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手抱胸,蹙着眉毛,“然後就是說,你們兄弟一場,約着出去幹嗎還得先聽我的意見,緊着我的事,明明跟他們在一個宿舍住着,老跟我抱團。”
“可能就是想說咱倆抱團吧。”他得出了結論,“所以咱倆的極品舍友人設就是抱團了,估計來的觀察員老師會批評咱倆——呂烔烯都看出來了,還特地提醒我呢,你記得收斂點啊。”
衛鄭心裏就奇怪,明明自己一個眼神也不舍得錯開、一個字都不舍得漏聽,一直跟着林足的話題,怎麽就沒聽明白對方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他永遠把林足放在第一位,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當初林足受傷的時候,每次治療他都在旁邊看着,真心不知道該怎麽幫忙。
在那之前的相處中,他已經和林足結下了相當程度的友誼。
這個初次出現時像小土狗一樣橫沖直撞的小夥伴,在他心裏是有位置的。
小夥伴為他受了傷、哭成那樣,他怎麽可能不在意不難過?
林足哭夠了就晾着雙手對他說:“幫我拿下糖。”
就默默噙着眼淚,輕輕咬着棒棒糖。
牙齒與糖果相碰,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音,留下一個個或深或淺的痕跡——與林足手腕上的別無二致。
林足越是這麽不記事,衛鄭越恨不得想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他。
給習慣了,到了情窦初開的年紀,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心給了出去。
衛鄭曾經玩笑地暗示過林足,然後臉上挨了輕飄飄的一掌。
沒辦法,他倆就是這樣的。
彼此再親密不過,相互沒有隐私,無需顧忌臉面,甚至已然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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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情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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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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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足與衛鄭兩人聊天的當口,冉穹據說是飯後出去散步了,使呂烔烯未雨綢缪的倪山沒說去了哪裏。
倪山是唯一有保姆車跟到了拍攝現場的人,或許去了車裏休息、與團隊商量事?
總之,他在開始拍攝後向林足發難了。
“林足,我這個人吧,入睡比較困難。”他貌似憨厚地笑着說,“熄燈之前要是有了睡意還被喊起來關燈,再躺下去就睡不着了。”
“你有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啊,要是沒有的話……咱們換個鋪位吧?”
八名成員裏有三個的身份是素人,現下論論咖位,矬子裏拔将軍,演過出圈男三號的倪山是咖最大的。
林足演的配角戲份都不多,衛鄭只在地方大舞臺活躍;冉穹雖外貌出衆但組合不紅;呂烔烯直接來個查無此人。
羅岐Kita的身份倒是很火,不能曝光。
倪山對于這宿舍的三個人來講都是前輩。
他開口了,也不算什麽大事,林足如果不願意,委婉拒絕是比較恰當的做法。
萬一這段被剪進節目正片,肯定是态度更不好的那個容易被觀衆議論。
這是常理,林足也想到了,可就是好奇:“你怎麽不在收拾好之前問?”
倪山現出了一絲做作的訝異神色。
林足看着倪山臉上不自然的神态表現,更好奇了,這人想幹什麽?
“收拾宿舍的時候你沒在房間裏……”倪山為難地輕聲說,“我倒是想問,但沒辦法問啊。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下回有類似的事您可以跟我說,都是一樣的。”衛鄭立刻把話頭接了過去,“今天大夥兒都忙半天了,再搬有點費事,請您體諒。”
林足:“……”
好麽,這貨是怎麽弄出“不體諒就是不識擡舉”的氛圍的。
倪山表情尴尬到誇張:“好,我不太清楚是這樣的情況,那今天就算了吧。”
哪樣的情況?林足看了一眼不無遺憾地退回自己床前的倪山,實在搞不懂這段尬演有什麽意義,偏頭望向衛鄭,希望他給解釋解釋。
衛鄭擡手揉了揉林足的後腦勺,輕描淡寫地說:“早點上床休息。”
林足一時不确定衛鄭有沒有感受到自己的疑問,在鏡頭前不好追問,便只給了對方一個暗示的眼神。
衛鄭被林足充滿求知渴望的雙眼瞅着,因倪山主動挑釁而帶來的不快頓時消散了開去。
現實生活中提到男生宿舍,總有人吹噓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其實每個人身邊都有可能存在心思九曲十八彎的人。
倪山不知道是本色出演,還是給自己立了個人設。
他主動找上林足,揭露對方“不幹活兒”的目的有之,為後續發生什麽埋下伏筆有之,表現自己的性格博取鏡頭亦有之。
他們畢竟是藝人,有維護自身形象的需求在,很難在鏡頭下多麽類似“極品舍友”。
看倪山的表現,應當是想做個“有一點小毛病,在大事上靠譜”的角色,主動找林足換床位就是在給自己創設“小毛病”,用細節豐滿形象。
以林足過于直接的性格,不太适合跟這類人相處,不知道何時思路就會被兜兜轉轉地帶偏。
略做交鋒,衛鄭便不願意讓林足和倪山接觸了,不過,這也沒必要讓林足知道。
除去這個小插曲,幾人安然待到了熄燈時間。
倪山一改之前的态度,爽快地爬起來關燈,為自己豐富着人設。
林足習以為常地給衛鄭發了個晚安的表情包,關上屏幕,單手按着氣囊支架,手指發力,把它收了起來。
“啪”地動靜過後,冉穹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誰?”
