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眼睜睜的看着小紅朝他狂奔而來, 無花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就在旁邊弟子目瞪口呆之中,被小紅馬一頭撲在了地上。
小紅見到熟悉的人類可真的太開心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裝作不認識它的樣子, 而且還偷偷長了毛發,但是這并不妨礙小紅親近/踐踏無花。
無花仰着頭, 在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垮之後, 很快回過神來。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會被發現的。無花咬着牙, 心一狠, 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然後下一刻,還不等他動作,小紅就已經十分迅速的将他頭上的假發給咬了下來。
無花只覺得頭皮一陣輕松, 接着清涼的感覺襲來。在這滾燙的夏天帶來了一絲涼意。還沒等他舒了口氣,面上的表情就忽然僵住。
一旁的弟子簡直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活潑天真,可愛溫柔的小師妹竟然是個光頭, 而且還戴着假發。
只是……
等等,沒有人頭發的小師妹怎麽看着感覺有些眼熟啊?
在将無花撸禿了之後, 小紅才放下心來。大大的眼睛裏沒有了疑惑。它彈了彈馬蹄, 從鼻孔裏噴出來一道熱氣。注意力很快就被一邊的假毛毛吸引了。
不再理會剛才還熱情無比的無花。
在得到戰利品之後,得意的仰起頭咬着毛毛後退了一步, 徒留下無花一個人風中尴尬。
“師姐,你聽我解釋。”
無花不報希望的轉過頭去開口。
然後就聽見耳邊你忽然一聲尖叫,穿破雲霄。
“啊!無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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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尖利,這一聲猝不及防之下叫無花連點她穴道都來不及, 然後就眼見着整個神水宮都聽見了這件事。
阮裳和薛衣人交流心得到一半,忽然就聽到這一聲, 拿着劍的手都頓了頓,有些不穩。
更別說玉羅剎了。
他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被水母陰姬找麻煩。他剛嘲諷完水母陰姬的神水宮辦事效率差,比不上他的西方魔教,然後瞬間就被打臉。
“哼,不會是有弟子眼花吧,再說了,找到人就找到人,鬼叫什麽。”
玉羅剎強行挽尊,表明自己的不屑。
水母陰姬自然不是能忍得下去嘲諷的人,更不允許神水宮的弟子被人污蔑。
“是不是真的,玉教主與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聲音微冷,瞬時就争鋒相對起來。
玉羅剎自然道:“看就看,本座倒是要瞧瞧是誰在裝神弄鬼。”
兩人說着就往剛才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然後一炷香後……
玉羅剎和水母陰姬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任誰也沒想到無花會是這副鬼樣子。他之所以能在搜查不斷,戒備森嚴的神水宮裏呆這麽久,居然是因為扮了女人?
迎着水母陰姬和玉羅剎怪異的眼神,一向奉行好死不如賴活着的無花,第一次升起了想要死一死的沖動。
媽的,他為什麽要逃出來?
還不如一開始就呆在地牢裏呢,至少面子還能保得住。至于現在……
無花已經不敢想別人是怎麽看他的了。
雖然無惡不作,但是人前一直是十分有形象的無花面如死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還是水母陰姬在盯了他很久之後忽然出聲道:“你現在這副樣子瞞了多久暫且不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關押你的那個地牢是必須在外面有鑰匙才能打開的。是誰給你開的門?”
這才是水母陰姬目前最關心的。
雖然她強行忍着叫自己不要将目光放在無花清秀的面容和閃亮的光頭上。
水母陰姬眼神飄忽,無花就更加自暴自棄。
被人看見這個樣子,他這時候連僞裝都不要了。直接道:“要殺要剮,都由宮主來。還請宮主不要再問了,再問我也是不會說的。”
他怎麽可能說出他母親救了他,然後又因為生子藥水的事情把他扔在路上的事。
倒是玉羅剎忽然道:“唉,你的肚子什麽時候變小了?”
