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
然,轉身離去,看來娘親沒有說錯,未必是那個傻王妃要自己,而是璃王妃想要除掉自己。上官飛燕飛快回到自己的院中将事情告訴了趙姨娘。
“看吧,我怎麽說的?她擔心她的璃王妃位置不保,璃王來府上,多看了你幾眼,而且你深受皇後喜歡,璃王早晚要娶你做側妃。她當然害怕,一心要除掉你,所以借那個傻王妃之手。”趙姨娘妩媚妖嬈笑道。
“娘,那我還要去那個傻子的府上嗎?”上官飛燕擔心地問道。
“自然不用,沒看到你爹爹都傷成那樣嗎?就算她真的要你去,你爹也不會答應,放心。”趙姨娘說完,立馬哭得梨花帶雨出去,一路哭得傷心,喊着老爺,感覺有些和崩喪相似。相府亂作一團,鬧得沸沸揚揚。
安琪和晟王在後院染着布,安琪染了不同的顏色,每一種顏色都恰到好處,不濃不淡。
“娘子,你的手真巧。”晟王笑着握緊她的小手,贊美道。
“別借機非禮我。”安琪輕笑,另一只手拿起那染色的布條往晟王身上圖,無數的小水珠,藍色,紅色,交織在空中滴落在他們身上。
“啊…你敢還手。”安琪笑道,拿起一根枝條,将水打出去。
後院嬉笑聲,不絕于耳,兩個人像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卻玩得不亦樂乎,不管世間的紛紛擾擾,忘記世間的繁文缛節。晟王看着安琪那月牙白的衣裙,被他毀得沒有那白的顏色,心情好了很多。
“王爺,王妃,徐公在府外,來拜見王妃。”阿福跑得飛快,急忙道。
“徐公?是國舅?”安琪微微蹙眉問道。阿福一聽,幾乎沒有站穩。怎麽這個都不知道?
“太後的親哥哥,皇後的親爹爹。”阿福無奈彎着腦袋解釋道。
安琪微微蹙眉,難怪,書上記載國舅是徐宗偉,不是徐公,這麽說,這個徐公豈不是*十歲的老頭子了?
“那我這就是看看,怕是麻煩一大堆。”安琪放下袖子,一身髒兮兮,各種顏色在身上,将她那月牙白染成了藍紅黃,各種顏色小點子。
晟王上前拉住她,輕聲說:“一起。”
短短兩個字,卻令人感覺很溫暖,宛如他的手心那麽溫暖。
Advertisement
二人所到之處,無人不張大嘴巴,想看到怪物一般。真是狼狽不堪。
安琪見到了一個七十歲的老頭,精神抖擻,坐在大堂之上。
“見過徐公大人。”安琪不卑不亢,淡淡道,一身邋遢,卻掩蓋不住她的威嚴和氣質。
“你就是晟王妃?那個将相爺打成重傷的小妮子?”老頭子眯了眯眼怒道,眼裏全是殺氣。
“徐公大人,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相信徐公大人應該不會容忍任何人去您府上撒野和羞辱您吧?”安琪一個反問就堵住徐公想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晟王癡癡傻傻在安琪身邊打轉,嘴裏還在喃喃自語這什麽。徐公細細看着這個傻王,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替相爺出氣,是看看,這個傻王是不是真的瘋?一個女子,怎麽可能敢将相爺打成那樣?
