,不過她的膽子一向很大,他喜歡。
徐公的胡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他至今沒這麽做,就是因為沒有名正言順,不想背負這樣的罪名。讓天下人恥笑他,說他是竊國者,賊人。所有他才選擇,做大理國幕後主人,掌握大理國的兵權和權利。慢慢将段家的人一個個除掉,卻不想冥王睿王晟王安王璃王都沒有一一弄死。
“徐公,怎麽?胡子不舒服嗎?還是臉抽筋了?”安琪挑挑眉,淺笑道。
徐公手中的酒杯,被硬生生捏碎。那殺人的眼神,如利劍,不斷刺穿安琪的身體,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那麽安琪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
“安琪,不得對徐公無禮,徐公為國為民操勞,徐家衷心耿耿,怎麽可以說謀權奪位?還不給徐公賠不是?”皇上輕咳一聲,淡淡道。他為安琪捏了一把冷汗,見徐公手中不斷流出鮮血,旁邊的太監手忙腳亂為徐公包紮傷口。
“父皇,兒媳不過是疑惑而已。徐公是什麽人?是我大理國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度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怎麽可能小肚雞腸,自然不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徐公,還是傳太醫給您看看吧,您,可是千金之軀,馬虎不得。”安琪淺淺一笑,淡淡道。安琪在擡高徐公,說自己是小女子,若徐公和她計較,那麽小肚雞腸,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故意說她是小女子,貶低自己,若是他要追究安琪的罪,那麽就會落下話柄,成為天下人的笑話,他自然不會如此。
“可是徐訊卻從晟王府回來後,得了一種怪病?晟王妃可知這是什麽病?”徐公含怒的雙眼怒瞪安琪,冷聲問道。
“徐公真是高擡小女子了,我還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又不是深不可測的江湖郎中,或者神仙,怎麽會知道徐大公子生病了?我又沒有千裏眼,也不會掐算。看來徐公問錯人了,也許別人知道一二吧?”安琪嘴角一揚,含笑道,別人?安琪的目光微微停留在徐德邦身上,很快轉移。
徐公的目光落在徐德邦身上,難道是徐德邦做的手腳?他有這個嫌疑。
“妹妹,姐姐記得你醫術高,連那致命傷都能治好,為何不去給表哥看看?興許能治好。”上官嫣然含笑道。裝着做好人,弄得徐公的喜歡。也是提醒徐公,安琪的醫術這麽好,可以去治愈徐訊,若治不好,那麽也可以給安琪安上一個罪名,将她打壓下去。
“哦?醫術高不感到,無非是巧合。”安琪含笑走到上官嫣然面前。第一次,握住上官嫣然的手,似有意,又似無意,繼續道:“不過偶爾看看也能看得出來,姐姐為什麽一直沒有子嗣,原來是…”
上官嫣然一怔,她的心立馬提起來,她是一直沒有懷上璃王的孩子,她喝了很多藥,各種補藥,可是都一直未果。安琪知道?上官嫣然期待看着安琪,可是安琪的手已經放開了上官嫣然,不再言語,而是笑看徐公,淡淡說着:“徐公身邊的高手如雲,更加不缺少各路身懷絕技之人,我這點見不得光的本事,也就适合看看這些表面的病。再說了,怎麽說我也是堂堂一個王妃,璃王妃卻讓我去給徐大公子看病?有趣,不知道是不是璃王妃心疼着急,糊塗了,忘記自己是誰的女人了?”
