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2)
慕容敬和五公主慕容驕,還有好幾個蜀國大臣。蜀國浩浩蕩蕩的隊伍,駐紮在京中。
安琪和晟王的馬車剛出府,到了主街道。就遇到上官嫣然和璃王的車馬。兩輛馬車正好好合成一條線,進宮。
“什麽事?”安琪淡淡問道。
“回王爺王妃,前面是璃王的車馬,正好擋了道。”阿福淡淡道,卻有些不爽,因為璃王的車馬是故意停在那裏,就是等着晟王府的車馬過來,故意搶道。
“既然是璃王的車馬,就讓他們先行。”安琪淡淡開口,不喜和這些人争什麽先後。
“是。”阿福悶悶道。
璃王的車裏傳來聲音,“還是晟王先行。”那是璃王的聲音。
安琪微微蹙眉,若是晟王先行,他就可以說晟王目無尊長?可笑,晟王在世人面前就是一個傻子,何來尊長之分?還是璃王就是想走在安琪後面?
“既然璃王這般愛戴晟王,那本妃替晟王謝璃王好意,進宮。”安琪不喜和他糾纏,冷冷道,連面,都懶得露一下。
璃王拉着簾子看着晟王的馬車,她果然絕情,難不成這麽多年她的癡迷都是虛情假意?璃王越來越不甘心。他以為是自己誤傷了她,她恨,所以才那麽冷漠。可是自己已經做了這麽多,還将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她還想怎麽樣?
安琪突然感覺不對,晟王看着安琪,淺笑搖了搖頭。
“找一個寬敞點的地上,停一下。”安琪冷聲道。
“是。”阿福不解,但是他還是将車靠邊停。
璃王的車也停了下來。
“晟王妃這是何意?”璃王挑起簾子問道。
“晟王又開始鬧起,需要給他找家酒樓用膳,璃王先行。”安琪淡淡道。拉開簾子,一身水紅美豔動人,落入世人眼裏。伸手牽着一身墨色癡癡傻傻的男子,上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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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王被剛才那一抹驚訝震懾住,心裏越發空洞,拳頭捏緊,咯咯作響。
“娘子,娘子,晟兒要吃包燒雞,包燒雞。”晟王癡癡傻傻喊着,像個孩子一樣,搖着安琪的手。
“好,包燒雞。”安琪找到一雅間坐下。
世人都在指指點點,這是璃王的棄妃,怎麽那麽美?璃王怎麽休了她?是不是瞎了眼了?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
璃王黑着臉下了車,上官嫣然含情脈脈又楚楚可憐看着璃王,希望可以讓璃王消除對自己的怒氣,再次得到垂憐。可是卻沒有得到他一個目光,她揉碎了手絹,美麗的容顏幾乎龜裂。璃王已經忽視她,很久很久。
“王爺,等等臣妾。”上官嫣然下了馬車,追上起。
阿福點了一桌子美食,站在門外候着。
“王爺,我家王爺和王妃在裏面用膳,請王爺,您還是找別的雅間好了。”阿福溫聲道。
“走開,狗奴才。”璃王一把将阿福踢到一邊。猛推開門,他在下面等了那麽久,他們這一頓飯是不是吃的太久了點?
