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銀色碎片(11)
面對前情人找上門來,應該怎麽辦?
溫清的第一反應就是:抵死不認!
不是他不想認,而是他根本沒辦法解釋為什麽他會有和墨硯那一世的記憶,難不成要承認他是來任務的?
當初系統也說過,上将大人被封印的意識體從沉睡中醒來之後,可能會記得一些橙色世界的事情。
雖說記得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墨硯能記得,他卻不能。兩個人同時蘇醒了前世算怎麽回事,總不能告訴對方說他剛才死了又活過來,大腦受刺激才得知了前世的事?
胡謅也得有個限度。
“墨硯是誰?你不是獸人王麽?怎麽叫了這麽古怪的名字?”少年好像還沒從神魂的震蕩中清醒過來,捂着頭呻吟,“怎麽回事,我記得我好像死了,是出現了幻覺麽?”
“不是幻覺,”獸人王進了王帳,把他放到柔軟的獸皮床上,低聲說,“你死了,我把你搶了回來。前世你是國師,我是你的暗衛首領,大概因為那時我們在一起的關系,被你的能力影響,我才能順利把你從亡者的世界帶回來。”
其實讓愛人複活這件事,連桑爾自己都還有些迷糊。
他只隐約覺得自己能做到,卻不知道具體的方法。當時悲憤之下,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小了,他卻變得極大,大到将整個天地都囊括到手中。
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于是他念着愛人的名字,要把對方逝去的靈魂追索回來。
勉力一試,卻真的成功了。
看到少年睜開眼的一剎那,他表面沉靜,心中卻萬分激蕩。
這一次,不管再發生什麽,他都不會再放手。
少年大概信了他的說辭,乖乖閉上眼睛。獸人王正要再說什麽,就聽到外面傳來低低的聲音。
“王,反抗軍已經蕩平,熊族和豹族的幾位大人向您請示,俘虜怎麽辦?”
換了以前的獸人王,壓根不把人類的命放在心上,可能是輕飄飄的一句“殺死了事”。
但現在占據獸人王身體的是墨硯,他雖然曾是殺人不眨眼的暗衛首領,畢竟沒反人類到那個程度,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成千上萬條命消失。
“先讓他們選吧,剩下的帶回去再說。”獸人王說。
外面響起遠去的腳步聲。
桑爾幹脆利落地上了床,就在少年以為他會做什麽時,獸人王卻只是把少年攬在懷裏,就沒了動作。
“你剛複活,身子弱得很,好好休息一下,別的不要多想。”桑爾說,聲音特別溫柔。
“……”
溫清看他上床的架勢,還以為他會像橙色世界那樣堅定地做想做的事呢。
這是體諒自己剛清醒?
不過,說起來,墨硯這次略DIAO啊,讓他複活了。
看來,他在世界外被銀色旋風吞掉的事就是這個男人搞的。
只是他怎麽也舍不得責怪對方。
先不說任務當時在失敗的邊緣盤旋,多虧墨硯出手。他對這個男人本來也并非毫無感覺,再次見到對方,心裏隐隐的歡喜。
因着那份信任,溫清并沒多想什麽,當男人遞了一碗透着古怪氣味的藥水讓他喝下時,他一飲而盡。
頭暈目眩,耳鳴眼花,大腦昏昏沉沉,他一覺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他發現已經換了地方,入眼是熟悉的精致花紋的宮簾。
回到獸王宮了?
他手腳酸軟地撐着坐起來,左右看看,果然是在自己的寝殿裏。
內殿靜得很,以前那些到處可見的宮人不見蹤影。
“小妖?”
“宿主,你終于醒了。”
“我睡了幾天?”
從前線回到獸王宮,怎麽也不可能是一兩天的事。
“十二天。”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
“墨硯給我喝的是什麽藥?”
“幫宿主補身體的!這具身體被寒氣侵蝕得實在太糟糕,就算醒過來也撐不了幾天。上将大人怕你再有個什麽閃失,把唯一的王族秘藥給你用了。”
“……”
王族秘藥啊。
據說每個獸人王都只有一顆,是上天的恩賜,讓他們和普通獸人相比多一次活命的機會。
桑爾這顆是從上任獸人王那裏搶過來的,結果自己沒用上,反倒便宜了他。
溫清有點兒感慨。
其實現在的“墨硯”是擁有橙色世界一點點記憶的上将大人的意識體,還是被封印過的。一旦封印沖開,所有的封印上附帶的表層記憶全都會崩潰消失。
不過聽到系統說上将大人如何如何,他還是有點兒微妙的感覺,似乎真的是上将本人在關心他一樣。
這當然不可能。不說他已經有了婚約,衛烽上将也不可能關注一個十八線開外的藝人。別說他,就連星網排名第一的巨星安何,上将都未必了解。
“宿主,現在怎麽辦?”