林足一怔:“是我。”
“熄燈之後不要發出聲音。”冉穹快速說道,“影響別人休息。”
“哦好。”林足答應了一句,“知道了。”
他話音未落,剛剛放下的手機就亮了起來,連忙悄悄把它翻了過去。
這次倒是沒有聲音,但是有亮光,該不會被說吧?
整個房間裏靜悄悄的,林足在黑暗中默默等了兩分鐘,冉穹沒有說話。
他剛松了一口氣,翻過去的手機又從邊緣洩露出了光線。
這個衛鄭!煩人!
林足随手捏起手邊的小沙包朝衛鄭腿上丢了過去。
沙包是家裏阿姨特地給他縫的。
他至今有手腕和前臂麻木不适的毛病,夜裏睡覺的時候可以用來墊着手腕,或者早起練練抓握抛接恢複靈活。
他自己行李箱裏帶了兩個,衛鄭給他帶了四個新的,現在都擁在他身體周圍,帶來了神秘的安全感。
林足捏起沙包和丢到衛鄭那邊的沙沙聲盡管輕微,還是引起了冉穹的反饋。
“熄燈之後麻煩不要發出聲音!”
“好好。”林足自己根本沒聽出來有什麽多大的聲音,不過既然影響到別人了,還是禮貌道歉,“抱歉。”
冉穹沒有回答,室內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冉穹的嗓音條件不錯,磁性十足,講話語氣又有些不容置喙,幾乎穿進了林足的夢境。
他平日裏作息不太規律,也是身體原因造成的。
拍戲累了或是力氣使不對了,他的手腕和手指總有種奇怪的不适,沒到去醫院診治的程度,但相當影響睡眠質量。
就像痊愈多年仍在每次撫觸時察覺到異樣的疤痕,永久性損傷不可能沒後遺症。
他最多能夠在不舒服的時候安慰自己“是這樣的、明天可能就好了”,到底只是可能而已。
忍着呗。
本來就睡不好,又比平常休息得早,失眠、多夢都很正常。
冉穹:“不要發出聲音影響別人休息!”
啊啊,知道了!
冉穹嚴厲得好像一位教導主任,該不會是埋伏在成員當中的觀察員吧?
……
第二天,林足清晨就醒了過來。
他翻了個身,頭靠着枕邊,手上揉捏着沙包,猛地想起什麽,半閉着眼睛一動都不敢動了。
捏沙包的時候也發出聲音了,不會又被冉穹發現吧?
宿舍集體生活,不因自己的小習慣影響他人休息是最基本的,在冉穹提出保持安靜的時候,林足沒有反對。
是不是一絲絲聲音都不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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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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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間宿舍裏攝像頭無數,在八名成員的床頭也都設置了,用以拍攝特寫。
林足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全然不在意自己早上醒來躺着不動玩沙包的行為會不會被拍下來。
這麽無聊的事,拍了又不見得剪進去,沒關系啦。
冉穹的方向傳來了鬧鐘的聲音。
昨天他和大家打過招呼,早上六點,準時起床。
林足依然趴着不動,眼睛瞥向冉穹的床位,就見對方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關掉鬧鐘就要下床。
意志力好堅定啊,醒了之後馬上就能起床……
林足一只手擱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