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龍
清晨, 當陽光透過窗簾淺淺地籠罩了一層金光在床上時,餘懷茗緩緩睜開眼。
那雙龍眼狀似睡眼惺忪的貓咪眼睛。但那豎瞳卻是深紫色, 待完全清醒過來就像蟄伏的野獸一般發出危險的光芒, 睥睨天下, 是從內至外自然而然的王者霸氣。
她看到一旁已經恢複成人形的女人,不禁大感不公平,明明說好要兩天才能恢複過來的。
賀筠長發淩亂,只一張臉在睡夢中清冷沉靜, 睫毛在晨曦中投下陰影, 睡袍半敞,渾身肌膚瓷白,煥發着美好的光暈一般。
餘懷茗一爪子拍到了她的臉上,女人下颌上還留着一道昨晚被她抓出來的小傷痕,不過确實愈合得太快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變成爪子了!
正當這時,雲意悠悠轉醒,剛睜開眼, 就看到自己的臉被拍在龍爪下, 而眼前是一條穿着T恤的紫龍, 那龍拿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配上威嚴的長相, 風度翩翩的胡須, 怎麽看怎麽滑稽。
雲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于此同時, 餘懷茗也從她那含笑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大概的長相, 漆黑的瞳仁裏顯現出的是一個龍腦袋, 頓時她就感覺渾身都不好了。
她用爪子捧住自己的龍腦袋, 看了眼自己飄逸的兩根胡須, 一時悲從心來,瞬間就悲憤地撲到了賀筠身上,想掐死她:“都怪你騙我!明明說了你兩天才能變回原樣,結果一覺醒來你倒是變回人樣了,我卻變成這副樣子!萬一再不能變回人怎麽辦啊!會不會被抓去做研究?”
“咳咳,那哪能啊,誰敢拿龍做研究,肯定得把你供着!”雲意在她的爪子下艱難求生,又解釋着安慰她:“肯定是我睡你旁邊,紫氣東來啊,所以妖力恢複得快,就可以變成人形了。”
“你現在這樣應該是剛生下孩子的負作用,等過幾天就好了。”
她話剛說完,就見餘懷茗的上半身忽地閃過一層紫光,接着光芒散去,她緩緩恢複了人形。
一頭紫發變得烏黑,柔順地變長至腰際,龍角散去,她漂亮的臉,雪白的肌膚一一恢複如初,眉心紅痣依舊鮮豔,修長的脖頸,光滑的手臂。
胸,背,細腰,爪子也化為纖細的十指,上半身若隐若現的紫鱗更是消失無蹤,只是尾巴還是沒變回來。
“看吧,我沒騙你。”雲意在心底舒了口氣,可下一秒,餘懷茗還是不肯放過她,掐着她的脖子坐在她身上,長發滑下,惱怒地看她:“別說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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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賀筠,但心裏也不是一點怒氣沒有,覺得自己受的這些罪都是拜她所賜,只是耳邊忽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低吟聲。
兩人順着聲音看下去,就看到一旁的黑蛋不知何時裂開了一條縫隙。
而雪白的枕頭下面忽然露出了兩只伸懶腰的小爪子,爪子是黑色的,接着又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小龍腦袋,豎瞳是金色的,正探頭探腦懵懵地看着她倆,一對小小的龍角也是金色的,朝她們發出低低的‘吼嗚’聲。
“看吧,不能家暴,孩子看着呢。”雲意趁機低聲反駁她,又握住她的手腕好聲好氣地道:“要做個溫柔的好妻子,不然孩子也會有樣學樣...”
餘懷茗瞪了她一眼,敲了她腦袋一記,接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觸碰那黑乎乎的小龍。
還沒碰到呢,那鱗片都沒長齊的小黑龍就張開了沒牙的嘴,吓得她瞬間收回手。
小黑龍還歪腦袋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媽媽。
雲意則在一旁勾起唇,接着解釋:“她應該是餓了,她以為你要給她吃的。”
“那怎麽辦?沒東西給她吃。”餘懷茗微微皺眉,沒想到身下的女人卻下意識往她胸口看。
她當即惱怒地揪她耳朵,喊道:“沒有!”
她又針對她:“你怎麽不給她吃?”