“爹爹,你看看這個小賤…她那嚣張的模樣,還是沒有一點變化。”徐夫人怒指安琪,說道。不敢罵出小賤人。
“畢竟他是生你養育你十幾年的父親,你今日這般是大逆不道,難不成,你這小妮子不明白這個道理?”徐公只是輕描淡寫就将安琪推上大逆不道的舞臺。
“徐公大人不知,第一,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已經是晟王的人,自然以晟王為天,誰對晟王不敬,不管他是我的誰,照打不誤。第二,我和相爺早已經斷絕父女關系,我如今和他毫無關系。所以大逆不道,我還真是沾不了邊。第三,晟王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維護晟王府的威嚴,我這個做妻子的,自然義不容辭,替他出頭。難道徐公大人認為這樣做是錯的嗎?還是因為相爺是您的女婿,你護短?”安琪語言直接攻擊徐公。
------題外話------
親們,記得給點鼓勵喲,明天入v
61蜀國使者
徐公是個老陳的主,看着這個一身髒兮兮的小妮子,不卑不亢,沒有一點恐懼之心,卻擁有這難得的威嚴和震懾力,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他都不得不佩服這樣巧言善辯的人,心中的疑惑了然。晟王果然是個傻子。徐公想着這些,再次看了看晟王癡癡傻傻的模樣,不再那麽費神,相爺的事情是這個女子所為,傻王還是傻王。
“相爺畢竟是朝廷命官,你這般侮辱朝廷命官,敢當何罪?”徐公狠狠拍打桌面,讓房間裏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被這老爺子的威嚴吓到。
“呵呵…徐公怕是忘記了,晟王也是王,地位不比相爺小,而本王妃是維護王爺的尊嚴,教訓一個不知好歹的相爺,何罪之有?我在維護皇家的顏面,而不像徐公大人這般,不知是在維護徐家的顏面還是想見機侮辱皇家?相爺是徐公的女婿,不是嗎?”安琪冷笑道,優雅地拉着晟王坐在徐公身邊的主位上。晟王裝着很害怕地抱緊安琪的腰,将頭埋進安琪懷裏。
“你這小妮子,真是巧舌如簧。強詞奪理,他不過是一個傻子,豈能和相爺想比?”徐公怒道指着那個戰戰兢兢的晟王,面臉鄙夷。
“哦?徐公之意就是說,傻子就可以順便欺負,是嗎?”安琪冷冷盯着徐公的眼眸,兩道兇狠的目光相互撞擊着。
“徐公可不要忘記了,他身上留着的是皇室的血脈,這皇室的血脈是不是要比相爺尊貴?”安琪嘴角一揚繼續冷聲道。
徐公只是靜靜看着安琪,再看看安琪懷中那狼狽不堪,戰戰兢兢的晟王。
“不成氣候,哼。”徐公站起來拂袖而去,徐公一臉怒氣看着安琪。不成氣候?是在說晟王,就算有安琪這等厲害的女子相助,也難成氣候。
“爹爹,難道這就算了嗎?”徐夫人追出去,一臉不甘心道。好不容易遇到徐公在附近,也好不容易,才将他說服來為自己出去,怎麽什麽都沒有做就離去?
“交給宗偉處理。”徐公說完,對身邊的小厮說了什麽,小厮立馬離去。徐公上了馬車,大隊人馬緩緩離去。
徐夫人站在府門口,很不甘心,可是她一個人,她不敢去惹,安琪連相爺都不放在眼裏,徐公,她都不怕。怎麽會将她一個小小的相府夫人放在眼裏?徐夫人怒氣沖沖上了馬車離去。
晟王府的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變化。
徐夫人的馬車在街道上行駛,突然被一群乞丐蜂擁而至,擋住去路。乞丐們剛從馬車旁離去,馬兒受驚,馬夫掉下馬車,馬兒四蹄飛揚,一直狂奔。
“夫人,夫人…”馬夫一路追,一邊喊着。
徐夫人在車內四處磕磕碰碰,慘叫聲不斷。不知道跑了多少條街道,毀壞了多少東西,最後馬車撕裂,徐夫人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身子飛出幾米遠,頭上腫了好幾個包。
很多人追着馬車要索賠馬車破壞的東西,來得人越來越多,徐夫人頭暈腦脹,充滿恐懼看着黑壓壓又怒氣沖沖的人。
遠處,阿福滿意笑了,心裏好笑暗罵王爺的手段,只可惜不能用來對付徐公,徐公身邊高手如雲,若對徐公動手,對王爺最為不利。而且徐公高深莫測,喜怒無常,猜不準他會做什麽。阿福心裏在暗笑,怎麽王爺這麽腹黑,殺人從不出面。讓人找不到東南西北,怕徐夫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安琪嘴角狠狠抽動着,這厮還吃上自己豆腐了,不肯放手。
“再不放手我真的生氣了。”安琪磨磨牙道,低頭眼裏看着他将頭放在自己胸口上。
“娘子,香香。”晟王擡起頭,展開一個美麗純真的笑容。安琪不得不佩服這次真是演戲的料,明明占人家便宜,還要做出這一副純真的模樣,似乎沒有占一樣。
“香你妹啊,放手。”安琪使勁掰開他的手,他卻死死抱住她的腰,就是不松手。
安琪欲哭無淚,恨得牙癢癢,狠狠一腳踩在晟王腳尖上。
