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唐述只覺天雷擊頂, 手腳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然後手腳并爬到燕琛腳邊, 扯着燕琛的帽兜擺, 哭喪着臉,朝燕琛求饒道, “大人啊!夫人她只是一時關心情切,失了分寸, 驚擾了大人, 我這就給大人你賠罪。”
說罷之後,頭猛的磕在了地上, 發出咚咚的響聲,而一旁被燕琛推搡在地的唐夫人, 這會也是吓得面目發青,手腳疲軟。
“唐大人, 我勸你還是別磕了,把頭磕破了, 這黃泉道上走着,也就顯得那麽不體面了, 你說對吧!”燕琛一臉嫌棄的挪開兩步, 朝着厲盧點了點頭,厲盧會意, 上得前來,提了茶盞,到唐文星的跟前,對着唐文星的頭,便淋了下去。
“啊……”茶水淋在唐文星的頭面上, 唐文星一個抖激靈,猛的睜開眼開,張嘴便是撕心裂肺的呼痛聲。
“醒了,醒了就好好的,睜大眼看看。”燕琛瞧着唐文星的哀嚎不已的模樣,面上的笑容,越發恣意。
“一個,兩個,三個,不然咱們就從唐夫人這先開始吧!”燕琛伸出手指,依次點過唐家三人,最後落定在了唐夫人身上,“厲盧。”
“你,你要做什麽?大人,大人,你就饒過我們的!大人!”唐述心頓是沉到了谷底,他朝燕琛連連叩首,只可惜,燕琛卻是連半分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他。
“是,大人!”厲盧會意,上前,直接扯掉屋內的帷幕,然後懸于房梁之上,系上結扣,然後直接将唐夫人拖了過去。
“不,不要,我不要死,來人啊!殺人了,老爺,救救我啊!我不要死。”唐夫人被厲盧拖拽着,往結扣的方向而去,滿面驚恐,尖叫着求饒。
“太聒噪了!”燕琛皺了皺眉,擡手揉了揉耳輪,低聲抱怨了句,厲盧見狀,反手一個手刀,将唐夫人劈暈,然後踩上椅凳,直接将唐夫人的頭懸挂在了結扣之內,撒手而去。
“啊!唔嗚嗚……啊…唔嗚……”脖頸受重,讓唐夫人瞬間從昏迷中瞪圓了眼睛,手腳亂竄,試圖掙紮。
“夫人,夫人啊!”唐述自不能眼睜睜的瞧着自家夫人吊死在自己跟前,忙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試圖去救人,只是他才剛起身,燕琛便是擡腳,狠踹在了唐述的胸口,直接将其踹翻在了地上,再要起身,厲盧已是上前,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令他動彈不得。
“娘,娘……”一直呼痛的唐文星,見此臉上也是有了恐懼之意,他匍匐着想要向前,雖無人阻止于他,只可惜雙腿已斷的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瞧着唐夫人掙紮漸緩,斷了氣去。
“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唐文星眼睛充血,瞪眼了瞧着燕琛,咬牙切齒的朝燕琛喊道。
燕琛收回欣賞唐夫人垂死掙紮,以至于死不瞑目的目光,然後落在了唐文星身上,上前幾步,走到唐文星跟前,蹲了下來,極其認真的朝唐文星解釋道,“其實,我本來打算,讓你活久一點,只可惜,你太不識好歹,那我就只好請你去死上一死了。”
唐文星只覺混沌中透出一點光來,瞬間點亮他思緒,他仰頭死盯着燕琛,哈哈怪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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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哈哈哈,我明白了,什麽都是借口,你一個死太監,居然也看到清田村的那個丫頭,你一個沒卵之人,居然瞧上了一個姑娘,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笑夠了嗎?笑夠了,你就該上路了。”燕琛面無表情看着唐文星笑得不能自已的模樣,待其咳嗽過後,這才淡然接話,也不等得唐文星再應,猛然伸手,扣住了唐文星的脖頸,猛然往上一翻,直接将其按了地上。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哈哈……”唐文星也不掙紮,只瞪圓了眼珠子瞧着燕琛,一臉幸災樂禍,斷斷續續的留下幾字,便瞪目而去。
燕琛松了手,起身擡腳,将唐文星的臉,撥到另一邊去,然後掏出一條手絹,細細擦拭着那只掐死了唐文星的手,信步走到唐述跟前,對着已經吓得魂外飛天的唐述,鬼魅一笑,将手絹随意丢在唐述身邊,“好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厲盧見狀,忙是松開了踩着唐述的腳,退到了燕琛身後。
“大人,大人,不就是一個鄉下丫頭嘛,你拿去便是了,我,我對天發誓,絕對不在染指那姑娘半分,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頂。”唐述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目光躲閃的望着燕琛,舉起手指,驚慌失措的朝燕琛喊道。
“唐述,你莫非真以為,我是為了一個女人嗎?瞧着自己最親的人,一個一個死在你眼前,這種滋味可是好受?”
