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襯衫
=====================
司洲一進門就看見白嘉言躺在被窩裏,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和窗外正盛的太陽顯然很不搭調。
他沒急着去收走自己的T恤,而是坐到白嘉言床邊:“突然這是怎麽了?”
“……有點冷。”白嘉言睜眼說瞎話。
司洲伸手去摸白嘉言的額頭和臉頰:“是嗎?我覺得你挺熱的。”
“……身上冷。”白嘉言接着胡說八道,司洲顯然沒有半點要相信的意思,開始直接上手去扒他身上的被子,毫不意外地遭到了白嘉言的強烈反抗,“你別動了。”
“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讓我看的?明明連身體都看過了吧?”司洲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白嘉言比不過對方的力氣,硬是被扯下來了半截被子,白嘉言的上半身就落在了司洲眼前。
裙子纖細的吊帶勒在白皙圓潤的肩頭,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胸前一片皮膚。
司洲輕輕将指腹貼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描摹鎖骨的形狀,最後滑到其中一邊肩膀上,在吊帶旁邊的皮膚上畫圈:“剛剛說不穿,還讓我別想,結果自己瞞着我換上,小嘉言,你在想什麽?”
“我就是随便穿穿……”白嘉言胡亂搪塞一句,司洲沒把話聽在耳朵裏,手指繼續在白嘉言的肌膚上游走,一路撫摸到被子裏的裙邊,很快就碰上了對方還穿着的黑色短褲。
司洲神色微微一動,他一把将白嘉言身上蓋着的剩下半截被子掀開,裙擺底下還露出半條短褲,實在違和。
“脫了。”司洲抓着短褲褲邊開口。
白嘉言連忙伸手護住自己的褲子:“一定要脫嗎?”
“你見過誰穿裙子還把裏面的短褲露出來的?”
“可是,”白嘉言頓了一下,“這麽短的裙子,我要是把短褲脫了,內褲就要露出來了,也沒誰穿裙子會……露內褲的吧?”
“沒有那你就當第一個。”司洲手上多出了幾分勁。
Advertisement
“那我也可以當第一個穿裙子露短褲的人。”
“……”司洲無奈,“怎麽我以前不知道你這麽能說。”
見曉之以理不行,司洲很快更換了戰術,決定動之以情:“可是男朋友想看不可以嗎?你怎麽舍得就把我這只饑腸辘辘的小動物晾在一邊?我真的很想要,就看一眼都不行嗎?”
“我……”白嘉言認認真真地猶豫了好一陣,這才艱難地把手挪到短褲邊上,“你說就只是看一眼的。”
短褲被扯了下來,裙邊隐約能看見裏面的黑色四角褲。司洲的視線緊緊鎖在上面,有一種捕食者恰巧碰上獵物的意味。
白嘉言下意識将裙擺往下扯:“你……看完了嗎?”
“看不夠。”司洲說完往自己口袋裏掏手機,“拍一張回去慢慢看。”
“不行……”白嘉言下意識伸手去搶司洲手裏的相機,結果動作幅度太大,裙擺能遮蓋的地方更少。
司洲似乎連呼吸都重了幾分:“你最好乖乖地別動,不然我只會比現在更過分。”
白嘉言一聽果然老老實實躺了回去,繼續去拽裙擺,滾燙着臉看司洲連拍了好幾張。
還沒等誰有下一步動作,門外白嘉言的母親敲了敲門,問要不要吃點剛買的點心。司洲這才勉強收起鏡頭,回了門外一句:“不用了,謝謝阿姨,我已經飽了。”最後一句是看着白嘉言說的。
等母親離開,白嘉言連忙趁機将被子拉回到自己身上:“……你說你飽了的。”
“只是看飽了,沒有吃飽。”司洲最後深深地看了白嘉言一眼,伸手撈過自己被冷落了許久的T恤,“下次記得來喂我。”
……
白嘉言剛下鋼琴課,用鑰匙打開宿舍門,就看見司洲書桌上堆着不少快遞包裹,本人正在一個一個地拆開。
“我好像也拿錯快遞了。”司洲手裏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微微皺了皺眉,“我沒買這個。”
白嘉言認出白色襯衫的款式,正是自己不久前下單準備送給司洲的那一件。他走上前去看司洲放在一旁的快遞單,收件人果然寫的是司州。
“師哥,這個是我的快遞,我買了送給你的,就當是上次的回禮。”
“你買的?”司洲下意識拿過快遞單确認了一眼,“所以才寫了我的名字?還寫錯了?”
