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唉?西門你出來了?”
陸小鳳莫名卡了一下殼, 沒想到西門吹雪真的會打開門。
他說到興起,表情一時不由僵.硬.了一下。
西門吹雪瞥了他一眼,目光看不出情緒:“你不是要我出來的嗎。”
對, 我是要你出來,但你這會不會太快了點。
我剛過來的時候怎麽敲門都不開, 一聽阮姑娘和葉孤城一起走, 你就迅速開了門?
陸小鳳心裏抽了抽嘴角。
但還是道:“你這會兒出來都晚了,人家兩人都已經逛完小巷回去了。”
他說這話, 在西門吹雪皺眉的時候總算有了些揚眉吐氣的感受。
見西門吹雪不說話, 頓了頓又語重心長道:“算了, 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心裏有點兒數。”
“話說,你怎麽現在都沒能表明心意呢?”
“你不說,人家阮姑娘怎麽知道?”
“表明心意?”西門吹雪重複了句。
陸小鳳點了點頭。
“西門啊, 要我說追姑娘可不能像你這麽矜持。你說你在信上都關心阮姑娘了,嘴上怎麽就不能說一說呢?”
也許是難得能指導一下西門吹雪,陸小鳳說的特別順滑。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曾經看了信的事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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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之後還沒意識到什麽不對。
直到感受到周圍的氣溫突然低了一下。
一擡起頭來, 就看見了西門吹雪緩緩皺起了眉。
他的眼神很冷,陸小鳳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
然後就聽見西門吹雪淡淡問:“你怎麽知道我信上內容?”
陸小鳳……陸小鳳一下子就卡住了。
他就說剛才有哪裏不對呢。
原來是這兒啊。
他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陸小鳳尴尬的笑了笑, 企圖混過話題:“我只是随口一說。”
“西門, 你出來不是要去看阮姑娘嗎?”
“快去吧,要不然再晚了來不及了。”
他改口改的特別迅速。
分明剛才還說已經來不及了的。那雙心虛的眼神直溜溜的看着西門吹雪。
白衣劍客冷峻的面容頓了頓, 看着他閃過了一絲嫌棄。
等等,你這是什麽表情?
陸小鳳心口一窒,西門吹雪此時卻已收回了目光。在他剛準備開口時,就道:
“再有下次, 這雙手就不用要了。”
他語氣冷淡。
說的卻是真話。
陸小鳳下意識的閉上了嘴,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只是道聽途說。真正拆信封的是司空摘星這件事。
一直到西門吹雪離開, 他才松了口氣,接着反應過來事實。
“???!!!”
“不對,這不是死猴.精.幹的嗎?我怎麽給承認了?”
就在他反應過來後悔時,院子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另一邊,西門吹雪在走出客房後,面上神情就有些變了。不複在陸小鳳面前時的冷淡,他停下腳步來,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阮裳回來後回去見葉孤城他有猜想過。
但是沒想到會是陸小鳳說的那樣。
兩人一起吃包子……
西門吹雪不知道這話種有沒有誇大的成分。但即使是如此,平常對什麽事都漠不關心的他還是第一次升起了一些不舒服的情緒。
還有……對葉孤城隐約的敵意。
他握緊了劍,目光閃了閃,最終還是順着心意來到了阮裳的院子。
院子門開着。
玉羅剎這時候正一口一個包子,陰沉的吃着。如果不是确定他手中的是包子,也許還會叫人以為是在吃什麽可怕的東西。
那香味飄了很遠,西門吹雪剛到門口就聞到了。
葉孤城還在?
他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院子開着,敲門只是一種禮貌。
雖然阮姑娘武功高強,但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有些事情還是得避諱一下。
也幸好他敲了門。
玉羅剎本來是在心底咒罵阮裳,聽見聲音後吓了一跳,差點噎住。不由猛的咳嗽了幾聲。
想着不會又是那該死的葉孤城來了吧?