安琪微微蹙眉,璃王不甘心嗎?因為相爺一事,若再加上走在璃王之前,怕世人和皇上都要以為安琪她目中無人,那麽相爺之錯,就反過來,成了自己的錯,嚣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樣的罪名誰都當不起。
“璃王這是何意?”安琪微微蹙眉道。
“今日蜀國使者來我大理國,作為王爺和王妃不得缺席,難不成晟王妃不知嗎?”璃王眯了眯眼看了看安琪,安琪卻始終為看自己一眼。而是在喂那個傻子,那傻子還吃的津津有味,嘴巴巴巴作響,羨煞旁人。
“晟王不比璃王,璃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自然應該早去?晟王不過是無權無勢的皇子,沒有接受榮耀,自然不必承擔責任。這天視乎也快要黑了,璃王先行。”安琪指了指天,不慌不忙的模樣,晟王和璃王都遲到,晟王是傻子,世人不會說他什麽,可是璃王就不一定了。
“王爺,還是趕緊進宮吧,時辰不早了。”上官嫣然也聽出安琪話中之意,立馬被點醒,溫聲道,拉着璃王的袖子。
晟王的雙眸在面具下,閃着笑意,這個女人果然聰明。
“晟兒乖,吃好了我們再走,好不好?”安琪溫聲溫柔無比,和剛才那冷漠的女子判若兩人。阿福幾乎沒笑出聲,王妃,你太會演戲了,要是你一直這樣對王爺,多好。阿福可沒少看到晟王被安琪欺負,可是安琪無論怎麽兇,可是卻是最心疼王爺的人。
璃王的拳頭緊了又緊,冷眼掃了一眼上官嫣然,她,不如她,璃王想到這裏,心中暗悔,拂袖下了樓。上官嫣然陰毒的眼神射向安琪,磨磨牙,轉身離去。
房間那美若天下的女子,溫柔擦拭男子嘴角的污漬,男子癡癡傻傻笑着。
對面雅間,一身黃色的男子矗立在那裏,卻如仙鶴般俊美。看着這一幕,這個女子是誰?
“對面雅間是何人?”男子問道。
“回三皇子,那就是晟王和晟王妃。”一個中年男子答道。
慕容敬微微蹙眉,這晟王妃和傳聞中的上官冰兒,璃王的棄妃,出入為何這般大?這樣的女子,在看到璃王時,面色冷漠,根本不像是愛戀多年的情人。若不喜璃王,她又何必偷梁換柱,嫁給璃王?還是璃王休了她,她幾乎喪命,看清了璃王不是良人?可就算如此,她真的是世人說的那般無才無德,品行嚣張,無惡不作嗎?
慕容敬細細打量着安琪,這樣的女子,和那些事情,感覺是無法走到一塊,這中間必然有蹊跷,怕璃王是要後悔錯過這樣的女子了。慕容敬嘴角帶着一個嘲諷的笑意,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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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來晚了,新年快樂!愛你們。
62擺脫棄妃名聲
安琪和晟王也下了樓,正好遇上。安琪看着前面走過的黃衣男子,王者風範,冷冽高傲,英勇無比,俊美無雙。心中有所察覺,蜀國三皇子,慕容敬,準太子。
“娘子,飽飽了。”晟王邊走,邊摸摸肚子,還讓安琪摸摸。
安琪倒吸一口冷氣,這厮,那是八塊腹肌,這是要誘惑犯罪嗎?安琪白了晟王一眼,拉着他上了馬車。卻看到,慕容敬的馬車沒有走,還停在門前,可是人卻在車上。
安琪挑開簾子,看到那輛馬車那是沒有要行駛的意思,心中也舒暢許多,畢竟這樣去也不算遲到。阿福策馬,向宮中行駛。那輛馬車不快不慢跟在身後。
安琪不解,看了看晟王,晟王嘴角一揚,将安琪拉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京中對他而言并不安全,你我不過是給他開路,探查危險和陷阱。”
“誰要對付他?”安琪輕聲在他耳邊說着。
“蜀國四皇子慕容智。”晟王用肯定的語氣說着,其實他知道,慕容敬是在幫他們,不讓他們遲到而已,可是他就是這麽沒心沒肺,扭曲別人的好意。
