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楚留香沒想到兩人只是一時得意忘形, 結果就瞬間回到之前被追着跑的日子。那小二在楚留香的話後愣了一下,然後神思恍惚的拿起盤子,像是在思考什麽大事。
就在楚留香二人剛放下心時, 他走到樓下忽然大喊了聲:“楚留香在這兒!”
“——樓上就是易容的楚留香!”
他一聲喊的叫所有吃飯的人都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往樓上看去, 結果就看見了尴尬的楚留香和胡鐵花兩人。
他們沒想到最終還是被小二認出來了, 表情有些僵硬。
緊接着,在一片嘩然聲中, 所有人都往樓上開始沖。
就連一直萬事不關心的薛衣人也擡起了頭。
“來不及解釋了, 快走!”胡鐵花一把拉住楚留香, 轉身就跳下了窗子。兩人剛點的菜吃都沒吃上一口,就開始被迫逃命。
一直到兩個時辰後,胡鐵花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
“媽的, 楚留香,我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叫你老臭蟲了。”他粗糙的面容上滿是汗水,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楚留香也彎着腰苦笑:“誰能想到他們連咱們的日常稱呼都知道呢。”
楚留香第一次覺得, 自己還是小看了八卦的威力。
人要是為了想要知道什麽,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
就在兩人喘着氣一片絕望的時候, 周圍的樹葉忽然動了動, 楚留香忽然從過于寂靜的氛圍中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難道又是有人來了?”胡鐵花在楚留香忽然皺起眉時問。
然後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脖子上多了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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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寒氣激的胡鐵花打了一個激靈, 回過頭去,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正是他們之前在客棧談論的薛衣人。
可是他怎麽會到這裏來?
難道他也想要知道無花和老臭蟲的緋聞是不是真的?
就在胡鐵花胡思亂想的時候,楚留香已經站起了身體。
他身體緊繃了一瞬,但卻比胡鐵花看的更清楚, 這位薛衣人薛前輩并沒有要真的動手的意思,那劍只是随意的搭在了胡鐵花的脖子上。
楚留香知道, 以他的武功,如果他真的要動手的話,胡鐵花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好的站在這裏。
“不知前輩來找我們有何事?”
楚留香抿了抿唇,雖然語氣有禮,但是卻并沒有放松下來。
薛衣人目光微微頓了頓,轉過頭來:“你就是楚留香?”
經過剛才客棧的事情,楚留香就是想要否認都不行了。
他點了點頭苦笑道:“前輩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薛衣人确實已經知道了,但他還是想要确認一遍。不過在知道面前的真的是楚留香之後,他表情還是古怪了一瞬。
因為他也知道那些傳言。
盜帥楚留香和妙僧無花的孩子。
這也算是近來江湖上的一個熱門話題了。
“前輩難道也是好奇?”
“我告訴你,老臭蟲和無花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就算是和我有孩子都不可能和無花有孩子。”
見薛衣人沒有傷人的意思,胡鐵花不由放松了些,站起身來大大咧咧道。
楚留香:……
你可閉嘴吧。
薛衣人抽了抽嘴角,難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只覺得自己很久沒有出江湖,江湖中變化似乎很大。
這些年輕的小輩們都喜歡玩一些奇奇怪怪的游戲。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本來就是來找人的。
薛衣人是在感受到楚留香身上熟悉的劍氣之後才跟了出來的。
此刻他收了劍,微微皺眉冷聲問:“你身上的劍氣從何而來?”
劍氣?
他身上有什麽劍氣?
楚留香只覺得被薛衣人的話弄的有些疑惑。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
“前輩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二人都不習劍。”
薛衣人面色閃過一絲奇怪:“你們都不習劍?”
他聲音微沉,楚留香與胡鐵花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身上的劍氣是從何而來?”
薛衣人确定他不可能感受錯,可是楚留香的表情又不似作假,他剛才看兩人逃命時使出來的武功也确實不像是會用劍的樣子,可是那劍氣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男人的境界已經強橫到如此地步,甚至可以影響旁人。
他目光緊緊盯着楚留香。
楚留香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他這些日子從未接觸過什麽旁人,如果要說的話便只有阮姑娘與玉羅剎了。難道是玉羅剎?
他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前輩也許是誤會了,晚輩從未曾習過劍,只是不久前接觸過一位不知實力深淺的高手,可能是不知不覺中沾染了對方的劍氣。”
這種情況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
一個人如果劍意太強橫,經常生活在一起的話,日積月累也會給身邊人帶來影響。只不過這種影響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
只有劍術極其高明,同意能感受到劍道的人才能發覺。
這也是之前楚留香一直沒有察覺,而薛衣人卻知道的原因。
他瞳孔微縮了下,能無形中影響身邊的人。
這人的境界恐怕已經不止是大宗師。
他握緊劍問:“那人可是叫玉羅剎?”
