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VIP] 和我
“阿晝, 其實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有覺得一個人的路有多難走……”
林歲安斷斷續續的,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将心底最?熾烈的感情直白地告訴他。
兩個人偷偷相愛了那麽久, 她卻一次都沒有鄭重的向?他表達過自己真?實的心意。
從?前的她就像深不見底的漩渦,把所有對她好的人扯進深淵,
明明那個時?候,她可以對他再?好點的。
是林歲安,讓驕傲的明晝,露出了那副受傷卑微的模樣。
他倆之間總是有延遲。
明晝第一眼便愛上了殘缺又帶刺的她, 可她卻過了好久, 才意識到這?份愛。
意識到這?份愛,有多真?摯。
“我一直安慰自己,就算沒有人愛我,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我高估自己了, 我需要愛, 非常, 非常需要, 需要多到溢出來的愛, 才能把我填滿。”
“可是連我的媽媽, 她都不舍得給我。”林歲安自嘲般苦澀一笑,抓緊明晝腰上的衣服布料, 吸了吸鼻子,“是突然?降臨的你, 補上了我需要的一切。”
“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訴你,你出現後, 我悄悄松了好大一口氣。”
“感覺人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了。”
聞言,明晝眼睫一顫, 他難以抑制地呼吸泛酸。
他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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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林歲安,心疼到想把自己擁有的,所有好的東西送給她。
他也很想告訴她,是遇到了她,自己才想要變好的。
如果不是因為林歲安,他根本連愛是什麽,都沒想過。
沉吟片刻,明晝喉結上下滾動,他垂下眼,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嗓音沙啞至極:“謝謝。”
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可話?到嘴邊卻只剩一句謝謝。
我也非常感謝你的出現,讓緊繃的我,悄悄松了一大口氣。
林歲安疑惑擡眼,像在問謝什麽。
明晝扯唇:“聽你這?麽一說,那我還挺厲害的。”
“……”
林歲安心跳一滞,不知是被他的回答逗笑還是怎麽的,沉重的心情瞬間松懈。
“當年,你回來找過我。”她頓了頓,啞聲?說。
明晝捏着她腰間的軟肉,不再?瞞她:“當時?我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後遺症卻很嚴重,我媽就騙我去國外治療,結果把我的護照和身份證都扣了,我走不了,只能等身體徹底好透才有機會回濱寧找你。”
“足足一年的時?間,沒想到我回來了,你不見了。”
林歲安阖了阖眼:“宋叔叔……去世後,我媽把我扔在醫院自己走了,幸好有姑姑陪我,我當時?真?的很傷心,從?醫院偷跑去出租屋找你,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沒有出現,我以為……以為你也像我媽那樣,不要我了。”
明晝心跳一頓。
她垂下了腦袋:“姑姑問我是要留在濱寧,還是跟她走,你和媽媽的消失,把我打垮了,我根本就沒有選擇。”
“我跟着姑姑去了白安,在那繼續上學讀書。”
“在那過得好嗎?”明晝忽然?開口。
“……”林歲安一頓,呼吸泛酸,“不好。”
“姑父和表哥都不待見我,明裏暗裏說我是拖油瓶,我經常吃不飽飯,睡不着覺,姑姑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歸,我不想讓她還為我的事操心,就從?來沒跟她提過,但她心裏是清楚的,面對丈夫和兒子的抱怨她選擇了沉默,一句維護我的話?都沒有說,我不怪她,只是更讨厭自己了。”
“那段時?間,我每次快撐不下去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
明晝兀地握緊雙拳。
林歲安深吸口氣,輕快的笑了下:“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
明晝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他咽下喉頭的苦澀,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些:“回海港之後我們一起住吧,在你家或者再?買套新房子,只有我們兩個。”
林歲安笑:“是要和我同居的意思麽。”
明晝:“嚴格來說,是在為了結婚做準備。”
“……”
聽到結婚兩個字,林歲安一愣,她怔然?地盯着他:“結婚?”
