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學聚會，地點在一個餐吧裏。
來的人雖然不齊，但一半人是有的。大家許久不見，三兩個人坐在一餐談天說地。
胡思宜擺弄着杯裏的吸管，看着海宥蔫氣的臉。說：“林傑也是的，也太不專業了。”
淩月拍了拍她的手，說：“你那麽牛逼啊，飛機延誤他能控制的嗎？倒是那梁以飛怎麽還不來？”
胡思宜喝了一口飲料，說：“你就那麽期待梁以飛來跟林傑碰面的場景嗎？盼了一晚上了你。”
淩月：“啧，說得好像你不期盼似的。”
胡思宜笑得不好意思。
海宥：“梁以飛會不會不來，今天都沒過來吃飯。”
“說不準。”
淩月看着大門的方向，拍了拍胡思宜的手，道：“诶诶，那不是蘇子媛？”
聞言，海宥愣了愣。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再次聽到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胡思宜滿臉不屑地皺了皺鼻子，搖頭。她說：“哇噻，她臉肯定動了吧，變了這麽多。”
“別說她了，不想招惹她過來。”海宥喝着飲料，不想關注那邊的騷動。
班長今天的角色就是交際花的存在了，他在大廳裏忙前忙後地招呼大家，這桌聊幾句那桌談一會兒的。
但這會兒他走到海宥這桌，海宥就知道他不會說些什麽好的話。
“嘿，海宥，死對頭來了不去打個招呼嗎？”
海宥苦着臉，說：“老班，我記得讀書那會我沒得罪過你，你幹嘛要這樣對我啊。”
“真不經開玩笑，那你們聊吧，我還忙着呢。”
海宥笑着跟他揮手，嘴角都笑僵了。
“老班今年也太賣力了，能叫來這麽多同學，真是不容易。”
胡思宜聞言，也跟着感嘆。說：“是啊，同界之中也只有我們陳舟老班長最熱衷于籌辦同學會了。”
淩月拍了拍胡思的手，笑得一臉奸詐。說：“诶，思宜，聽說老班是單身，你們同為本地人，老班長得不錯人也可以，你要不要考……”
“淩月你給我閉嘴，我跟林霖只是吵架了而已。你喜歡自己上，別拖我下水。”
淩月抱歉般點着頭，“哦好好好，只是吵架只是吵架。那下次別打電話過來哭上幾個小時我就謝謝你了，開個玩笑而已，看你激動的。”
海宥搖頭感嘆道：“真的又吵架了，累不累啊？”
“嗨，海宥。”
蘇子媛的這聲招呼打斷了淩月和胡思宜的争吵，三人同時擡頭看她。
“嗨。”相比蘇子媛，海宥就沒那麽熱情了，她只客氣地回應了一聲。但蘇子媛卻沒那麽客氣，她直接放下手裏的飲料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
“我們能聊聊嗎？”蘇子媛看了看淩月和胡思宜，很是意有所指。
胡思宜撇了撇嘴，臉上擺滿了對她的不友善。
淩月撩了撩頭發，看着海宥點點頭，她說：“行吧，反正你也吃不了虧。”
随後，海宥拿起自己的飲料跟上蘇子媛往露臺走的身影，她看着蘇子媛，等着她說的‘聊聊’。
“好久不見啊，我以為你一直呆在北京。”
海宥放下手的杯子，雙手撐在露臺的扶手上，今晚的風又熱又大，是變天的前兆。
海宥笑得很淡然。她說：“沒有啊，畢業兩年就回來了。你找有什麽事要聊的嗎？”
“你就那麽不想跟我聊嗎？”
海宥想笑。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的了。”
蘇子媛對于她的直白倒沒生氣，兩手抱懷，揚着她那張好看的臉湊近了海宥。她說：“看見你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來氣！”
海宥聳聳肩，道：“我又不是為了你而活，你什麽感受和我有什麽關系。”
“那件事，我沒有錯，所以我不會對你有愧疚的。倒是你，是你毀了我，所以我恨你，恨了這麽多年。”
海宥看着她，臉上都是淡然。她說：“都這麽多年了，你有沒有錯或者你恨不恨我，我都不在乎也無所謂。可如果你找我就是想跟我翻舊賬那麽很抱歉，我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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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樓下，梁以飛站在垃圾桶旁抽煙。夏天的晚風翻卷着熱氣，更蒸騰的他越發煩躁。
随着‘吱’的一聲剎車聲，他擡頭看了眼，便把手裏未抽完煙撚滅，向那車子走去。他擡腳踩了踩車子的輪胎，說：“好久不見啊。”
陸煙提着一個大袋子從他的車子裏下來，她将手中的車鑰匙向梁以飛一丢，他擡手接住後做了個揖手的動作。
梁以飛看着陸煙穿着少見的黑色紗質禮服，她打開車子的尾箱，在地上放下一雙高跟鞋後将手裏提着的大袋子往裏一丢便直接在街上換起了鞋來。
梁以飛将車鑰匙放入口袋，跟着走到車尾箱。他低頭看着陸煙在換鞋子，說：“你能答應來幫我已經很感謝了，還這麽敬業專門盛裝打扮，真的多謝了。”
陸煙将專門為開車準備的運動鞋脫了下來塞進剛剛提的大袋子裏，摁上車尾箱關門的按鈕。她一臉嫌棄地看着梁以飛，說：“你想太多了，下午有場活動出了些事情所以延時了，還要趕着去機場拿你的車所以根本沒時候再換衣服了，只能這麽來了。”
她話裏話外，都是嫌棄。
“我說呢，是你來裝我女朋友的，老韓怎麽會讓你穿得這麽漂亮。”
陸煙搖搖頭，有些感嘆。她說：“是啊，他不讓，所以他工作結束後也會過來。”她擡手看了看時間，加了句：“他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帶着我的衣服。”
“嗤……”梁以飛一陣失笑，這兩夫婦可真逗。
“笑什麽？”
梁以飛向陸煙伸手，說：“沒，只是笑老韓，他信不過我也應該信得過你啊。”
陸煙配合地挽着他的手，依舊是一臉冷漠。
“你應該謝謝他，還記得叫我幫你把車子開過來。”
“是啊，回去請你們兩夫婦吃飯！”
陸煙沒再搭腔，只是在兩人一同走進餐廳時更靠近了他一些。就在這麽一瞬，陸煙臉上冷漠的表情眨眼間揚起了笑容。
很淡，但比平時柔和了許多了。
梁以飛笑着說：“真專業。”
“閉嘴吧你，我只負責出場，沒有臺詞的。”
“喲，這誰啊，稀客啊。”
陳舟已經注意到了梁以飛的到來，他的這一聲呼喊，全部人都看到他了，盡管他也想低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