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又遇花漪紅
面對女皇陛下的關心, 盛辭卻不領情, “陛下還是想着讓微臣去審案的。”
“難道你只是想和血蠶去過無人打擾的日子?”
君臣相望,都露出狐貍般的狡黠笑容。
盛辭和血蠶帶着個锃光瓦亮的岳盈汐去秦陽了。岳盈汐臨走的時候那個苦瓜臉啊。私下跟江封憫抱怨,這皇宮簡直待不下去了, 總要辦事就算了,還總是跟在成雙入對的人身邊看人家秀恩愛,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糧。說陛下就是有欺負自己的惡趣味, 不然怎麽每次這種事都讓她去。
江封憫也覺得岳盈汐有點可憐了,不過舒雲慈的命令向來說一不二, 于是她出了個馊主意, “要不,你也找個伴呗。這樣就不用看着別人秀恩愛了。”
岳盈汐瞪大了眼睛, 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我?找個伴?找男的還是找女的?”
江封憫挑挑眉, “為什麽要找男的?”她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個選項。
岳盈汐垮下臉, “我不要跟你一樣, 我就是普通人一個,不想這麽驚世駭俗。我要活得像個正常人,将來相夫教子什麽的。”然後她這話就被剛好溜達過來的舒雲慈聽見了, 可憐她連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被舒雲慈踹出皇宮了。
“敢說朕不是正常人!”舒雲慈氣鼓鼓,“必須找個女人給她賜婚不可!”
“哎呀!雲慈,你不好這樣強人所難的。”江封憫還挺替岳盈汐着想,畢竟這兩人的犯二程度差不多的。
舒雲慈眯起眼,“你覺得我們幾個女人中多了一個男人是很有趣的畫面是不是?”
江封憫立刻不說話了。那畫面想想都覺得別扭。“那個……還是找個女人吧。”
後來的事實證明,舒雲慈就是用這個理論讓這個女女相愛的圈子越擴越大, 因為這麽多的女人誰都不想看到一個男人加進來。
盛辭一行人到了秦陽地界,雖然是十月的天氣,但是西北苦寒,已經下了霜。盛辭全身都裹得暖暖的,住進了盛府下人提前來租好的一座宅子裏。
一路上都盡量做個隐形人的岳盈汐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件宅子不大,是個三進的院子。盛辭和血蠶住院,東跨院給了岳盈汐居住,她終于有了一點自由的感覺。
盛辭一貫的溫柔,安排了盛府下人幫她整理好一切,又親自過來讓她好好休息。岳盈汐被弄得頗不好意思。面前這位看着柔弱,到底是一國丞相,論官職比自己高了好多呢。
“四小姐,我到哪都能适應的,您不必挂念我。”在外不好稱官職,岳盈汐也跟着下人一起叫盛辭為“四小姐”。
盛辭點頭,講明這裏服侍的人都是盛家多年的忠仆,讓岳盈汐不必擔心。
她說了沒幾句話,血蠶就過來尋人了。“你該喝藥了。”
盛辭朝着岳盈汐點點頭,跟着血蠶回了主院。
“西北氣候不比京城,你要多注意一點。”血蠶從一個小瓷瓶裏倒出一粒藥丸,就着剛剛熬好的藥汁讓盛辭喝下去。
“我自然會好好顧着自己的身子,不過你也別草木皆兵的。還有,等秦陽這邊的消息一上來,我還是要辦公的,到時候不許你兇我。”盛辭覺得這話還是要早點講明,不然血蠶上來扭勁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打也打不過,說了也不聽。
血蠶想了一下,“你一天辦公不許超過一個時辰。”她豎起一根食指。
“不行!”盛辭抓住她的手,又掰出了一根中指,“兩個時辰。”
血蠶皺眉,“阿辭!”
盛辭笑着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答不答應?”
“好……好吧。”血蠶臉紅紅的
,勉強答應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主動表白的,怎麽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自己倒好像是那個被調戲的?