上官嫣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氣得怒瞪安琪。安琪一口氣扔給了她兩個麻煩,一是,她不能有子嗣,這樣的話,她的正妃之位就不再坐的那麽牢固了。一個不能生孩子或者有可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不會受到重視。第二個問題是說她和徐訊有染,和徐訊不清不楚。
“安琪,你給我閉嘴。”上官嫣然大怒,怒罵道。這下,衆人的眼神都落在上官嫣然身上,他們都不敢相信上官嫣然居然這副模樣,像是要吃了安琪,樣子十分可怕,這下,她在衆人面前的形象更加不堪。
玄墨張嘴無聲啞笑,挑眉看着上官嫣然驚慌失措,變回楚楚可憐的模樣,含淚看着璃王。
“姐姐激動什麽?那些事情,我也忘記得差不多了。”安琪挑挑眉笑道,轉身緩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晟王含笑看着這個和自己一樣腹黑的女子,殺人不見血,真是惹不起啊,看來上官嫣然是嫩了點。
“你,你胡說什麽?”上官嫣然指着安琪,怒道。
“璃王妃,坐下。”徐公冷聲呵斥上官嫣然,他豈會看不出安琪的計謀,繼續道:“晟王妃這般話是污蔑璃王妃,也是污蔑老夫的孫兒,請晟王妃慎言。”
“哦?徐公,我什麽也沒有說?不過是提醒璃王妃,她是璃王妃而已。”安琪一臉天真,看着徐公,笑道,那麽純真,像個孩子。學着晟王的模樣,還是很有趣,特別是當敵人氣急敗壞的時候,自己這副天真純潔的模樣,沒有一點害怕和畏懼,更別提內疚,絕對讓敵人恨得牙癢癢。
“哦?你是這個意思?”徐公冷聲道,他此刻發現自己是不是小看了這個小女娃。
“呵呵…剛才我就是不解,為什麽徐大公子生病了,璃王妃不惜在大殿之下請我去為徐大公子治病?而璃王受傷時,也沒見她這麽擔心來求我救治啊?嗯,有趣。似乎讓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的一些事情,十分有趣的事情,呵呵…”安琪笑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笑得讓聽到的人心情都莫名舒暢。可是卻将上官嫣然推向浪口,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事情,他們都想知道安琪看到了什麽。
上官嫣然一怔,身體微微顫抖,怒瞪安琪,安琪卻将上官嫣然的這些小動作收進眼裏,果然,想徐訊那樣的色魔,怎麽可能放過上官嫣然這樣的大美人?怎麽也是有些小關系。
璃王的臉徹徹底底黑了,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嫣然,從未如此惡心過。她這是自掘墳墓,每次都鬥不過安琪,卻每次都要去惹,越陷越深。
“安琪,你胡說什麽?你污蔑我做什麽?你就是看不慣我搶了璃王,你卑鄙無恥,在我出嫁那天,打暈我,嫁給璃王,這樣的醜事,你如今卻還要污蔑我,你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毒婦。”上官嫣然一反常态,怒道。
“呵呵…我的好姐姐,怎麽?上官嫣然,應該是一個溫柔賢淑,識大體的第一才女,怎麽如今這副模樣?不知道以前那些溫柔賢淑,是真的,還是…”安琪含笑道,笑意更濃,拿起一杯酒,送到晟王唇邊,動作那麽自然。晟王眼裏含笑,喝下去,吐出長長的舌頭,一臉不悅,“不好喝,不好喝,辣辣的。”
衆人都看着上官嫣然,更加不解和鄙夷這個裏外不一的女人。
玄墨一臉笑意,卻不敢笑出聲,那神情有些肆無忌憚。
“夠了,璃王妃,下去。”徐公怒道,呵斥上官嫣然,上官嫣然這些才清醒。
上官嫣然含淚緩緩跪在大殿下,溫聲道:“父皇,外公,剛才喝多了,失态了,請父皇恕罪,請外公恕罪。”
上官嫣然說完,緩緩下去,走之前,深情看了一眼璃王,可是璃王卻未再看她一眼。
可是她這般模樣也無法挽回剛才造成的影響,她在別人心中已經大打折扣。
安琪嘴角一揚,冷笑一聲,她才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可是上官嫣然太在乎了。
安琪無奈搖了搖頭,嘲諷一笑。璃王,驕傲的璃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上官嫣然如今被她這麽一說,她怕是很難在爬起來,除非她能懷上璃王的孩子,否者,今生怕是不會那麽好過。可是要懷上孩子,她那個身體怕是,很難,真是奇怪,她身上那摧花毒,是誰給她下的?安琪細細琢磨着這些,小菊輕輕推了一下安琪。
“小姐,皇上叫您。”小菊低聲道。
