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将軍兩頭忙
喬堅與舒辛辰少年相識, 曾經一起在同一位夫子門下受教。喬堅那會兒只是個不得寵的皇子, 舒辛辰也是個藩王長子,地位尴尬。同病相憐的兩人漸行漸近,成了知己。
在他們心中, 也明白兩國是鄰國,随時都有可能開戰,但是少年心性, 并沒有那麽多利益考量。後來兩人雖然各自回國,走上了屬于自己的道路, 卻時常有書信往來。兩人明白自己的身份, 往來書信從不涉及朝政國事,就只是朋友間的敘舊而已。
如此君子之交, 反而使兩人的友情比旁人來得更加純粹一些。
“舒雲慈她就是故意的!”喬堅暴躁地說。
“陛下, 寧貞女帝不是您心儀的女子嗎?”貴妃董氏笑問。
喬堅坐在椅子上運氣, “那是朕年輕, 以為那樣一個得寵的公主,娶了就可以得到隐國的未來。誰知道……”後面的話他不說了,實在是勾起了多次被敲竹杠的不好回憶。
董貴妃在喬堅身邊坐下, 溫柔地幫他揉着肩,“陛下,請恕臣妾直言,女子本就該溫柔賢淑,相夫教子。寧貞女帝身為女子,卻占了男人的位置, 想來也不是什麽良配。明知道福王世子與您交好,卻還要派他前來,恐怕已經起了疑心。”
喬堅點頭,“愛妃說得有禮。淩國皇帝因為疑心殺了端王滿門,沒準舒雲慈已經打算對福王一家動手了。朕到底和辛辰多年至交,總不好見死不救。”
他說着就起身,帶着人匆匆回了禦書房,提筆給舒辛辰寫了一封信。
收到信的舒辛辰抱着腦袋想了半天,一旁的書童初三問:“世子,您這是怎麽了?”
舒辛辰擡起頭,“我在奇怪,這些年蘭皇喬堅到底經歷了什麽,怎麽越來越傻呢?”
初三也不敢笑出聲,“他是皇帝,萬事都是捧着他說的呗。”
“那咱們陛下怎麽越來越精明呢?”舒辛辰可算是從小看着舒雲慈長大,就覺得這個小堂妹從小就和其他孩子不同,三四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看不透舒雲慈在想什麽了。
初三從小跟着舒辛辰,對于舒雲慈也算熟悉,“世子,陛下自然與衆不同,否則怎麽能以女子之身當上皇帝,您說對吧?”
舒辛辰點頭,“是啊,一個女子當皇帝,她要經歷多少呢?作為堂兄,我自然要幫她一把了。”他推開窗子,看着外面往來不停的軍士,嘆了口氣,“喬堅,對不起,這次我要選擇忠于我的國家。”
三日後,舒辛辰率軍三萬沖出英樹城,直接将圍困英樹城的蘭國軍隊沖了個七零八落。蘭國領軍将領以為隐國人最多就是派人來陣前交戰,自己二十萬大軍根本沒什麽可怕的。誰曾想舒辛辰兵出險招,帶着三萬人出城,不進行陣地戰,就是擺出戰陣不停地沖擊蘭國的陣營。幾輪下來,蘭國的陣營就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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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厮殺過後,蘭國人無奈退回己方邊境以內。舒辛辰陳兵于邊境之上,不再進兵,卻派了很多小股軍隊過境去搶奪蘭國的軍隊物資。每次都是搶到東西就跑,根本不戀戰。蘭國這邊派了大軍來圍剿,隐國軍隊望風而逃,絲毫沒有正面對抗的意思。只要大軍一撤,隐國軍隊又開始搶東西。
遠在都城的喬堅聽了又在跳腳,“這根本就是強盜,土匪!辛辰也跟着舒雲慈學壞了!居然幹起了這種不入流的事!”然而任憑他如何憤怒,終究沒辦法阻止舒辛辰的命令。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對隐國保持進攻的态勢。