晟王還沉溺于這溫柔鄉中,卻沒想到安琪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出招怪異。這下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晟王吃疼放開,這女人真是舍得下手,不,下腳,真疼。可是他嘴角全拉開一個大大的幅度。
安琪悶悶離去,自己這一身狼狽不堪,真是慘不忍睹…安琪剛走出前廳大門,卻看到了那一身月牙白的男子站在大門口。冥王?他來做什麽?冥王看到一身狼狽邋遢的安琪,微微一怔,這是她嗎?若非她獨特的氣質和動作,怕他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從染缸出來的人兒是他心中美若天仙的女子。
安琪沖門口的家丁招招手,示意可以讓冥王進來。如今門口的家丁越發神氣了,腰杆挺得直直的。
“冥王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安琪像速戰速決,她很想洗掉這一身顏色。
“只是路過,聽聞你府上出了點事,便過來看看。”冥王淡淡道,他是聽聞徐公來晟王府,怕對安琪不利,特意跑過來的。
“很好,晟王在裏面,你去看看他好了。”安琪邊說邊理身上的衣襟,被晟王那厮胡亂抓得,難受,只想立馬跑進浴池裏好好洗個澡。安琪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拐角處。
冥王見安琪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心中總是有些落寞,可是,他又不能将他的情感表露得太過于明顯,只好進去看看這個情敵,而且是個傻子。冥王剛進去,看到晟王也是那般狼狽不堪,無法想象這兩個人都做了什麽?怎麽弄着這模樣?
“壞人,壞人又來了。”晟王嘟囔着嘴,縮進椅子裏,抱起膝蓋,警惕地看着冥王。
“不是壞人,壞人都走了。”冥王的眼神冰冷卻帶着殺氣。很想殺了這個傻子,很想很想。
“嗚嗚…娘子救我,娘子。”晟王見冥王一步步逼近,哭道。立馬跳下椅子,跑出去。腦袋裏面蹦出三個字:鴛鴦浴。他看上去似乎很害怕,一路跌跌撞撞,一路逃跑。可是心裏卻美美的,因為他可以明目張膽,在衆目睽睽之下,和她洗鴛鴦浴,夠腹黑的主。
冥王看着這個膽小的傻子,癡癡傻傻瘋瘋癫癫,心中更加不爽,這個人怎麽配得上他心中的那個人?冥王抿抿唇,捏緊拳頭,最終沒有跟過去,而是離去。
安琪正舒舒服服泡在浴池中,突然外面一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小菊立馬警惕地看着四周,安琪一把将衣服随意裹在身上。
周圍的隐衛都出動,還發出緊急信號。冥王剛走到門口,聽到信號聲響,細細聽為,殺氣,濃濃的殺氣。晟王原本還想裝傻,可是他剛到拐角,卻感覺到四周殺機重重,加快腳步,面色凝重,沖向安琪的院落。
隐衛的保護圈越來越小,晟王沖進房內一把打暈小菊,見安琪全身兼備,看着四周。他見她完好無損提着的心松了。
晟王一把将安琪帶進池子裏,躲過了安琪身後飛來一把利箭。安琪睜大眼睛看着牆上那把利箭。自己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別怕,有我在。”晟王将安琪按在胸前,在她耳邊輕聲說着,警惕看着四周。
安琪原本平靜的心,被這一句話弄亂,心怦怦直跳,後背貼在他胸前,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籠罩着她。
“會是誰?”安琪淡淡問道。
“應該是徐公,只有他,才有這等本事,擊破本王設下的隐衛,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有他,才這麽肆無忌憚。”晟王淡淡回答,收緊腰間的手臂,雨箭飛來,他手一揮都改變了方向,射在牆上。
“他怎麽來了?”安琪微微蹙眉道。
“誰?”晟王感覺到院外突然來了一個高手,可是卻不知道是誰?
“冥王。”安琪淡淡道。
晟王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這個女人,太神奇了。他這一次終于問了:“你怎麽知道?”
“我的鼻子能聞得出來。”安琪輕笑道,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她還能那麽輕松,和剛才那一身兼備,警惕看着四周的她完全不同,因為有晟王在,她想害怕,都很難。
晟王更加收緊腰間的力道,心中滿是歡喜。狠狠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表達內心的歡喜。
“可惡,總是趁人之危。”安琪悶悶道,臉瞬間黑了下來。
晟王淺笑,卻那麽純潔美好,他無法控制內心的狂歡。
“既然有他在,我們可以安心洗鴛鴦浴了。”晟王低聲道。
安琪臉一熱,白了這腹黑的主一眼,悶悶道:“真是黑心,怎麽說別人在為了你我的安全,在生死邊緣厮殺,而你卻還能這般輕松享福?”