“嗯。”明晝挑眉,笑得懶散,“林歲安,我十八歲就想娶你了。”
這?種?中二又咯噔的話?也就他能說得恣意又纏綿。
林歲安倏然?想起當年,少年早在那時?就把“結婚”挂在了嘴邊。
他是真?的在認真?地考慮,将她規劃在未來裏。
心跳霎時?漏了一拍,林歲安從?未設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對婚姻産生幻想。
畢竟卓寧給她的範例太差。
明晝看着她,眼神仿若那片沉靜幽深的海:“不會再?有人說你是拖油瓶,你是你自己,是任何你想成為的人。”
“也是我老婆,是和我出現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的明太太,我遺囑上的唯一繼承人,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人。”
“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我這?個人,從?前,現在,未來,只有你抛棄我的份。”
四周的空氣男人話?音落地後陷入安靜。
林歲安嘴一癟,眼淚再?次奪眶,她牽住明晝的手,十指緊扣,失笑道?:“明晝先?生,你不會在求婚吧。”
明晝扣緊她的手,指腹用力撚蹭手背,每一下都癢到了心裏。
他擡眉,笑得吊兒郎當:“這?算個屁啊,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求婚的時?候別吓傻了。”
他這?個人,熱烈又直白,愛一個人就愛到極致,從?不遮遮掩掩,拐彎抹角。
結婚就直說,求婚還來預告。
給足了安全感。
叫人心動不已。
如果不是這?樣的明晝,又怎麽能讓林歲安念念不忘呢。
人對愛和永遠,是該抱有幻想。
夜涼如水,可相擁的二人卻遲遲不肯睡去。
林歲安認真?地和他對視,眼睛都忘了眨,喃喃叫他:“阿晝。”
明晝低睫,從?鼻子哼出一聲?,笑得眼角都彎了,眉眼在月光下好看到叫人失神。
他想逗她開心點,故意不正經:“幹嘛,美女。”
林歲安不自覺湊近吻上她心心念念的人,很放肆的一下,吧唧一聲?,在靜谧的夜裏十分清晰:“補上中午沒親的那下。”
男人身子一僵。
和好之後,林歲安沒了羞澀這?種?情緒,面對眼前的愛人,她想要時?刻粘在一起的渴望并?不比他少。
氛圍粘膩得一塌糊塗,可偏偏林歲安的眼神澄澈又直白,毫無欲蓋彌彰,單純的想親想抱,反倒讓向?來主動的明晝沒了主意。
幸好黑夜掩飾,不然?林歲安準能瞧見他紅透的耳尖。
明晝吞咽了一口,舔了舔唇,視線不好意思地瞟向?旁側,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壓,收緊了橫在她背後的胳膊,臉直接埋進頸窩,像只被獎勵後興奮到不知該如何發洩的狗狗,只能在她身上亂蹭亂拱:“不夠,林歲安你好小氣。”
林歲安被他揉得四肢發軟,聞言遲鈍地握住他的胳膊,語氣極為認真?的和他探讨:“可這?裏隔音很差,會被人聽到。”
“……”
明晝心尖一悸,擡頭瞧她,“你在想什麽?”
林歲安盯着他,理直氣壯:“和你親親啊。”
還親親……
說得這?麽可愛。
幾?乎壓不住嘴角的笑,明晝望着她,笑得胸腔震顫,黑眸清透,
他耷拉着眼,拖腔帶調道?:“原來只是親親啊。”
語氣透着惋惜。
“……”
林歲安反應過來,意識到他的言外之意,總算生出幾?分羞赧,她掐住他的臉:“你個色狼。”
她早就想罵他這?個了。
每次說點事就開始動手動腳。
先?前在醫院強吻她,停車場抱她。
今早在車裏蚊子還在前面坐着呢,他就不管不顧地吻她,到酒店還不知收斂,把她推進房間。
活脫脫就一披着張人皮的色狼。
明晝臉被扯得略微滑稽,無辜的對着她笑:“美女,我除了對你,還對誰色過,色狼這?個稱號屬實有點名不副實。”
還有理了。
林歲安無奈白了他一眼。
明晝握住她的手親了親,看着她,眸色深沉,良久沒說話?。
林歲安被他看得手心冒汗,瞪他:“幹嘛?”
明晝嘴角輕扯,湊到她耳邊啞聲?問:“寶寶,你咬我好不好?”
一道?電流随着他的鼻息噴灑,從?尾椎竄至頭皮,林歲安生出一層雞皮疙瘩,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他,臉頰微紅:“你有病啊。”
男人又開始蹭她,毛茸茸的腦袋在脖頸間來回蹭動,癢得林歲安肩膀瑟縮。
“以前每次親過之後你都會咬我的,你忘了嗎。”
“……”
又開始撒嬌。
林歲安拽住他的頭發,頭皮微刺的痛感迫使明晝擡頭。
她無奈又羞恥:“帥哥,我宣布,你已經從?色狼晉升到變态了。”
聽到帥哥倆字,明晝眼尾上挑,清了清嗓子,得寸進尺上了:“那又帥又變态的帥哥我,能被美女你咬一下嗎?”
林歲安沒忍住抿唇一笑。
心情一下子變得好輕松。
溢出胸口的開心讓這?段時?間的所有痛苦掙紮都煙消雲散。
只有這?個人,才是她的良藥。
林歲安深吸口氣,配合他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好吧。”
說罷,昏暗中男人擡起身子脫掉礙事的毛衣,只餘一件黑色短袖,發絲淩亂,瞬間像是回到了十八歲時?的他,充滿了蓬勃朝氣,粘着她不停索吻。
林歲安盯着他恍惚了一瞬,直到他的手伸進衣服,她才猛地回神,隔着布料攥住,倉皇擡眼:“現在真?的不行?。”
“你的刀傷還沒好透呢。”
明晝一頓,沒想到她是在為他擔心,不由呼吸急促,用力吻上她的唇,吮咬咕哝道?:“放心吧,你身體也沒好,我不做,就摸摸。”
“……”
果然?,論不要臉和口無遮攔,她永遠也比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