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失落聖誕」橫濱
岑言再一次上線時, 這家餐廳裏已經恢複了正常營業,他的突然出現把周圍原本正在吃飯的npc都吓了一跳,驚恐的尖叫聲在喉嚨裏還未發出, 那個青年卻又突然再次消失了。
如果這個游戲有詳細板面的話, 那岑言現在一定多出了一個稱號叫“商業街惡霸”
應該叫“咖喱殺手”
“生魚片芥末巧克力包始作俑者”
惡貫滿盈啊(唏噓)
一百罪惡值恐怖如斯!
岑言傳送去了師父一號那裏, 後者正在照常敲鍵盤, 整個人窩在椅子裏,鬥篷挂在椅背。
費奧多爾習以為常地問道“您又有什麽事情嗎?”
這一句話把原本想直接拔武器的岑言頓住了,考慮到他師父一號對他真的很好, 而且每次都能給予他副本的線索, 所以岑言決定使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
“師父, 你想拯救世界嗎?”
費奧多爾聞言終于舍得從屏幕裏分出一點注意力給那個青年, 神秘迷離的紫羅蘭色眼眸裏浮現出一絲困惑, 又很快化為了恍然。
“您又想使用我的武器?”
“是的, 我發現師父你才是最好的。”
岑言用拙劣的演技說出了讓費奧多爾一眼就能看破的謊話,不過後者不打算深究。
費奧多爾靜靜地看了對方一會兒,“您現在是打算入侵源質體基因研究所嗎?”
岑言愣住,師父一號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難不成源質體基因研究所是一定要摧毀的反派組織?
也有可能是因為之前「抗體」當面入侵自己師父一號的電腦讓後者感到冒犯了,所以想要摧毀一下源質體基因研究所讓「抗體」知道他的厲害?
岑言大徹大悟, 他當即抓住了對方的手, 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他們殺穿的!”
費奧多爾一直覺得對方的腦回路異于常人, 包括現在也是, 但這并不影響他想要說的話。
“可以,如果您能答應在戰鬥時能夠保護我的話,您可以使用我的武器。”
他想要見的那個“神識”估計跟源質體基因研究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通過更疊技術繼續入侵網絡, 得知源質體基因研究所裏還有一支虛空基因組, 岑言既然想要當“王”,這一支對方肯定會去搶奪。
如果他猜的沒錯,最後成為“王”的人一定會收集所有的虛空基因組力量。
岑言毫不猶豫地點頭,不就是個前置的保護任務嘛!
身為資深游戲大師他已經有豐富的游戲經驗了!
壞了,我怎麽覺得師父一號兇多吉少。
一聽保護任務我就覺得大事不妙。
岑言之前玩這種類型的游戲,為了過關在那些敵方npc之前把人質npc幹掉了……因為游戲判定只要不是敵方npc殺的,就算通關,再加上岑言當時數據拉跨,卡了四五天沒過去,所以使用了這種方法,最後居然還算過關了。
你一說這事我也想起來了,我記得那個游戲方連夜修補bug,而且從此以後岑言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完美殲滅敵人,也完美從敵人手裏救下了人質,這沒問題啊!
是的,救下人質後,人質連夜去了天堂
草,師父一號!前面可是地獄啊!
瞎說什麽呢!扣1耶稣接納你。
岑言剛想故技重施扛着自己師父一號趕路,後者像是已經熟知對方想要做什麽了似的往後挪了一下椅子。
“車已經準備好了,我想,坐車應該會更快一點。”費奧多爾不動聲色地戒備着對方。
昨天商業街發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突然覺得比起太宰治,他似乎還是有那麽一點幸運的,畢竟擂缽街沒多少人看見他被扛着的那一幕。
這個提議成功說服了岑言,想要騎着車繼續直線趕路的計劃在看見那居然是一輛汽車時為止。
這個型號太老了,他不會開!
費奧多爾看着那個自從上了車以後就不老實在左動右動的青年,仿佛座椅燙屁股一樣。
終于岑言覺得這樣還是不夠快,他想拉開車門跳車,卻發現車門被鎖上了。
早有準備的費奧多爾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這個弧度還沒完全揚上去,只聽“磅”的一聲,那個青年把車門拆下來了。
費奧多爾……
岑言忍不住想要去開始戰鬥,什麽趕路過程他一點都不想等,更別提這個路線開的太老實了,歪七扭八的簡直太慢了。
他一邊從師父一號胸口抽出武器,一邊火急火燎地說道“我先去給你刺探敵情,師父。”
費奧多爾下意識想要拽住對方的手腕沒能拽住,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提着槍再次跳車了。
于是岑言在費奧多爾心裏又多了一個印象——沒耐心。
一邊落地滾了兩圈的岑言一路朝着源質體基因研究所所在的位置沖過去,橫穿馬路亂闖居民住宅,所過之處又是一片雞飛狗跳。
……
橫濱郊外。
封鎖線處的原本高牆再一次被建起,一排排機體線條流暢的機甲站在高牆下方。
武裝偵探社衆人以及「葬儀社」成員都彙聚在這裏。
恙神涯有預感,等源質體基因研究所裏的疫苗被注射之後,“王”位置的争奪就會被開啓。
他回頭看向車裏悠哉悠哉各做各事的武裝偵探社衆人,“你們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不着急。”江戶川亂步趴在車窗邊看向外界像是在等待着什麽。
恙神涯不是很理解橫濱的組織,在昨天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帶着武裝偵探社一個成員跳樓之後,剩餘的武裝偵探社成員跟他重新制定了計劃,駁回了他想節省「葬儀社」力量只後方援助的行為,并強硬地要求他一定要出戰鬥力。
這種合作要求在意料之中,但是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麽武裝偵探社在那個人出現時和消失時是兩幅面孔,難不成這兩者并不是同一個勢力?而是有什麽其他更深層的關系?