如此清純的盛辭調戲起她來不要太得心應手。難道這些盛家老爺子也會教?怎麽可能?那盛辭是從哪裏學來的?
消息沒有那麽快打探出來,所以初到秦陽的幾天盛辭還是比較閑的。血蠶也沒有急着去尋找蠱蟲,趁着盛辭有空,兩人經常結伴去大街上閑逛。就像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樣,時常逛上半天,買回來一堆好看卻無用的小玩意兒,可是誰在乎呢?開心就好了。
兩個正主都這麽閑,岳盈汐就更加沒事了。她雖然是奉命來保護協助盛辭的,卻也不能有事沒事湊在兩人身邊,畢竟自己不是保镖。于是她就一個人在城裏亂晃。
秦陽城裏有一家生意十分好的樂坊,叫鳳儀樓。岳盈汐沒事就泡在這裏,鳳儀樓裏有個叫束蕊的姑娘一手琵琶彈得極好,岳盈汐特別喜歡聽。
束蕊今年十七八歲,不僅生得樣貌漂亮,琵琶彈得好,嘴也甜。岳盈汐打賞了幾次後,她每次上臺前,只要岳盈汐在,她都要過來打個招呼,聊上幾句的。
一來二去,兩人熟識起來。岳盈汐還能在束蕊不上臺的時候到束蕊的房間裏去玩,這讓一直被人塞狗糧的她覺得很有面子。
這天岳盈汐又來聽曲,束蕊登臺,彈了一曲《十面埋伏》,岳盈汐聽得心跳都加速了。一曲終了,束蕊起身施禮,之後就是客人點的曲子了。通常是彈出價最高的客人點的曲子。岳盈汐從來不在這上面花錢,原因很簡單,束蕊彈什麽她都喜歡聽。
今晚客人點的是《思情郎》。這是一首秦陽地區青樓裏流傳的小調,通常是青樓裏□□和客人調情用的。束蕊一看到這名字臉上就是一寒,十分為難地看着遞單子過來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姓周,過來小聲道:“點曲子的是成業教的人,咱們得罪不起啊。好姑娘,你就彈一次吧,彈完咱們就下場了。”
束蕊也知道周嬷嬷為難,可是自己若是彈了這種曲子,和青樓裏的□□何異?
“嬷嬷,實在對不住,我不能彈。”束蕊抱着琵琶起身,走到臺邊道:“不知是哪位貴客點的《思情郎》,請恕小女子無理,不會彈這種曲子。”說完她施了一禮,轉身就要下臺。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叫一聲:“站住!”
束蕊回頭,所有人都跟着轉頭,之間一個黑臉大漢快步走上臺。此人一身藍布綢衫,可惜為人太過魁梧,綢衫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是我點的曲子,銀子我已經花了,你一句不會彈就完了?”大漢過來就要抓束蕊的手腕。
束蕊向後躲了一下,避過大漢的手。周嬷嬷急忙上來打圓場,“這位貴客,您說的是,這樣,銀子我們立刻退還給您。束蕊她不懂事,您高高手,放過她這一次。要不,讓她彈首別的曲子給您聽?”
樂坊不同于青樓,來這裏的都是自诩文人雅士,通常都是只聽曲的。當然,也有一些人看上演奏的女子,那也要你情我願,絕對沒有強人所難的。這種事,在文人書生看來,最重要就是一個“雅”字。
“屁話!老子就是要聽她彈奏《思情郎》!”大漢一把推開周嬷嬷,上前去抓束蕊。
旁人的客人們紛紛出言指責。但是這些都是書生,除了動動嘴皮子,也不會幹別的了。
岳盈汐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她站起身,剛要飛身過去,就看見一條紅紗卷起束蕊的腰,直接将人甩到了岳盈汐這邊。
岳盈汐趕緊伸手接住束蕊,目光卻落在了束蕊腰間的那條紅紗上,為什麽看着這麽眼熟?還沒等她細看,紅紗一抽,已經被人拉了回去。
大漢一見束蕊到了岳盈汐身邊,一路追了過來。“想跑?我告訴你,大爺是花了錢的,你今天不彈曲子也成,跟大爺回去住一夜,明天把人送回來。”這就是要搶人的節奏了。
束蕊到底只是個小姑娘,一看這架勢吓得躲在岳盈汐背後。“岳姐姐,我怕!”
