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審問的人才
“能被你搶, 榮幸之至。”江封憫笑眯眯。
舒雲慈摸着下巴, 十分習慣地向後仰,江封憫急忙接住,将人抱在懷裏。
“說到搶人……”她轉頭看着江封憫, 眼睛裏晶亮晶亮的,“我們去那三國搶人吧!”
啥?江封憫掏掏耳朵,“去那三國幹啥?”
“搶人啊?然後讓他們用糧食和禦寒物資來換。”舒雲慈說得理直氣壯。
江封憫掩面, 不想承認懷裏這人是個公主,還是個即将繼承皇位的公主。這分明就是綁票啊!那堂堂公主不就成了綁匪了嗎?
“你……你确定?儲君當綁匪, 你隐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江封憫親了她一口, 希望她快點清醒。
舒雲慈鄙視地看着她,“誰說本公主要親自出手了?”
“那你派誰去?”江封憫有種不祥的預感。
舒雲慈親了她一口, 笑得那叫一個甜, “你啊。”
果然, 江封憫的預感成真。“你要搶什麽人啊?”
“當然是喬堅了。”舒雲慈解決了心頭大患, 神情愉快起來。“你再去威脅他一下,讓他再拿一千萬兩黃金出來。要是沒錢,用糧食和禦寒物資來抵就更好了。”
“你這麽舍得我?”江封憫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好歹也是一條命,那是一國之君,萬一我失手了怎麽辦?”
舒雲慈圈住她的脖子,“我會換你回來的。”
江封憫咽了口口水,心說讓舒雲慈落到喬堅手裏那還了得?“我保證不會失手的。”
舒雲慈笑得滿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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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國皇帝喬堅因為一時沖動妄圖強占舒雲慈, 結果就開啓了“我家大門常打開”的悲慘模式。半個月後,他被江封憫凍得成狗,流着鼻涕簽了協議。協議上規定,為了兩國友好,蘭國決定無償資助隐國糧食和禦寒物資,自協議簽署之日起開始生效。
江封憫走了,喬堅大病了一場。蘭國開始廣納武林高手,但凡有點名號的,喬堅都不惜重金請來養在大內,反正蘭國富庶,錢不是問題。
解決了北邊的雪災,舒雲慈的心頭終于輕松一點。她來熙華殿給遠明帝請安,就看見遠明帝正在很有閑情雅致地鼓搗一盆盆景。
“父皇好雅興。”她涼涼地說。
遠明帝點頭,“國家大事都有你一力承擔,朕自然清閑。”他放下手中的小鏟子,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帕子擦擦手,親自給女兒倒了一杯熱茶。
“朝廷的事你比朕處理得好。就拿這次北方的雪災來說,朕只能節衣縮食,讓各地省出物資遠去北方。你看你多好,直接去蘭國搶,輕松省事,這個法子朕是萬萬想不到的。”
舒雲慈一時竟然分不清遠明帝這是在表揚自己還是在嘲諷自己。“兒臣也沒想到在父皇的治理下,國庫竟然如此空虛。不去搶又能如何?”
遠明帝承認自己治國不算厲害,隐國在他的治下也就是勉強維持。所以他才力排衆議,冊立舒雲慈為儲君,就是想給隐國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澤隐啊,你也別說朕。你說說,就算國庫充盈,難道你真的會高價去買琉國的物資?朕可不信。”遠明帝還是了解這個女兒的,如此心高氣傲的人,還能讓琉國趁機撈了便宜去?
“如何不能?”舒雲慈起身看着地上鼓搗了一半的盆景,拿起小鏟子戳了幾下,戳得遠明帝心都碎了。這孩子怎麽這麽調皮?都給戳壞了。“事有輕重緩急,兒臣先買了琉國的物資,管他們賺了多少,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後面再賺回來就是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何必争一時意氣?”
“
行行行,你明白這道理就好。澤隐,如今國家朕是交到你的手上了,你要用行動讓朝臣、讓隐國百姓知道,朕沒有選錯接班人。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呢。”遠明帝語重心長地說。
舒雲慈舉起小鏟子,“父皇就給列祖列宗看這個?您就不怕列宗列宗一生氣直接把您帶走嗎?”
“嗨!你這孩子!說話也沒個忌諱!”遠明帝過來搶走小鏟子。
舒雲慈笑笑,覺得遠明帝不理朝政之後越來越好玩了。“父皇既然喜歡盆栽,一會兒我讓人送本書過來,您學一學再玩,好歹是一國之君,就方才那樣的,您也不怕擺出去丢人?”
舒雲慈放起嘲諷大招來,真是六親不認啊!
頭一次被嘲諷的遠明帝捧着拼都拼不起來的玻璃心,等女兒走了,他指着地上的一堆土石問一旁的太監何悠,“真的那麽難看嗎?”