“我也沒有。”雲意無辜,接着笑起來摸摸她的臉頰,抱着她翻身,而後準備下床:“我去找點牛奶看她吃不吃。”
“哦。”餘懷茗應,又半張臉靠在枕頭上,看另一邊從枕頭下慢吞吞挪出來的小黑龍,有些不解:“我還沒孵呢,就出來了,可真是省心的小寶貝。”
走至門口的雲意聽到這話頓了一下,想了想,又折回來,接着用虎牙咬破自己的指尖,塗了點血在金蛋上,這才又準備走出去。
“你這是幹嘛?”餘懷茗擡頭看她,護崽地将蛋抱進懷裏,随後便聽到她道:“昨晚我們唯一的變數就是我受傷出血了,所以試一試。”
雲意對着她笑一笑,眉眼微彎,這才走了出去。
餘懷茗看了空蕩蕩的門口好一會,這才把視線挪回來,便看到床上的小黑龍爪子還站不穩,尾鳍是絲綢般的金色,她好不容易爬起來,餘懷茗卻起了壞心思,伸出指尖扒拉她的爪子,又把她弄倒了。
但她锲而不舍地爬起來,餘懷茗便又扒拉她,如此循環,扒拉了好幾次。
終于,在雲意端着一碗牛奶進來的時候,小家夥啪叽一下可憐兮兮地倒在枕頭上,發出了低低的龍吟。
與此同時,一旁的金蛋忽然咔咔地發出了裂開的聲音,有對金色的小爪子連同金色的小腦袋從裂縫裏鑽出來,黑色豎瞳盯着正在低吟的小黑龍。
很快,小黑龍不哭了,也眼巴巴地望過去,兩龍遙遙相望,像是分離許多年的親姐妹。
确實是親姐妹。
此時餘懷茗無言以對,就看到那個通體金色閃人眼的小金龍蹬着後爪子艱難地爬出來,她和小黑龍恰恰相反,豎瞳,小角和尾鳍卻是黑色的,黑色和金色這樣的搭配怎麽看怎麽不和諧。
到底是怎樣的變異才會生出這樣的顏色啊!
這樣想着時,那頭兩姐妹已經磕磕絆絆地順利會師,正準備深情一抱,忽然伸出一雙手拎着她們的腦袋将她們分別提了起來。
“你小心點!”餘懷茗不滿。
“放心,沒你想的那麽嬌弱。”雲意則笑笑,把她們提到盛着牛奶的碗旁。
接着,兩條小龍就用小爪子扒着碗埋頭喝起來了。
餘懷茗看得驚奇,又湊過去看,有些擔心地問:“她們真能喝牛奶嗎?”
雲意倒不是太擔心,坐到床畔摟住她,輕聲答:“不知道,但是養孩子不就是要不停從失敗中吸取經驗嘛,死不了就成。”
餘懷茗:“...”
餘懷茗白了她一眼,并表示不想和她說話。
于是雲意只好讨饒:“我先抱你去浴室吧,等會我們再仔細觀察。”
“那沒人看着她們不會出事吧?”餘懷茗只感覺自從生下蛋之後,自己的心軟了不止一個度。
“沒事,死...”不了。
雲意掃了她一眼,立刻改口:“死不死的我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了,她們是龍,這屋子裏就沒啥能威脅她們的東西。”
餘懷茗這才放心,伸手摟住她的脖子,任由她将自己抱起來。
豈料雲意忽然開口:“我打電話跟導演請假了,說你兩個月身孕孕反應太嚴重。”
“你瘋了嗎?到時候哪裏去找兩個孩子啊!”餘懷茗急了,她總感覺自己被賀筠牽着鼻子走了,要知道她的心願依舊是殺了賀筠,卻感覺自己的生活已經完全被賀筠占據了,她太過依賴她。
雲意看她心神不寧,于是摸了摸她的龍尾,笑道:“信我,她們總會變成孩子的,不提前準備到時候不好上戶口。”
“呵,你說得好聽,實際出生日期和懷胎十月差那麽大怎麽上,還有後面那麽多孩子。”
餘懷茗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罵她:“你就是想我懷孕的事人盡皆知,你就坐實名分了,你覺得別人都知道我們連孩子都有了,我就不會再殺你。”
“是,我別有用心。”雲意覺得好笑,在她還想張口時一把将蘸着牙膏的牙刷塞她嘴裏,在她嘴裏亂刷一通,攪得她不能說話,泡沫滿嘴,餘懷茗便只能嗚嗚嗚地瞪她。
這時她才說:“我已經想好了,你拍完這部我們就先去海島上放松幾個月。等到你八月份的時候,就能給最小的兩個當做早産雙胞胎上戶口,其他的孩子到時候找關系當領養的就行了。”
只要夫妻倆已生過孩子,或是不能生。在經濟條件也滿足的情況下,國家是不限制領養數目的。