結果一擡頭,卻看見了他兒子。
西門吹雪持劍立在門口,正皺眉看着他,似乎對于他剛才的咳嗽有些疑惑。不過他疑惑的目光也是很冷淡而已。
玉羅剎哽了哽。
忍不住吐槽:“阿雪,你就不能換個表情?”
“整天冷着一張臉,是要吓死人嗎?”
他見西門吹雪不說話,就又道:“你看隔壁的葉孤城都會笑了,怎麽你還是原來的表情?你這樣追女孩子,是追不到的。”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對于玉羅剎的話,西門吹雪一向是當做沒聽到的。
他只是目光頓了頓,眼神轉向了桌子上:“你剛才在吃包子?”
玉羅剎沒好氣道:“是啊,你要不要吃,三兩一個呢。”
西門吹雪一時間有些無言。
他本來心底想的是阮姑娘的事,雖然也和包子有關,但是被玉羅剎這麽一打岔,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竟然淡了幾分。
阮裳是在後院裏練劍的。在聽見前面的動靜後就出來了,結果一出來就看見玉羅剎坐在一旁一口一個的吃着包子。
而西門吹雪就在旁邊站着。這場面莫名有幾分神奇。
“西門莊主?”
阮裳有些疑惑。
西門吹雪回過神來,擡頭看着她。
阮裳近日裏又換回了紅衣,鮮豔的顏色襯的她膚色愈白,像是新雪一般。又有幾分迤逦之态。
比起在峨眉初見時,阮姑娘眉眼好像更加肆意了些。
西門吹雪心中微微頓了頓,在她出聲後,垂眸将懷裏的玉簪拿了出來。
“上次在院外一直想要送你,但是被打斷卻還留在我這兒。”
他左手握着劍遞了過去。這種姿态,莫名有種手裏的玉簪與他的劍一樣重要的錯覺。
這樣鄭重的姿态叫阮裳有些詫異,她目光轉過去才想起來這玉簪是怎麽回事。
此時不由了然:“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
她頓了頓語氣有些歉意:“當時葉城主突然出現,我給忘了。”
“沒想到西門莊主你居然還留着。”
阮裳是真的有些奇怪。
像西門吹雪這樣的人送別人簪子都已經足夠叫人驚訝,而更令人驚奇的是,過去了這麽久,他居然還保存着。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在西門吹雪的堅持下,她還是收了下來。
“多謝西門莊主。”
溫潤的玉簪入手,與阮裳的紅裙格外相配。她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只覺得這簪子莫名的合乎她心意。
在看清上面的花紋後,有些驚訝道:“咦,西門莊主,這簪子上的飛鸾,與我衣裙上竟然是一樣的。”
甚至連方向都沒有改變。
西門吹雪收緊了劍,并沒有告訴阮裳那是他親手所刻。
只是抿了抿唇道:“這枚簪子注定是你的。”
即使停滞了兩次沒有送出去,到今日,也注定會是阮裳的。
阮裳雖然有些不相信這真的只是緣分,但想到西門莊主一片心意,還是笑了笑。她擡頭看了眼對方,在西門吹雪抿了抿唇時道:“你先等等。”
然後下一刻,西門吹雪就見她回到了房間裏。
再出來時,那枚簪子已經被別在了雲鬓之上。
阮裳往常慣着一身紅衣,但是發鬓之上卻很是素淡。不過因為她樣貌過于出色,人們總是忽略了這件事。
直到西門吹雪送來簪子。
那簪子好像就是天生适合她一樣,白玉襯着鴉色,在光下朦胧清美。
阮裳唇角淡淡勾起,語氣多了幾分活潑:“怎麽樣?”
西門吹雪冷.硬.沉默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微微戳了一下,眉頭松了些。
“很好看。”
幾乎沒有人見過他這般柔和的樣子。就連身為父親的玉羅剎也沒見過。
本來是想嘲笑兒子簪子送晚了的。但是卻被這一番操作弄得目瞪口呆。
等等,這就是送成功了?
而且阮姑娘還很高興?