為了能夠掙回面子,喬堅決定要禦駕親征。當然,這次是秘密的,他還是希望能夠親自勸說舒辛辰辭去南路軍主帥一職,兵戎相見非他所願。已在帝位的他,如今稱得上朋友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六日後,
喬堅抵達兩國邊境,他派人秘密約舒辛辰見面。就在他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時,舒辛辰竟然同意見面。
翌日,兩人在邊境上的一座山中相見。知己見面,本是值得高興的事,然而當喬堅見到舒辛辰身後的舒雲慈時,立刻就不淡定了。
“辛辰,你竟然出賣我!”喬堅大叫,他自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舒辛辰後退了幾步,跟在自家皇帝身後,心說單從氣場上講,還是自己這個堂妹看起來更像皇帝,對面那個,就是個丢人現眼的二貨。
“蘭皇既然親自駕臨,為顯尊重,朕自然也要來了。”舒雲慈面上似笑非笑。天知道這三國來了這麽一出,她現在多想将這三個皇帝捆到一起揍一頓。此刻見了罪魁禍首之一,她的手都癢了。
喬堅才不會信舒雲慈的話。他自覺已經看透了舒雲慈的真面目,這女人就是蛇蠍心腸,或者說根本不算個女人了。他看着舒雲慈不斷向前,他只能不斷後退,退到侍衛的身後。其實他也知道,以舒雲慈的武功,自己這些侍衛也是白給。
“蘭皇,兩國開戰之時,你約朕的堂兄見面有什麽目的?總不會是敘舊吧?”她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舒辛辰,舒辛辰感覺心頭一跳,急忙低下頭。
“你也不要問那麽多了,朕知道你的能耐,你要如何才肯放朕離去,你開條件吧。”喬堅這會兒難得聰明了一次。他此次秘密來此,身邊侍衛本就不多,再說就算多了又如何?無非是多填幾條人命罷了。他知道舒雲慈不會殺他,當然這是在舒雲慈沒有喪失理智的情況下。畢竟隐國現在打不起這場戰争,這道理他們都很清楚。
“退兵。”既然喬堅都這麽幹脆了,舒雲慈也不多廢話,簡單兩個字,卻讓喬堅心生疑窦。
“你就只是要退兵?”喬堅覺得以舒雲慈土匪般的個性,肯定還要狠狠敲自己一筆的。
舒雲慈笑了,“難道蘭皇還要賠償我國此次打仗的開銷嗎?”
喬堅立刻搖頭。“朕回去就退兵,如何?”
舒雲慈擡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喬堅看了後面的舒辛辰一眼,搖搖頭,難道這個朋友也要失去了嗎?
“陛下……”舒辛辰看着舒雲慈,欲言又止。
“你們二人難得敘舊,朕還有事,先走了。”舒雲慈十分識趣地帶着人離開。
舒辛辰待舒雲慈離開後才走到喬堅面前,“當年我就跟你說過,如果你我兩國開戰,我們必然會在沙場上相見。”兩國交兵各為其主,說不上對與錯,不過就是立場的不同罷了。
“所以你将我賣給了你的皇帝?”喬堅這時候又露出受傷的表情。
“陛下不是我請來的,你的那封信送來的時候就直接送到了陛下的手中。”舒辛辰擡手摘掉了喬堅肩頭上的一片落葉,“你來此當真是找我敘舊?難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找個臺階退兵嗎?”
喬堅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
“哦。”舒辛辰波瀾不驚地應了一聲,“那是我說錯了。”
喬堅直接上手掐了舒辛辰的手腕一下,“我……我就是想要退兵怎麽樣?要不是你那個妖孽堂妹總敲我竹杠,你以為我想出兵啊?”喬堅扁嘴,怎麽覺得自己這麽委屈呢?
舒辛辰揉着自己被掐疼的手腕,“你活該啊!我早就勸你不要打陛下的主意?別說她現在是皇帝,就算不是,你這樣的她能看上?”