何悠只是笑,并不說話。
遠明二十三年春,皇太女澤隐公主下招賢令,專門招攬農業商業手工業人才。各地州城府縣舉薦人選,一經錄用,都有獎勵。舉薦人選多者,或有大才者,舉薦者直接加官進爵。
此令一下,長期處于混沌之中的隐國突然氣象一新。原本老實巴交的農民,手藝人,一直被看不起的商人都有了用武之地。十裏八村但凡有點名氣的莊稼人,都被官員請去,一番談論後就被向上推薦。
朝廷裏一下子湧進來無數的推薦文書,吏部官員加班加點審閱還是,選了一批考不上進士的舉人進來,将舉薦上來的人才進行整理,其實做的完全個古卷閣是一樣的工作。
這些舉人都是飽讀詩書之士,開始還不太明白怎麽做,舒雲慈派了幾個古卷閣的書生一教,這些人就會了。
攬才閣裏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些農業、手工業和商業的專家,負責面試這些舉薦上來的人才。濫竽充數者發回原籍,不予錄用。确有本事的,農業的給田地,手工業的給材料,商業的給銀錢,讓他們各展所長。
事情是好事,但是無論做什麽都需要銀子,朝廷做事也不能空口白話。國庫空虛始終是掣肘舒雲慈的一點。關鍵時候遠明帝站出來,帶頭削減了自身的開資。皇帝這樣做了,後宮其他妃嫔自然效仿,然後的百官,進而是民間百姓,節省出來的一筆銀錢都拿去做了啓動資金。
舒雲慈雖然心裏感激,卻也憋着一股火。一個國家要做事,竟然因為沒錢而要自上而下都勒緊褲腰帶,這還真是窩囊!
“其實,我有錢的。”江封憫看着這幾天脾氣明顯漸漲的舒雲慈說。
“那是你的錢,我怎麽能用?”
江封憫拉着她的手,“我的不就是你的。再說那筆錢也不全是我的,是雷紹元留下來的。認真計較起來,雷紹元還是你派人救出來的。”
當初雷紹元手裏握着內功心法月華訣,旋翎槍法兩本秘笈,還有一個月華島的寶藏。雷紹元臨死的時候将寶藏地圖所在地也告訴了江封憫。江封憫沒有動過去拿寶藏的念頭,她覺得這是雷紹元的,再說她也不需要那麽多錢。可是看舒雲慈這段時間為了多弄點錢費盡心思,她心疼得又想去敲詐喬堅了。這才重提寶藏的事。
這件事舒雲慈之前就知道,和江封憫一樣,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動那筆錢。其實真到了沒辦法的時候,她還是會去敲詐喬堅的。沒這樣做,說明還有辦法可想。
進入夏季,水患旱災,各地陸續報上來,舒雲慈這次卻很沉穩。盛辭最近半年幾乎沒有出過盛府的大門,甚至連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出,她的身體幾乎都是血蠶在用隐國最好的藥材維持着。一直躺在床上的她可沒閑着,各地的糧食調運,物資儲
備,這些事情都是由她進行指揮,而後才會下到戶部落實。
進入秋季,各地開始陸續收獲糧食。因為今年進行了大量的試驗田,所以舒雲慈給予的希望很大。
這些農業人才帶人種的試驗田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舒雲慈都要親自看各地報上來的奏章,在和專家商議過後,最終要确定明年大面積推廣的人才,品種和土地範圍。這些事足以讓舒雲慈每天忙得天昏地暗。江封憫自始至終都陪在她身邊。
這期間她到底為舒雲慈當下了多少次刺殺,她自己都記不清了。舒雲慈喜歡危險,用作死都不足以形容。她就是那種明知道前面是龍潭虎穴依舊要闖一下的人。所以這樣的人如果到現在還沒把自己作死,那一定是個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舒雲慈顯然就屬于後者。
一直跟在舒雲慈身邊的江封憫就只好跟着她每天經歷刺激。經常是走着走着就冒出來一個或者幾個刺客,她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或者茶裏下毒,菜裏下藥,簡直不要太頻繁。