燕琛蹲下去身,仔細打量的唐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縣衙的人都說唐述你目光如炬,見過的人事皆是過目不忘,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罷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燕琛的說,說得太過于明顯,唐述也終于發現了哪裏不對,他擡手指着燕琛,一臉驚恐,大聲喊道。
燕琛不動,語氣略顯失望的瞧着唐述,“你當真還未認出我來?我可記得,當年你還誇過,我乃是狀元之才,如今這才過去幾年,你便全然将我給忘記了,當真是令我好生失望啊!”
“你,你是林惑于,對,對!你就是林惑于!”唐述從一開始的疑惑,瞬間驚醒,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瞧着燕琛,被死亡支配的恐懼,如黑雲壓下,籠罩全身。
當年之事,他還清楚的記得,林惑于領着其父,找到自己,說是在清田村的山上,發現了一座銅礦,他将此作為遷升的機會,将此消息,告訴了當朝韻貴妃之弟,慕老爺。
正當其竊喜之際,卻收到了林惑于一家慘死,唯獨林惑于一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他非但沒有升官,反而因為知曉了這麽一個天大的秘密,就此困在了興豐縣內。
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已将林惑于抛擲腦後,哪裏會想到,林惑于為了報仇,竟然不惜成為閹黨。
一個狠到情願斷子絕孫,也要報仇的男人,如何會放過自己這個幫兇,他這條小命,怕是難保了!
“不是我,你家的事,不是我動的手,真的!都是慕老爺,都是他拿的主意,我什麽都沒幹。惑于,求求你,饒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唐述一邊求饒着,一邊從地上爬起身去,然後一錯身,就往門口沖了過去。
既然燕琛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那麽,就只能他自己來争取了。
只是,唐述才起身跑了兩步,一柄長劍,從唐述的後背,直接穿體而出,将唐述插了個對穿。
唐述一臉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去,卻看到厲盧手持着劍,站在他的身後,顯然,是厲盧動的手 。
唐述嘴巴張合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音還未出,血已經從他嘴裏奔湧而出,模糊了他說話的聲音。
“你看,也不是我動的手,可你還是死了。”燕琛上前兩步,到了唐述的側方,淡淡然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厲盧手握着劍,一把抽出,一蓬子鮮血,頓灑落在地上,唐述的身形,亦是緩緩滑落在地上,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厲盧甩掉劍上的猩血,還劍入鞘,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疊好的紙,甩開來去,然後蹲下身,拿住唐述的手,就着其灑落的鮮血,在認罪狀上,按出了唐述的指印。
“大人!”厲盧喚了燕琛一句,然後将認罪狀,奉到燕琛跟前,讓其過目。
“收好了,讓下面的人,好好搜一搜,看還有些什麽有用的證據。”燕琛撇了兩眼,便挪開了眼去,擺了擺手,厲盧會意,折好了認罪狀,重新收入懷中。
“是,大人!只唐府其他人,該如何處置。”
“有關人等,暫且囚禁,等候發落,無關人士,明日一早,派人将其送出興豐縣,不要再給他們回到豐寧的機會。”燕琛沉吟了片刻,冷聲朝厲盧吩咐道。
厲盧點頭,一一記下,走到門口之際,又躊躇了一下,回過身去,露出一臉擔憂之色,望向燕琛,“大人,那慕老爺那邊……”
厲盧話還未說完,燕琛面露不悅之色,已是打斷了厲盧的話,“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再提。”
“唉!”厲盧聞言,閉了嘴,滿是複雜的瞧了燕琛一眼,只留一聲輕嘆,直出得屋子。
燕琛自然知道厲盧為何嘆氣,他站在屋中,瞧着死不瞑目的一家三口,亦是眉頭緊鎖。
京都那邊的消息,還未傳過來,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唐家衆人,本不應該這麽早死,哪裏想到,唐文星得了這麽大得一個教訓,既然還是死性不改,還想着對桐花下手。
如此,他也只能将計劃提前,以絕後患了!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唐述能留下個什麽東西,畢竟,只有有足夠的籌碼,才能讓聖皇動心,徹底絕了他的後顧之憂。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我以為我更了,來檢查的時候才發現我定時定到明天零點去了,沒能準時更新,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