“銀色碎片呢?”
“已經被上将大人吞噬了。”系統說。
“這樣啊……估計我現在想離開,桑爾也不會允許吧?”
“肯定。”
不然也不會明明都離開了這個世界,還硬被吞進來。
除了上将本尊,沒誰能有這麽大的能力。
“既然這樣,就當度假了吧。”溫清說。
他的心态還是不錯的,任務順利完成,而且意識世界的時間流速和外面并不相同,哪怕在這裏過上一輩子,外面可能也就幾分鐘到一兩個小時的事兒。
最最重要的是,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墨硯。
就讓他小小地放縱一次吧,算是任務過程中的一個小小福利。溫清想。
畢竟,任務最終完成的那一刻,不管他想還是不想,都不可能和愛人再相見。
聽了宿主的話,系統暗暗松了口氣。
總算不用擔心違背上将大人的意願了。
當初為了讓宿主多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它差點把自己為難成一堆亂碼,卻根本沒用。宿主說死就死,幹脆利落,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幸好上将大人親自出馬,才達到目的。
得說就算被封印了,仍然不愧是衛烽上将嗎?
“不過……”
一聽到宿主說這兩個字,系統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既然回來了,我那個殺夫證道的劇本其實還可以用吧?”
宿主竟然還沒忘了這茬!
“你想啊,就算現在的桑爾吞噬了先前的碎片,這個世界的記憶是共享的,他不會懷疑我來歷不明嗎?雖說前世在一起過,可畢竟這一世我殺過他!”
他可不認為墨硯會戀愛腦到什麽都不顧的程度。
“宿主忘了,銀色碎片覺得那時候是有人冒充你。”
“那種說法破綻太大,很容易找到疏漏,等他真靜下心,難不成還會信自己腦補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是得有個萬無一失的說辭才行。”溫清說。
……說的好像宿主的說法就不奇奇怪怪一樣。
……宿主到底對殺夫證道有多執着?
外殿傳來腳步聲,獸人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到溫清無力地坐在床上,桑爾眼睛一亮,大踏步走了過來。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他坐到床邊問。
“還好,”溫清勉強笑笑,“就是沒力氣。”
“我問過宮醫,他們說這很正常,需要靜養,慢慢就好了。”桑爾安慰他說。
果然和先前的獸人王很不一樣。
之前的桑爾哪裏會安慰人,不琢磨着怎麽弄死他就不錯了。
大概看出了溫清的想法,獸人王頓了頓:“其實……他并不是真想你死。”
這裏的“他”自然是指墨硯蘇醒之前的桑爾。
“我知道,”溫清說,“他不懂醫術,不知道我身體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兒。就算有宮醫的勸告,他終究想象不出人類的孱弱。”
精靈和獸人,這兩個種族都比人類強悍得多。
正因為這樣,他總覺得一切還來得及,只要去除了鎖鏈,慢慢調養就好。
直到少年死在他懷裏,他才追悔莫及。
王族秘藥是不能給瀕死之人吃的。
“他不會再出現了。”桑爾又說。
雖然封印完好,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意味着已經将對方吞噬掉,卻清楚身體裏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意識存在。
溫清對銀色碎片并沒有特別的感情,聽了他的話沒什麽觸動。
桑爾偷眼看着少年,眼見對方表情平常,心裏翻湧着的醋意總算沒那麽濃了。
接收記憶時,他可分明看到少年和那個精靈族的風瑞王子是一對戀人!雖說後來有了變故,風瑞變成了桑爾,畢竟是有過感情的。
他酸溜溜地想,這就好比國師大人扔下他獨自到這個世界裏浪,結果弄出來一段婚外情一樣。
雖說是轉世,桑爾是轉世之後的他,他仍然不舒服。
現在這樣最好,少年不記得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乖乖地呆在他身邊,陪着他。
國師就算失去記憶,也是他的!
溫清坐得久了,身上發麻,慢吞吞地擡起酸軟的手,戳了戳獸人王:“幫我換個姿勢。”
桑爾低頭看他一眼,手臂一撈,直接把少年摟進自己懷裏。
溫清:“……”
好吧,好歹這也算換姿勢了。
“我說,你們王族秘藥那麽珍貴,你怎麽用到我身上了?”溫清半伏在男人懷裏,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問。
桑爾手一頓:“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我自己也懂醫術啊,”溫清說,“醒來之後我就察看過,這身體郁積的寒氣消融了不少,暗傷也愈合大半。能在半個月內達到這種效果,除了堪稱‘神藥’的王族秘藥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
“那藥早該用到你身上。”要不是那個家夥作死的話。
溫清笑了笑:“哪有什麽該不該的。要真說起來,是我活該才對,畢竟當初在精靈森林裏确實是我殺……”
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桑爾的大手捂得嚴嚴實實。
“我對以前的所有事都不感興趣,”獸人王果斷地說,“不想聽,也不想問。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他是墨硯,他懷裏的是國師。
國師是墨硯的!
