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江封憫挂帥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依偎良久, “封憫, 今晚你住下,明天還要回去陣前。”舒雲慈緩緩睜開眼睛說。
“陣前暫時沒有戰事,攻城用不到我。”江封憫舍不得離開舒雲慈身邊。
“你去前面接替袁修的元帥之職, 将他換回來。”舒雲慈翻了個身,與江封憫面對面坐着,她拉着江封憫的衣領子, 将人拉着靠近自己,主動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江封憫原本還想問問到底為什麽要臨陣換帥, 這可是兵家大忌。不過此時被舒雲慈親了一口, 她頓時什麽都忘記了,只是拉着舒雲慈親熱。
舒雲慈當然也是思念江封憫的, 只是她的意志力要比尋常人強很多, 再者她每天都忙得不行, 所以才能表現得十分淡定。看着江封憫得寸進尺的樣子, 她的手握緊又松開,到底沒有打人。
江封憫的手去扯她的衣襟,她伸手阻止,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臨陣換帥?”
江封憫一看這意思就是沒戲,也只好乖乖收了手,抱着舒雲慈聽她說。
“你連殺了對方兩位元帥,翁浩英被你逼得都不敢派人過來,你猜下一步他會怎麽做?”舒雲慈的手将江封憫的胳膊擡高,自己則躺在她的臂彎裏, 果然還是這樣最舒服。
“你的意思是……琉國皇帝會派人用同樣的手段暗殺我?”江封憫也不傻,對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估計這會兒人都快到陣前了。
舒雲慈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你變聰明了。”
江封憫剛想表示一下自己不怕對方暗殺,就聽舒雲慈繼續說:“你自然是不怕的。可是袁修不行。你殺的是對方主帥,那麽對方也一定會對袁修下手。”她将袁修調回,這是對他最好的保護。只不過,原因并不只是這些。
此次戰争過後,她必然要論功行賞。袁修已經是公爵,賞無可賞,只能在田地銀錢上多多獎勵。舒雲慈相信袁修并沒有不臣之心,但是他畢竟是如意公主的公爹,舒雲慈還是有所顧忌的。以保護之名換了袁修,剛好可以打壓一下袁修的功勞,順便也讓江封憫多些功績。
君王之道,在于制衡。舒雲慈雖然脾氣不好,卻也不會一味的打打殺殺。
是夜,舒雲慈很配合,江封憫卻心疼舒雲慈多日沒有好好休息,抱着她柔聲哄着,讓她能夠睡得安穩。
清晨,江封憫睜開眼,發現舒雲慈整個身子都縮在她的懷裏,像只小貓一樣,她心裏都是溫暖,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她剛剛動了一下,舒雲慈就慢慢睜開眼睛,顯然睡得極淺。
“我吵醒你了。”江封憫急忙哄着她,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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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錯。最近你不在我身邊,我睡得都很淺。否則誰知道什麽時候會把自己的腦袋睡丢了。你會暗殺人家,人家自然也會暗殺你我。”她翻身躺在江封憫的身上,低頭仔細描繪着江封憫的眉眼,“所以你要小心了,別被人暗算了。”
江封憫“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目光都落在舒雲慈敞開的領口處,一大清早就這麽誘惑自己,這誰挺得住啊?