餘懷茗想反駁,但也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默認,可讓她放下事業這麽久,跟她去海島整日逍遙度日她是不願意的,于是吐了泡沫,道:
“我要待到肚子的大小可能會瞞不住的時候為止。反正你本來就腺體受損不能生育,我們能領養孩子。”
還有一種辦法,Alpha死了後,Omega若是實在不想再找,可以等到30歲後領養孩子,可那樣等的時間太長了。
唉,賀筠的死期又得延後了。
餘懷茗不禁惋惜。
雲意看她發呆,便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應道:“行,都随你。”
兩人談後又洗漱完後出來房間,卻被吓到了,只見原本趴在桌子上喝奶的兩條龍竟不見了蹤影,連忙滿屋子地找。
最終卻在廚房的置物架上找到了。
只見置物架上放着一瓶打開的紅酒,兩條小龍就在那裏面游泳。
“哪裏來的紅酒!”餘懷茗驚訝地看向抱着她的女人,問她:“塞子呢?”
“這個...”雲意有些不好意思:“就上次,上次用了,然後紅酒就一直放這。”
只能說這兩個小家夥太能了,爬都爬不穩,竟然千裏迢迢從房間爬到了廚房,還學會喝酒了!
尤其是,紅酒旁邊還放着東倒西歪的各種調料瓶。
本來還剩許多的醋,生抽,醬油等液體調料現在已經見了底,也沒有灑到地上的痕跡,很明顯,是被小龍給喝了。
她們也太行了吧,怎麽什麽都喝,這不是龍,這是饕餮吧,這還是沒長牙的時候,以後可怎麽辦?
餘懷茗一陣頭疼。
雲意倒不覺得有什麽,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以後小心點別讓她們吃到什麽亂七八糟的就是,沒事的。”
這時,似乎看到了她們,小金龍猛地從紅酒裏跳出來,爪子搭到了紅酒瓶口上,露出個腦袋眼巴巴的望着她們,順帶打了個酒嗝。
她的腦袋就比瓶口小一點,趴在那裏,小黑龍就不能出來,啊嗚一口咬住了她的尾巴,兩條龍就那麽吊在那裏。
餘懷茗快氣死了,指揮賀筠把她們拽出來。
接着洗過一遍用毛巾擦幹,放到床上等待她的怒火。
可惜,火還沒發出來,兩條小龍就開始猛地打嗝,而且開始打一個嗝金光一閃,小龍就變成了揮舞着小手小腳白嫩嫩的嬰兒,又打一個嗝,恢複成了小龍模樣。
這樣奇幻的場景讓人看得瞠目結舌。
餘懷茗捂住臉趴到了床上,不願意再看這樣的場景,只恨恨喊道:“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最終,兩條小龍在龍形态時睡着了。
雲意拿來早就準備好的竹編小窩,本來是準備了兩手,魚缸也可以用。
但是她怕她們把魚缸裏的水給喝光了,而且鋪了棉花的窩也挺舒服。于是将她們放進去,又拿了個鑽了排氣孔的鍋蓋蓋住竹窩,給自己點了贊。
完美,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她和餘懷茗的二人世界了。
餘懷茗看到頂着鍋蓋的窩,嫌棄死了,但沒說什麽。
于是雲意便去做早飯。
吃完早飯兩人倚靠在床頭,雲意将她摟在懷裏,兩人開始無聊地讨論名字。
“要不就叫小黑小金?”
“你能不能有點文化!”餘懷茗嫌棄。
雲意無言以對,因為她就叫小一,要叫餘懷茗知道她們姐妹就按序號取名字,非得笑死,她現在的名字還是自己當初打贏了剩下107個姐妹得到的呢,取自母親兩個的姓。
于是她絞盡腦汁地想,終于叫她想出了好主意:“黑即是墨,我們可以叫她雲墨或者餘墨,鎏即是成色好的金子,就叫她餘鎏。”
“還湊合吧。”餘懷茗大發慈悲地發話,躺下身閉上眼又在心裏嘆氣,她怎麽會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呢。
她的複仇爽文暴打渣女路線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竟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胸口的脹痛感弄醒的。
遭了!