安琪推開他,靠在車壁上,看着晟王,這厮怎麽什麽都知道?在冥王府,冥王給了安琪那麽多大理國權勢地位的記載,她已經很意外,冥王怎麽藏了那麽多書。不過她得到的,不過是表面的消息而已。至于皇子之間的争鬥,這樣的機密,不是誰都可以知道的。
安琪只是看着他,卻沒有問他是如何得知,這讓晟王頗感意外,不好奇的女人。他在她面前,就是沒有一點權勢的人,她既然不好奇自己還有什麽?正如自己不去追問她為什麽知道白罴,也就是熊貓,而且還知道蜀國有。
到了宮中,二人下了車,慕容敬也下了車,微微點了點頭,安琪只是淺淺一笑微微行禮,晟王癡癡傻傻拉着安琪往前走。
“娘子,娘子,快點,又要有好吃的,好吃的。”晟王邊說邊加快腳步,似乎擔心別人把他那一份吃沒了。
“剛剛不是吃飽了嗎?怎麽又餓了?”安琪淺笑道,陪着他演戲幾乎要習慣了。
“不嘛不嘛,就要,就要,快點,快點。”晟王拉着安琪小跑,安琪自然也跟着小跑,墨色和水紅色交織在一起,在夕陽的照射下,那麽美麗。
“這晟王妃也太不是大體了,女子哪能随便跑來跑去?”旁邊一個粉衣女子不屑道,眼裏卻全是嫉妒的火焰,看到比自己美麗的女子,自然心生嫉妒的火花。
“小姐,還是快點進殿吧,免得老爺生氣。”小丫頭溫聲提醒。
蘭紅玉緩步離去,卻沒有發現馬車旁的慕容敬,慕容敬笑道:“胡夏,看來這晟王妃似乎不怎受世人喜愛?”
那中年男子溫聲道:“三皇子,這晟王妃是璃王的棄妃,雖然以完璧之身嫁給了晟王,但是畢竟做了傷風敗俗之事,名聲不好,這大理國,沒有幾個人喜歡。昨日她還痛打了相爺,也是她的親身父親,這樣的女子是有點離經叛道,嚣張跋扈,六情不認。”
“也不是,聽聞是相爺闖府辱罵晟王和晟王妃,蔑視晟王的威嚴,晟王妃也出手。以前別人見到晟王府的人都不屑,如今,一聽晟王府,大家都想起欺負晟王府的下場,個個都面露恐懼。堂堂相爺,被扒光,打得皮開肉綻,還潑了辣椒水,真是夠狠的,不過也維護了晟王府的威嚴。”另一個男子誇誇其談。贊賞的眼神看着那遠去的背影。
“孫峰,你就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人,看來遇到和你一樣的人了。”胡夏吹吹胡子笑道。
“人家是晟王妃,我可不敢惹,怕下一個被潑辣椒水的是我。”孫峰笑了笑。
慕容敬看到一邊來了幾個小太監前來領路,跟着走了。
大殿之上,皇上主位,皇後的位置空了,下面多了一個貴妃的位置,白貴妃,一個面容好,美麗動人的二十出頭的女子。
之後是璃王和璃王妃,對面是慕容敬和慕容嬌。再下一個位置是冥王,對面是睿王和玄墨。再下一個是安王,對面是晟王和安琪。再下一個,是幽蘭公主和各位公主嫔妃。之後就是文武百官,朝廷命婦和千金。分三六九等,安琪這才意識到,晟王妃的位置在幽蘭公主之上,可這刁蠻的公主卻屢次冒犯她。安琪看了看朝臣,發現兩個人在吹鼻子瞪眼互看對方,面容有幾分相似,地位在所有朝臣之上,安琪想到那一定是徐宗偉和徐德邦。看來二人今早的事情沒有解決,晟王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埋頭開始吃東西,癡癡傻傻的模樣,不一會兒,又亂了,安琪好不容易給他穿好的衣衫,又亂了。
“三皇子旅途勞累,來,朕敬你一杯,以表達朕的歡迎之情。也願兩國能永結同心,相互扶持。”皇上雄厚的聲音響起,皇帝的威嚴,敬一杯酒,以表示對蜀國的敬重,也表示對慕容敬的尊重和重視。
“謝大理國國王,先幹為敬。”慕容敬舉起杯,嘴角微微上揚,卻只是禮貌地回敬。他很清楚這大理國如今的形勢,此行只是為了大理國失蹤百年的龍鱗。
二人談起國家大事,談起兩個邦交的陳年往事。
玄墨往後挪,伸手輕輕扯了扯孫峰的衣袖,孫峰一怔,看到玄墨嬉笑勾勾手指,他俯下身低聲道:“世子爺何事?”