舒雲慈話說完了,卻發現江封憫沒什麽反應。她順着江封憫的目光看着自己領口處露出來的雪白肌膚,笑道:“想夜夜笙歌,那也得戰事結束之後才行。”
這麽大的獎勵在前,江封憫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兩人吃過早飯,江封憫就去了前線。
絲瓶好奇舒雲慈是怎麽忽悠的江封憫,“陛下,将軍走的時候眼睛裏放着光,看着都有些吓人。”
“她就是個傻子,最好哄不過了。”舒雲慈想到方才起床時江封憫在自己胸口留下的印記,不免又将領口拉緊了一些。
在從廣君城到志毅城的路上,江封憫先後遇到三撥人攔截,都被她全部殺掉,沒有留一個活口。目前沒有什麽人比江封憫更想結束這場戰争,所以她根本沒什麽耐心,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這就是她的想法。一路殺過去,殺到對方無法承受為止。
她剛回到志毅城的衙門裏,這裏被臨時征用改成了帥府,就聽說袁修遇到行刺受了重傷。她急忙去看了袁修的傷勢,袁修後背被利刃劃了一條大口子,此時已經包紮好了。
“江将軍,琉國派了高手過來,我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要不是有兩個兒子在,我早就喪命了。”袁修也有一點挫敗。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到底是從小習武,疆場厮殺也沒怕過誰,如今卻被傷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在丢臉。
“元帥,你好好養傷,我會抓住這個高手的。”江封憫發現一切都按照舒雲慈的話發生了,既然如此,舒雲慈一定做好了準備。這方面不需要她操心,她需要負責的就是打擊對手。
與此同時,袁修受傷的消息也傳到了廣君城。舒雲慈順勢下旨,調袁修回廣君城養傷,由江封憫暫代元帥之職。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就連袁修都要感念皇帝的體恤。
江封憫執掌帥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軍中的人數和物資情況。目前東路軍一共十五萬,後方從西邊和南邊戰場上撤回來的軍隊正在陸陸續續增援。糧草物資掠奪了琉國三座城裏原有的,目前十分充足。舒雲慈已經讓盛辭不要再往東邊運送物資,她要以戰養戰,不把這次損失的賺回來,她就不打算回國了。
江封憫了解了大軍情況之後,派了手下幾個将領帶領着小股部隊不斷騷擾周圍,同時撒下去大批的探子打聽鳳山城的情況。還是那句話,敲竹杠,江封憫是專業的。
一個人吃過晚飯,江封憫無聊地等待着探子回來報告情況。沒有舒雲慈在身邊,或者說不能陪伴在舒雲慈的身邊,江封憫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生活需求降到最低。自從家人去世之後,她的生命裏就只剩下舒雲慈了。
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在想,如果有一天舒雲慈不要自己了,自己該怎麽辦。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結果,她唯一知道的是,哪怕真有那麽一天,自己也會死皮賴臉地留在舒雲慈身邊的,大不了被踹嘛。她現在把自己活得及其簡單,一心一意只是為了舒雲慈着想,至于自己的存在,幾乎已經被她完全忽略了。
如果沒有舒雲慈,她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支撐家破人亡後的生活。這不是她不夠堅強,而是她完全找不到生存的目标。好在,她認識了舒雲慈,這個女人用自身無比強大的思維和行動力告訴她生存的意義在哪裏。一個原本可以生活得無憂無慮的女子,卻願意為了自己的國家去承擔更多的責任,這就是舒雲慈生存的意義。
江封憫苦笑着搖頭,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舒雲慈,相思成疾了。她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皺起眉,這茶已經冷了,可是也不該是這種酸澀的味道。來不及想其他,她已經感覺到眼前發黑,顯然是中毒了。她的手一邊發抖一邊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藥丸進嘴。
眼前已經是完全的黑暗,看不到一點光。江封憫不知道這是什麽毒,但是發作的速度是真快。她剛才服下的是血蠶配制的解毒藥丸,據說能解百毒,至于能不能解她中的毒,她就不清楚了。
有腳步聲靠近,極輕,江封憫的內力深厚,這樣輕的腳步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她大聲叫人,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她憑着印象,慢慢摸到床邊,伸手去夠挂在床頭的旋翎槍,卻摸了個空。
江封憫眉頭微微皺起,沒有了旋翎槍自己有點麻煩。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合,她使用旋翎槍已經非常順手了。
腳步聲已經到了她身
前三尺的距離,突然一道勁風,劍氣彌散開來。江封憫閃身一躲,躲開了刺來的一劍,卻被劍氣掃到,發絲斷了幾根,飄散在空中。
對方一擊不中,卻也明白自己暴露了,當下不再猶豫,疾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襲向江封憫。江封憫手中沒有兵器,只能不斷閃避。兩人在房間裏打鬥起來,但是讓來人覺得有一絲奇怪的是,江封憫在房間裏躲得十分狼狽,卻一直沒有走出房間。
難道是因為看不到辨不清方向?來人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兩人打鬥了一炷香的時間,江封憫在閃過對方一劍的同時,伸出手準确地捏住了對方的劍鋒。
兩人的動作靜止,來人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江封憫,“你看得見?”
