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走錯,得罪投資人,叔叔伯伯們靠什麽吃飯……現在倒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就怕哪天給熬幹了。”
“你愁什麽,有大家幫襯呢。”林足拍拍左麥光的肩,“我之前去看你二師伯拍的戲了,挺好的呀!不要怕網上罵老了老了出來恰爛錢,年紀大了演技還在,照樣可以吃這碗飯。”
“身體不行,都是傷病,跟不上進度了,有的劇組也不願意慢慢磨。”左麥光搖搖頭,“他們一輩子都是硬骨頭,靠人情吃飯,哪拉得下臉面……有時候真不知道現在這市場怎麽了。”
“你拍綜藝呢罵市場,不合适吧?”林足又拍了拍左麥光,“接着混吧小子,混出來了才能成為改變規則制定規則的人——這話不是我說的哈,借用一下。”
“說得對。”左麥光深深點頭,“一唠還唠起來了。你們先去歇會兒吧?晚上還得拍宿舍裏的情況。快去吧,辛苦了。”
“導演辛苦。”林足笑着揮揮手,順便沖衛鄭一招,“走了。”
左麥光看着兩人走遠,心裏十分感慨。
上學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清楚林足家裏的情況,前幾天,網上來了一波爆料。
林足小時候是被遺棄的,有過養父母,都是影視城的群演頭子,領養他之後一心讓他做童星,屢敗屢戰,後來就在影視城銷聲匿跡了。
結果,十數年後,林足還是走上了演藝之路。
網上講得挺難聽的,話裏話外都在說林足其實條件不行,被父母控制了,一心想當明星。
事情令他們這些熟人挺難過的。
林足則總是一副特別樂觀的模樣,仿佛這些事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左麥光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林足好像身體有什麽問題,手上沒有力氣,像争執、打戲之類的很難拍,也聽說過,林足去拍馬背上的戲,其實挺危險的……
人家身體上的毛病都能克服,他貓在這裏腹诽市場算什麽本事。
好好幹活兒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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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接了曲導的戲?”衛鄭跟着林足走到沒什麽人的地方,沉聲問,“怎麽沒跟我說?”
“劇本就出來了一點點,有什麽可說的呀,我都不知道劇情是什麽。”林足擡眼看着衛鄭,表情茫然得恰到好處,“怎麽了,我接洽個角色還需要事先跟你報備?”
“可不止這一部,你們公司給你接的那部也沒跟我說。”衛鄭現在一點好臉色也不想給林足,忍不住擡起手,輕戳小傻子的腦門,“你白跟我爸叫一聲叔叔啊,叫你們那公司騎到你頭上,外人知道了得笑話死我爸。”
“我們這段叔侄關系不被外人知道也是可以的。”林足小聲嘀咕,“不要搞得我好像很有背景的關系戶一樣。”
衛鄭冷呵了一聲:“你錄這節目是沖着導演來的,怎麽不嫌自己是關系戶。”
“不一樣,小左又說了不算,得聽平臺的。”林足聲音更小了,免得被風吹過去讓左麥光聽見,“叔叔一出山就呼風喚雨啊腥風血雨的,陣勢太大了,沒必要。”
衛鄭被林足的慫樣逗笑,捏捏他的臉蛋兒,給他挖坑:“嫌棄他啊?”
林足一點也不打怵承認這件事:“一點點。”
“我也‘嫌棄’。”衛鄭笑着攬住發小的肩,玩笑道,“噓,彼此保密哈。”
他父親的身份頭銜複雜至極,榮譽更是數不勝數,弟子門生在各自的領域如繁星閃爍,掌舵的影視傳媒集團更是他這個當兒子的不想直視的龐然大物。
有個作品演技全部封神、搞創作和搞事業都順利無比的父親,他壓力很大的。
衛鄭之所以窩在家鄉演文化舞臺劇,小部分是想成全父親為了母親寫那部劇寫了十年的神仙愛情。
大部分則是為了打磨自己,創作個人作品,免得日後遭媒體爆料時被人稱為“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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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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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明白小左為什麽發愁了。”
林足和衛鄭回了宿舍,發發呆打打滾吃點水果,猛地恍然大悟了。
“嗯?”衛鄭在看書,張嘴接了林足遞過來的水果,“唔,又把沒味兒的給我。”
“你這不是冤枉人嗎!”林足特地挑了看着粉紅粉紅的桃子尖兒喂給衛鄭,自己都沒舍得吃,哪成想它沒味兒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給你的是桃子尖兒,肯定是最甜的,其他的地方更沒味兒!不信你嘗,把一整個都吃了,比較比較!”