“父皇恕罪,兒媳剛才走神了。”安琪很坦然告訴皇上,她剛才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麽。
皇上笑道:“還真是坦誠,徐訊的事情,你若能出一臂之力,就助徐公,為徐訊看看病。”
“哦?這是徐公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安琪淡淡道,看了一眼徐公,徐公是肯定了是她做的手腳。
“怎麽說,徐公就這麽一個孫兒,你作為表嫂,也該去看看。”皇上微微蹙眉道,他也難以掌控安琪。
“去看可以,不過,需要刑部徐大人也在場,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麽差錯,無人為兒媳作證。”安琪微微彎身,說道。她故意将徐德邦拉進來,加上剛才那句‘別人知道的’裏的別人,這些讓徐公更加很徐德邦,看來徐家要開始內讧了。
“準了。”皇上淡淡道。
“皇上,我也去吧,多一個人證明也不是壞事。”玄墨一臉嬉笑道,皇上一見他那副讨好地笑,就無奈點頭。
冥王微微蹙眉,徐家的勢力,如今就算分兩派,但是徐公一人就可以輕而易舉收攏徐家的主要勢力。安琪這般公然和徐公為敵,怕此行,必然兇多吉少。“父皇,兒臣也去看看徐訊到底得的是什麽怪病。兒臣雖然醫術不精,卻也是略懂一二。興許能幫上忙。”
徐公緊蹙眉頭看着冥王,一個玄墨他不放在眼裏,可是要對付一個冥王,那就不是那麽容易,無論如何,都會驚動冥王的勢力,冥王如今的勢力如今已經不容小觑,他的母族墨家,怎麽也是大理國排名第二的家族,都從揚州回歸京城。
安琪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冥王。玄墨的情她可以領,因為她也沒少幫助玄墨,她接受得心安理得,可是冥王,她可就無法接受,也不想欠他。
晟王也同樣微微蹙眉,玄墨,冥王,怎麽他的娘子這麽招人喜歡?情敵不少啊,玄墨,還好對付,可是冥王,這個美若谪仙的男子,那麽優雅,俊目高鼻,溫文爾雅。最關鍵的是,冥王以前喜歡過一個心兒的姑娘,後來被睿王娶了,他卻一直沒有忘記,直到心兒死去,他将心兒葬在山之巅,也将關于心兒的記憶都埋葬。可是這次他再次動情,卻偏偏又是不能得到,可是他不會那麽輕言放棄,上次他放手,心愛的女人卻死了,這次,他未必會放手。
晟王細細思考着冥王,他算是遇到了情敵,而且是一個勁敵。不過,若他沒有猜錯,冥王如今的喜歡,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晟王此刻看了看徐公,并未言語,低下頭,喜歡彎着桌上的器皿,堆高,突然摔下來,酒水撒到他的衣服。
“嗚嗚…娘子,不好玩,它們一點都不好玩。”晟王似乎被剛才器皿摔下的動作吓到,哭泣着,那麽委屈道,抱着安琪的腰,将頭埋進安琪的胸前。
安琪嘴角狠狠抽動幾下,這厮,居然借故占自己便宜?可惡。
晟王嘴角一揚,開心無比,安琪都不讓他進竹屋,只能睡在偏房,好久沒這麽抱她,她真香,好懷念。
“父皇,兒媳先帶晟王下去清洗。”安琪微微行禮,牽着晟王下去。
安琪和晟王到了偏殿,小菊和幾個宮女有條不紊為晟王清理衣襟上的污漬。
“妹妹,你剛才為什麽要故意污蔑我?”上官嫣然一臉怒氣,走過來。
“璃王妃這是何意?我怎麽污蔑你了?”安琪淡淡道,坐在一邊,目光看着晟王癡癡傻傻,任由小菊清洗衣襟。
“你剛才在殿上污蔑我和徐訊有染,難道你這麽快就忘記了嗎?”上官嫣然怒道,上前欲打人,可是剛揮出去的手就被安琪抓住。
------題外話------
親們,月票喲,有票票的,揮灑一下,愛你們,謝謝卿的鑽石,這個月居然全靠你排名,麽麽麽噠,愛你!
72腹黑的晟王
“璃王妃,你和他有過什麽,你應該最清楚,還需要我污蔑?”安琪冷笑道。
“你。”上官嫣然惱羞成怒,再次揮手,還是被安琪一把抓住,狠狠甩開。
“有句話說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是好好想想這句話。”安琪淡淡道,冷眼看着上官嫣然。
“我和他什麽都沒發生?”上官嫣然怒道,卻突然一驚,自己居然說出了這種事情。那夜她被徐訊抓住,雖然衣服被徐訊扒了,可是她最後還是用徐公來吓住徐訊,趁勢逃離。
“呵呵…看來姐姐忘不了那件事情?”安琪冷笑道,她可不知道上官嫣然說的是什麽,但是只要這麽一說,那件事,讓上官嫣然一怔,安琪嘴角再次上揚。徐訊,真是色膽包天,在晟王府時他眼裏的淫光都毫不避諱,可見他連王妃都敢想,怎麽不敢想他的表妹,相府的千金,上官嫣然?
晟王餘光看了一眼安琪,難道安琪得到上官冰兒的記憶了?可是她從未提起,怎麽這麽快?可是看到安琪嘴角那麽嘲諷和得意的笑意,他心中大笑,她還真是會訛人,那件事?她不明說,可見她根本就是吓唬上官嫣然的。
上官嫣然臉色慘白,往後走了好幾步,咬咬牙,怒道:“你看見了?”