玄墨的屁股往後挪動幾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打開給他看,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孫峰一看那只沖自己笑得熊貓,一臉黑線,冷冷道:“白罴。”似乎玄墨在捉弄他,拿白罴來考他。連白罴都不知道。蜀國的白罴最多,到處可見。
玄墨兩眼一亮,開心地笑了一聲,将紙再次放進懷中。嘴裏念念有詞道:“嘻嘻,白罴。”
“墨兒,又在搗鼓什麽?”皇上見到玄墨想撿到寶貝了一樣開心,問道。
“回皇上,嘻嘻…沒什麽。”玄墨說着嬉笑道,摸了摸胸口。
“懷裏揣着什麽寶貝?”皇上見他神神秘秘地,問道。
“皇上,真沒什麽,就是一張紙。”
“皇上,怕墨世子又想到什麽稀奇玩意了。”白貴妃笑道,皇上寵愛墨世子,這一點有目共睹,她自然要順着他的喜好來。因為玄墨最喜玩,總是給皇上帶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逗皇上開心。
“呈上來。”皇上含笑道。
玄墨一臉不悅,嘴都撅起來,從懷中掏出那張紙。交給一個太監,交到皇上面前。
安琪很是無語這個笨蛋,就不能私底下問嗎?非要在大殿之上問,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安琪身手揉揉額,很是無奈。玄墨見安琪的模樣,知道自己又心急了。本來想要知道是什麽,立馬給她抓幾只做寵物,可是,怕又要将她推上浪頭了。
“哈哈哈…有趣,這小家夥還會笑,這是什麽?”皇上看到那可愛的熊貓沖自己笑,也跟着笑了,那張臉純真萌萌的,十分可愛,可謂一見人愛。
“臣妾看看,呵呵…真是有趣,這是什麽?”白貴妃看了看玄墨,問道。
“白罴。”玄墨垂頭喪氣道。
“白罴是我蜀國的一種生靈,在蜀國,到處可見。”慕容嬌含笑道。
白貴妃将紙舉起給慕容嬌看,慕容嬌一怔,就是簡簡單單幾筆,就把熊貓畫得十分生動形象,還帶着靈氣。
“是白罴,以竹子為生,性情懶散。”慕容敬淡淡道,目光落在玄墨身上,是誰給他畫的?
玄墨再次看了安琪,心裏暗罵,叫白罴,你非要說是熊貓。
“這畫有趣,不知出自哪位畫師之手?”慕容嬌笑道,看着玄墨的眼眸也多了幾分色彩。
“咳咳…這個,那個,呃…”玄墨東看西看,結結巴巴,故意拖延時間,其實就是不想回答。才不想将安琪推上浪口。
“怎麽不回答?”皇上微微蹙眉道。
“一個閑雲野鶴的好友所畫。”玄墨一個機靈,立馬回答。
“畫得很神似,這樣的筆法也很獨特,真想認識你這位朋友。”慕容嬌含笑道,細細打量這個玄墨,果然是人中美男,俊美灑脫,浪蕩不拘。
幽蘭公主咬咬唇,惡狠狠盯着慕容嬌,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幾個窟窿才肯罷休。
“有機會,一定給公主介紹。”玄墨笑道,回頭看了看安琪,安琪恢複了平靜,在為晟王擦手。
璃王看了看玄墨再看看安琪,難道是她畫的?怎麽可能?她根本不會,不是嗎?她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璃王的拳頭再次捏緊。死死盯着安琪,很想掐着這個女人,問她,為什麽要隐藏?
