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愛你
=====================
“那是要做什麽?”問出口的時候白嘉言做了很多設想,譬如再買情侶背包,或者手鏈手表之類的東西,但司洲給的回答是:“下次牽手和我去上課。”
這個想法沒有讓白嘉言很意外:“我知道了。”
“怎麽這次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因為就像你說的,情侶裝都穿了,牽手也沒什麽。”白嘉言說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不好意思。
司洲故意往白嘉言的方向挪近:“那手都牽了,下一步是什麽?”
白嘉言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他和司洲親也親過,也睡在一起過,有關情侶之間的他們還沒做過的事,非要說的話——
“……”他沉默地臉紅了。
司洲失笑:“怎麽這個反應?在想什麽?”
“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司洲顯然沒有相信對方的說辭,摟過白嘉言的肩膀,讓對方的腦袋靠在自己胸前,一只手還不停撥弄着白嘉言的頭發,“看來我得鑽進小嘉言腦子裏看看才行。”
白嘉言在司洲手裏不住地掙紮:“頭上都被你弄成雞窩了。”
“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麽我就停手。”司洲一邊薅人頭發一邊湊到對方耳邊,“是不是在想親我?”
“……嗯。”見司洲替自己想了說辭,白嘉言随口答應,雖然他剛才想到的事情分明比親吻深入。
司洲将他的臉轉過來:“想親現在就可以親。”
“其實也沒想……”白嘉言見狀況不太對,又換了一副說辭。
Advertisement
“那你到底在想什麽?”說到這裏司洲驀然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是在想別的男人吧?想着跟我牽手被看見的話,你跟他就沒機會了吧?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他,我就是個替身而已。”
“才不是,我沒想別人。”白嘉言連忙拉過司洲的手腕,後者唇角又重新彎了起來:“知道了,小嘉言心裏只有我。”
接着他還是沒打算對方才的問題松口:“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麽了?”
“就是……比接吻更過分一點的事。”白嘉言說得很含蓄,但也足夠引起司洲的遐想:“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這麽會想,嗯?”
“……五六節有課,先睡午覺了。”白嘉言直接往被子裏一鑽,背對着司洲閉上眼睛。
司洲也跟着鑽進被窩:“正好,我五六節也要上。”
……
于是午覺時間結束,白嘉言剛跟着司洲走出宿舍門,對方就朝他伸過來了一只手。
白嘉言遲疑片刻,牽了上去。溫熱的掌心重合在一起,他羞赧地擡起臉去看司洲:“我們……會被以為真的是一對的吧?”
“那我還挺滿意的。”司洲牽住對方的指節微微用力,“畢竟我本來就喜歡你。”
白嘉言心頭一顫,任由司洲将自己的手掌越握越緊。兩個人剛走幾步路過423門口,恰好碰上遲堂從宿舍走出來,後者一眼就掃到兩個人相互牽着的手:“哎師哥,你又怕人家摔着?這宿舍走廊的地還不夠平啊?”
“小嘉言身子骨弱,今天風大。”司洲随口糊弄過去,拉着白嘉言的手就從遲堂面前走過,留下對方在原地滿臉莫名其妙。
風大?這風分明連幾片羽毛都吹不起來啊。
真是詭計多端的直男。
……
白嘉言這節和司洲不在同一棟教學樓上課,兩個人到明理樓底下不得不分別,司洲将那只手掌攥緊一瞬,接着慢慢松開:“我下課來找你。”
他看着司洲走上樓梯的背影,莫名有些留戀那只手的溫度。白嘉言轉過身上了繞梁樓,剛找到座位坐下,就看見司洲發過來一張照片,是他們互相牽着手的模樣。
白嘉言:【你什麽時候拍的?】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完全沒發覺。
司洲:【除了剛才還能是什麽時候?】
白嘉言:【……我是說,你也太隐蔽了。】
司洲:【是你沒注意,是不是光顧着在想牽過手下一步是什麽?】
白嘉言:【……那個只是想而已】
司洲:【你承認你想了。】
白嘉言:【……】
司洲:【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
白嘉言此時此刻才認真地思索司洲到底從他這裏領會到了什麽,不會真的往那方面想了吧?他們之間分明還沒有到這樣的關系。