水母陰姬順着玉羅剎的視線看下去,果然看見幾日前還大着肚子的無花腹部重新變的平坦起來。雖然比不上之前習武之人的勁瘦,但也好了很多。
無花之前倒是一直沒有發現他肚子變小了,聽見玉羅剎的話後,以為對方是在騙他,但是當他自己低下頭時卻震驚了。
“算了,也沒什麽關系,反正你是要在地牢關一輩子的,肚子大小都沒有什麽區別。”
玉羅剎只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收回了目光。
水母陰姬遲疑了一下,倒也覺得對方說的對。反正跟他們也沒有什麽關系。
無花原本自暴自棄,就是因為自己身體的疾病所以才想躲起來的。沒想到忽然之間肚子又平了。
他怔愣了一瞬,忽然覺得自己的後半生不應該這麽過下去,于是就在水母陰姬與玉羅剎的目光中,看着他一秒變臉,清咳了聲道:“宮主誤會了,我剛才的意思是,宮主想問什麽我都知道,只求宮主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經過這些日子被神水宮衆人的感化,我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不對。我已經知道錯了,宮主……我母親是石觀音。”
無花迅速的将石觀音賣出去。
然後将之前一直隐瞞的事情說了出來。
畢竟這些事情再瞞下去也沒有什麽用了,在石觀音去找阮裳之後,無花就知道他們母子二人遲早要完。
現在還不如提前說出來将功折罪。
于是水母陰姬就看着剛才還寧死不屈的無花,很自然的将自己和石觀音原本的計劃說了出來。
至于還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不說也罷。
在聽到無花和石觀音将她們神水宮當成棋子之後,水母陰姬臉越來越黑。
“夠了!”
她面色微沉,眼中殺機四現。
“好個石觀音!無花!”
玉羅剎聽的啧啧稱奇,只是在聽到什麽生子藥水之後面色古怪了下來。沒想到江湖中竟然還有這樣智障的存在。
看向無花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些同情。
試想一下,要是他兒子西門吹雪也以為他懷孕了……
那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無花內心一片平靜,對于他賣了石觀音的事情一點也不後悔。
那頭石觀音還震驚于自己連阮裳一片衣袖也沒有摸到的事實中,就聽見了敲門聲,外面嘈雜刺耳一片混亂,石觀音微微皺了皺眉。
聽着她們說什麽,無花被抓住了。
呵,這麽快就被抓住了。看來她這個兒子真的是蠢的無可救藥。她都已經将人救出來了,還能夠被抓回去,真是完全沒有學到她的.精.髓。
石觀音心中嘲諷,一點也不擔心無花。
想着如果這麽沒用的話,為什麽還要浪費她的時間。
她披了面具,清秀的臉上出現一抹嘲諷的神情。将無花的事情,随耳一聽就抛在了腦後。然而下一刻,她的門卻被敲響了。
“誰啊,阮姑娘不在。”
石觀音不耐煩的回了句,手裏不自覺的按照阮裳走時的吩咐拿起了抹布。
她還要擦桌子呢,這些人煩不煩啊。
石觀音回了一句後,外面忽然沒了聲音。
好像嘈雜中忽然安靜了下來,有什麽人來了一樣。可惜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石觀音完全沒有注意到。
直到聽到一句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石觀音開門,我知道是你。”
水母陰姬聲音不耐。
頓了頓後,威嚴的面容上充滿了厭惡。
知道門下弟子的武功都奈何不得石觀音,所以水母陰姬就親自來了。作為江湖上在阮裳出現前公認的第一,水母陰姬光是境界就比石觀音高了不少。
更不用說真的打起來了。
這一點石觀音在多年以前就知道。
她抓着布絹的手頓了頓,反應過來門外的是水母陰姬。于是道:“宮主認錯了,我是小白。”
“阮姑娘不在的。”
随着她話音落下,水母陰姬一掌劈開了門,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石觀音。”
石觀音嘴角動了動。
“你認錯……”
她還準備狡辯,就看見了一旁低眉斂目,表情複雜的無花。
這個剛才還被她嘲笑過的兒子,面上露出了一個十分叫人難以言喻的笑容,開口道:“母親。”
“你、你供出了我?”
石觀音不可置信。
無花抽了抽嘴角:“母親,早在你來找阮姑娘的時候,我們就完了,你怎麽現在才察覺?”
看着石觀音還算整潔的衣飾,他面上閃過一絲了然,微笑标準: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還沒有遭受過阮姑娘的.毒.打。”
“看來還算是我救了母親一命呢。”
被迫被救了一命的石觀音:???
你特麽在說什麽鬼?
你特麽背叛了老娘還說救了老娘一命,你敢不敢把那張悲天憫人的禿驢臉湊前來?
石觀音是真的手癢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居然養了個智障兒子,你還敢背叛的再理直氣壯一些嗎?
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救無花!
恰巧無花也是這樣想的呢。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石觀音救出來,平白還要遭一番折磨。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确定了對方的塑料母子情。
水母陰姬已經不耐煩看他們窩裏鬥了。
皺了皺眉,冷聲道:“你是自己去地牢還是要我送你去?”
自己去和送你去的區別就是動手而已。
石觀音估算了下自己和水母陰姬的武力值對比,還有看了身後一排的神水宮弟子,終于還是……妥協了。
他麽的,她不妥協行嗎?
