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金色碎片(6)
溫清把玉葫蘆帶到帳篷裏,把它放到桌子上出神。
“小妖,我可不會修啊。”
“宿主別怕,我從源力那裏調來了關于天縱門修補法器的資料,現在就給你傳過去。”系統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清覺得它的聲音歡快了一點。
小妖傳給他的資料很全,不僅寫清了怎麽修法器,連法器的類別都标得一清二楚。
能供修士使用的法器是不一樣的。
最初級的法器就叫法器,分為一到十級,其中一到三級是初階,四到七階是中階,八到十階是高階。
法器之上叫做靈器。靈器,顧名思義,器而有靈,謂之靈器。能被稱為靈器的,裏面必然有能與主人相溝通的器靈。
靈器之上,被稱為仙器。靈器和仙器同樣分為十級,劃分方法同最低階的法器相似。
韋不安的玉葫蘆是四級法器,堪堪進了中階法器裏。
修補玉葫蘆的材料并不少見,需要的靈石溫清身上就帶着,其他的東西他要麽在系統的指引下在周圍的曠野裏找到,要麽就跟身邊的修者交換。
因為不是什麽珍稀物品,很容易就換了過來。
把得到的所有東西一一布置好之後,溫清把裂了條縫的玉葫蘆放到陣裏。
陣法很快運轉起來,透出隐隐光芒。
“這就行了嗎?”溫清問系統,心裏卻總覺得有點兒奇怪。如果修補法器這麽簡單,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陣法,那人人都會,怎麽就成了天縱門的本事?
“等等。”系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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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眼看玉葫蘆的縫隙漸漸變小,系統突然開口,“宿入,在陣裏滴入你的血,就現在!”
溫清聽出它聲音裏的急迫,來不及細問,急忙在手指頭上刺了一下,滴血進去。
那滴血很快被吸收,玉葫蘆本體發出隐隐的淡紅光澤,持續了差不多一刻鐘才消下去。
修補完成,玉葫蘆恢複了先前毫無損傷的狀态。
溫清甚至覺得它比拿到手裏時更加潤澤,晶瑩剔透。
“真好看!”他忍不住稱贊一聲。
玉葫蘆好像聽懂了他的話,擺了一下,通體又透出了淺淺的粉色。
溫清沒往心裏去,他正忙着聽系統的講解。
“陣法是法器修補大陣,但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在最重要的關頭,需要滴進去靈修師的血,才能保證修補的成功。靈修師不是誰都能當,這是修士裏唯一沒辦法靠後天修煉而成的職業。”
溫清想了想,猜測說:“因為血?”
“是的。只有擁有靈修之血的修士,才有可能成為靈修師。而靈修之血對普通的修士來說,不但沒有修煉方面的增益作用,反而會導致他們的修為遲遲無法進境。”
難怪韋不安和韋平明明勤奮修煉,卻根本沒有明顯進步。他還以為是天資不行,原來是靈修之血的作用。
“韋不安知道嗎?”溫清問。
“不知道。事實上,整個修真界都不知道。”系統回答。
法器壞了就丢,換個新的,反正有靈匠師不停地鍛造着新的法器,誰也不會把心思用到修補上,不清楚很正常。
如果不是天縱門太窮了,韋不安買不起好點的法器,也不會把主意打到破爛法器頭上。
連修補法陣都是韋不安在無數次的失敗後碰巧“試”出來的。
“不滴血會怎麽樣?”
“有一半失敗機率,法器将徹底報廢。還有一半機率會修補成功,但沒有靈修之血的作用,法器不但不會進階,還會掉級。”系統說。
進階?掉級?
溫清耳尖地聽到了這兩個詞。
“你是說,法器修補後能進階?”
這也太牛了吧?
別以為他沒經歷過修真界就不懂,一般的法器打出來是什麽品階就是什麽品階,如果是靈器以上,或許還能靠着和主人的溝通溫養往上提提等級。普通的法器連器靈都沒有,當然進不了。
修補只是把法器本身的傷勢補好,還會掉級。要是能提品階,誰還花大價錢去買靈器仙器,直接修呗。
“別人不能,你能。”
“因為靈修之血?”
“因為你的靈修之血,再加上靈透之石。”系統斬釘截鐵地說。
“靈透之石是什麽東西?”
“你先前在山腳下面踢到的那塊石頭。”
“……”
再怎麽想,溫清都覺得不可思議。用不用那麽巧,無意踢到的一塊石頭,就是什麽靈透之石。雖然不知道什麽用,聽名字就很厲害好嗎?