舒雲慈最近有點忙得顧不上這種事了,江封憫就直接安排了大內侍衛首領高昂去查。沒錯,江封憫現在有了一個身份,就是舒雲慈的貼身侍衛。然後她的官職在侍衛首領之上,可以節制整個皇宮的大內侍衛。
京城西郊的一家成衣鋪子後院的一個房間裏,幾個人坐在燈下拿着一張地圖議論着什麽。
“公主每天下朝後都會去熙華殿看皇帝,然後大約待上一盞茶的工夫就會出來,走這裏回東宮。她在過這座橋的時候,周圍的人只能前後散開,這個時候最利于我們動手。而且這裏周圍沒什麽能藏身的地方,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注意。”首領給手下人講明白了行刺的位置後,大家又讨論了一些細節,确定沒問題後,一行人最後一次檢查了身上的裝備,吹熄了燭火,悄悄離開了房間。
翌日一早,舒雲慈下朝回來,照例去熙華殿和遠明帝鬥嘴,臨走時對遠明帝的盆景新作品給予了肯定,讓他再接再厲。
從熙華殿回東宮,路上要過一座叫萬芳橋的石橋。石橋很窄,所以前後的宮女太監都只能分散開,就在舒雲慈走到橋上時,水裏突然出來幾個黑衣人,各個手持長劍奔着她殺過來。宮女太監吓得驚叫出聲,東倒西歪了一大片。
舒雲慈站在橋上,看着長劍迎面刺來,眼睛都沒眨,斜刺裏已經有人擡手替她接下了這一劍。舒雲慈邁步走下石橋,帶着還能走路的宮女太監回了東宮。她可沒時間和這些人瞎耽誤工夫。
很快,江封憫換了一套衣服進了書房。
“人都抓住了?”舒雲慈頭也沒擡,繼續在如山的奏章中奮戰。
“抓住了,不過還是問不出什麽。”江封憫探口氣,“宮裏這些問口供的手段對付宮女太監妃嫔還行,對付這種江湖中人,用處不大。”
舒雲慈終于擡頭,摸着下巴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已經下旨讓下面舉薦刑獄人才了。”
江封憫剛要提醒她男人不行的,就聽舒雲慈強調道:“我特別注明了,要女人。”
“女人哪有什麽刑獄人才?”江封憫覺得此舉應該只是浪費時間。
事實證明江封憫的擔心是對的。各地層層舉薦上來的女子多半只是家中父兄是衙門捕快,聽過父兄講過一些審案的例子,要麽紙上談兵,要麽胡說八道。還有很多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看見血自己先暈倒的。
舒雲慈當然一個都沒相中,只能再繼續找。也是她的運氣好,下面人沒找到一個,卻有一個人才自己找上門來。
這天舒雲慈下朝回宮,進了東宮的大門,她就擡頭看着房頂上,身邊人也都陪着她一起望向房頂上,可是上面什麽都沒有。
舒雲慈朝絲瓶努努嘴,絲瓶立刻去一旁的花壇邊撿了一顆小石子,舒雲慈接過來看了一會兒,突然抖手将石子丢了出去。衆人就聽見“哎呦”一聲,一個白衣女子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摔出一個“大”字。一旁的宮女太監也不敢樂,急忙過去将人抓住。
“你是誰?擅闖皇宮是個什麽罪過你知道嗎?”舒雲慈懶洋洋地問。
“我……我聽說公主要尋找會刑獄的女子,我是來毛遂自薦的。”白衣女子摔下來的時候大概鼻子先着地了,這時候流着兩條鼻血,樣子實在有些滑稽。
舒雲慈挑挑眉,“刑獄人才?”
“是。”白衣女子點頭。鼻血流得更兇了,她只好仰起頭。
舒雲慈朝天一勾手,衆人覺得眼前一花,江封憫已經出現在衆人面前。白衣女子吓得一蹦,“妖怪呀!”
“帶她去大牢,随便找個沒死的給她審。審出來就把人給我帶來,審不出來就一并關進去好了。”舒雲慈說完擺手,江封憫就拎着人走了。
白衣女子還想掙紮一下,奈何在江封憫的手裏,她剛要有所動作,就感覺身上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你是誰呀?”