玉羅剎:……
算了,他以後再也不說阿雪愚鈍了,在感情一事上,他還是有分寸的。果然不愧是他玉羅剎的兒子。
阮裳不知道玉羅剎在想什麽,在看到他吃完了之後便道:“休息好了的話,小玉,我記得你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呢。”
“不要浪費時間啊。”
還準備看戲的玉羅剎哽了一下,因為阮裳的話只能被迫中止看戲。
只是想到自己兒子有可能告白的緣故,他在離開前,還是忍不住回頭偷看。
西門吹雪抿了抿唇,對于玉羅剎的行為,只是微微抽出了劍。
玉羅剎立馬回過了頭去。
看着兩人動作,阮裳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看來阿玉還是比較怕你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一個父親這麽害怕兒子的。
西門聽聞這話,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
終究是沒有告訴阮裳,玉羅剎不是害怕他,而是是害怕你。
索性阮裳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反而正色說起了另一件事。
“西門莊主,我有一個想法,之前早就想要和你說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見她神色認真,西門吹雪眼神微變,也收起了其他情緒。就聽阮裳道:“到了這裏這麽久,雖然期間也見了不少高手,但是我心中卻總有遺憾。”
“江湖本應是武學昌盛之地,但是我至今為止見到的大宗師卻只有玉教主一人。并且聽他說,這個世界,目前也只有他一個大宗師。”
“武道衰落至此,長此以往宗師境界再往上便很難突破了。日積月累多年之後,恐怕便再難有人知道破碎虛空。”
“雖然我只是途徑此地,但也不願意見江湖如此。”
她說到這兒便看向西門吹雪。卻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途徑此地?”
阮裳點了點頭,認真道:“西門莊主或許不知,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個事實對于沒有到那個境界的人或許難以理解了些。
于是阮裳便詳細解釋了一番:“幾個月前,我本來是在另一方世界。不過是因為武功大成,若有所感,所以才破碎虛空至此。”
“算到現在也已有多日。”
她說的輕描淡寫,西門吹雪卻瞳孔微縮了縮。
他之前對于破碎虛空早有耳聞,也曾猜想過阮姑娘武功這麽高,為什麽江湖中卻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卻沒想到她會是破碎虛空而來的。
如果她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西門吹雪擡起頭來,就見阮裳道:“這裏終歸不是我的家,我或許不久後便要去另一方世界看看。所以想在離開前,給這個世界的習武者留下一些東西來。”
至少有經驗在,也不至于讓有能力的人因為什麽都不懂而耽誤終生。之後,像玉羅剎這樣的大宗師應該也會多些吧。
阮裳是這樣想的,正好她這時與皇帝聯手訛了南王一筆銀子,還可以用來當做備用資金。組織起來應該也能方便點。
她一片純然武者之心,叫西門吹雪想起之前被誤解時阮姑娘也從來沒有生氣過,心中複雜之後,竟然也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氣氛有些沉默,一直到他再開口。
“此法甚好。”
西門吹雪抿了抿唇,再看向阮裳時,忽然解劍行了一禮。
這個動作便像是表态。
阮裳沒有動。兩人目光相對時,卻俱是一笑。
對于西門吹雪來說,雖然喜歡阮姑娘,但是他并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尤其是現在在知道了自己和阮姑娘的差距之後。
破碎虛空。
身為絕頂劍客,西門吹雪有自信在五年之內自己也能做到。
所以,雖然在聽到她想要離開的話後,他有一瞬間的失落,但是卻并沒有開口挽留。
這是西門吹雪的自信,也是他的驕傲。
因為他知道,他們終歸還是會再見面的。
至于此刻,他的簪子已經送了,也算是了了心願。
阮姑娘想要做什麽,那便只管去做。他緊緊追在對方身後便是。
他将心意掩下,再次開口時卻問:“關于此事,阮姑娘可有具體章程?”
