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葡萄吻
餘懷茗這晚劇組提前下工, 因為導演和某些演員要去均名的上市宴開開眼。
她沒興趣,便也沒花心思去弄那個邀請函。
反而是窩在沙發裏一邊研究劇本一邊吃葡萄。
吃到一半, 她忽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對啊, 平常都是某人剝好了皮直接喂嘴裏的。
想到這餘懷茗猛地朝房間方向喊了一聲:“賀筠, 你幹嘛呢?躲房裏瞎鼓搗什麽?又在玩游戲?”
餘懷茗懷孕兩個月,肚子從一片平坦變成了吃完飯後微微隆起一點的狀态。
但此時肚子裏的蛋已經如同脫了缰的野馬,平常工作的時候還挺乖, 一放松下來就要鬧騰, 所以她準備了一打絲巾,變着法地讓賀筠貼身戴着,然後取下來在劇組‘吸’。
旁的人只以為她忽然多了個鼻炎的毛病,整天在劇組用絲巾捂着鼻子。
前幾天賀筠忽然去劇組探班,被她撞了個正着,而且瞬間紅了耳朵,湊到她旁邊扭捏地道:“你早說是要這樣用嘛, 我肯定特別配合!”
餘懷茗本來有些心虛的, 聞言氣不打一處來, 當天回家後關上門拎着她的耳朵就好好教訓了她一頓。
“本來都是你的錯!你還得瑟上了?”
“我看到你就煩,要不是肚子不舒服誰稀罕你那臭絲巾!”
“今晚你睡客房!”
她肚子又有些不舒服了, 從口袋裏自然地抽出一條絲巾捂住口鼻, 深深吸了一口, 然後狠狠瞪向對方, 最後轉身進房間, 砰地關上門, 冷哼出聲。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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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 雲意還是半夜溜進了房間。
一個月的相處讓她對照顧她已經得心應手起來。
她有些擔心她,那房間年久失修,每天晚上總會漏雨,濕氣太重,而餘懷茗懷孕了,總是被擾得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她每晚都需要将房間裏漏雨的地方檢修出來,然後關掉總閘。
她總會戴上醫用手套,然後來來回回地檢查小房間,指尖觸摸牆壁,總是能準确地找到牆壁失修的地方,那裏漏下雨水,她一下下輕輕砸着。
最後牆壁再也支撐不住,露出需要檢修的牆壁,雨水猛地落下來,她扯下手套翻面兜住。
餘懷茗關掉了水閘總開關,急得額角滲出細汗,倆人等水流慢慢變小,最後自然停止。
“煩死了。”餘懷茗抱怨着。
一切消停後,她背靠在女人柔軟的懷裏,渾身放松,聞着周圍萦繞的香味,睡意襲來。
雲意會下意識安慰她,微微擡頭繞到她面前親吻她的臉頰,有些濡濕的睫毛,最後是嫣紅的唇瓣,留下一個唯美的晚安吻。
她手在她肚子上輕揉,安撫孕婦。
雲意不是每天都會标記她,只适當着喝着Omega滲出的信息素。
每當所有事情都完成之後,餘懷茗就總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昏昏欲睡。
她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抖着,仿佛曾經渾身蹿過電流的餘電,又時不時會想起那天晚上在浴室裏賀筠說過的話,那些話語給她心裏帶來了不小的震動。
雖然還不相信,卻在漸漸消磨着她的意志。
她會在腹部被輕輕地揉按中沉沉睡去。
聽到聲音雲意着急忙慌地拿了桌上的合同開門出去。
她整個人在餘懷茗面前轉了一圈,又将合同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餘懷茗一臉狐疑地看着她。
她穿着一件服帖白襯衣,扣子扣到底,下半身是包臀裙,胳膊上還挂了件深色女士西裝,黑色長發低低束着,最重要的是還戴了個銀邊眼鏡,面容清冷,渾身禁欲氣質點滿。
餘懷茗不禁開口問:“你...海馬開屏?”
“哪裏啊。”雲意一愣,接着谄媚地坐到她旁邊,朝她勾起唇将面前的合同往她面前推。
“主仆合同?”
是哦,這段時間都被氣忘了,她心心念念的主仆合同根本沒弄出來!