白嘉言連忙解釋:“不是,是我新改的快遞名,怕又跟人家女孩子弄混了……”
“小嘉言,連快遞都要用我的名字,你有這麽喜歡我?”司洲冁然一笑。
“就是覺得你的名字沒那麽常見。”
司洲擡手捏了一下白嘉言的鼻子:“像我這麽喜歡你的竹馬也不常見。”
“有點土。”白嘉言沒忍住輕笑出聲。
“嫌土?”司洲暫時将襯衫放到一邊,拉過白嘉言的一只手,“看來我得想句好聽的。”
白嘉言就這麽愣愣地看着司洲面上沉思的表情,好一會才聽到司洲嘴裏冒出來一句:“喜歡你,喜歡有關你的一切,包括你送的襯衫,你穿裙子的樣子。一閉上眼睛就會想你。”
“嗯……”白嘉言心裏微微發顫,司洲的話沒有很多粉飾,但卻還是在他心裏蕩了幾圈漣漪,“我很喜歡。”
末了還補一句:“你平時總這麽多那些話,我還以為你是情聖。”
“我可是只記得談了你這個男朋友,哪裏來的經驗當情聖?”司洲直接把人抱進懷裏,“你平時聽的那些,是真心話。”
“所以只有剛才那句是編的?”白嘉言不由自主地紅了耳朵。
司洲将自己握着的那只白嘉言的手貼在自己心髒位置:“喜歡你怎麽可能是編的。”
白嘉言耳朵紅得不會說話,司洲用力地抱了一下他的腰,接着撈過剛才放在一旁的襯衫:“我看看,喜歡的小兔子給我送了什麽衣服。”
司洲認真地打量手裏的白襯衫:“跟你的很像。”
“是嗎?”司洲不說,白嘉言還沒注意,畢竟白襯衫長得都差不多。估計是自己品味比較固定,他給司洲挑的這件,版型和他平時穿的确實類似,“好像是有點……”
恰好白嘉言今天穿的也是白色襯衫,司洲拿着手裏的衣服在對方身上比了比:“很配。你是不是故意買這個,就想着跟我穿情侶裝?”
“沒有,我不是故意的。”白嘉言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沒有想這麽多。
“是不是故意也不是那麽重要。”司洲彎着唇角,将衣服認認真真地疊整齊,“重要的是,我想你明天陪我穿。”
白嘉言遲疑片刻:“會不會太顯眼了?”
“和我一起顯眼有什麽不好嗎?”司洲驟然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蔫蔫地坐在那裏,“小嘉言覺得我拿不出手,和我站在一起很丢人。”
“我怎麽可能會。”白嘉言連忙反對司洲的話,他最聽不得對方貶低自己。
他頓了一下,答應了司洲的請求:“我陪你穿,不要再說這種話了。”白嘉言的白色襯衫不止一件,今天穿了也還有其他的。
“那我說什麽?”司洲饒有興味地看着他。
“除了那些壞話,什麽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司洲的視線像是撓動了空氣,掀起一陣小旋風落進白嘉言的眼睛,“小嘉言,喜歡你,特別喜歡你,想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白嘉言耳朵上的紅略微蔓延:“你怎麽……”
司洲伸手捂住白嘉言的嘴,将對方剩下的半句話截斷:“知道你嫌我土,但能不能不要嫌棄我直白?”
“……沒嫌棄,土也沒嫌棄。”白嘉言将司洲的那只手掰開,“師哥說什麽我都會聽的。”
司洲沒忍住碰了碰白嘉言的臉頰:“怎麽這麽乖。”
……
白嘉言不明白是不是自己所謂的乖巧給了對方能夠予取予求的信號,今晚他和司洲各自回了趟家,第二天在宿舍,司洲自己先換好了襯衫,接着就替白嘉言從衣櫃裏拿出衣服:“你答應我的。”
白嘉言接過襯衫,正要躲進自己床簾裏換,司洲卻賴在床裏,半天沒有走的意思。
“師哥……”
“怕你耍賴。”司洲說得認真,“我看着你穿。”
“我不會的。”白嘉言也回以一本正經的眼神,但司洲顯然不吃這一套:“我要看着才放心。反正我們不是都互相看過了嗎?”
“啊……嗯。”白嘉言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好抱着襯衫拉好床簾,背對着司洲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脫了下來。
他連忙套上襯衫,匆匆忙忙扣好了紐扣,這才轉過身去看司洲。
司洲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接着伸手去解白嘉言的襯衫紐扣。還沒等白嘉言出手阻止,他便一邊繼續動手一邊解釋:“怎麽突然這麽笨手笨腳的,紐扣扣錯了都不知道。”
接着他嘴角略帶笑意:“對着我覺得緊張?”
司洲的猜測沒有半分差錯,白嘉言老老實實承認:“……嗯。”
扣子被解開到最後一粒,最後被司洲一一按照正确的位置扣了回去:“看來上次在隔間之後,你還是沒有适應我。”
他壓低音量,接着開口:“要不要我再幫你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