晟王拉住安琪,依然笑道:“那是他心甘情願如此,你我為何不接受?”
冥王的武功之高,看來他府上真正的高手可以不用出面了。晟王長長嘆一口氣,懶洋洋靠在池壁上,露出胸前一大片美好的肌膚,堅實的肌肉,白皙光滑的肌膚。安琪坐在對面看到他又在故意誘惑自己,有些無語。想起他那日退下衣服,胸前的傷疤,和身上默默麻麻的青色和紫色,開始疑惑。
“你在我的樂園,脫下衣服時,也是畫過妝?那些所謂石頭打傷的都是假的嗎?”安琪微微蹙眉道。
晟王原本悠閑懶洋洋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絲怒氣和涼意,安琪已經得到了答案。
“不是。”晟王只是淡淡回答,再次閉上眼睛。
“是誰?”安琪心中突然有些冒火,問道。
“對于一個傻子,在宮中,本王不過是他們随意欺負的主。算不了什麽。”晟王只是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安琪卻可以感覺到那些畫面是多麽得不堪和恥辱。他的心一定很悲涼。
“一定很難過。”安琪微微蹙眉道。
“遇到你,感覺好多了。”晟王說着,突然上前一把,将安琪抱緊懷裏,貪戀她的溫暖,她眼裏的那份憐惜和溫暖。
他在宮中受盡皇後身邊的人和幽蘭公主,還有幾位公主的欺辱和毆打,卻不得不繼續裝傻,他的仇,會慢慢算回來。徐家,必須除掉。
安琪感覺到他情緒的不斷變化,似乎想起了他的過去,凄涼的過去。安琪的小手慢慢爬上他的背,輕輕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晟王的情緒慢慢平複,深深吸一口氣,全是她的體香,很香。
門被冥王推開,他月牙白的衣襟上染了幾滴鮮血,美若紅梅,卻不是他自己的。他看到了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心咯噔生疼,卻沒有說話,只是關上門,悶悶離開。
外面的隐衛在處理現場,拖走滿園橫七豎八的屍體。
晟王感覺到冥王的離去,腳步帶着怒氣,那麽沉重,那腹黑的主兒嘴角一勾,他對待敵人從不手軟,特別是情敵,敵人中的敵人,就是要擊碎他們最後的幻想。守宮砂之事也是如此,不過是故意的,他早就準備好了處理掉那該死的紅點,粉碎他們的夢。他根本就不介意什麽棄妃,名聲,他在意的是那雙給他溫暖的眼眸。
安琪感覺到這厮的手開始不老實,微微蹙眉,一把推開他,他邪魅一笑懶洋洋靠在池壁邊。
“真是得寸進尺的人,真是可惡。”安琪悶悶自言自語。爬上岸邊,房內被剛才那一陣雨箭破壞了整潔的房間,安琪将小菊弄醒。
“小姐,小姐。”小菊立馬爬起來,看到四周一團亂,到處都是箭,吓得她臉色慘白,不敢再說別的話,戰戰兢兢看着四周。
晟王趴在池邊,癡癡看着安琪的背影,濕漉漉的衣裳,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軀都顯現出來,她發自靈魂深處的氣質,步伐,結合在一起,完美。
晟王看着遠處那張床,心裏又在盤算着什麽,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
夜裏,晟王在安琪耳邊說了一句話,安琪郁悶看着他,眼眸帶着憤怒和不情願,可是最後還是不得不跟着他去了他的竹園。
“小菊不必跟随。”安琪冷冷道,卻含着怒氣。
“可是,小姐,這裏這裏陰森,小菊還是跟着你,伺候你和王爺。”小菊看着二人走進那麽淩亂的竹林,微微擔心道。
“不必。”安琪嚴厲看着小菊,小菊低下頭,不敢多言,她知道安琪的性子,說一不二,以前還會聽勸,可是自從傷後,就變了,變得連小菊都不認識,不過,變好了,脾氣好了,對人也好了,特別是對她,小菊想到這些,開心地回去。邊走邊喃喃自語:“小姐啊小姐,你對晟王真好。墨世子和冥王的心思都擺在那裏,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是跟着晟王好,晟王也挺好的,可是就是癡癡傻傻了點。”
小菊剛走兩步,就被人打暈了。
竹院
安琪一臉怒氣,洗漱好,翻身上床,不理會那個邪魅的主。到了這裏,他就變得越發蠱惑人心,每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那麽美好,眼神的溫和卻邪魅霸氣,笑容的純真卻充滿誘惑,這個人,就是活脫脫的妖孽。
“你确定徐公不會善罷甘休?”安琪淡淡問道,縮進被子裏。
“只怕今夜來的不只是徐公的人,應該還有,璃王。”晟王邪魅一笑,看着安琪。
安琪微微蹙眉,這厮,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他了解他們的秉性?