以前的事都不算數,什麽藍謹什麽風瑞,他統統不承認!
殺風瑞?殺得好!反正那又不是他!就算是同一個身體同一個靈魂,他沒醒,就絕不承認!
“我叫墨硯,你叫半壁。沒有藍謹,只有半壁!半壁江山的半壁!”
“……”
這也太霸道了吧?不過墨硯沒意識到這種霸道可能會在這個世界裏要了他的命嗎?
畢竟原來那個藍謹可是殺過他一回的。
“你就不怕我再來一次?”溫清故意問。
“不會。”男人說。
不是“不想”,不是“不在意”,而是斬釘截鐵的“不會”。
溫清的心裏湧上一股暖流,這種被人全身心信任着的感覺真的很好。
少年的手在床上緩緩移動,慢慢摸索到了男人的手,緊接着和他交握,十指相扣。
桑爾身子一震,相扣的手以及環着他的手臂不自覺地開始用力。
“輕點兒,”溫清嗔怪似地說,“你力氣太大啦,我受不住。”
男人依言放開了些。
“對了,那些俘虜你怎麽處理了?”少年問。
“在前線就被瓜分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基本都是些老弱病殘,我還沒想好。”桑爾說。
就這麽養着肯定不行。不說獸人們壓根沒有白白養着人類的先例,其他獸人貴族也會對他有意見,甚至會覺得他這個獸人王是不是打算親近人類。
在現在的桑爾看來,親近人類沒什麽不對。他前世就是人,深愛的少年也是人族。
可貴族們的質疑意味着對他王權的挑戰。
獸人的王并非是固定的,只要自認有實力,有機會的時候,都可以挑戰現任獸人王。
當然,獸人王也不會傻到輕易被拉下來,他們會利用一切手段給挑戰者設置障礙,甚至暗下殺手。
這些都很常見,甚至成了獸人族的慣例。
當初桑爾也是跨越了千難萬險,九死一生後才爬上去。
他身體的左胸部位現在還有一道特別深的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現在的桑爾并不在意獸人王的位子,但他必須坐穩。
只有獸人王才能得到更多更好的珍貴藥草,讓少年的身體早些恢複健康。也只有獸人王才能護住現在的少年,讓他不被別人觊觎。
“那些貴族都幫着平定了反抗軍,肯定要賞賜,不如就把俘虜當成賞賜的一部分吧。”溫清說。
桑爾眼睛一亮。
這确實是個好辦法。
把他們賞給各貴族,總比像以前那樣直接殺了強。貴族們把身強力壯的人類都挑走了,只剩下這些病病歪歪的,說起來也是對獸人王的一次無聲試探。
這種試探最難處理,當面翻臉肯定不行,要是沒什麽回應,又會被獸人貴族們當成軟弱。
幹脆就把剩下的俘虜都給他們。
你們不是想要人嗎?
好啊,都給你就是,本王不屑于和你們計較那些細微之事。
他在少年白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還是你有辦法。”
溫清的臉一下子紅了。
接下來的日子,少年繼續在床上度過。
直到大半年後,他身體裏的寒氣才終于驅除幹淨,勉強能夠下地,喝的藥也換成了藥性溫和的。
雖說走路還有些妨礙,但溫清的力氣卻漸漸恢複。
消滅了肖孽反抗軍之後,對其他反抗軍,桑爾就沒親自出征,只選派了一些獸人貴族。
本來各族還不太想出戰,直到獸人王在議事時直接提出,誰在平定中出了力,搶下來的地盤就直接劃歸他那一族所有。
這可是大事件!