阮裳其實之前就考慮過這件事。她本來是想著書的,但這些武學知識放在書上,一來深奧晦澀了些,無法靈活應用。
二來,便是阮裳擔心這書會變成日後那般武林秘籍一樣的東西,引得人人争搶。
若是因為數量問題,再引起殺人奪寶。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她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開壇講課。
她頓了頓道:“我最後會在蜀中留幾日,到時候會開壇授課,還勞煩西門莊主能幫忙将消息散布出去。”
這已經是阮裳想到最妥帖的法子了。
西門吹雪看向她,卻微微皺眉:“要是到時候有人來鬧事呢?”
開壇授課非大宗師不可,幾百年來也沒有一人。
畢竟在江湖中,誰若有了秘籍,或是多知道了一個境界都會私藏起來,唯恐被人知道。像阮裳這樣的,還是第一個。
西門吹雪擔心的是有人趁機在這期間作亂。
阮裳卻笑了笑:“這不是正好嗎?”
“之前大家對我誤會太深,此次授課若是有人搗亂,那就來一個殺雞儆猴。”
她言語飒然,眉眼間顯得意氣風發。
西門吹雪看向她眼睛,在看到裏面的坦然無畏後,忽然也放下了心來。
是啊。
這世上有誰能為難阮姑娘呢?
不過是他多慮罷了。
玉羅剎練完功回來時,就看見阮裳與西門吹雪二人正在桌上寫着什麽,十分認真。
他貼近一看,居然是一份名單。
——獨孤一鶴,木道人,花滿樓,蘇少英 ,石秀雪……
上面寫着邀請這些人不日後來論道。
而發帖的名義卻是——阮裳。
雖然有之前阮裳在畫舫生擒玉羅剎的事情,但是因為之前固有的印象太深,現在大家提起來,第一個想起的居然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玉羅剎拿起看了眼,有些詫異:
“你們要開論道大會?”
這東西聽起來倒是稀奇。
阮裳點了點頭。
“我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便想着在最後離開的時候,指導一些誠心想要學武之人。”
一位能夠破碎虛空的大宗師的經驗,就是玉羅剎也有些咂舌。
不過他關注的重點卻在:“不過,看你們畫的圖,租蜀中最高的摘星樓,這可是需要不少銀子的啊。”
玉羅剎是見識過阮裳在喂馬時的摳的,所以對于她能不能出錢倒是很懷疑。
西門吹雪剛想告訴他,萬梅山莊可以幫她的時候。
就見阮裳拍了拍手,然後就有侍女從外面擡進來了三箱銀子,放在了院子裏。
“等等,這是怎麽來的?”
玉羅剎目瞪口呆。
難以置信短短一夜阮裳就有了這麽多錢。
阮裳卻滿不在意道:“這是我之前去将南王世子帶到皇宮後換來的。”
“這是皇帝給你的?”
玉羅剎更加不可置信。
阮裳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道:“自然不是。”
“陛下好端端的怎麽會給我給錢。”
“準确來說這是南王府的錢,南王為了贖回世子,上交給了朝廷十萬雪花銀。”
“這只不過是分給我的二分紅利而已。”
總結起來,這就是阮裳褥羊毛褥出來的。
玉羅剎看了眼那三箱銀子,第一次有些同情南王。
堂堂一個王爺,這也太可憐了吧。
十萬兩銀子,恐怕已經把王府搬空了。而更令人心疼的是,這件事的結果就連玉羅剎也猜得到。
羊毛褥完了,就該殺羊了。
恐怕不久後就能聽見南王下獄的消息了。
這可真是救兒子不成反賠錢。
玉羅剎想到這兒若有所思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想到若是将來有人拿着阿雪威脅他,那他也只能忍痛,選擇……錢和魔教了。
西門吹雪不知道因為南王被褥羊毛的遭遇,玉羅剎一瞬間已經想了這麽多。在寫完手裏的請帖之後,他便停下了筆。
阮裳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回頭看着他:“西門莊主,你和葉城主那天的時候也來吧。”
也許是擔心會傷到西門吹雪的自尊心。阮裳想要解釋一下。
西門吹雪卻忽然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我知道。”
“我們是朋友,不必解釋。”
他看向阮裳時,目光冷意褪去,真正帶了些人的情緒。
叫玉羅剎心中吐槽不已。
那帖子發出去只用了兩天時間。
因為阮裳的名氣在,一時間在江湖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峨眉派裏,獨孤一鶴收到請帖的時候,動作停了下來。
“師父,裏面說了什麽?”