司洲雖然說不上特別懂分寸,但也不是尤為不懂事的人。白嘉言想了半天無果,最後決定翻開樂理書認真跟課。
……
司洲:【既然看上去像一對,那就也像真正的一對一樣親近,不過分吧?】
白嘉言早上剛起床,就收到了司洲發來的這條消息。他強打精神回複一句:【跟你還不夠親近嗎】
司洲:【怎麽都不夠,我很難滿足的】
白嘉言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勉強控制自己的眼皮不往下掉:【那我還要做什麽】
司洲:【昨天答應我的,你忘了?】
白嘉言這才想起來發語音提醒司洲吃早餐的事,不過語音還是司洲本人告訴他的,這算什麽,提醒他記得提醒司洲吃早餐?放到平時這種套娃早就被說是神經病了。
他摁住語音鍵:“師哥,記得吃早餐。”
聲音就跟沒睡醒似的,白嘉言表示他本人已經盡力了,昨天實在是複習得很晚。
司洲:【可愛死了。】
【不過你提醒男朋友吃早餐,就說這麽點?】
白嘉言呆愣愣地問:【那還要什麽?】
司洲:【說點男朋友愛聽的話。】
白嘉言認真思索了好一陣,想到屏幕熄屏,他匆匆重新将手機摁亮,看見了鎖屏簽名上寫着的那句“師哥愛你”。
他按住語音鍵,再次開口:“師哥,記得吃早餐……那個,我……”
總覺得有點難為情。
司洲:【你想說什麽?】
白嘉言簡直能想象出司洲那張失笑的臉,他深呼吸了好幾口,好不容易才重新發出一條語音:“……愛你。”
他手上莫名緊張,握着手機就像握着個定時炸彈。他将手機鎖屏扔到一邊,下意識鑽進自己被窩裏打了幾個滾,直到床頭的手機再次震動,他才鼓起勇氣将炸彈重新摸回手裏。
司洲也給他發了一條語音,他點開,放到自己耳邊聽。
“特別愛你,小嘉言。”
白嘉言默默将語音收藏起來,方才的困意瞬間一掃而空,腦海裏只剩下了一句愛你。
司洲:【好乖。好可愛】
【要經常給我發。】
白嘉言:【知道了】
也不知道司洲想不想得到,自己打這麽簡單的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其實放了好幾個小煙花。
……
上午的課結束,司洲回到宿舍,白嘉言恰好早他一步從琴房回來,人已經坐在了床鋪上。
司洲剛進門,就毫無預兆地将他抱在了懷裏。白嘉言愣愣地擡眼看對方:“怎麽了,師哥?”
“你說你愛我的。”司洲纏在白嘉言身上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我想到讓你做什麽了,牽手的下一步。”
“是什麽?”白嘉言下意識問。
“說愛我,一直說,我很想聽。”司洲靠在他肩上開口,竟有了些撒嬌的意味。白嘉言拿他沒辦法,克服自己肚子裏的羞赧,好不容易說了一句:“愛你。”
“還要聽。”
“……嗯,愛你。”
白嘉言數不清自己前前後後說了多少句愛,一直到他說得有些口幹舌燥,這才停下來說了一句:“師哥,我說得有點累了。”
“渴了?給你倒水。”宿舍走廊有專用的直飲水機,司洲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杯子,斟了滿滿一杯涼白開,喂到白嘉言嘴邊。
白嘉言頓了一下,也就由着司洲喂他。水被灌得太快,白嘉言吞咽不及,從嘴角流下來一道水漬,司洲連忙伸手去擦:“怎麽還跟個寶寶似的。”
“明明是你喂得太快了。”白嘉言不滿地抱怨。
“那我慢一點,”司洲重新将杯子遞過去,“寶寶。”
“說了,我不是寶寶。”
“除了寶寶還有誰會吐水?”司洲伸手捏了一下白嘉言的臉頰,“難道你是小水龍頭,看到我就要流水?”
“……”白嘉言總覺得有車輪子從自己臉上壓了過去,“我是人,不是水龍頭。”
“好好好,水龍頭,再來喝一點。”
白嘉言無語,某人顯然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他側過臉,故意躲過司洲手裏的杯子。
“不喝了?”司洲用食指點了一下白嘉言剛被涼水潤濕的嘴唇,“那就接着說。”
白嘉言有些委屈地皺了皺眉頭,說了小半晚他已經徹底疲憊:“你聽不膩嗎?”
“聽不膩。”司洲放下水杯,“你要是說膩了,可以說點別的。”
“是什麽?”白嘉言沒忍住好奇心問,只見司洲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他立馬沒忍住紅了耳朵尖,“你這是耍流氓。”
“我都讓你做好準備了,明明在微信上這麽乖,現在怎麽這樣,剛剛說愛我是不是騙我的?”司洲又擺出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白嘉言想說剛才那幾句分明是司洲要自己說的,這會某人倒是硬要安在自己的真心上。
雖然實際上也并非不是他的真心。
他沒舍得反駁,只好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