晟王在桌上東抓西抓,剛剛幹淨的手又髒了,臉又髒了。安琪淺淺一笑,搖搖頭,耐心地為他清理,一直沒有停,而晟王卻像停不下來的小孩,玩得不亦樂乎。
冥王冷眼看着晟王,想起他們相擁在池中的畫面,他的心口就會無比堵得慌。
安王看了看安琪和晟王,就像一場好看的戲,在不停的演着,安琪的表情在不斷變化,無語,無奈,白眼,搖頭,吐氣,偷笑,無聲啞笑,磨磨牙生氣,最後卻耐心地擦拭着。他會時不時笑出聲,好笑地拍拍桌子。
沒人看那舞臺上跳得賣力的秦媚兒,左宰相的千金,她一曲完了,跪在臺上等待掌聲,等待着那高高在上的人的贊美,可是,當她擡起頭時,才發現,高處的人,正在看着那個傻子和傻王妃。她的額上幾乎裂開,拂袖下去。她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個傷風敗俗的棄妃,一個不要臉的賤人,就算是王妃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傻子的王妃,怕什麽。
上官嫣然卻笑意更濃看着秦媚兒,看來她又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皇上,臣妾還想起,晟王妃那一曲舞蹈,不知今日她是否還要再獻上一曲?”白貴妃撒嬌看着皇上,柔聲道。她憑着記憶,學了很久,可是總感覺差了什麽,她要再看一遍,希望能記住多一點,好哄皇上開心。
上官嫣然臉一紅,想起那時她平生最大的恥辱,她最丢臉的一次,她一定要雪恥。再次讨回璃王的心。
“父皇,兒臣也記得妹妹一曲,讓父皇龍顏大悅。還是讓兒臣和妹妹一起,給各位助興。”上官嫣然溫柔笑道,似乎那麽大度,可是她眼裏全是妒火,她為了雪恥,她每日苦練,沒少下功夫,這次,她勢在必得。
安琪輕輕揉揉額,這些人,怎麽沒問過自己同不同意?看到上官嫣然眼裏的敵意,安琪更是沒了興致。
皇上看到安琪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靜靜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既然璃王妃有意,那璃王妃去助助興,至于晟王妃…”皇上微微蹙眉道:“朕見她一臉疲憊,改日。”
上官嫣然咬了一下紅唇,看了看安琪似乎沒聽見,繼續玩酒杯,晟王也學着她的樣子,在桌上轉動酒杯。
“妹妹,難不成妹妹擔心這一次要輸給姐姐我嗎?”上官嫣然走到安琪面前低眉笑道。皇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上次她輸得一敗塗地,想要見機讨回來,只怕未能如願氣急敗壞,既然不顧身份,來激将法。不過,他也有私心,想看看那曲天舞。璃王又何嘗不是,他沒有制止,也是想看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也都在期待着。慕容敬和慕容嬌只是聽聞,卻從未見過。
安琪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擡起頭,看着她,目光那麽平靜,那麽與世無争,和上官嫣然相比之下,一個天仙,一個卻是地下。
“怕是晟王妃不敢吧?怎麽說上次晟王妃不過是湊巧而已,今天不敢咯。”幽蘭公主嘲笑道。
“就是,那日不過是勝之不武,自然不敢,怕顏面盡失。”秦媚兒嘲笑道,不屑地眼神盯着安琪。
安琪臉上不喜不怒,還是那麽平靜,似乎還是聽不見。晟王依然癡癡傻傻笑着和她玩酒杯,他越發喜歡這個女人的心态,榮辱不驚。
“妹妹,難不成,你害怕了?”上官嫣然的耐心早已經不在,見她越是平靜,她就越想撕破她的臉。
安琪再次擡起頭淡淡看了一眼上官嫣然,再次看了看上官飛燕。上官飛燕看着上官嫣然的眼神不友善。
“璃王妃是想要找個舞伴,是這個意思嗎?”安琪淺笑,淡淡道,依然不喜不怒。
“妹妹聽不懂姐姐的意思嗎?”上官嫣然臉上的笑容幾乎挂不住,她說了這麽多,她居然吻自己是不是要找個舞伴?