“那小菊豈不是很危險?”安琪立馬坐直身子,問道。
“放心,本王已經将她轉移,不會有事。”
安琪有些孩子氣,嘟着氣再次躺下去,将被子裹在身上。從被子發出一個命令的聲音:“去,繼續睡你的軟榻。”
“沒被子。”晟王委屈道。
“不管。”安琪悶悶道。
“夜裏冷。”晟王看着那裹成一團的安琪,溫聲道,似乎很委屈,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她就不能将就一下?
安琪在被子裏磨磨牙,嘎子嘎子作響。這厮,敢不敢再裝一下?他就是故意的。
晟王知道她這次不會心軟,他自然不會認輸,抱起那一團被子,将安琪拉入懷中。
安琪拳打腳踢,卻被他七手八腳困住,動彈不得。隔着厚厚的被子,卻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聲,像音樂那麽動聽。
“真不分給本王一點被子?”晟王淺淺笑道。
“不分。”安琪悶悶道,看着晟王。
“那本王今晚就凍着吧,反正家有賢妻,醫術超群,喝幾服藥也就會好。”晟王說着,手一揮,房間的燈都滅了。
安琪心口悶悶的,他那句話就讓她出了不氣,被堵住了。夜裏,确實越來越冷,安琪的臉感覺到外面的溫度,心口越發緊,有種被他吃聽了的錯覺。一個時辰過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琪根本睡不着,卻感覺晟王似乎已經睡下。
“喂,放開我,我大度一點,分你一點被子,不過,再敢動手動腳,我可沒那麽好說話。”安琪悶悶道,有種挫敗感。
晟王立馬鑽進被子裏,帶着笑聲,安琪立馬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這厮,就是故意的,可惡至極。耐心這麽好,居然忍到兩個小時之久,一動不動,安琪想想自己,肯定沒有這樣的定力。
“還是娘子懂得心疼本王。”晟王冰涼的手将安琪按在懷中,在外面凍了那麽久,身體涼飕飕的。
安琪心裏好受了,後悔幹嘛要和他僵持那麽久。可是卻感覺自己打了一場敗仗,恨得牙癢癢,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咬開他的胸膛,看看這厮的心是什麽做的?怎麽那麽,狠,對自己那麽狠。安琪卻不知道,他是對他自己狠,可是她,容不得他自虐。
伸手搓他的手,他的背,想盡快将他捂熱了。晟王在黑暗中,無聲啞笑,滿意地抱緊她,她,總算不掙紮,主動抱住自己,這點冷根本不算什麽。他承受過的冷,承受的痛,豈是常人所能體會的?心裏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上天垂憐,給他送來這份溫暖。憐惜,感動,他将她擁在懷中。
安琪的院落,沖進兩批人,都相互蒙着面,互不相認,對方都以為是晟王府的隐衛,卻不知,晟王早已經将隐衛撤走。
璃王的手下和徐公的手下互鬥起來,厮殺聲一片,璃王沖進院子裏,沖進房間,卻發現什麽都沒有。他捏緊拳頭,晟王果然好,很好,居然将安琪藏了起來。
“撤。”璃王拉下面紗,怒道。
徐公的人一怔,是璃王?他們不解為什麽璃王也和他們作對,但是還是立馬閃人。可是卻也損兵折将,慘不忍睹。這一夜,徐公和璃王還是會有一點小小的不愉快。
第二日
玄墨急急忙忙跑進來。
“小丫頭,小丫頭…”玄墨一直尋找着。
“世子爺,王爺和王妃就寝還沒起,您有何事?”阿福含笑道,笑得越發開心。他知道玄墨喜歡安琪,雖然不是壞人惡人,但是也要時時提醒他,王妃是王爺的人,讓他死心。
“我等。”玄墨悶悶道,一屁股坐在花園的石桌旁,臉上帶着怒氣。
日上三竿,安琪才醒來,這一覺,睡得踏實安穩。她感覺很奇怪,為什麽每次有他在身邊,她就能睡得安穩?