盡管已經氣的僵.硬.,但是石觀音還是要保持微笑。
“我與宮主走便是,只是這房間阮姑娘走的時候麻煩我打掃,還望宮主能在我走之後,叫人收拾一下,順便告訴阮姑娘,不用擔心我,我還會回來的。”
石觀音鬼使神差的來了這麽一句,說完後在一片死寂與尴尬中,才意識到這不是她的人設應該說出口的話。
“我上面都是騙人的。”
她說完後,立刻又閉上了嘴。
一旁玉羅剎本來是在看戲,差點嗆住。
看向石觀音的臉色愈發古怪了起來。石觀音是什麽人,他在來的路上多少也聽說了些,雖然知道對方多情,但是玉羅剎也沒想到她這麽多情。
而且還多情到阮裳身上了。
衆人眼光都看着她,在極度的羞恥中。
石觀音終于受不了了:“還愣着幹什麽,快帶我走啊!”
阮裳和薛衣人一直論劍到下午才回來。
雖然對于無花又被抓回來的事情有些詫異,不過阮裳詫異的也只是他居然只藏了這麽短時間而已。
其他的就沒有了。
而薛衣人更是不關心這些事情。
他早年的時候一柄劍走天下,何嘗在意過旁人。如今唯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就是阮裳了。
男人總是會對打敗過他的女人格外在意,尤其是那女人還是個絕色美人。
在與阮裳比試前,薛衣人對她的印象原本是一個長得好看但是與他無關的女人,可是自從阮裳用小木劍打敗他之後。
薛衣人的感覺就變了。
倒也不是突然喜歡上什麽的。
只是阮裳由一個絕色的代號,在他這裏有了姓名。
而這些年來,她是唯一一個在他這裏有名字的女人。
這多少叫薛衣人有些複雜。
不過好在兩人都是專注論道的人,而阮裳對于兒女情長更是完全不敏感,所以總體來說,這一下午的時間還算和諧。
“阮姑娘可要回去?”
在收了劍之後薛衣人問。
阮裳點了點頭:“中午留了小白一個人在家,不知道她有沒有将房間收拾幹淨。”
提到那個不安分的侍女,薛衣人微微皺了皺眉。
但還是沒有說什麽。
雖然和阮裳只接觸了幾天的時間,但是薛衣人多少也了解她做事有分寸。他微微抿了抿唇道:“我今日也不想練劍了,與你一起回去吧。”
阮裳劍薛衣人神色自然,也沒有多想,只笑道:“好啊。”
她練劍時與不練劍時當真像是兩個人,沒有了那種舉重若輕的宗師氣,看着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弱女子一樣。
尤其是眉眼間的清柔旖麗,叫薛衣人微微閃了閃目光。
“怎麽了薛莊主?”見薛衣人一直盯着她,阮裳不由有些奇怪。
薛衣人微微搖了搖頭:“無事”。
阮裳見他自然的收回目光,便也不再追問。
反正如果有事的話薛莊主一定會再說的,現在不說只是因為沒有什麽的重要的事吧。
就在她這樣想着的時候,兩人從潭水邊一路來到了客房這頭。
咦?
怎麽有聲音?
阮裳剛走進走廊裏就聽見了裏面的動靜,有些奇怪。
也許是水母陰姬喜歡安靜的緣故,神水宮一直都是很清淨的,除了那時候因為抓無花鬧出大動靜外,其他時候都很安靜。
也難怪阮裳會對突然出現的聲音奇怪。
薛衣人微微皺了皺眉,将手按在了劍柄上。
直到他們看到在門口的玉羅剎和水母陰姬。
“宮主,你們怎麽在這兒?”薛衣人的手微微收回去了一些,阮裳有些詫異。
玉羅剎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我們說出來你先不要激動。”
“剛才神水宮的弟子來帶走了一個人。”
“嗯,然後呢?”阮裳的表情很淡定,不明白玉羅剎那麽緊張做什麽。
玉羅剎深吸了口氣道:“之前一直伺候你的那個叫小白的婢女其實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漠女魔頭。”
“你們是說這件事啊。”阮裳總算是明白兩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你說的如果是石觀音的話我知道啊。”
阮裳看了他一眼,覺得玉羅剎有些大驚小怪。
“她第一天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過看在她幹活勤快,人還比較細心,就将她留下來了當作日常打雜的了。所以她是出什麽事了嗎?”