岳盈汐将人擋在背後,還回身安慰她,“別怕,有我在。”
大漢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岳盈汐,笑道:“姑娘你生得也很标致嘛,怎麽?一個還不夠,想兩個人一起來?無妨,大爺不介意你們姐妹一起。”說着伸手就過來拉岳盈汐的胳膊。
岳盈汐是時常犯二沒錯,但是她不傻。跟在舒雲慈身邊這麽久,第一個學會的就是脾氣大。一看大漢這般無禮,她擡手一拳直接打了大漢一個烏眼青。
大漢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圈,惱羞成怒,直接和岳盈汐打了起來。大漢身高體健,岳盈汐小巧靈活。兩人打了沒幾個回合,大漢就開始獨自跳起舞來。健碩的身材挑起舞蹈格外滑稽,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轉為搞笑。
束蕊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岳姐姐,他在幹什麽?”
“賠禮吧。”岳盈汐無所謂地說。她将束蕊交到鳳儀樓的人手中,順便安慰了幾句,然後順着剛剛紅紗的方向去尋找紅紗的主人。
鳳儀樓頂,岳盈汐一上來就看到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游歷四方,出現在哪都沒什麽可驚訝的。倒是你,不在京城裏待着,到秦陽這地方來會小姑娘?”說話的自然是紅衣赤影花漪紅。她的紅衣鮮豔熱烈,看着就像一團火。
“為什麽我出現的地方都會遇到你?”之前在嚴國,現在在秦陽,要說巧,這也太巧了吧?
花漪紅眯起眼睛,“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我在跟蹤你?要點臉好嗎?你怎麽不說我出現的地方為什麽總有你?”
岳盈汐扁嘴,這女人的嘴皮子好厲害的,自己大概說不過。
“喂!你幹嘛不說話?”花漪紅不滿。居然敢用沉默對付自己。
“說不過你,我閉嘴總行了吧。”岳盈汐賭氣。
紅紗一飄,帶起一陣香風。“你這麽不識逗啊?好啦好啦,我不說你總行了吧。哎,你們陛下這次派你出來做什麽?”
岳盈汐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你怎麽知道?”
花漪紅用手托着腮,“不然你一個宮廷女官怎麽會随意出宮來這裏?肯定是奉命出來辦事的,這很難猜嗎?”
岳盈汐轉身就走,被花漪紅用紅紗拽住胳膊。“喂,咱們好歹也是共過患難的,你別這麽絕情好嗎?說說呗,也許我能幫上忙呢。”
岳盈汐看着手臂上的紅紗,嘆氣道:“你幹什麽總要摻和進來啊?上次多危險,你還沒有吸取教訓啊?”
花漪紅收了紅紗,認真道:“确實很危險,所以我更要摻和進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平時多麽無聊的,哪有你們的事情有意思?”
岳盈汐看着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半天才問:“你是不是特別喜歡作死?”
這麽明顯的嘲諷換做其他人估計要炸毛。沒想到花漪紅很認真地點頭。“是啊,被你看出來了。”
岳盈汐聽了只想撓牆。自己有了一個愛作死的陛下還不夠,又遇到這麽一位。關鍵是陛下愛作死還有江封憫陪着,這位愛作死怎麽總遇上自己?
岳盈汐抱拳微笑,“對不起,打擾了。”說着就要走。
花漪紅繼續拉住她,“你到底來幹什麽的?帶我一個呗。我好歹救過你,咱們也算有交情對不對?”