蘇少英忍不住擡頭問。
在知道阮姑娘來信後他就激動的不行,不過卻到底因為別扭沒有表現出來。
他之前一直以為阮姑娘不會武功,說了很多現在自己聽起來都很羞恥的話,現在聽到阮姑娘名字,多少有些尴尬。
獨孤一鶴雖然沒有見過阮裳,但還記得她時幫助峨眉找到兇手的事,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
在收到邀約後,就決定去了。
他擡頭看了眼蘇少英道:“那位阮姑娘以大宗師的名義廣發天下英雄函,邀請同道中人前去論道。”
大宗師這個詞,不到一定境界的人很少知道。
就連獨孤一鶴,也是在冥冥中摸到一次門檻之時才隐約有些猜測。
沒想到那位素未謀面卻幫過峨眉衆多的阮姑娘竟然會是大宗師。光聽這個頭銜,獨孤一鶴就一定得去看看。
見蘇少英似乎并不知道大宗師代表着什麽意義,他嘆了口氣道:“你去通知你師妹她們,叫她們收拾好行李就一起去吧。”
這些弟子一直呆在峨眉什麽也沒見識過,倒也可以趁着這次論道長長見識。聽一位大宗師論道,總歸也是有些益處的。
與此同時。
江湖中多個門派的掌門都收到了請帖。
所有人的反應也都和獨孤一鶴一樣。因為大宗師這三個字而變了面色。
不過也有人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這世上真有這麽一個境界?
“師叔,不過聽聞之前西方魔教的玉羅剎拜入那位阮姑娘門下,那位可是武功深不可測,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的話,那麽這位阮姑娘的實力……”
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木道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無論怎樣,我們都先去看看吧。”他沉聲道。
弟子不由點了點頭。
“還是師叔您考慮的周到。”
天下第一美人廣發英雄帖的事情在各大高手收到不久後就傳了出來。
江湖中先是嘩然,接着便是好奇。
好奇這英雄帖究竟是什麽意思?
論道又究竟要論什麽?
許多人之前對于阮裳是印象還停留在美人之上,雖然有玉羅剎事件叫人打破幻想,但是時間間隔太短,在大家還沒有适應阮姑娘是個絕世高手這件事時,她就發了英雄帖。
大家不震驚才怪。
連續半個月,大街小巷上說的都是英雄帖的事情。
一傳二,二傳三,竟然莫名變成了江湖最受關注的事情。
即使有些人沒有收到帖子,也決定去湊湊熱鬧。
事情發展之順利,就連阮裳也沒有想到。
她收了劍,聽着玉羅剎時不時說幾句外面的傳言,不由也點了點頭。
玉羅剎說到峨眉掌門也會來參加時,忽然頓了頓,想起了什麽似的問:“哦,他們大概明天就能到,忘了問你,你是準備怎麽授課?”
玉羅剎還是第一次見阮裳授課,不由有些好奇。
他想到之前教書先生那種模式,忽然有些想象不到阮裳這個樣子。
可是雙方根本不在一個思維上。
“授課?”
阮裳聽了他的話有些疑惑。
“這個還要準備嗎?”
等等,不用準備?
那你準備怎麽教?
玉羅剎心底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結果就聽見她道:“難道不是手把手每一個都打一頓就好了嗎?”
打、打一頓?
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麽授課,而是把狗騙進來殺嗎?
玉羅剎內心震驚,看了眼阮裳絲毫不覺得不對的神情。
第一次真心實意覺得,她比自己更适合當這個魔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