“你說呢?”安琪挑挑眉,笑道。
“怎麽可能?不可能?難道是你和他一起?設計讓他抓到我的?一定是你。”上官嫣然怒道,憤恨地眼神盯着安琪。
“呵呵…我就不能無意間看到嗎?”安琪含笑道,若無其事,看着上官嫣然。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去怡紅院?一定是你,是你設計陷害我的。”上官嫣然哭道。
“怡紅院?小菊,那是什麽地方?”安琪淡淡問道。
“小姐,那是京中最大的青樓。”小菊微微蹙眉道,她也很詫異,上官嫣然居然去了怡紅院?而且和徐訊。
“有趣,璃王,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安琪淡淡道,她早就聞到他的氣息。
“什麽?”上官嫣然面如死灰,看着門口,璃王一身紫色錦袍,一臉怒氣,站在門口。
璃王冷眼看着上官嫣然,眼裏全是鄙夷,如今上官嫣然已經沒有用處了,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一個欺騙他的女人,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他一直不去理會這些,可如今想到這些,心中全是怒火。他對上官嫣然僅存的一點情意消失殆盡。
“王爺,是她,設計陷害臣妾的,臣妾也是受害者,臣妾和徐訊什麽都沒有發生,真的,洞房花燭,臣妾的守宮砂,你也是看在眼裏的啊,王爺,王爺。”上官嫣然哭得梨花帶雨,跪在地上抱住璃王的腿。
“你記起以前的事情了?”璃王帶怒盯着安琪。
安琪一臉無謂,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緩緩道:“我什麽都沒有記起來。”
“什麽?那你剛才…”上官嫣然一驚,不敢相信看着安琪。
“我沒說我知道什麽,是璃王妃自己說的,我至始至終沒說我知道什麽,不是嗎?”安琪淡淡道,看着上官嫣然的臉色從未那麽難看過。
“你這個賤人,我可你拼了。”上官嫣然像潑婦一樣撲上來。她感覺都自己的一切,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居然被安琪一句那件事情,她就将事情說了出來,她永遠的秘密。
“璃王,你的女人,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安琪站起來閃到一邊,冷眼看着上官嫣然。
上官嫣然像瘋了一樣撲了一個空,摔倒在地上,樣子狼狽不堪。頭發散亂,像個瘋婦。
“喲呵…熱鬧啊?這是怎麽回事?”玄墨見安琪遲遲未歸,他迫不及待出來,卻看到這一幕。
“還不給本王住手?來人,将她押回王府。”璃王怒道,現在上官嫣然的一舉一動都影響着他的顏面。
“王爺,王爺,是她設計的,一定是她設計的。”上官嫣然怒道。
“設計什麽?”玄墨好奇問道,眨眨眼看着安琪。
“是啊,璃王妃,是我設計什麽?說清楚一點,這裏還有幾個剛來的,可沒聽清。”安琪嘴角一揚,含笑道。
“你,賤人,你就是一個賤人。”上官嫣然怒罵,她這一刻恨透了安琪。
“璃王,你的王妃原來是這般不堪的模樣?”冥王依稀月牙白,站在門口,微微蹙眉道。
“王爺為臣妾做主,是她陷害臣妾的,臣妾也是無辜的。”上官嫣然立馬轉頭跪在抱住璃王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哀求道。
“陷害?反正我不知道,也不差這一條惡行,呵呵…”安琪輕笑道,似乎在說一件于己無關的話,挑挑眉,看着上官嫣然,沒有了那虛僞的溫柔善良,如今頭發淩亂,驚慌失措,沒有一點王妃的威嚴和美麗。
“你還好意思?陷害別人你還有臉笑。”幽蘭公主是追玄墨而來,站在一邊,怒道。
“你多什麽嘴。”玄墨怒瞪幽蘭公主,呵斥道。
“你總是維護她,她哪裏好?惡毒的女人。”幽蘭公主一臉怒氣瞪着安琪,罵道。
“她就是比你好,哪裏都比你好。你別什麽事情都争對她,我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玄墨怒道。
“你…我就要嫁給你,我這就去請旨賜婚。”幽蘭公主拂袖而去。
玄墨急得焦頭爛額,立馬沖過去。
安琪微微蹙眉,賜婚?真是可恥的行為。安琪走到晟王身邊,握緊他的手。淡淡道“我們該走了。”
“娘子,那麽瘋婆子是誰?好醜好醜,頭發比晟兒的還亂。好難看。”晟王撅起小嘴,天真的笑了,卻嘲諷看了一眼上官嫣然。
“瘋婆子?”安琪微微一怔,噗嗤笑了,這厮嘴真是毒。上官嫣然被一個傻子嘲笑瘋婆子,更是氣急敗壞,咬咬牙。
璃王低眉看了一眼上官嫣然,他眼裏全是厭惡,絕對的厭惡至極。手一揮,上官嫣然的身體飛出門外,他冷聲道:“押回王府後院,別在這裏丢人現眼。”
“王爺,王爺…”上官嫣然驚呼着,可是璃王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