楚留香與胡鐵花驚訝的互相看了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前輩怎麽知道?”胡鐵花有些好奇的問。
薛衣人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了眼楚留香道:“與我一起去神水宮。”
“啊?”
胡鐵花沒有反應過來,不是剛才還說着劍氣嗎?怎麽忽然又要結伴而行了?
他一臉疑惑。楚留香也是看着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但是在察覺到薛衣人對他們沒有惡意的時候,便也閉上了嘴。
一起走就一起走吧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們。
只是希望薛前輩最終不要被他們一路山的追蹤給麻煩到就好。
在楚留香與胡鐵花的路上多了一人後,事情并沒有改變多少,不過比較好的是,在半路上再次被認出來後,薛衣人偶爾也會幫幫忙,比如一劍吓退一群人而已。
他的劍太過醒目。
即使是一開始江湖衆人并沒有認出來,但是在薛衣人多次出手之後,大家卻都紛紛反應了過來。
我去,這是薛衣人啊!
他們竟然在血衣人面前放肆,這是不要命了嗎?
認出的人都心有餘悸,一時間就都慶幸自己頭上的腦袋還在。
楚留香也沒有想到血衣人的招牌這麽好用。
但顯然對方幫助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終于,在快到神水宮的時候,楚留香忍不住摸着鼻子問:“前輩到神水宮去做什麽?”
他真的是為第一美人去的?
薛衣人抱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去找一個人。”
他要找到那個曾經與他劍意共鳴的人。
楚留香卻以為他真是像江湖傳言的那樣要去找天下第一美人,表情不由頓了頓,正在他們說話時,便已經到了神水宮。
神水宮今日也如同往常一樣安靜。
在查出無花所作的事情之後,水母陰姬就命人将無花看管了起來。
至于怎麽處理?
具體還要看司徒靜回來之後的決定。雖然水母陰姬自己想着,像無花這樣的賊子還是直接殺了比較好。
但是她畢竟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知道此時看要看自己女兒的想法。
玉羅剎自從在晚上遇見水母陰姬并且和對方打了一架之後,就徹底貫徹了在神水宮晚上不能出門這件事,也因此并不知道只短短一個晚上,無花就被抓了。
他第二日起來的時候還有些好奇。
“怎麽不見那和尚?”
他吃完飯見阮裳過來不由問了句。
阮裳看了他一眼。
想着平常也沒見玉羅剎有多關心無花呀,怎麽無花一出事,他就開始問了?
但即便這樣想着,阮裳還是若有所思道:“他偷了天一神水,剛巧被宮主撞破,現在已經收進了水牢裏。”
“怎麽,你想去陪他?”
被阮裳目光看着,玉羅剎立刻搖了搖頭。
見鬼了,他只是随口問一句,誰會想要去陪那個和尚。
阮裳看見玉羅剎的反應,抽了抽嘴角。
最終還是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肩膀:“你沒有這個想法就好。”
“江湖險惡,你還是太年輕了。”
水母陰姬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她表情一時之間有些奇怪。
這,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
以阮裳年輕绮麗的容貌說出這句話來,難免叫人有一絲違和的感覺。水母陰姬就好像看到一個小孩在教訓大人一樣。
但是更神奇的是,阮裳卻是玉羅剎的師父。
如若不是昨晚阮裳用劍攔住了她,水母陰姬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的。
她微微輕咳了聲,打斷了還在說話的兩人。
旁邊宮人們都已經低下了頭。阮裳回過頭去,就看見水母陰姬出現在了門口。
“宮主早上好。”
阮裳如常和水母陰姬打着招呼。
她今日穿了件紅衣,簡簡單單卻襯的眉眼格外好看,像是雲外紅霞一般。水母陰姬心中不由放松了下來,表情在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時候,變得柔和了許多。
“昨日的事情多謝你,我還沒有問過你,這幾日在神水宮住着可習慣?”
