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王爺的愛寵
看過一出狗血的宅鬥戲,小原與彩雲扶着臉色不好的鳳鳶回到芙蓉院。彩雲會賣乖,率先跑到屋門口給鳳鳶打簾,只剩下小原攙扶着他,并忍受着他掐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越來越用力,指甲都要扣進肉裏一樣。還有最重要的,是他內心黑色的瘋狂。
【賤人,不就是個中郎将的嫡女麽,竟敢讓下人諷刺本殿是勾引人的男娼,哼,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真當我白鳳淵是慫包不成!】
進屋後,待鳳鳶坐好,彩雲寬慰道:“公子,您別生氣了,側夫人這是嫉妒您,才會處處針對您。她雖是中郎将之女,又是側夫人,代為管家,可是,王爺不喜歡她啊。您不知道,去年一年,王爺只到她屋裏兩回,一次是她的壽辰,另一次是太後舉辦百花節的那日早上。”
鳳鳶淡然臉,擡手阻止她,“不必多說,王爺後院之事,與我沒甚關系。”
要不是小原剛才明确感受到他內心真實想法,以他這張淡然又平靜的臉,還真會被他唬過去。小原擺出憂心忡忡表情看看彩雲,彩雲瞬間get到他在擔心鳳鳶強撐顏面。
“可是……公子,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咱們在王府生活,誰人不靠着王爺,您這樣總晾着王爺,讓王爺不喜,最後失了寵愛,再被送回到那種腌臜之地可如何是好?”彩雲眯着眼睛,緊盯着鳳鳶的臉,再一次勸說道。而這次,她終于看到他淡然外的其他表情,雖只有一瞬間,就馬上恢複了,但她敢肯定,鳳鳶并不如他所表現得那樣不在乎。
彩雲:果不其然,鳳鳶不過是對王爺耍欲拒還迎的手段罷了!
小原垂頭,早已将鳳鳶又一次握緊的拳頭,和彩雲閃着探究的目光盡收眼底。可是,就在他暗中看好戲的時候,鳳鳶也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鳳鳶命彩雲先退下,讓小原伺候他筆墨。他接過小原蘸了墨汁的筆,摸了摸鋪好的宣紙,随手寫下一首詩。“花前月下吾獨傷,秋蟲露重心未央,白昙夜來悅色展,問君借觀爾來當。”等字幹了,鳳鳶指着它道:“青煙,我有事想麻煩你。我與林寶閣的當家有些交情,前不久聽聞他得了兩盆只能在夜裏開的花,很稀奇,想要借來賞玩,你拿我這首詩去林寶閣,交給他們掌櫃就好。”
來了來了,主角要利用他來傳遞消息了!可是,還真看不出這首詩有什麽貓膩,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交流暗語?
小原:“沒問題,公子您放心吧,只不過我要怎麽出王府呢?”
鳳鳶拍拍他的頭,“別擔心,我會向王爺求個出府的條子。”
【正好試試他,看他是否真對我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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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終于有機會出王府遛遛,看是否有機會能打聽到景哲的相關消息,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要按劇情給鳳鳶的“老相好”送密信,讓自己義無反顧地踏上作死的道路。
小原:哎呦我勒個去,看來抱金大腿是刻不容緩的大事,而在王府,最粗的金大腿就是平遙王段程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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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做不出對着不是自家老攻的人狂撩撥,那麽,他也只能與之達成利用和價值的對等。原主最大的優點只有跳舞,如果只當一名舞姬,按照大周制度,他永遠沒有翻身之日。可,他還能做什麽?
一路走一路想,前方的道路被身穿明黃馬夾的軍士給攔住了。小原出示手中批條也沒用,為首的黃馬夾豎着劍眉,一抽腰刀,喝道:“讓你回去,我們管你是誰家的仆人,今天這條路戒嚴,想過去,明日吧。”
小原縮肩後退,忙對他們點頭哈腰,撤到安全距離。小原:不成,他今天非要出去不可,能得到外出尋找景哲的機會不多,容不得他放棄。想罷,他轉身向來的方向而去,在黃馬夾們看不到的地方,向西山圍場方向鑽,希望能從另一個方向去城裏。
圍場很大,小原小跑着前行,突然聽到密林間傳來呼哨與獵狗的狂吠,他腳步一頓,給了自己腦門一下,黃馬夾封路戒嚴還能說明什麽?他心是有多大,竟忘了這邊是皇家獵場啦!