“呵呵…飛燕,璃王妃需要一個舞伴,你可願意和璃王妃一同為皇上和使者慶祝?”安琪淺笑看着上官飛燕,上官飛燕一怔,這是一個好機會,展現自己的好機會,她當然想要,安琪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她自然要抓住。
“飛燕願意。”上官飛燕開心地立馬出來跪下謝恩。
安琪優雅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讓上官嫣然上臺,挑挑眉看了看上官飛燕,這兩個人都不喜自己,百般刁難,倒不如讓她們窩裏鬥。
上官嫣然看着上官飛燕的眼神不再那麽溫柔,多了陰狠之色。
二人緩緩上臺,幽蘭公主怒瞪安琪,玄墨為什麽喜歡她?她想不通安琪有什麽好。
安琪靜靜坐在那裏,一只手握住傻王,眼裏全是溫暖之色,淡淡道:“看戲。”
“呵呵…好,看戲,看戲。”晟王自然明白安琪的意思,含笑道。
安琪只是白了一眼臺上兩個人,開始使出渾身解數,安琪靜靜看着上官飛燕,看來是被上官嫣然打壓久了,韬光隐晦這麽多年,她将最美好的一面都使出來。和上官嫣然不相上下,兩個美豔的女子在奪豔,自然十分吸引眼球。璃王看着臺上二人,實力相當,原來上官飛燕也是韬光隐晦?像安琪這樣嗎?
幽蘭公主嫉妒地眼神盯着安琪,她一定要她出醜,一定。玄墨只是看了看臺上的兩個美人,目光落回安琪身上,就不再移開。冥王只是想起了那美若天邊的雲彩的安琪。目光依然落在安琪身上。
璃王的目光也并未在臺上停留太久,看着這一身水紅色映射下的她,多了幾分柔美,卻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慕容敬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自然能看出這三個人的目光,他沒有被臺上的舞蹈吸引,細細觀看這殿中的每一個人,卻看到了這一幕,他更加好奇,這個女子真的是那麽不堪?既然不堪,為何這裏所有的王爺似乎都對她有意?只是有多有少。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冥王并非低俗之人,他溫文爾雅,美若谪仙,不近女色,竟然傾心于這個女子?這一點讓他感覺很是費解,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想要關心的,他要的,是龍鱗。傳說中的龍鱗。
慕容嬌欣賞着,含笑看着二人福了福身謝恩下臺。
“看來璃王妃真是大理國第一才女,不管琴棋書挂,舞蹈容貌,都是我大理國第一美人。”幽蘭公主笑着說,目光卻在刺激安琪。
“謝公主誇獎。”上官嫣然溫聲笑道。
“不像某些人,連上臺都不敢上?”幽蘭公主不屑鄙夷看着安琪道。
安琪挑挑眉輕笑,目光落在桌上打轉的酒杯。
玄墨欲起身和幽蘭公主對峙,卻被睿王拉住,睿王看出安琪不想跳,那麽誰都說不動她。
白貴妃輕嘆一口氣道:“只可惜晟王妃不上去,要是晟王妃上去,怕不知道公主說的大理國第一美人要落到誰頭上了。”
白貴妃可沒少受幽蘭公主的氣,幽蘭公主仗着有皇後撐腰,沒少得罪宮中的嫔妃。如今皇後瘋了,白貴妃自然不用顧忌她。
“她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母妃這般看中她,不怕有辱母妃的眼光?”幽蘭公主嘲笑一聲道。
“夠了,這是國宴,幽蘭,給朕下去。”皇上怒道,這個公主越來越不像話。
“父皇,兒臣說的是實話嘛。她不過是皇兄遺棄的棄妃,正好配那個傻子…”幽蘭公主惱怒道,可話未說話,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話。