“喂喂!”喬堅不樂意了。他這樣的怎麽了?好歹是一國皇帝,而且蘭國可是比隐國富庶不少呢。自己怎麽也是人中龍鳳吧?怎麽就被姓舒的這麽嫌棄?
舒辛辰擺擺手,“我國陛下最近因為你們
三國聯手鬧事的原因心情不好,所以你最好老實點。”他的手搭在喬堅的肩頭,“作為知己,只要不涉及兩國利益,我還是很願意幫你的。但是如果你自己找死,可千萬不要拉上我。”
喬堅生氣地後退了一步,這讓全部重心都在他身上的舒辛辰差點摔倒。
“你不是吧?這麽小氣?”舒辛辰不滿。
喬堅挑挑眉,十足的挑釁。後面有人提醒他該走了,他揮手示意來人退下,将舒辛辰帶到一旁低聲道:“我和你說的事你上心。自古功高震主都是君臣大忌。你這次怎麽也算立了大功,當心你堂妹找你麻煩。淩國端王的事你還看不明白嗎?帝王疑心一起,随時都可以給你羅織出足夠多的罪名。”
舒辛辰撓撓頭,“功高震主?你在說我嗎?”
喬堅很認真地點頭。
“你确定有陛下在,真的有人能夠功高震主?”舒辛辰也很認真地反問着。
“呃……”喬堅突然發現這一條用在舒雲慈身上好像确實不恰當。“該死的!一個女人當皇帝也就算了,還這麽能耐,什麽都要插一腳,還讓不讓人活了?”蘭皇感到很暴躁。
舒辛辰十分同意地點頭,“你知道就好。”他很順手地再次将胳膊搭在喬堅肩頭,“所以你千萬不要惹她,我不想有一天聽到你莫名其妙駕崩的消息。”
喬堅怒視他,“你又小看我。”
“我堂妹身邊還有一個江封憫,你要多少大內高手才能防住她?哦,不對,是防住她們倆。”舒辛辰問。
喬堅一個哆嗦,想起了被敲竹杠的悲慘經歷。“總之你自己小心吧。”他轉身揮手,帶着自己的人走了。
舒辛辰搖搖頭,自己這個好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不聰明的人又怎麽會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變成今日的蘭國皇帝。大智若愚的人,往往都很難對付。
至于眼下這場仗,舒辛辰相信喬堅本人并不是很想打,只不是被其他兩國裹挾,不得不打一下裝裝樣子罷了。否則自己三萬就破了對方二十萬大軍,自己可沒有江封憫那樣的逆天武功。
“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他說完回頭,發現突然舒雲慈也在看着喬堅離去的方向。
“陛下。”舒辛辰吓得心裏怦怦亂跳。這丫頭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确實是一個大人情。堂兄,他已是皇帝,卻依舊願意賣個人情給你,你不妨找個機會還他,免得被人說咱們隐國小氣。”舒雲慈可不願意欠人情。喬堅這次賣了個好,倒叫她以後都不好敲蘭國竹杠了。所以說真正登上帝位還能把國家治理得不錯的人,絕對不會是個二貨。
蘭國退兵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另外兩國,嚴國皇帝梁君傑本就被江封憫逼着退兵,一聽說喬堅已經退兵了,他立刻下令退兵。蘭國和嚴國一退兵,琉國孤掌難鳴,很快也退兵了。然而令琉國上下都沒有想到的是,人家兩國退兵就完事了,他們這邊退了兵依舊被隐國軍隊追着打。
江封憫已經從嚴國前線撤了回來,路上聽說舒雲慈正在琉國前線坐鎮,她當然直接趕到了琉國。