阮裳微微點了點頭:“勞煩宮主關心,神水宮環境清幽,這幾日我住着很好。”
對阮裳來說住在哪裏其實都是沒有區別的,唯一在意的就是比武的事情。
她這句話叫剛準備吐槽神水宮陰氣森森的玉羅剎忽然卡住。
水母陰姬目光掃了他一眼,
“怎麽,這位玉先生有話說?”即使是對阮裳好感不少,但是這并不妨礙水母陰姬看不順眼玉羅剎。
她第一眼起就覺得對方花裏胡哨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玉羅剎自然也看不慣水母陰姬,他冷笑了聲道:“神水宮的環境算什麽好,那是你們沒有去過我西方魔教。”
“那裏才是真正的風水寶地。”
玉羅剎身為西方魔教的教主,自然對自家的地盤更加看好。反倒是水母陰姬微微頓了頓。
西方魔教,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了。
第一次的時候,她與玉羅剎交手,就聽聞對方自稱什麽西方魔教的教主。
可是她心底仔細搜索,卻還是沒有找到這麽一個教派。
阮裳一看水母陰姬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由出言道:“宮主不必多慮,西方魔教并非此世教派。”
“自然無人知曉。”
她這句話信息量極大,水母陰姬在聽懂之後看向阮裳的表情就變了。
難怪,她嘆了口氣道:“難怪你二人武功如此不凡,我竟沒有聽說過,原來如此。”
“怎麽宮主已到大宗師境界,卻也不知道破碎虛空?”
阮裳這才有些詫異了。
她看這個世界的人均武功水平是比之前陸小鳳他們的世界是要高一些的,就連大宗師聽聞江湖傳言也并不少,可是這些人竟然不知道破碎虛空?
這不能不叫人詫異。
水母陰姬表情頓了頓道:“我從前練武只知自己到了瓶頸期,卻不知破而後立,還有另一方世界。”
聽水母陰姬的話,阮裳大約是明白了,她當時突破時隐約是觸摸到了破碎虛空的門檻,只是她自己沒有選擇突破,這才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宗師。
阮裳看着水母陰姬複雜的神色,微微抿唇,勸慰道:“宮主不必感慨,如果你想的話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水母陰姬:……
這還能助一臂之力?
玉羅剎顯然是想到了什麽,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水母陰姬原本是對這件事十分好奇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玉羅剎的表情之後,她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于是在阮裳充滿期待的看着她時,她只是僵硬的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們還是之後再考慮吧,神水宮事務衆多,我應暫時不會先離開。”
“多謝阮姑娘好意。”
阮裳只能遺憾的收回目光。
水母陰姬見狀微微松了口氣:“對了,我過來是為了告訴你們,外面有人找。”
“他說讓我把這封信給你你就明白了。”
神水宮不許外人随意進入,阮裳他們這種蒙混過關進來的只是例外。
而楚留香他們卻被攔在了外面。即便是薛衣人也一樣。
無奈之下,楚留香只好拿出之前阮裳叫人送過來的信,表明自己是來找阮姑娘的。
那守門的弟子将信将疑,但是見楚留香堅持,最終還是将信送了進來,只是正好被水母陰姬撞見,就一起送了過來。
“我的信?”阮裳原本有些疑惑,但是在接過信封來看了一眼後,這才明白。
這不是她寄給楚留香銀票的那封信嗎,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是楚大俠來了?
阮裳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可能。
便收了信對水母陰姬道:“勞煩宮主帶我走一趟,那來的人可能真的是我的朋友。”
水母陰姬對此興趣不大,于是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楚留香與胡鐵花在外面等了很久。
神水宮的弟子一直對他和胡鐵花橫眉冷豎,但是對薛衣人卻很是忌憚。叫楚留香不由摸了摸鼻子。
一瞬間有些懷疑江湖中傳言自己受女人歡迎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怎麽覺得最近遇到的人無論是誰都比他更受歡迎呢?
兩人等的百無聊賴,胡鐵花終于忍不住了:“你說這神水宮弟子對外人态度這麽差,阮姑娘會不會在裏面受什麽委屈啊?”
說到這個,楚留香也皺起了眉。
胡鐵花又道:“聽說神水宮宮主好女色,阮姑娘長的那麽漂亮……”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小了些,但是在座的人中,內力都比他高深,這也導致,阮裳和水母陰姬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見了這句話。
阮裳沉默了一下,而水母陰姬則直接沉下了臉。
“哎,老臭蟲,你說……”胡鐵花還要說什麽,忽然被楚留香一把捂住了嘴。
“唔,你幹什麽不讓我說?”