所有人尋聲而往,安琪,已經将酒杯狠狠摔碎,眼神不再是剛才那般平靜。怒氣,冷色,宛如千年寒冰,讓幽蘭公主不寒而栗,那犀利的眼神,居然出自一個女子的眼眸,那麽冷酷,嗜血。
“公主的意思是說,我是棄妃,晟王是傻子,晟王只配娶棄妃,無才無德的女子,是這樣嗎?”安琪冷冷道,目光依然犀利如寒劍,刺向幽蘭公主。
幽蘭公主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心幾乎停止了跳動,有些站不住的發抖。
“看來,我今日不擺脫這棄妃的名號,還真是侮辱晟王。”安琪冷冷道,仰起頭,瞬間的風采全在她的眉宇間。
“壞人,壞人,都是壞人,娘子不怕,晟兒保護你。”晟王急忙站起來抱住安琪,他的聲音總是那麽好聽,那麽美好,卻有些凄涼,蘊含着保護安琪的決心。像一個孩子維護父母的尊嚴,誓死保護安琪的顏面。
“晟兒,聽話,我不想我背負着世人的唾棄,辱沒了你的名聲。”安琪溫柔道,和剛才那冷冽強勢的女子派若兩人,她總是如此,瞬間變化,控制得順心應手。
“不要,娘子最好,娘子是世上最好的娘子,就是,就是。”晟王像個孩子在維護安琪的名聲。
“晟兒聽話,我一直相信,我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女子。不用擔心,你娘子是最好的。”安琪溫柔說着,走上殿中。晟王不喜歡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不希望她逼迫自己。
皇上有些激動,這麽自信的女子,和自己心愛兒子,才是絕配。可是自己卻不敢将自己對晟王的愛表露太多。他是徐公的傀儡,他只能在小範圍內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因為愛晟王的母妃,對她寵溺有加,卻成了推她走進墳墓。
慕容敬眯了眯眼看着這個女子,他一直在觀察她的每一個神情,幽蘭公主說她是棄妃的時候,她沒有一點反應,可是當幽蘭公主說到晟王時,她平靜的眼眸立馬泛起怒火。她在乎他,一個傻子,她既然如此維護他的名聲,一個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卻顧及一個傻子的名聲的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又如何能讓無才無德的她,丢棄這棄妃的恥辱?慕容敬拭目以待。
璃王抿抿唇,他知道,她不容忍任何人說晟王不是,更別提侮辱,幽蘭公主這般侮辱晟王,她怒了,既然為了一個傻子,要擺脫棄妃的身份。她根本不在乎世人尖酸刻薄的耳語。卻在乎晟王的恥辱,她就那麽在乎他?璃王想着這些,心裏越發不好受。
冥王眼眶黑了,可是卻依然保持沉默。玄墨的心思沒那麽深,看不透那麽多,只知道小丫頭生氣了,他笑了笑,看看小丫頭要如何發飙,就這些可惡的女人打下去。安王更是看好戲,一臉期待好戲快點上演,他要看看安琪的風采。
晟王嘴角拉開一個不露痕跡的淺笑,似有似無,他看到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心中歡喜。
“父皇,既然兒媳是璃王的棄妃,璃王棄了我,娶了上官嫣然,那麽,今日,我就要讓世人知道,誰才是當之無愧天下第一才女,而不是浪得虛名。”安琪淺笑着看上官嫣然,她自信滿滿的眼神,讓上官嫣然一怔,突然莫名不安起來。
“好,既然安琪有意要拿下棄妃的恥辱,給晟兒一個好的名聲,朕準了,璃王妃,你不會忘記你剛才的邀請吧?”