這厮,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個小丫頭,上次見過一次就很少見到。
“奴婢青蓮,見過王妃。”小丫頭溫聲道。模樣不過是十二三歲,模樣清秀,機靈。
安琪微微蹙眉,摸了摸身邊的被子早已經涼了,看來這厮又不知道去做了什麽。
安琪剛走到花園,就看到玄墨在花園發脾氣,來回走,擡起腳,準備要踢倒花盆,可是一想,這是小丫頭的府,還是不要惹小丫頭,悶悶收回腳,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落在所有人眼裏,大夥都抿嘴而笑。誰不知道這墨世子是出了名的愛踩花草,一個不開心,睿王府的花園就遭殃。睿王府的花園不知道被破壞了多少回。
“踩啊,怎麽收手了?不,咳咳…收腳了。”安琪淡淡道,輕笑着走過去。
“小丫頭,你,你又和,那個,氣死我了。”玄墨狠狠一腳踢在旁邊的花盆,怒道。
“又想幹涉我的私人生活不成?”安琪挑挑眉,淡淡道。
玄墨臉色一沉,悶悶道:“我有話要私底下問你。”
“哦?你們都下去吧。”安琪淡淡道,揮了揮手,周圍的人都離去。
玄墨壓低了聲音道:“小丫頭,徐德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說說看徐德邦怎麽了?”安琪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掩飾她的不解和疑惑,玄墨來問自己,那麽一定和晟王脫不了幹系,自己要想世人不知晟王假傻,那麽就要攬下這份功勞。
“徐宗偉在徐德邦書房裏發現了那剩下的天蠶絲和皇後的人頭,如今都呈上去,要皇上給一個公道。是不是你把那些東西…”玄墨疑惑道。
“徐家內讧不是很好嗎?徐宗偉是皇後的親哥哥,徐德邦不過是堂兄,不過此二人都是徐家最有權勢的人。在徐家,能和徐宗偉抗衡的也就只有徐德邦,畢竟此人掌管刑部,又能在宮中自由出入,他幹的,不是很合理嗎?”安琪淺笑道,心想,晟王這厮也太黑心了吧?既然讓徐家窩裏鬥,好計謀。這就是他說的壞事變好事?
“可是徐家高手如雲,你怎麽可以冒險去做這麽一件事?下次有這種事情,讓我做就可以了。”玄墨撇撇嘴道。
“呃…你做?是誰辦事不利的?”安琪嘲笑道。
玄墨臉色一黑,從齒縫擠出幾句話:“不會再有下次。”
安琪笑了笑,搖搖頭。她細細想了一下,晟王應該是在她拿回東西後,就開始策劃和動手了。
“小丫頭,晟王呢?怎麽沒看到他?今日是蜀國使者來我大理,怕皇上很快處理完徐家的事情,就要迎接蜀國使者了。”玄墨說着,四處看。
安琪微微蹙眉,蜀國使者?不是四川一帶嗎?不知道有沒有熊貓,抱一只小熊貓回來當寵物,一定很有趣,怎麽說這玩意在21世紀可是國寶啊,又那麽可愛,肉肉的,毛茸茸的,還萌萌的。安琪想着,臉上不由自主笑起來,神游了一下。
玄墨推了一下安琪,問道:“在想什麽?怎麽笑得那麽開心?”