江封憫搖搖頭,“看不見。”
“那你怎麽能夠捏住我的劍?”來人的聲音低沉,是個年紀不小的老者。
江封憫樂得特別沒心沒肺,“你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的溫度有些低嗎?”她的手指一用力,來人只覺得手中一寒,不得已撒手,長劍已經到了江封憫手上。他低頭看自己方才握劍的右手,竟然被凍得有些發紫。
“寒冰真氣?你竟然練成了寒冰訣?”老者驚訝地張大了嘴。
可惜江封憫現在還看不見東西,自然也看不見老者驚訝的樣子。她将手中長劍轉了一下,手握劍柄挽了一個劍花,贊嘆道:“是把好劍。”
“你師父是誰?你小小年紀,怎麽可能練成寒冰訣的?”老者似乎對其他事情都不關心了,只是想要這個答案。
江封憫方才吃下的解毒藥已經在慢慢起作用,她現在的眼睛有了光感,只是想完全恢複,還需要時間。
“我沒有師父,至于為什麽我能練成寒冰訣,因為我聰明啊。”江封憫難得能誇一誇自己聰明,只是說完自己都覺得心虛。這些年來,她不被舒雲慈說成傻子就不錯了。總感覺“聰明”這個詞和自己是絕緣的。
老者才不信她的鬼話。寒冰訣是江湖中聞名已久的絕世武功。雖然秘笈已經不可考,但是仍有很多人一直在尋尋覓覓希望找到秘笈練成寒冰訣。
期間也有人因為因緣際會找到秘笈,然後窮其一生也沒有練成,最後此人臨終前将秘笈毀掉,感慨自己一生蹉跎,遺憾無窮。
老者就是這人的後代,想到家中先輩一生都沒有練成的武功,面前這女人這麽年輕就能練成,可見寒冰訣是有其他訣竅的。他也不是說觊觎寒冰訣,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江封憫聽老人說出自己家事的工夫,眼睛已經可以看見一些模糊的景物,她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她的眼睛就可以恢複了。
“你要殺我,如今還要我把練功的秘密告訴你,老人家,欺負人也不帶這麽欺負的,你當我是傻子嗎?”江封憫不動聲色地四下查看,希望能夠找到自己的旋翎槍。
老者剛要說話,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尖嘴猴腮的幹癟老頭,一把将老者推到一邊。“讓你來殺人,你倒是和她聊上了。”老頭上來就發出兩枚暗器,直奔江封憫的咽喉和心窩。
江封憫手中的長劍一擋,将兩枚暗器全都挑開了。一旁的老者變了臉色,“你能看見!”
尖嘴猴腮的老頭一見這種情況,手中暗器連發,一時間也不知道發出去多少。這下江封憫不敢托大,急忙閃身躲避。
她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清晰,行動當然越來越敏捷。兩個人一見情況不對,聯手攻擊,江封憫終于看清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背後背着的棍子正是自己的旋翎槍。她一掌打過去,寒氣夾雜着空氣中的冰渣凍得老頭一腦袋都是冰碴子,像個水晶燈似的。
老頭被凍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江
封憫從旁邊的床柱上摳下來幾枚暗器,反手打了回去。她的摘葉拈花是用樹葉都能傷人的暗器手法,此時用暗器打回去,兩人連滾帶爬還是沒有躲利索,一人挨了一下。傷得不算重,但是老頭的暗器是淬毒的。
老頭急忙伸手入懷想掏解藥,江封憫哪裏給他機會。手中長劍已經貫穿了老頭的胸膛。鮮血噴湧出來,江封憫急忙跳開。再看那個老者,發現對方的臉色鐵青,已經氣絕身亡了。
“好厲害的毒!”江封憫看着都後怕,這要是自己剛才沒躲利索了,此刻就像這個老者一樣了。她走過去從老頭身後取回自己的旋翎槍,又低頭看看手中長劍,到底沒舍得扔,從老者身上拿過劍鞘,還鞘時她注意到這柄劍叫做“清漪劍”。
劍法江封憫當然也是會的,不過當她用了旋翎槍後,發現槍比劍好用多了,所以專注于槍法,劍法就放松了很多。
得了一把好劍,江封憫當然是高興的。她左手提劍,右手拿槍出了自己的房間,到了院子外一看,仆人丫鬟死了不少,看得出都是中毒死的。這下她可毛了,要是那些将領都被毒死了,她的雲慈還不把她吃了?她急忙出去查看,發現将領們都被她派出去搶劫去了,并不在府中。還有幾個休息的将領也去軍營查看防務了,這下她終于放心。
聯絡煙花上天,所有在外的将領全部在第一時間回城。大家趕到衙門一看,滿地都是屍體,都被吓了一跳,紛紛替江封憫擔心。好在江封憫此時就坐在自己的院子門口,這才讓這些将領齊齊松了一口氣。
江封憫的副将東方簡今天去軍營了,這會兒看到江封憫沒事,忍不住擡頭看看上方的天空,還好,天還沒塌。
“元帥,這是……”他上前問。