一群狗叫由遠及近,想想上個任務血族的狩獵活動,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運起輕功三下五除二蹿到大樹頂最高的樹杈上,然後屏住呼吸,靜靜等獵人們過去。血族獵的是死刑犯或背叛者,抓到獵物當場撕成碎塊,将血塗到身上來彰顯榮譽。他不知道大周皇室是否也有這麽變态的活動,但作為下等人,突然出現在圍場內,勢必會被亂箭射死的。
突然,在一堆狗叫聲中,傳來一道破空聲。小原暗驚,蹬腳,跳躍,躲到另外一個樹杈上。沒來得及看穿入樹杈上的利箭,緊接着另一道破空聲已到面前,小原驚呼,撒手,讓自己下墜,腿倒掉在樹枝上,大頭沖下,正好與騎在馬上男人的目光對上,他拉開弓箭,蓄勢待發,只要一松手,小原相信自己的腦袋準會爆掉。
倒吊着的小原,虛弱地笑着揮揮雙手,“我,沒惡意的。”
男人眯了下眼睛,緩緩将弓箭放下,再次打量小原時,他瞳孔一瞬間緊縮。清秀的少年,星眸閃閃,紅潤的唇瓣咧開,露出一顆小小虎牙。一股熟悉感湧來,并刺痛了他的心房。他情不自禁向少年伸出手,“下來。”
男人一身月白蟒袍,黑色長發盤于頭頂,左前額有一縷白發,讓他俊美至極的臉增加了魅惑,狹長鳳目看過來,帶着熟悉的冷厲。
小原心跳如鼓,落地,試探性叫道:“景哲?”
“大但,哪裏來的小賊,竟敢直呼王爺名諱!”一隊黃馬夾沖過來,将小原團團圍住。走在人群之後,還有位全身黃袍頭戴金冠的男人,他身後的黃馬夾更多,各個手持兵器。
月白蟒袍男人跳下馬,對黃馬夾們擺擺手,“讓他過來。”黃馬夾向後看了看,得到黃袍人的允許,才打開包圍圈。
月白蟒袍男人靜靜看着少年奔過來,任由他撲向自己,并挂在自己脖子上。他摟住少年的腰,防止他從自己身上掉下去,啞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我會對你如此熟悉?
“我終于找到你了!”少年聲音有點哽咽,黑色的大眼睛裏溢出無上喜悅,他所答非所問,又哭又笑,卻很可愛。
月白蟒袍男人将他擁得更緊,恨不得将他揉進身體裏,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對他有如此強烈的疼惜,而且這種情緒還來的莫名其妙。皇帝狩獵,圍場周圍早就戒嚴,而且保衛森嚴的情況下,少年怎麽只身闖入的?是否窩藏禍心,預行圖謀不軌?這些不停在他腦海裏劃過,卻都抵不過對少年的感情,遇到他,他那顆漂流在塵世,無依無靠的心,終于歸于平靜。對上他,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景哲,我還以為要費好長時間才能找到你。”少年喋喋不休說着自己的難處,還有自己的擔心,他根本不在乎現下情況是否有危機。
黃袍金冠者,大周的皇帝,饒有興致地看着相擁的兩人,暗道:皇叔這老樹真厲害,不僅是皇城所有未婚女子想嫁的對象,還竟勾得個小少年不畏生死跑過來見他。
段景哲聽着聽着,抓到重點,他輕輕拉開與少年的距離,“你說你是程昱府上的人?”想想也是,離這裏最近的就是平遙王府。
皇帝陛下跳下馬走過來,聽到他們對話,挑挑眉:“程昱府上的?那到圍場裏來幹嘛?”然後上下打量少年,猜測道:“該不會是私逃的下仆吧?”
少年搖頭,睜着無垢的眼睛,對他道:“我不是私逃,我是有正事要去辦,王府那邊通城裏的路被封了,所以我想從這邊過去。”
皇帝陛下為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而大笑出聲,再看他微側向皇叔,無意識尋求依靠的模樣,又覺得他并不是不怕,而是覺得皇叔定會護他周全。惡趣味頓生,他斂容肅目道:“大但,就算你是程昱府裏的人,膽敢私自潛入皇家圍場,沖撞了朕,可是死罪,來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皇叔給瞪了,皇帝陛下輕咳了一下,讪讪地向圍過來的護衛揮揮手。
皇帝陛下不由再次仔細打量少年,他素有冷血王爺之稱的皇叔,竟為了他破天荒地來瞪自己這個皇帝侄兒,這少年一定不一般呀!
段景哲攔過少年,揉了揉他的頭,“別怕,你要去辦什麽正事?”
少年從衣袋裏抽出一封信,遞給他,“鳳鳶公子讓我去城裏的林寶閣送信。”
段景哲接過,展開閱讀,看完臉色有點怪異。
少年踮起腳,扒在他手臂上,也跟着看信,然後昂起頭天真問道:“出什麽事了?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啊。”
皇帝陛下也察覺到了什麽,接過信看了一遍,然後表情愣了半刻,随後是一陣幸災樂禍地大笑。“老三這是被戴綠帽子了麽?噗哈哈!”
“綠帽子?”少年疑惑,“那首詩不是想向友人借花來觀賞的嗎?”
段景哲又一次揉揉他的頭,“那是首藏尾詩,詩句中隐藏着‘吾心悅爾’的話。”
“唉?”少年眨眨眼睛,還是一臉困惑,段景哲将他擁進懷裏,“乖,你還小,不用明白。”
“能笑話老三的機會不多,走走走,皇叔,咱們去他府上逛逛。”大笑過後的皇帝陛下,一揮手,要帶着大家去搞事情。
少年将臉藏在自家老攻懷裏,在不為人知下,嘴角挂上一抹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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