“機密,不能說的。”岳盈汐見
花漪紅只是拉着自己的衣袖,并沒有用魂靈紗,趕緊一甩袖子,直接從鳳儀樓跳了下去。
花漪紅低頭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撇嘴道:“切,小氣!”
盛辭正在院子裏給花草剪枝。天氣寒涼,這些花草都要移入室內栽種了。她見岳盈汐兔子一樣從院門前閃過,進了東跨院。
“岳姑娘這是怎麽了?見鬼似的。”她将手中的小鏟子遞給丫鬟,起身打算過去看看。
血蠶陪着她,天氣好的時候血蠶是鼓勵盛辭出來活動活動的,總比一直卧床要好些。
“岳姑娘和江将軍一樣,這裏都好像缺點什麽。”血蠶指指自己
盛辭将她的手拉下來,“別這樣說人家。每個人的能力不同,總會有擅長不擅長的。不過岳姑倒是有些愛胡鬧,這點和将軍确實很像。”
盛辭和岳盈汐是這次出來才稍微熟識一些。血蠶是個明白人,說話做事都不需要她多費心,但是岳盈汐不行。時不時說出一句話,盛辭都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但是相處下來,盛辭知道岳盈汐是個很簡單的姑娘,因此對其很是照顧。
岳盈汐聽見有人敲門,吓得一蹦。心說不會這麽邪門吧?自己跑得很快了,難道花漪紅還能追過來?
“岳姑娘,你在裏面嗎?”盛辭溫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岳盈汐長出了一口氣,立刻過來開門。“四小姐,血蠶姑娘,快點進來,外面風大。”
盛辭和血蠶進門,血蠶看着岳盈汐的臉色道:“蒼白出汗,遇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了?”
岳盈汐摸着自己的臉,“是挺可怕的,我遇到了一個很難纏的人。”
盛辭和血蠶都是有分寸的人,并沒有問是誰,只是都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
被兩對大眼睛注視着,岳盈汐後退了一步,撓撓頭。“那個……你們認識花漪紅嗎?”
“紅衣赤影花漪紅?”盛辭問。
“四小姐怎麽知道?”岳盈汐好奇,盛辭可是完全不涉及江湖事的。
“她是大陸上有名的禮儀女夫子,多少大戶人家,甚至是皇族中人都會重金聘她去教導自家女兒的。我大哥家的女兒到了學規矩的年紀,家父也曾想過請她過來教導禮儀規矩,可惜那時她在其他國家,并沒有時間。”盛辭一直很好奇這個女夫子,名氣這樣大,好像也沒有什麽家族勢力,卻到哪個國家都像貴賓似的,不知道本人性格如何。
“她……真的這麽有名?”這一點岳盈汐始終懷疑。
“聽說過一句話嗎?”盛辭坐下道,“桃李滿天下。”
“噗!”岳盈汐的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她急忙捂住嘴,“對不住,四小姐,讓你見笑了。”她記得花漪紅就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當時不屑一顧,怎麽着,難道真的是桃李滿天下?
“岳姑娘,你見過她?”盛辭是很想結識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的。
“她應該已經來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血蠶道。
窗外傳來一聲輕笑,“喲!好久沒有遇到會月華訣的人了。小姑娘,你和西海月華島是什麽關系啊?”