“想抱只熊貓回來當寵物。”安琪笑道。
“什麽是熊貓?”玄墨微微蹙眉道。
“嘻嘻…娘子,晟兒也不知道什麽是熊貓?”晟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如既往的模樣,帶着一個面具。
“胖胖的,特別懶,”安琪剛說着,算了,上次跟晟王說了半天的西瓜,累死她了,還不如畫一個給他們看,“走,去書房。”
安琪拉着晟王往書房走,玄墨撇撇嘴看着那只小手在大手裏,那麽刺眼。
到了書房,安琪幾筆就将熊貓的大體畫了出來,那麽可愛,還似乎在笑。
“小丫頭,這是什麽畜生?”玄墨撇撇嘴道,不過看這那只熊貓對自己笑,還覺得挺可愛的。
“就是熊貓,蜀國應該有,這種動物,以竹子為生,體型健壯,肥碩,笨拙,性子很懶。”安琪說着笑了,想起功夫熊貓裏的阿波,很可愛。
晟王一怔,看了看安琪,她怎麽知道白罴?還知道這種動物的習性,像是見過一樣。不過,這個女人就是到處給她驚喜。他會給她要的白罴。
“小丫頭,你去過蜀國?”玄墨睜大眼睛問道。
“怎麽說呢?幾千年之後,去過。”安琪笑道,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什麽意思?幾千年之後?小丫頭,你還真是會開玩笑。”玄墨笑道,當安琪在開玩笑。
“呵呵…是挺好笑的。”安琪笑了笑,剛扭過臉,看到晟王看着那張畫,似乎若有所思。
“你們趕緊準備一下,可能宮裏就要來人宣你們入宮,我走了,王爺還等着我呢。”玄墨說着拿起那張紙離去,不等安琪搶,就揣進懷中,拍拍屁股跑了。小丫頭畫的那個熊貓,他一定要給小丫頭找到這種東西,送給她。
“收拾一下,入宮。”晟王含笑道。
青蓮拿着水紅色的羅裙進來,為安琪換裝。
“出去。”安琪看了看晟王,冷聲道。
晟王搖搖頭,只是轉身背對着安琪。他想起了那日在宮裏,安琪試穿喜服時,被人算計。他心急如焚,如今,他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誰都休想。
安琪看着他的背影,那麽落寞,似乎這一路,他都是一個人,孤獨得只有影子相随,如荒野中孤獨凄涼的狼,對月哀嚎。卻又成為天地之間最美麗最凄涼的一道風景。
晟王嘴角一揚,聽着羅裙飄落地上的聲音,看來她對自己的信任,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本以為她會将自己拳打腳踢,推出門外,可是沒有。他自然不會回頭,只是低頭,看着手中的一塊乳白色的玉佩,它終于找到了主人。
“好了,看看,怎麽樣?”安琪淺淺笑道,在房間裏轉了幾個圈。月牙白的她美若出塵,這淡淡的水紅顏色正好,不濃不淡,讓她美得如天邊的彩霞,美若夜空的明月,美若春日的太陽,夏日的海棠。
晟王癡癡看了一會兒,笑着走上前,将玉佩系在安琪的腰間,動作快,卻輕柔,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他,很久很久沒有如此開懷了,自從母妃離開後,他再也感覺不到快樂。是她,帶給她溫暖和歡樂,宛如後院的染房。
安琪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看着面具下的雙眸,暗藏太多的情緒,讓人心疼得過往。冥王給她玉佩時,她絲毫沒有考慮,就拒絕了,可是他,她沒有,看着那乳白色的玉佩,那麽晶瑩剔透,那麽美麗,是的,心想:“是玉佩太好看了而已,正好符合我的口味。”
她又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安心手下這定情信物。
“你還是要這般模樣嗎?”安琪含笑道。
“娘子給為夫更衣?”晟王笑道。
安琪白了他一眼,她那裏會?算了,看在這厮這麽用心為自己做新衣的份上,試一試吧。安琪摸索了半天,才解開玉帶,一件一件衣服落下,阿福拿着墨色的錦袍進來,放下就離開。安琪剛張嘴叫他,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去外面守着。
晟王不語,看着她在那裏比劃半天,一遍又一遍,都感覺不對。這一層又一層的,那一層在裏,那一層在外?安琪給他穿完後,發現還有一件沒有套上去。
“女人,那是衛衣,穿在最裏面的,你不會想要給本王穿在最外面吧?”晟王笑道。
安琪郁悶看了他一眼,暗罵道:“怎麽不早說?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煩。”
安琪挑挑眉看了看晟王,不就是沒有衛衣嘛,不穿。安琪将衛衣往旁邊一扔,拍了拍手,在欣賞自己的傑作,這厮,還真的是,招蜂引蝶的料,這身材,安琪立馬輕輕搖搖頭,甩掉剛才自己的胡思亂想。悶悶道:“我給你梳個頭發。”
……
皇上将徐家的事情先壓制一邊,沒有理會。派人接到了蜀國來者,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