沒等恙神涯細想,江戶川亂步突然直起背脊,睜開的翠綠色眼眸裏帶着凝重,“來了。”
什麽來了?
不明所以的「葬儀社」衆人順着對方目光看去。
只見一個人影朝這邊一路狂奔而來,一路上看見什麽毀什麽,硬生生開出一條道,漆黑的鬥篷在空中揚起,暗紅色的內面流動色澤。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個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赫然是之前突然出現又消失的那個青年。
對方握着銀質的槍,槍身在半空中不斷離析出銀色的絲狀物,那是“虛空”,通過“王之力”用人心化作的武器。
在踏入機甲警戒範圍時,那些機甲驟然開始攻擊,槍口的火光不斷掃射,岑言擡起手中的槍,近距離給了對方一發子彈,第一次開槍沒有感受過這把槍的後座力,導致岑言差點沒能站穩。
但是這一發子彈穿過機甲之後仍舊在彈道上飛行,一路打穿了彈道上的所有機甲直到最後穿過高牆消失在視野範圍外。
太酷了。
一回生二回熟,岑言在不斷的射擊中感覺自己已經足以駕馭這把武器了。
恙神涯終于知道武裝偵探社在等什麽了。
只見高牆下面機甲爆炸的聲響不斷響起,火光沖天中那個青年猶如察覺不到痛楚那樣,不斷開槍又借助開槍的後坐力躲開攻擊。
直到最後在硝煙中躍出,對方一手持着槍一手提着一把七彩發光的古怪錘子,一錘錘在了高牆上。
原本堅不可摧的高牆瞬間化為一排海帶,并唱着奇怪的歌,而那個青年毫不留戀又目标明确地繼續往源質體基因研究所所在的方向一路疾馳。
戰鬥開啓的突然,結束的也迅速。
在只剩“洗海帶喲”的背景音樂裏,江戶川亂步冷靜地說道“出發吧,已經有人開路了,我們跟在後面就行。”
恙神涯沉默着回頭看了一眼櫻滿集和粉發的少女,又看向身後的「葬儀社」各成員。
最後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對武裝偵探社說道“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世界會突然融合在一起,但這是我們的宿命,也該由我們終結。”
“你們想違背交易?”國木田獨步眉頭微皺,語氣有些不善。
“不,只是現在沒有合作的必要了,那個人足夠讓你們進入源質體基因研究所,裏面有關于病毒的一切消息,以及超越你們這個世界的技術,沒有我們,你們也能輕易尋找到那些。”
恙神涯面色淡淡,平靜地說道“‘王’的争奪很快就會開啓,比起把未來壓在陌生人的完全未知上,我們更想握在自己手裏。”
“也就是說如果他想要當‘王’,你們就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是這樣嗎?”
面色還有些蒼白的太宰治笑着開口,只是那抹笑意不達眼底。
昨天吃的螃蟹太多,他胃痛了一晚上,導致今天一整天都有些精神不濟。
“請見諒,明明你們也不确定那個人的安全性,不是嗎?”
恙神涯略微點了點頭,帶着「葬儀社」衆人離開。
“被看出來了。”江戶川亂步嘟囔着往嘴裏塞了一塊餅幹,“所以說,那個人是沒辦法交流的嗎?”
“沒辦法呢,畢竟是一個任性自我的性格。”太宰治微微聳肩,目光注視着被那個青年強行開出來的路。
一條目标明确,直達源質體基因研究所的直線路程。
……
另一邊的岑言已經一路殺進了源質體基因研究所,在不間斷的攻擊下,整個建築都千瘡百孔。
他從進門跑到樓頂,又從樓頂跑到樓下,見門就開,複雜的需要身份驗證的門都直接被暴力一槍打穿。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小,實際上很大,再加上這個建築的複雜構成,岑言半天都沒找到那種紅色的試劑。
在他不耐煩想要抓一個白大褂npc問的時候,突然有個看起來熟悉無比的少年出現在他面前。
“初次……啊,大概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請容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神的知識」的守墓者——決定人類意志的機關,即,‘神識’。”那個少年如此自我介紹着。
什麽神?這個副本中二程度也太高了!
岑言用憐憫的視線看了一眼對方,繼續開着沒有開過的門。
被忽略的“神識”也不生氣,他悠哉悠哉地跟在對方身邊,“你也有‘王之力’,因此你也具備成為‘亞當’也就是下一個時代‘王’的資格,雖然有點早了,但是你的表現讓我們很滿意。”
這句話讓岑言分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那個中二的npc正以一種不受地心引力的模樣漂浮在半空中,只聽後者嗓音若有所思。
“之前相信因為人類所以任由任性的‘王’把世界的篩選阻止,但是從現在重啓的結果來看,大概是神也不滿意那個結果,所以這一次的篩選誰都無法阻止,我們會主動參與選出适合的‘王’。”
說到這裏,“神識”頓了頓,含笑地看着岑言,以教堂中經常出現的那種見證口吻詢問道。
“因此,為了讓人類進入下一個階段,你願意立誓毀滅所有的人類,與‘夏娃’一同締造新世界嗎?”
這個npc說話怎麽一股反派味啊?
你這個臺詞說的很危險啊,少年。
新世界是指只有石頭的世界嗎?
(看了一眼言寶一路殺穿的樣子)(又想起了商業街慘案)(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的滿意是指想要惡霸嗎?
未來沒救力(悲)
上一個說想要新世界的墳頭草已經一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