哇呀呀,氣死他了!
衛鄭方才眼睛停留在書頁上,還真沒看自己吃的是什麽,只是習慣性地說了一句,沒想到能把林足氣得都快破音了。
“別氣別氣。”衛鄭放下書,騰出手來給林足拍拍背,“我胡說八道了行吧?別生氣,我道歉。”
小模樣,氣得都豎眉毛了。
林足的頭發和眉毛都輕軟軟的,不難想象小時候是個多麽精靈可愛的小孩兒,真不知道生父母怎麽忍心遺棄他。
現在已經無從追查了,那二人早已都不在世。
林足尋親找到的姐姐倒是對他挺好,不過離得太遠了,兩人不常見面。
林足還是他們家的。
衛鄭和林足不是簡簡單單一起從小玩到大的關系。
他少時随父親前往影視城拍片,群演頭子把孩子也就是林足帶了過來。
表面只帶來陪他一起玩兒,實際是想給林足争取個角色演演。
盡管林足的養父母心思不純,衛鄭和林足玩得還是挺好的。
兩人朝夕相處,關系不錯。
後來,衛鄭遇險被綁,過來找他玩兒的林足發現了,一邊抓着車鬥不放,一邊大聲叫喊,引來了大人們的注意……
衛鄭回想到這,心底忽地一緊,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足的手腕上。
他親眼看見的,林足為了救他,受傷嚴重——不是不怕的,也不是不疼,事後林足連續夜間驚悸了大半年,治療的過程裏也每每哭得像只可憐的小狗。
好了之後,林足還是那麽樂呵呵的,似乎不覺得後遺症是什麽大事,也從來不提那些過往。
到了林足說還是想做演員的時候,衛鄭的母親提過往事。
經過多年相處,她對林足視如己出,向他保證,全家都是他的背景和底氣,讓他放心闖蕩。
林足茫然極了:“當演員還要背調啊?”
背調肯定是要背調的。
眼下為了規避風險,許多作品開拍之前都會對主要演員進行綜合評估,有沒有用處先放到一邊,一般都調查。
可他母親說的是那回事嗎?
林足好像從來不認為曾經救過衛鄭是多大的功勞,喊他母親一聲“媽”只是因為她對自己好。
林足對他父親這樣總裝威嚴吓唬孩子的還是喊“叔叔”,從來也不把他們家當成可可利用的資源。
衛鄭多少有點不甘心。
他為什麽越大越愛“欺負”林足?還不是為了看對方這副氣得臉頰微粉、丹鳳眼都快瞪成貓兒眼的可愛模樣。
這樣的情态之下,林足與生俱來那股清冷複雜的故事感都消弭了,只剩下氣鼓鼓想打人的情緒和目不轉睛把他放在眼裏的态度。
每當這種時候,他才強烈感到自己在林足心裏與衆不同。
他條件在這裏擺着呢,還有他這個人,他的品行他的能力,林足都了解這麽多年了,鐵石心腸一動不動,他只能去撩撥人家了,不然還能怎麽着?
小傻子。
“松手。”林足氣過勁兒了,揮開衛鄭的爪子,起身隔了一個凳子坐,“等會兒要來拍了,注意影響。”
“能有什麽影響。”衛鄭故意逗他,“怎麽的,跟我是發小破壞你名譽啊?”
“咱倆抱團啊。”林足還真有話說,指着衛鄭數他的“罪狀”,“小左跟我說綜藝內容的時候,我一聽,兩個宿舍八名成員,還有三個觀察員,總不可能讓咱倆去當觀察員,那肯定是當學生啊。”
“我就問小左了,綜藝不能平平常常地啥也不幹,也不能憑空制造矛盾,咱倆本身得有點能挖掘的極品舍友的點吧……”林足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你知道小左怎麽說的嗎?”
衛鄭只知道發小的手指頭看着跟藕帶似的那麽水靈脆生……好容易才定神答話:“不知道,怎麽說的?”
“他說龍賓哥給他講的,你上學的時候可一言難盡了。”林足說着說着站了起來,無實物表演,“放假咱倆從家裏返校,你給舍友帶一大兜子東西,先到我們宿舍,讓我挑一遍,餘下的才給他們。”
衛鄭:“……”
左龍賓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是想幫他還是想坑他?
“我就問他,然後呢?”林足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