江封憫冷冷看了她一眼,“我要是你,就留着這張嘴去問話。”
白衣女子立刻閉嘴。
到了午飯的時候,江封憫把人重新拎回來了。舒雲慈感興趣地笑了,“看來終于來個有用的。”她招呼江封憫過來一起吃飯。
白衣女子可憐巴巴地站在一旁,看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開始咽口水。
舒雲慈讓絲瓶帶她下去吃飯換衣服,臨走時笑着提醒她,“你要是敢跑,我保證你很快就會變成一塊冰疙瘩,一碰就碎的那種。”
江封憫咬着一個小籠包看了她一眼,白衣女子就覺得那眼神比冰還冷,吓得急忙點頭,跟着絲瓶下去了。
“什麽路數啊?”舒雲慈問。
江封憫顧不得別的,先親一口再說。當然,被舒雲慈一巴掌拍出去。“說正經的。”
“我看不太懂,就是問話很有技巧,能抓住對方的漏洞再深挖,挖到對方編不下去為止。然後逼供很有方法,大概她自己有一套武功,好像是幻術,能讓人說實話的那種。”江封憫看到的就是這些。
“你沒受幻術所擾?”舒雲慈覺得新鮮。
“幻術對我不管用。嗯……”江封憫又咬了一個包子,“大概是她內力太低。”
“一會兒讓她對我試試。”舒雲慈有點好奇。
“她都試過了,你不是已經看穿了,不然你怎麽把她打下來的?”江封憫塞了個蝦餃到舒雲慈嘴裏,自己還咬走了蝦餃的另一半。
“就那種啊。”舒雲慈有點失望。
兩人吃完午飯,絲瓶也帶着白衣女子重新上來。
舒雲慈喝着熱茶不說話,她真的忙,已經忙到懶得多說一句話,多給一個眼神的地步。
“你叫什麽名字?”舒雲慈不說話,江封憫也不說話,沒辦法,只好由絲瓶來問。
“我叫岳盈汐,今年十七歲,我是琉國人。”她很清楚舒雲慈想知道什麽,所以把最緊要的信息先說出來。
“琉國人?你為什麽來我隐國?”舒雲慈終于願意親自問話了。
“我是孤兒,從小被師父養大。我師父臨終前讓我來隐國,說我是女子,只有來隐國才會有一番作為。我師父叫岳光安。”
舒雲慈和江封憫對望了一眼,“琉國總司獄官岳光安?”舒雲慈問,
岳盈汐點點頭。
“那倒是難怪了。”如此岳盈
汐這一身問口供的本領也就有個合理的解釋。“你既然想有一番作為,我也願意給你一方天地,只是你如何讓我相信你的忠心?”
岳盈汐咬着唇,“公主,我師父是被琉國皇族所害,我知道公主志在天下,我願意輔佐公主,有超一日滅了琉國,為我師父報仇。”
舒雲慈笑了,“故事很感人。可是你武功不弱,若要手刃仇人并非沒有可能,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岳盈汐吸吸鼻子,樣子竟然有點可愛。“其實……我已經殺了害死師父的人。”她揪着自己的手指,一副不想往下說的樣子。
舒雲慈想了想,“所以你被琉國通緝,走投無路才到了隐國。在隐國看到了招賢令,所以想來我這裏碰碰運氣。”
岳盈汐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否則你怎麽解釋自己不通過舉薦,而要直接來皇宮找我?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戶籍。下面舉薦人才并不僅限隐國人,這樣你還是不敢讓人舉薦,可見你怕自己的名字被人知道,惹來殺身之禍。”她頓了一下,“看你氣色不好,想必殺身之禍已經上門了吧。”
岳盈汐垮下臉,“公主你這麽厲害,還需要什麽人才?你自己審那些犯人不就得了?”
舒雲慈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噤聲。心說這個澤隐公主好強的氣場,果然是要當皇帝的人。
“我會給你一次機會,不過我信不過你,必要的監視也會有的。願不願意留下來你自己決定。”舒雲慈把話都說在了明處。
岳盈汐急忙點頭,“我願意啊。”
舒雲慈擺擺手,絲瓶帶着人下去了。
“你真的信她?”江封憫問。
“看看再說吧。她不是能夠問出口供嗎?先讓她去問口供,宮裏的牢房都快滿了。”舒雲慈揉着額頭,剛要繼續埋頭奏章之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下面上報了在東北有個地方産一種紅色的紗,聽說顏色豔麗而不厚重,極受各國商人歡迎。等手頭這些事處理完,我想去看看。”
“好啊。”江封憫高興,她特別喜歡和舒雲慈出宮去,那樣舒雲慈就可以有時間休息一下了。
入冬之前,舒雲慈終于忙完農田的事情,将朝廷事物丢給了一直裝病的遠明帝,自己帶着人微服出巡了。
遠明帝極為不情願地哼哼唧唧上了朝,發現大臣們在朝堂上面的廢話都少了很多,也沒有那麽多官腔。回話言簡意赅,效率加快了不少。作為父親,他感到十分滿意。只是他不清楚,大臣們改掉原來積年的習慣,付出了怎樣慘痛的代價。
舒雲慈脾氣不好,所以如果一個大臣開口三句話還沒有說到重點,她就直接将人晾在那裏,叫下一個出班奏事。這些大臣也是要臉面的,有的被晾到最後一個回話,有的直接被晾一天,連中午飯都不給。幾次下來,大臣們說話之前都要尋思一下,力争一針見血,免得被罰站。
且說舒雲慈,這次帶出來的人也不多,除了江封憫和絲瓶,額外多帶出來一個岳盈汐。經過一個多月的考察,岳盈汐确實不是細作,原因是她和江封憫一樣,有點缺心眼。舒雲慈相信琉國皇帝不會派這麽一個神經大條的人出來做細作的。
岳盈汐的辦事效率很快,牢房裏那些刺客一個月不到就審得明明白白。這些人多半都是別國派進來的,以蘭國為最。華志國也有一些,還有嚴國的。個別幾個竟然是如意公主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