琉國廣君城,舒雲慈正在處理從國內傳來的各種消息。絲瓶來報,說江封憫來了。
舒雲慈停下筆擡頭,就看見風塵仆仆的江封憫從門外走了進來。兩人已經有近一個月時間沒見,此時都在仔細打量對方。
“瘦了些。”舒雲慈道。
“沒有你,我吃不好睡不着的。”江封憫委委屈屈地說。
舒雲慈卻完全不領情,“絲瓶,帶她去沐浴更衣,整理好了再過來。”
絲瓶忍笑帶着江封憫下去洗澡,舒雲慈搖搖頭,繼續低頭處理手頭的公文。
江封憫再次進來的時候,舒雲慈正在喝茶。見她進來給她倒了一杯,“嘗嘗琉國的茶,我喝着還不錯。”
江封憫确實走得渴了,端起來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喝得舒雲慈直皺眉。“什麽好茶給你都是白瞎。”舒雲慈嫌棄地說。
“怎麽會?你給我倒的茶總是特別好喝。”江封憫湊過來,嘴上如同抹了蜜一般。
舒雲慈笑着摸摸她的頭,“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應該下去休息。”
“我不累。”江封憫完全忽略自己通紅的雙眼,只要能夠讓她多看幾眼面前的人,她就可以忽略身體上的疲勞。只是,眼前的人為什麽在轉啊?當她感到頭暈的時候,舒雲慈起身扶着她進了內室的床上,看着睡着的江封憫,舒雲慈無奈搖頭。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讓江封憫好好休息。
“去熬一碗參湯,她看起來氣色不好。”
絲瓶領命出去了。有人送來前方的最新戰報,袁修已經率軍攻陷前方的煙濟城,不過琉國的援軍已經到了,再往前推進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舒雲慈想了想,提筆給袁修去信,讓他不要貿然出兵,江封憫很快就會去幫忙了。袁修看到皇帝的回信也非常高興,有了江封憫這個大殺器,他就可以輕松一些了。
夜裏,江封憫是被餓醒的。她睜開眼,看見昏黃的燈光下舒雲慈正在看書。聽見她這邊的動靜,舒雲慈放下書望過來。
“我餓了。”江封憫翻身坐起,感覺全身的骨頭都緊繃繃的,難受得緊。
舒雲慈叫門外服侍的絲瓶将熬好的參湯端進來,“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忙着趕路連覺都沒怎麽睡?”
江封憫為了練寒冰訣,藥材都是當飯吃的那種,端起喝了兩口道:“我知道你這邊進攻壓力大,雖然有你在,可是你是皇帝不能輕易出手,我當然要盡快趕過來。”只要一遇到舒雲慈的事,她可精明着呢。
“辛苦你了。”舒雲慈自己都沒有覺察出自己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江封憫幾口将參湯喝完,拉着舒雲慈的手,“有沒有想我?”
舒雲慈點頭。“你也說了,這邊等着你呢,我自然每天都在想你。”這話可就是不老實了。
好在江封憫一向自我感覺良好,完全不在乎舒雲慈的刻意回避。別說舒雲慈只是不肯老實承認,就算她真的不喜歡自己又能如何?自己能少一點愛她嗎?完全沒可能,所以沒什麽好糾結的,用自己的全部去愛她就好。
“我想你了,每天都想。”江封憫的話,永遠都是這麽簡單直白,卻也最動人心。
舒雲慈忍不住有些臉紅,燭光下看起來容顏簡直嬌美得不似人間所有。江封憫吸了吸鼻子,是不是剛才參湯喝多了,怎麽感覺有點要流鼻血的架勢?