她心裏又羞又急,擡眸望向身旁的女人。
原來她是雙手摟着賀筠的腰睡着的。
而賀筠,正坐在床頭,膝蓋上放着電腦,十指翻飛地寫代碼。
是什麽讓賀醫生轉行做了程序猿?
她眉目間自有一股清冷氣韻,長發柔順地搭在肩頭,一身居家睡衣。
只是感覺到了那道看她的視線,低頭與餘懷茗對視上了。
那一瞬間眼底寒潭化為一汪清泉,滿含春情。
“怎麽了?”她笑問,伸手将她耳畔的發挽到耳後。
餘懷茗不自覺就發出了一個音調:“脹。”
雲意輕眨眼,下一秒便有條不絮地整理好了電腦,将它放在桌面上,又側過身壓低了身子摟住她,吻住了她的唇。
餘懷茗順勢摟住她的脖子,兩人互相親吻着,互相吮吸,緩緩分離,又迅速吻上。
雲意輕輕撬開了她的貝齒,在她唇中掃蕩,兩道舌尖糾.纏。
少許的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攪和在了一起,一股甜香蔓延開來。
許久之後,一道絲線滑下嘴角,唇瓣卻難以分離。
雲意拉起被子罩住兩人,也遮住了窗簾外透進的光芒。
沒過多久,餘懷茗的腦袋鑽出了被子,被悶得滿頭是汗,呼吸濃重。
雲意卻悠然自得地吃起了圓潤白玉盤裏的櫻桃,她還想喝牛奶。但通往牛奶的吸管堵住了,她只能控制好力道捏牛奶瓶,一邊吮吸,最終,如願以償。
有絲滑的奶白色滑下嘴角。
雲意嘗出絲絲的甜味,于是又去拿另一瓶喝。
盛着牛奶的瓶子是瓷白的,透着粉色,有奶白滑落,幾乎與瓶子一個顏色。
周圍飄蕩起水蜜桃的甜香,雲意卻恍惚間似乎聽到了電閃雷鳴,就像昨晚忽如其來的風暴一樣。
但她知道這是幻覺,只是幾乎占據了整個床鋪的龍尾微微翻騰着,尾鳍蜷縮。
她慢慢化為了海馬的尾巴,控制不住自己,尾巴探到了龍尾鱗片間的隐線。
她想探查龍尾的奧秘,但那樣勢必會很冒犯。
思慮再三,喝着牛奶,海馬的尾巴還是探進了隐線裏。
雲意忽然感覺自己進入了一道秘境之中。
這一次,不是幻覺,這秘境四季如春十分溫暖,而又一片漆黑,卻對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她往裏摸黑探尋,卻總是會回到原地,探尋不到寶藏。但不死心地一次次嘗試,像個迷路的小孩一樣來來回回地在秘境中沖撞。
她越來越不耐煩,開始奔跑起來,速度極快地來回奔波。
終于,眼前得見天光,她聽到海浪的聲音,仿佛天邊盤旋着巨龍,龍尾在雲間劇烈翻騰,尾鳍飄然,夾雜着一聲聲龍的低吟。
她拼命往光亮的地方沖去,跑到終點,卻撞到了一層禁制般,接着被忽如其來湧出的海水淹沒。
逃不過,海馬尾巴只能被海水浸透。
她睜開眼,仿佛雨疏雲驟慢慢散去,打破了幻覺,嘴裏是已經吸空的牛奶瓶。
耳朵忽然被狠狠擰住,頭頂傳來餘懷茗氣得喘氣的聲音:“你怎麽把孩子的吃的給喝完了!你還要不要臉!”
“其實,我喝的時候你可以攔住我的...”她默默反駁。
“好啊,你還學會狡辯了!”餘懷茗微微側過身,不看她了,沒有再發脾氣,只是控制不住渾身的感受,眼淚不停往下掉。
她眼尾嫣紅,額角沾着汗濕的碎發,半張臉埋到枕頭裏,好不可憐。
雲意看她不對勁,心咚咚直跳,俯下身虎牙就刺到了Omega的腺體。
Alpha的信息素注入,她用手輕輕抹掉女人脖子下的濕.潤。
餘懷茗渾身僵住了,手攥住枕頭,罵她:“你是不是有病!”