房門被推開,紅衣一閃,花漪紅扭着水蛇腰妖嬈地走了進來。
盛辭轉頭去看岳盈汐,詢問意味明顯,因為她也很難把眼前這個妖嬈的女子和傳說中的女夫子聯想到一塊去。
岳盈汐沉痛地點點頭。看吧,會産生懷疑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個。
花漪紅進來時的目光是落在血蠶身上的。她很确定是這個女子用了月華訣,因為月華訣如水一般不留空檔,所以才能夠準确感受到她的存在。不過她進來之後,目光又被盛辭吸引。
“好一個嬌弱的美人,真是我見猶憐。”她本就妩媚妖嬈,這話轉了十七八個調,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血蠶可不喜歡有人這麽盯着盛辭,上前一步遮住了花漪紅看向盛辭的目光。
花漪紅的眉梢挑了挑,“你這麽緊張她,難道你們是一對?”她摸着下巴,“你們這一對也是有趣。看來你們隐國還挺盛行女人喜歡女人的啊。”
在場三人都沒說話,她一個人噼裏啪啦說了半天,倒是邏輯清楚,只是看到血蠶的一個動作,就猜測出血蠶和盛辭的關系,可見那不正經的外表下,有着多麽敏銳的洞察力。
盛辭在後面拍拍血蠶的肩,血蠶乖乖退下。這一舉動又讓花漪紅感興趣地瞪大了眼睛。
“花姑娘請坐,在下盛辭。”盛辭笑着讓座。
花漪紅絲毫不見外,坐下道:“原來是丞相大人,是我失敬了。”她望着一旁鼓着腮幫子的岳盈汐,“難怪你會出現在這裏,看來是寧貞女帝派你來保護盛丞相的。”
盛辭對于花漪紅的分析能力和觀察能力極為贊嘆。“花姑娘猜測得都對。我來秦陽辦點事,陛下不放心,派了岳姑娘陪我過來。”
“你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月華訣的傳人,寧貞女帝竟然還不放心,看來盛丞相很受寵啊。”花漪紅指着岳盈汐,“不過她就只能充當個打手,完全沒有腦子的。”
岳盈汐撲過來“吭哧”一口就要咬她,花漪紅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指,“不過也無妨了,有盛丞相這個隐國最厲害的腦子在,有個打手就足夠了。”
岳盈汐沒咬到,恨恨地要退回去,結果手臂被紅紗纏上,人也被花漪紅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岳盈汐,別這麽小氣嘛。我是友非敵,你何必拒我于千裏之外?”
“鬼知道你是敵是友?”岳盈汐的手臂被紅紗纏着,動彈不得,只好在一旁磨牙。
盛辭和血蠶就在旁邊看着這兩個人耍寶,都覺得……嗯……這兩人的相處很有趣。
“這麽說,花姑娘是想要過來幫忙?”盛辭還是很能抓住重點的。
“對呀,我發現你們隐國的事情都特別好玩。反正我最近沒什麽事,怎麽樣?讓我摻一腳如何?”花漪紅一臉期待。
岳盈汐拼命給盛辭使眼色,千萬不要把這家夥拉進來啊!
奈何她和盛辭沒有默契,盛辭點頭道:“有何不可呢?”
“聽見沒有?”花漪紅對着身邊的岳盈汐耀武揚威。
岳盈汐扁嘴,她什麽都不想說了。為什麽這個花漪紅總是陰魂不散呢?
當晚花漪紅就被安排在了西跨院。這點岳盈汐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和自己隔了一個主院,見面的機會應該會少很多。
回到主院,血蠶不明白盛辭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收留了花漪紅。她們的任務雖然算不上多麽隐秘,到底還是私下進行的。這個花漪紅連隐國人都不是,萬一她有了歹心,她們這邊始終都是麻煩。
“你不明白我為什麽留下花漪紅?”盛辭仿佛看透了血蠶的心思。“你沒看到她只是一個照面就猜測出那麽多事情。這樣的人還是留在身邊好,畢竟還可以結交,如果真的推到外面去,那可就很難控制了。”
“之前聽陛下說過,這個花漪紅是在西北認識的,後來聽江将軍說過在嚴國幫過我們。”血蠶記得舒雲慈說過這個名字。“既然她們兩人都覺得這人沒有問題,應該可以相信吧。”
“應該吧。”盛辭想了想,“你覺不覺得她特別喜歡和岳姑娘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