但當她将合同上面的字一行行看過時,不禁瞬間沉下了面色,皺起眉。
雲意注意着她的神情,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開了口說:“你簽吧,簽了名字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所以說你一直都在瞞着我,你玩電腦弄的都是工作?”餘懷茗的關注點從來都和她不一樣,她忽然轉頭朝她發難:“行啊,你長能耐了,這麽大的事瞞得死死的,我說你鼓搗些什麽呢,這麽大能耐開這麽厲害的公司還在我這屈就什麽呢,親愛的賀總。”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雲意扶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和自己對視,眼睛裏是最為真摯的坦誠:“所以我專門選了今天和你坦白,公司今天上市,上市了我才把我所有的股份私下贈予你,我以後為你打工。”
“那有什麽用呢,技術在你腦子裏,就算你把均名送給我。難道你就不能離開,建立第二個均名第三個均名?”餘懷茗其實知道自己生氣又郁悶的點在于對未知的惶恐。
當你以為你已經完全掌握了一個人的時候,其實那只是她想給你看到的,願意給你看到的罷了,原來她有一雙翅膀,可以随時展翅高飛離開你,而當你發現其實你一點也不了解她,她随時可以離開你的時候,就會被滿心的憤怒和惶恐所淹沒。
賀筠早就這樣打算了吧,讓她習慣她的好,習慣她的存在,讓她恃寵而驕,讓她産生一種自己離不開她的錯覺,最後再打擊她,向她炫耀:
看,你根本掌控不了我。
額頭上忽然傳來一絲疼痛感,将她從沉思中喚醒。
是雲意屈指敲了她的額頭一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又想些什麽奇怪的呢,整天陰謀論。”
“你說什麽!”餘懷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狠狠瞪她:“你還敢打我。”
“沒,我...再也不敢了。”雲意反應過來,朝她傻傻笑了兩聲,又湊近了一手摟住她一手給她揉額頭,低頭注視着她:“我以為經過這段時間你已經懂了,知道我現在是為你而活。”
“我又怎麽可能會離開你呢。”
她嗓音略微低啞,仿佛妖精蠱惑人心的低吟。
餘懷茗咬了咬唇,不再直視她的眼睛,視線飄忽着道:“我不相信你。”
因為她做這些一定只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不停地催眠自己,不相信別人就不會受傷。
她再也不會像上輩子一樣輕易上當受騙。
但起碼現在她還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餘懷茗想明白了,她要和賀筠賭,賭她的未來,賭賀筠不會在她生下孩子前下手。
這是一場豪賭,如果她贏了,她将在生下孩子的第一時間殺了賀筠,永絕後患。
殺人會犯法,她不想因此搭上自己,但殺妖精就不會了。
她心緒越來越浮躁,卻猛地被吻住了,驚訝地看向對方。
雲意滿眼無奈,有個總愛瞎想的媳婦真是甜蜜的負擔。
她輕輕吮吸着她的嘴唇,微微阖上眼簾,将她緊緊摟在懷裏。
“就算你現在把刀捅進我的胸膛,我也心甘情願。”她一字一句地說着,伸出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
餘懷茗定定地看着她,女人掃蕩着她的口腔,雙手緩緩捧住了她的臉頰,沉醉在這個吻裏。
兩人的舌尖糾纏在一起,互相吮吸着對方的嘴唇。
她漸漸閉上雙眼,長睫顫抖着,十指攥住了女人的襯衣。
良久,雲意緩緩松開她,兩人唇瓣拉開一條絲線,看着餘懷茗紅着臉微微喘氣的樣子,一雙貓眼氤氲着霧水,她又忍不住親了她一下,接着将她緊緊摟進懷裏,輕聲開口:“還簽嗎?”
“簽!”餘懷茗垂下眼簾,緊緊攥了攥手,又開口:“還要簽一份婚內協議讓你婚內的財産都屬于我,主仆協議也不能忘。”
“主仆協議簽了沒有效用的。”雲意覺得有些好笑,怎麽就這麽執着呢。
“要你管。”餘懷茗開口罵她,想了想又問:“你怎麽會全息技術的。”
“你忘了,我是妖精啊。”雲意替她挽了挽頭發。
餘懷茗則反嗤:“那你這麽厲害倒是整一整徐晚榮啊。”
“會的。”雲意應她,又緩緩松開她:“我去弄合同。”
她走向書房,邊道:“等會帶你去弄一下發型,我們去參加上市宴。”
餘懷茗靠在沙發上,捏起桌上的葡萄來吃:“去幹嘛?”
“當然是有好玩的。”雲意的聲音從房間裏遠遠傳來。
沒過一會兒,她就打印好了幾份合同。
彼時餘懷茗還在吃葡萄,順便拿過她手上的合同一一看過,看好後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雲意趁機剝了顆葡萄遞到她唇邊,她下意識張嘴接過。
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吻住了。
“唔,賀筠!”餘懷茗模糊道:“你不要臉...”
軟軟的葡萄在唇中被兩道舌尖攪來攪去,被咬破,清甜的汁液被吮吸着,一絲滑下嘴角。
餘懷茗摟住女人的脖子,逐漸被她壓在沙發中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