阮裳皺眉問。
在座的人中,大概只有水母陰姬對阮裳這副自然而然地樣子不奇怪。
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阮姑娘能這麽不動聲色的叫人跪服了吧。
放心到将一個女魔頭當作打雜婢女。
水母陰姬真是一點也不奇怪呢。
畢竟阮姑娘都是會收魔教教主當徒弟的人。
她微微抿了抿唇,還是将事情解釋了一遍。在說到生子藥水的時候頓了頓,還是說了出口。
阮裳聽的雲裏霧裏的。
不明白石觀音怎麽會認為她手中有生子藥水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東西。
不過叫她有些沒想的是,無花居然是石觀音的兒子?
而且石觀音之所以被告發,還是無花幹的?
這還真是……混亂的母子關系呢。
當然,要是雙雙被關進地牢裏的石觀音和無花聽見這句話,一定會氣死。不過,無花現在比較擔心的應該是怎麽從石觀音手中活下來。
畢竟告發一時爽,同窗火葬場嘛。
還在和水母陰姬寒暄的阮裳當然是不會知道無花有多慘的,在十分自然的對石觀音的遭遇表示同情之後,阮裳就順理成章的提出了比試的事情。
“宮主,我與阿玉在神水宮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承蒙宮主照顧,十分感激。只不過我二人還有其他事情,所以想着在比試完之後,大概就要走了。”
“你們要走?”
水母陰姬剛想問出這句話,就想起來阮裳她們也只是暫住在這裏而已。而且兩人還說過破碎虛空的事情,或許是時機到了也不一定。
她既然答應了對方比試,就絕對不會後悔。即使現在看來,阮裳的武功或許是比她還要高的。
水母陰姬微微沉吟道:“既是如此,不如就在兩日後,待我處理完無花與石觀音的事情,我們再來比試。”
阮裳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水母陰姬處理完無花的事情也好。這樣比試就不會分心了。
阮裳對這個目前這個世界的最高武力很是期待,并不想因為一些小事情來影響水母陰姬的發揮。
于是便道:“那我便等着宮主。”
兩人在說起比試的時候,江湖上關于阮裳的流言已經傳了好一陣子。
大家抓耳撓腮的想要知道天下第一美人的最終歸屬問題。
對于宗師之間的對決更是打個好幾場賭。
但是遺憾的是卻因為神水宮不歡迎外人,而放棄了現場觀看的想法。只能通過二手渠道來推測。
因為這個原因,無花做的惡事經過了好幾日時間才傳到江湖上。還不等大家震驚君子無雙的無花大師居然會做出偷天一神水殺人這樣的事。
緊接着,他們又聽到了另一個叫人震撼的消息。
——無花大師是大漠石觀音的兒子。
“等等,這是什麽時候的消息?”
聽說的人目瞪口呆。
“我們這麽說會不會被石觀音報複啊?”
畢竟石觀音介意年齡是出了名的,他們忽然說她多了個兒子。
雖然但是,也許有可能也是真的。
得到消息的人恍恍惚惚的,然後就又聽見人道:“報複什麽啊,石觀音自己都被神水宮給關押了起來,怎麽可能來報複我們呢。”
他說的有模有樣,叫人不由有些疑惑。
“你不是诓我們吧?石觀音好端端的怎麽會去神水宮?”
沙漠和神水宮十萬八千裏,這怎麽扯都扯不到一塊兒去吧?
然而那人卻道:“這就是你們不知道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天下第一美人。”
“你們還記得那位将水母陰姬迷的神魂颠倒的阮姑娘嗎?”
“石觀音就是為她而去的。”
石觀音。
一想到這個名字,俠客們不由有些可惜。畢竟誰都知道她喜歡毀人容貌,好看的更是。難道此次一行,就是特意為了毀去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
如果真是……
不少人都開始替阮裳惋惜。
然而那剛開口的卻搖了搖扇子道:“并非是你們想的那樣,石觀音去找那位阮姑娘并不是要殺了她。”
“而是因為——她愛上了對方。”
見那些人不信,他便說的更詳細了些。
“據我在神水宮的親戚說,她曾經親眼看着石觀音替阮姑娘打水擦桌子洗衣服,無微不至。”
“一代女魔頭就這樣收了心。”
“可惜她到底還是打不過水母陰姬,才叫阮姑娘落在了神水宮手中。”
他說的繪聲繪色,就像是親眼見過一樣。叫原本還有些半信半疑的人,慢慢的都變得信了起來。
在知道石觀音的反應之後,大家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這位阮姑娘得有多美啊,才能叫自負絕色容貌的石觀音一眼愛上,并且甘願洗手作羹湯。
阮裳的容貌越傳越神,只叫人心馳神往。
“我要是能見阮姑娘一面,死也甘願了。”
有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