“靈透之石可以大幅度提升宿主的靈修能力,是靈修師增強修為的法寶之一,可惜這世間存在太少。宿主的運氣實在好。”系統說。
“……小妖,你說實話,那石頭真不是你做的手腳?”溫清懷疑。
雖說無巧不成書,可巧成這樣,很難讓他相信啊。
“不是。宿主別忘了,這是碎片的世界,本系統能力再大,不可能對劇情和設定做出變動,不然會引來大麻煩。”系統回答得毫不猶豫。
溫清點點頭。
他雖然疑惑,但系統說的很對,小妖要真敢日天日地地公然給他開金手指,哪用得着他小心翼翼地在那三個世界裏撲騰?
把最後一絲疑慮壓到心底,溫清決定先把眼前的事做完再說。
玉葫蘆修複好後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和他冥冥中有了什麽聯系。他把玉葫蘆用布包好,去找韋不安。
韋不安傷口裏的魔氣已經被驅除幹淨,傷勢還沒好利索,行動已經不受限制。
韋平把法器給他送來,他尤自不放心地叮囑兒子一定要在這裏好好呆着,不能亂跑,這才拿着法器離開。
前方戰事吃緊,就算他法力平平,既然傷處沒什麽大礙,就要回去盡一份力的。
“老韋,老韋?”走到半路,有人叫他。
韋不安轉頭一看,見是躍澗派的大長老呂無公。
躍澗派和天縱門一樣,在修真門裏都是蝼蟻般的存在,小得不能再小。
兩派的實力也差不多,門人同樣稀少。
沒辦法,好資質好品性的苗子都被各大門派先挑走了,輪到他們,也只剩下一些注定沒什麽前途卻又不甘心只有幾十年壽命的凡人後生。
畢竟,在他們這裏,哪怕學不到什麽強勁法術,有了修真心法,能多活至少三四十年。
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門派來說,三四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而在凡人看來,三四十年已經是半輩子了。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傷好了?”呂無公趕上來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不停地打量着他。
韋不安點點頭:“是啊。那邊着急人手,我這傷也就是魔氣厲害,拔除了就沒什麽事,不如早點兒回來幫忙。”
“那就好。”
“你怎麽在這裏?”
呂無公動動嘴唇,剛要說話,忽地前方傳來動靜,聽聲音像是有人交手。
兩人心裏一沉。
這裏距離駐地很遠,但離大戰的地點也有很長距離。正邪大戰期間禁止私鬥,在這時候出手的,基本都是立場不同的人。
難不成魔道潛到了這裏?
兩人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身形,躲躲閃閃地往前走。
場中只有兩人,一個不停地指揮着飛劍,手捏劍訣,向另一人頭上不停砍着。
這人韋不安先前見過,是飛渡門的一個弟子,叫王路安。
被砍的那個周身黑氣,一看就知道是魔道中人。
這個魔道中人JIAN滑得很,知道打不過王路安,并不還手,只不知開啓了什麽法寶,黑氣形成一個半圓形的罩子,把他整個人都罩在其中。
飛劍不停地落在黑罩上,時不時把黑罩砍出個缺口,但很快有黑氣把它補上。
這人站在罩子裏,笑嘻嘻地不停出聲嘲笑王路安。
王路安是個易沖動的性子,哪受得了對方挑撥,飛劍跟不要靈力似地拼命往黑罩上落。
“不太對啊!”呂無公看了一會兒,小聲說。
“是啊。”韋不安回答。
兩人功力平平,眼力卻擺在那。那個魔道或許修為不高,卻不知在哪弄來這麽個法寶,護身綽綽有餘。
王路安這麽不計後果地劈确,早晚靈力會耗光,那時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現在這個年輕人已經後力不繼,要不是怒氣撐着,估計早就軟下來。
“幫不幫?”呂無公問。
“幫啊,都是一夥的,當然要幫。”韋不安回答。
“怎麽幫,你上?”呂無公又問,“我們躍澗派擅長腿上功夫,說白了就是跑得快,送信逃命都是一把好手,其他的只怕幫不上忙。”
韋不安苦笑一聲:“呂長老,你倒是看得起我。可我們天縱門只會修補點兒東西,連跑都比不上你們,不然哪會兒在這兒呆着?”
“那怎麽幫?”
“不知道。你說呢?”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