“我以為你發熱了。”雲意擡起頭,舔了舔唇,又低下頭認錯:“對不起...”
“那是不是要灌注了?”她又擔心地問。
餘懷茗:“...”
“你去死吧!”她氣惱。
最終,兩人的聲音鬧醒了窩裏的小龍,只能慢慢哄,哄完小的哄大的。
十一月,今年的冬季一點都不冷,只是冬風陣陣。
餘懷茗肚子漸漸鼓起來,鼓得挺高,倒省了她僞裝,生下蛋後沒兩天她的龍尾就消失了。
于是她拍了兩個月将她的女主戲份殺青,又接了一個月的配角戲份,等戲份走完,徹徹底底換上了冬裝,肚子大得像個球。
這期間,在這三個月裏,兩條小龍也飛速長大。不僅會爬會跳,還會了飛,可以玄幻地浮在半空中,到處游來游去。
這下可好,家裏不僅有個海馬到處亂飛還多了兩條小龍,但凡有個人進來看見都得被吓死。
而且家裏的東西也被禍害了不少,小龍長牙,沙發都被啃壞了好幾個,話卻也只學了幾個。
只會喊‘媽媽’,‘壞壞’,‘走開’。
當然,‘壞壞’和‘走開’是對雲意說的。
因為她占有欲太強,不許小龍天天黏着餘懷茗,要黏黏她。
這時候,小龍就會說:“走開。”
餘懷茗也不喜歡別人黏着她,她現在渾身都是奶香味,一天三次香味越發濃郁,可小龍根本不吃,吃醬油都不吃她的,只能便宜了大海馬。
大海馬說這是正常的,小龍根本不需要吃東西,她們只是嘴饞。
于是她就信了她的邪。
暗地裏,雲意找到兩個小家夥,誇贊她們做得好,本來就不需要吃東西,就不要浪費資源了嘛。
她遞給她們一瓶酒。
小金龍立刻抱了過來,整條龍抱住了酒,豎瞳發光。
小黑龍饞饞地跟在旁邊,朝雲意喊道:“媽媽真好!”
雲意得意地笑,在心裏哼着:“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一轉身,就看到了拿着雞毛撣子的餘懷茗。
她不自覺退了兩步,兩條小龍則飛速逃竄,語言能力飛漲,喊着:“都怪小媽!”
這時候就變成小媽了。
雲意讨饒地笑,餘懷茗舉着雞毛撣子就沖了過來,怒道:“讓你教她們不學好!”
下一秒,屋裏就海馬飛龍跳,不得安寧。
隔天,發洩了一通的餘懷茗心情大好,答應了跟着她去海島。
要離開這個仿佛住了幾十年的家,雲意還真舍不得。
她記得她和餘懷茗在這個家裏每一處的細節。
小龍還不會飛的時候,她就老把她們蓋鍋蓋裏,趁着她們睡着了,和餘懷茗灌溉。
每月根本不止一次,注射器注到Omega的二號腺體裏,另一端也很快被遮掩住。
浴室裏,桌面,床上,沙發,或是扶着牆。
雲意有時會穿上白大褂,戴上眼鏡,笑着說:“懷茗的龍尾生病了,變不出來,賀醫生只能給你注射一些藥物。”
餘懷茗被她摟着,氣得滿臉通紅,拼命罵她:“不要臉!”
“混蛋!”
話說完,她被擡起的雙腿就只能劇烈搖晃,拼命‘掙紮’,迷迷糊糊地罵她,可藥物注入的時候,又再也說不出話來。
“乖孩子。”雲意往往會摸摸她的臉,像個變态的做人.體實.驗的醫生,不願意放過試驗品,又再度往前沖。
到海島的這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島上修了個小別墅,冬暖夏涼,風景宜人,別墅面朝大海,鋪面的海鹽味。
餘懷茗再也不用天天聞那個死變态了!
她興奮地奔向大海,不料這時,肚子裏的蛋忽然發難,那種有東西下墜的感覺竟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