獸人種族是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他們一直是王權至上,所有的權力都在獸人王手裏。
每個種族生存的領域由獸人王劃定,除非是擁有領地的貴族,不然只能一族人都在同一片地方呆着。
要是山青水秀的地方就算了,更多種族生活的區域非常貧瘠狹窄,弱小一點的還時不時被猛獸困擾。
貴族當然可以庇護一部分同族,但他們的領地同樣有限,根本無法容納所有的同族。
如果王說的是真的,他們在平定戰中有希望多得幾塊封地,自然也就能夠多接納些族人,這意味着種族會比以前強大得多。
桑爾不理那些被他的話震得心神激蕩的貴族們,他起身回了後宮。
有跟這些家夥扯皮的工夫,他還不如回去多陪陪愛人。
溫清正在吃小毛核桃。
這種零嘴和他在上個世界吃到的那種核桃有點兒相似,只是個頭要小很多,而且木質外殼上還生着一層細細的絨毛,摸起來并不硌手,很舒服。
小毛核桃的尾部有一個突起的尖,宮人們把那部分放到火上烤一會兒,就會有裂縫從尾部出來,一直裂到最上面。
少年今天難得心情好,在地上緩慢走了幾圈之後,也不叫人幫他燒核桃,直接伸手拿起一個,幾個指頭拈着一用力。
小毛核桃的殼立刻碎成幾瓣,裏面的肉也被捏成了肉碎。
“……”
果然,力道還是需要多練練才能控制得好。
他又捏起一個,再次嘗試。
幾次之後,力道總算能控制得比較好,核桃肉也不至于像之前那麽碎得讓人失去食欲。
溫清小心地把核桃肉挑出來,放到一邊,繼續捏。
手指剛一用力,桑爾大步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他的樣子,眉頭一皺,去握他的手:“這不是玩的,小心硌痛手。想吃讓那些宮人幫你弄。”
少年被他幹擾,喀啦一聲,核桃肉又碎了。而且男人走得急,剛剛被溫清放到桌面上的核桃肉也不知被他的衣袖掃到了哪裏,一粒都沒剩下。
溫清:“……”
“我只是想鍛煉一下,看看力氣恢複了幾成。”少年說。
“你放心養着,我們不急。”桑爾說,伸手抱起他就要往床邊走,“什麽都沒身子重要。”
溫清被放到床上,眼見桑爾也閉目躺下,心知他是想休息一下,就沒再說話。
沒想到男人反倒主動開口:“上午做了什麽?沒再去鼓搗藥吧?”
少年剛能下地時,就立刻吩咐宮人把他送到醫室。
結果他在裏面發起高燒,要不是獸人王及時趕來,他指不定就挂了。
從那之後,桑爾禁止他做一切與醫學醫術有關的事,哪怕是一場小小的實驗也不行。
“沒有,”少年說,“你讓外面那些宮人時時盯着我,我哪還能到處走啊,頂多在內殿轉兩圈。”
說到這裏,少年難免有些不開心。
桑爾的手安撫地放到他的腰間:“放心吧,等你身體完全好了,我領你出王宮玩,好不好?”
溫清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答應過你的事,有什麽沒做到呢?”男人說,摟着他的手緊了緊。
少年沉默下來,靜靜陪着男人休息。
桑爾卻沒打算這麽快睡着:“我照你說的,答應給那些貴族封地了,只要他們肯出力。”
誰打下來的地方歸誰,這方法還是溫清幫他出的。
溫清本身并沒什麽實力,但每個世界裏都翻過不少書籍。尤其橙色世界,他身為國師,更看過很多只有國師才能讀的書。
這些天桑爾時常鎖着眉,一看就知道有煩心事。
溫清側面向宮人們打聽,才知道原來桑爾親自出征時,本來打算把幾個反抗軍都一道肅清,結果一得到鑰匙,就急得什麽似的回來了。
其他的反抗軍還在活蹦亂跳地蹦達着。
尤其肖孽死掉之後,那些反抗軍受到了刺激,行事不再畏手畏腳,反而豁出去了,不管遇到哪支獸人軍隊,都會狠狠地撲上去撕一口。
有的反抗軍撕着撕着就不見了,有的反抗軍則能人輩出,确實在獸人軍隊這裏撕下了好大一塊肉,讓人十分肉疼。
不見的畢竟是少數,溫清擔心,再讓他們這麽鬧下去,響應反抗軍的人族會越來越多。
不是他支持獸人奴役人族,而是現在并非直接和他們對着幹的好時機。
于是他在合适的機會下,向桑爾提出打到哪裏就把哪裏當成該貴族的封地。
這個提議對穩固桑爾的王權大有好處。
那些獸人貴族們為了多得幾塊封地,都把目光從桑爾身上移開,一門心思地琢磨起哪裏的反抗軍所占的地方更好,更适合本族獸人生存。
反抗軍數量有限,好的地方更少,當然是先到先得,後到的連口湯都喝不着。
一時間,明争暗鬥又激烈了幾分。
這些人互相盯着,剛才桑爾從議事廳離開時,就有獸人貴族半路跑上來請命,或者告其他貴族的小狀,互相拖扯後腿,甚至還有互相告狀撞在一起的,別提多熱鬧了。
“方法很好用。”男人又說。
少年笑了笑,偏趕上這時候桑爾睜開眼睛看過來,被他的笑容吸引,頭慢慢湊過來,在少年的唇上緩慢地印上一個吻。
溫清閉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一步,不由訝然睜眼。
咦,接下來的後續呢?這莫不是個假墨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