他忽然被悶的支支吾吾,皺眉想要掰開楚留香的手,結果轉過頭去就看見了走出來的水母陰姬與阮裳。
水母陰姬陰沉的面容直直的對着他,那樣威嚴的目光叫胡鐵花險些身體僵住。
“等等宮主,我開玩笑的。”
他立馬補救道。
水母陰姬冷笑了聲:“我竟然不知道現在江湖中已經不把神水宮放在眼裏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宵小都可以在神水宮門口亂嚼舌根。”
她這話說的已然是動怒,玉羅剎原本還看胡鐵花不順眼來着,現在一看又忽然順眼了很多。
胡鐵花閉緊了嘴一句話也不敢說。
阮裳倒是沒有将他之前說的水母陰姬好女風這件事當作一件事情,畢竟她與水母陰姬相交憑借的是武功,其他的都不能影響這一點。
看在阮裳的面子上,水母陰姬冷哼了聲,暫且放過了胡鐵花。阮裳見氣氛緩和下來,這才道:“楚大俠,你們怎麽也來神水宮了?”
她說話時這才看見除了楚留香與胡鐵花之外,側面還站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着黑色錦衣,氣質沉峻的男人。
而讓阮裳目光微亮的是,這個男人手中抱着劍。
——他的劍和阮裳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見有人盯着他,薛衣人微微擡起頭來。
那頂鬥笠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只露出了鋒冷的下颌,他見阮裳看着他,不由也轉過了目光去。
兩人目光相對,薛衣人眼神微微閃了閃,不知道為何,只第一眼起,就對面前這人有種莫名的好感。
他清楚自己并不是為美色所動的人,所以這件事就顯得更加奇怪。
因為這莫名的好感,他看向阮裳時目光不由帶了些打量。
阮裳不知道薛衣人在想什麽,當對方看過來時,她友好的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你好,我是阮裳。”
薛衣人并不是孤傲到底的人,見狀只是淡聲道:“薛衣人。”
他沒有将阮裳聯想到那個讓他感受到劍意壓制的人身上,只以為她是玉羅剎的女人。畢竟阮裳的外貌實在是具有欺騙性。
她的武功路數也與一般人不同,很難叫人看得出來,就連薛衣人也第一次走了眼。
他将目光轉到玉羅剎身上,微微眯了眯眼。在感受到對方身上大宗師的氣息之後,便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玉羅剎還在看着熱鬧,就見那新來的劍客對着他默默釋放出了殺氣。
對于像薛衣人這樣的劍客來說,劍就是殺,因此出劍與殺人無異。他一身寒意就是這麽來的,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玉羅剎:……
你特麽這是什麽意思?
幹什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又沒有做什麽啊?
第一次和薛衣人見面的玉羅剎只覺得自己無辜極了,完全不懂對方為什麽要對着他釋放殺氣。
然而他正疑惑着,薛衣人就拔出了劍:“——你我之間,今日必有一死。”
……
玉羅剎真的是第一次見有人比他兒子還會裝.逼.。
這難道是劍客的共同愛好嗎?
你特麽連人都不認識上來就要生死對決?!玉羅剎只覺得自己一身槽點不知道從何說起,連面色也扭曲了起來。
阮裳沒想到他先挑戰的是玉羅剎,不由有些遺憾。不過又想到,也許他是想挑簡單的先來,便又淡定了些。
薛衣人在發出挑戰後目光直直盯着玉羅剎,聲音微沉:“你不敢應戰?”
被這麽多雙目光看着,玉羅剎怎麽可能認下這句話。他冷笑了聲道:“不知道哪來的人不清楚天高地厚,竟敢口出狂言。”
“我今日……就不應戰。”
楚留香原本以為玉羅剎會說“我今日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誰知道說了半天,對方卻道:“我今日就不應戰!”
玉羅剎說的自然極了,站在阮裳身後也特別的理直氣壯。
楚留香一時之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只是他,就連薛衣人也緩緩皺起了眉。
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一個大宗師回這麽不按常理出牌。
“你要躲在女人身後?”
他聲音更冷了。
玉羅剎完全不心虛。
無論對方怎麽用不贊同的目光看着他,他都是牢牢抓住阮裳的衣服,用着桀骜的表情看着薛衣人,顯得十分的欠揍。
就連水母陰姬也抽了抽嘴角。
阮裳早在玉羅剎拉住她衣服時就收到了對方傳音。
“怎麽辦,我打不過他啊。”
“我要怎麽做才能不丢面子的将這件事岔過去?”
玉羅剎現在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阮裳身上,只希望對方能夠仗義出手,救他脫離苦海。
阮裳其實是不太懂。
分明在玉羅剎躲到她身後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面子了,不明白為什麽對方這時還是要強行挽尊。
她對着玉羅剎充滿希望的目光,沉默了會兒,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道:“你丢不丢面子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
“你再不松手,我就讓你去和無花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