“兒臣自然沒有忘記,兒臣這就去,再跳上一曲。”上官嫣然有些失去底氣,溫聲道。
“姐姐就不必再上臺了,你剛才已經跳過,完了這一曲,本妃繼續和你琴棋書畫,慢慢玩。”安琪眼神閃着光芒,冷聲道。她要慢慢玩,要讓她知道,她安琪不是好欺負的。幽蘭公主,她也不會放過。安琪想起幽蘭公主在晟王身上弄的傷,那無數個青紫塊,她都不會放過。老虎不發威,看來她們都将她當成病貓了。
“呵呵呵…娘子最好,娘子最好…”晟王坐回座位,兩只手撐着下巴,像個孩子那麽可愛,癡癡傻傻,笑着看安琪,聲音越發叫得柔軟好聽。
随着音樂響起,安琪慢慢起步,那水紅色,那麽耀眼,宛如一朵海棠盛開,她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千變萬化,宛如一朵海棠在盛開,有時熱情如火,又是冷漠如霜。世間所有的風采,都在她的眼眸裏,千變萬化。全場的人都沒有再出聲,樂師們早已經在她上臺時,都背過身去奏樂,上次幸好皇上沒有怪罪,可這一次他們若再如此,怕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輕盈的腳步如踩在湖面上,激起一層層水溫,那麽空曠美豔,宛如仙子下凡,落在一望無際的湖面起舞。晟王的眼眸癡迷萬千,嘴角上揚,差點忘記自己在裝傻子。
璃王也忘情陶醉其中。冥王知道,她永遠是最美好的那一個,誰都比拟不了,無法取代。
慕容敬終于明白,為什麽他們都如此迷戀這樣的女子。此女只應天上有,璃王怕是要後悔不已。再看璃王身邊的上官嫣然,那張一直溫柔含笑的臉,如今被憤怒扭曲得十分難看,吓人,白皙的小臉幾乎裂開。在璃王回頭那一刻,她又恢複了溫順的模樣,慕容敬嘆息搖頭璃王不識金鑲玉。
“娘子真美,真美。”晟王見安琪已經停下那麽久,場上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回應,都癡癡看着,沉浸在那美麗的夢幻之中,他打破了這一片沉寂。
“安琪,你又驚豔了所有人。朕剛才恍惚見到了一個仙子下凡。”皇上找不到什麽形容他內心的激動和欣喜。
“皇上,晟王妃的舞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想必這舞蹈,勝負已分了。”白王妃笑道,看着幽蘭公主,幽蘭公主幾乎咬破了紅唇,怒看安琪。上官嫣然和上官飛燕都看着安琪,眼裏全是怒火。
“原來她是要踩在我頭上,才叫我上去,哼。”上官飛燕低聲罵道。
“妹妹的舞果然天下無雙,姐姐我佩服。甘拜下風。”上官嫣然都聽到皇上的贊賞,自己識趣地認輸,以退為進。
“姐姐不用着急,後面還有,姐姐是寫選琴?棋?還是書?畫?”安琪淺笑緩緩道,可是她眼裏全是鄙夷看着這個瞬間變臉,掩藏內心的上官嫣然。
“那姐姐我就先選琴,妹妹你說呢?”上官嫣然雖然拿不穩這個安琪,但是上官冰兒彈琴唱歌那都是一種折磨人的方式,自己以前在相府,沒少用她這丢人的一項懲罰下人。下人自然只能說她唱得好,她就唱得更加蠻勁。
安琪嘴角一勾,帶着冷笑看了一眼上官嫣然。淡淡道:“如你所願。”
玄墨的眼睛幾乎笑成了一條線,只要看到安琪的眼睛,他就能知道,她一定贏。可是他很期待,她會如何贏?
上官嫣然拿起古筝,開始彈奏一曲高山流水,讓衆多人沉迷癡迷。只可惜卻聽不出那高雅的意境。不過已經算是高手,畢竟從小就練習,若在現代,那也是一流的樂手。
上官嫣然含笑看着安琪,淺笑道:“妹妹選什麽樂器?”
安琪看來一眼那些古樂,淺笑道:“我選的,這裏沒有。”
上官嫣然心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