“琉國人下了毒,這些人都被毒死了。下毒的人已經被我殺了,屍體在我房間裏。”江封憫的視力已經徹底恢複,只是情緒不高。
“元帥,您沒事吧?”東方簡也後怕。
江封憫搖搖頭,“我沒那麽容易死的。”
有人叫來軍兵将所有的屍體擡走好生安葬,又清理好地上的血跡。這期間江封憫一直不說話,所有人也不敢打擾她。雖說她是個女人,可是很多将領都看過她打仗的樣子,真是比男人打仗還可怕,不僅殺傷力驚人,而且全無感情,根本不會手軟的那種。這讓将領們對她都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
如今也沒有丫鬟仆役了,東方簡端着一壺茶過來,“元帥,喝杯茶吧。軍醫剛剛驗過,沒有毒的。”
江封憫接過茶杯,卻沒有喝。“東方,你立刻讓人去搭設靈堂,為我發喪。”
“啥?”東方簡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封憫給他一個狡黠的笑容。“搭設靈堂,為我發喪。琉國人不是希望我死嗎?那就如他們所願。”
這下東方簡也明白了,這是将計就計。他立刻下去安排,江封憫也藏了起來。
兩天後,鳳山城新派來的元帥詹本收到了江封憫被毒死的消息,他笑道:“果然還是陛下宮裏的人厲害。這個江封憫再厲害也不是百毒不侵,不還是着了道?”他開始布置人馬,一天後,詹本率軍十萬出鳳山城攻打志毅城。
戰事十分順利,隐國軍隊在抵抗了一上午之後,終于不敵,志毅城破。詹本率軍進入志毅城。由于軍隊人數衆多,所以詹本帶了五萬人馬進城,另有五萬人馬駐紮在城外。
就在五萬人馬差不多全部進入志毅城的時候,從志毅城裏城外沖出無數隐國軍隊,将這五萬人馬分割成幾段,開始逐一擊破。城外的五萬人馬一見情況不對,剛要過來救援,連營突然着火,被潑了火油的帳篷被風吹得到處亂飛,飛到哪裏都是一片大火。詹本帶着的十萬大軍
被分割,被包圍。
詹本是個名将,他并沒有慌,立刻指揮軍隊開始就地戰鬥,逐漸聚攏。然後,他被江封憫發現了。他幾乎沒有作出什麽有效的抵抗,就被江封憫一槍刺死了。就在詹本的軍隊面前,自家主帥被一個女子單槍匹馬地刺死了,而且人家殺完人又一路殺了出去,己方根本沒人能攔得住。
這種可怕的強悍對于心靈的震撼實在太大,等到這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城中這五萬人馬已經徹底被分割開,再難聯合起來。
城外的琉國軍隊不顧己方陣營的大火,奮力來到城下攻城,希望能夠和城裏的軍隊裏應外合,然而等待他們的是滾燙的熱油。借着城外的火勢,城牆四周已經一片火海。好在這是邊境的城池,比內地的城池要結實很多,不然江封憫也不敢這麽玩。
厮殺從天亮持續到天黑,城裏城外都是火光沖天。鳳山城當然不能放任己方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派了軍隊來救,然後就被又沖出來的一股軍隊攔截,分割,消滅。
江封憫站在火光沖天的城牆上,臉被火光烤得通紅。這招叫“圍點打援”,舒雲慈下棋時特別愛用。
天亮的時候,戰鬥徹底結束。詹本帶出來的十萬大軍基本全軍覆沒。連戰俘都沒抓幾個。不是沒人想投降,是江封憫為了減少己方的傷亡,下令放火,絕大部分人都是被燒死的,根本沒有投降的機會。城外也是如此,琉國人基本都被燒成了碳,到處都是烤肉的味道,出來清理戰場的隐國士兵走着走着就開始嘔吐。
城中被燒的除了琉國的軍隊,還有志毅城百姓的房子。這樣的傷亡損失,就算是隐國人,看着都于心不忍。到處是失去房子的百姓的哭聲,還有對于隐國軍隊的咒罵。
有将領用不贊同的目光看着過來巡視的江封憫,“元帥,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這樣的傷亡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江封憫神情冷肅,“薛将軍,記住你看到的。如果琉國人攻入隐國,也會是這樣的情景。”她擡頭看着身邊的将領,朗聲道:“我們在前方打仗,國內要承擔多大的壓力你們心裏清楚。挑起這場戰争的不是我們隐國。如果你們對琉國人仁慈,那就是對隐國人殘忍。”
這時候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跑出來朝着江封憫丢了一把沙子,“你們這些壞人,你們燒了我家的房子,壞人!”小男孩的家人立刻過來将他抱了回去。
江封憫撣撣身上的沙子,轉頭道:“不想過多殺戮,就盡快結束這張戰争。”
三天後,修養好了的隐國軍隊強攻鳳山城。鳳山城剛剛失去十幾萬守軍,元帥已經陣亡,守軍群龍無首,戰鬥持續到夜裏就結束了。
鳳山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