“我會很快派你去袁修那裏。”舒雲慈覺得有些對不起江封憫,兩人才剛剛見面,自己就要派她去戰場。
“我知道啊,所以才不想浪費時間。”江封憫的手圈住了舒雲慈的腰肢,剛一上手就是一皺眉,“你怎麽又瘦了?”這腰,握起來都覺得有些硌手了。
“最近有些忙而已。”隐國面臨三國聯手進攻,作為皇帝的舒雲慈所要面臨的問題絕對比任何人都多。她不僅要運籌帷幄,還要時不時沖到最前面給予對方直接打擊,同時她依舊面臨着各方面的刺殺和暗算,要不是她的武功實在高,早就死了。
江封憫心疼地将人拉進自己懷裏,小心地抱緊。“雲慈,我明天就去陣前,盡快結束這場戰鬥,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舒雲慈的手環住了江封憫的腰,輕輕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兩人同床共枕,相擁而眠,睡
得十分香甜,夢裏都是對方的模樣。
翌日早起,江封憫卻開始拉着舒雲慈胡鬧,仿佛是為了獎勵她昨晚的老實。舒雲慈半推半就讓她得手了一次,等她再度湊上來的時候,舒雲慈直接一腳将人踹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江封憫擡頭,剛好看見舒雲慈正在扯領口遮掩鎖骨處的紅紫痕跡,她咧嘴笑道:“雲慈,你那的印記特別撩人,像朵花一樣,你可千萬遮好了,我不想這樣的你被別人看見。”
舒雲慈擡頭,眸光裏都是危險氣息。江封憫見狀立刻捂住嘴,默默起身穿衣,然後主動承擔幫舒雲慈更衣的工作,當然,她是為了多吃點豆腐。
絲瓶進來的時候發現江封憫正坐在桌邊噘着嘴,似乎老大的不樂意。
“将軍,您這是怎麽了?難道陛下又揍您了?”絲瓶貌似關心地問。
江封憫撇嘴,“為什麽要說又?雲慈才不會揍我呢,她一般都是踹我。”
絲瓶捂着嘴偷笑,“您被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陛下最近因為戰事心情不佳,您大人有大量,讓着點陛下。”
江封憫擡頭,“三國都退兵了,她怎麽還是心情不好?”
絲瓶嘆氣,“陛下說這次打仗掏空了隐國這兩年的儲備,她必然要讨回來的。”
舒雲慈到現在還對琉國窮追猛打,顯然是打算讓琉國人給報銷這筆花費了。
“行,我明白了,要錢嘛,這個我明白要怎麽做。”敲竹杠嘛,現在的江封憫可專業啦。
邊關戰事激烈,琉國皇宮裏,皇帝翁浩英十分心煩。明明說好的三國攻隐,那兩國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撤軍了。這也就算了,可是人家撤軍就撤軍了,他撤軍怎麽隐國還追在屁股後面窮追猛打,沒完沒了。如今邊關都丢了三座城池了。國內不是沒有名将,只是剛趕到邊關就被暗殺了。他連派了兩員名将都被殺了,朝中雖然還有人可派,可他卻舍不得了。這些都是百戰成名的帥才,就這麽死得糊裏糊塗實在可惜。
邊關傳回來的消息,隐國的平華将軍江封憫到陣,一杆旋翎槍無人能敵,而且此人殺人如麻,絲毫不會手軟,尤擅暗殺,他的名将都折在此人之手。
本來是武将們的事,這個江封憫偏偏使用江湖手段,難道以為他琉國沒有江湖高手不成?他派了一直養在深宮大內的兩名高手前往邊關,務必要将這個江封憫除掉。
江封憫在袁修手下打了幾場仗,暗殺了對方的領兵元帥後,見對方遲遲沒有新的領軍人物到陣,她惦記着後方的舒雲慈,向袁修請了假,又溜了回來。
舒雲慈已經收到袁修的戰報,又聽江封憫将前方的戰事說了一遍,她點頭道:“看來你的暗殺行為給了翁浩英壓力,他不敢輕易派人過來了。”
“前方沒有領軍的人,撫國公很快就可以攻破城池,大軍又可以向前推進了。”江封憫見舒雲慈都有黑眼圈了,心疼地将她手中筆奪了下來,抱着人到床上去休息。
舒雲慈也沒多說什麽,靠在江封憫的肩頭閉目養神。江封憫知道她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也不敢打擾,兩人之間一句話都沒有,卻分外溫馨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