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2)
膀,“我也不知道這裏的藥對你們有沒有效果,總之,先消毒試試看吧。”
于是,并不會照顧人的賀拉斯同志認真地把一瓶消毒藥水都倒在了路生的翅膀上。床上的路生頓時像觸了電一樣,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發出一聲低低的叫聲。
賀拉斯吓了一跳,連忙按住他,“怎麽樣?很疼嗎?對這裏的藥有排異反應?”
如果不是影響自己的形象,路生真的很想給這個紅毛怪翻上一百零八個白眼,翅膀是他們身體最敏感的部分,被抓破一點都疼得他生無可戀了,這家夥居然把一整瓶那麽刺激的藥水全!都!倒!上!去!
路生簡直懷疑,賀拉斯其實就是想謀殺。
不過這時候賀拉斯已經趕緊擰了毛巾來小心翼翼地把藥水給擦了,敏感帶的接觸又讓路生顫了一顫,從喉嚨裏發出喑啞的氣音,雖然他全無某些意思,但聽在貪婪之主的耳朵裏,确實非常的魅惑。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這具明顯與他們不同的身體,這上面已經完全找不出與陸昇相似的地方了,但是那麽驚人的美麗和脆弱,依然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80.
賀拉斯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毛巾,躺上床去小心翼翼地環抱住路生,喃喃道:“你看你,這麽倔強做什麽,遇上我這麽好的主人,你想謀殺我我都沒介意。”
路生一聲不吭。
“你的目的也不算是全沒達到,你的那些……族人,不是都共用同一個意識的麽。你活下來,不就等于他們也活下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感覺到懷裏的人似乎在微微地顫抖,就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言語。過了好一會兒,路生忽然說:“不一樣的。”
“嗯?”
“我已經……跟他們不一樣了。”所以他活了下來,不,他這樣不算活了下來,應該算是另一種方式上的新生了吧,不過這也意味着跟他的族人們已經毫無關系。
他們最終還是沒能得到救贖,也許選擇的方法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更也許從他們研究出那種力量、試圖憑借那種力量成為宇宙的主宰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會走到這一步。
感覺到懷裏那具僵硬的身軀,賀拉斯擡起手,覆住他的眼睛,讓路生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聽到耳邊傳來的那個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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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不是告訴你了,他們并沒有完全毀滅,也有一部分只是失蹤。”的确,路生的族人并不是所有的都随着兩個宇宙的碰撞而消亡,也有一部分下落不明。
只是他很清楚,要在這個陌生的偌大宇宙中幸運存活下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麽只有他跟這些人一起落回了荒星,因為當時那一片混亂裏,賀拉斯向他伸出的那只手嗎?
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男人,是他救了他,也是他毀了他。當然最初,本來就是他們去觊觎對方的宇宙,這麽說起來,他又似乎沒有立場去譴責他。
路生還在混亂着,就聽見賀拉斯貼在他耳邊咕咕哝哝地說:“按道理說,你應該可以感應到他們啊,你們不是共有意識麽。”
房間裏安靜了半晌,屬于路生的獨特的嗓音,帶着冰冷和些微的澀意傳來,“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他們最開始也都是獨立的個體,甚至在稱霸宇宙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時候依然還是獨立的一個個個體,共有意識,不過是在世界走向衰亡時養分嚴重缺乏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和改變。
大概是賀拉斯那帶點困意的迷迷糊糊的聲音居然比平常更具有誘惑力,路生不知道怎麽的就說了比從前他跟在賀拉斯身邊那麽多年總共加起來說過的話更多的句子。
“唔,那你們的科學技術真的很發達啊……”中間賀拉斯似乎含糊地稱贊了一聲,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路生沒有發覺,直到他自言自語一般地講完了發現自己似乎完全沒有得到回應時,小心翼翼地回頭,才發現這個紅毛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
睡夢中的男人一臉無害,甚至看上去有點蠢蠢的,還打着小呼嚕。路生這才想起來,這群人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不過,原來這個世界的神也是會累的嗎?
那是當然的吧。兩個宇宙相撞,跟開天辟地也差不多了。無論是誰都會累的,真當對方是永動機嗎?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種無聊的問題給弄得失笑,路生趁着賀拉斯熟睡的時刻,注視着對方。
居然這麽毫無戒心的睡着,這個男人能夠活到今天也是奇跡,他就不怕自己現在把他給殺掉?擡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其實他現在也沒有什麽力量,但純物理的方式,也是能傷害到他的,畢竟這麽不設防。
五指在賀拉斯的要害部位虛抓了半天,聽對方的小呼嚕居然越打越有滋味,路生不由得産生了一點挫敗感,最終他放下手,默默地把自己往旁邊空的地方挪了挪,然後閉上了眼睛。
沒過三秒鐘,感覺到身邊某個熱源又蹭了過來,執着地要把手環在他身上。
……算了,感覺自己要是計較的話,恐怕要在床上一直挪來挪去挪到猴年馬月都甩不掉這家夥,就努力忽略他當他不存在吧。
畢竟也……暖呼呼的。
破浪號的飛行非常平穩,在到達此行目的地之前,陸昇和陸沉都沒怎麽從房間裏出來,偷魚吃沒偷到的亞倫都快把門撓破了,最後悶悶不樂地變身成黑貓一頭紮進了羅剎姬的懷裏。
星艦上的異能者們頗覺意外,他們一直以為這姑娘只喜歡血,沒想到還挺喜歡貓,至少想要一頭紮進她懷裏的人都被一劍削飛了,那只貓卻待得安安穩穩。
怎麽說呢,對于亞倫來講,那大概就是在荒星競技場裏面培養出來的“革命友誼”吧。話說回來,這次他偷偷跟上造物主的星艦,陸昇哥哥還承諾他說以後不會再讓競技場出現他父母那種事情。
從結果來看,這個承諾也算是實現了吧,畢竟連競技場以後恐怕都不會再開放了。只是他一直沒想到,要停止競技場,代價居然會這麽大。
諸神之間的戰争嗎?在父母死去之前,他們也是上層人家,他愛上學,也愛讀書,自由聯邦裏有很多有名的作家都寫過關于諸神戰争之類的題材,但小說裏看的東西,跟真正發生在身邊的一切,那完全不一樣。
讀書的時候,只覺得各種興奮、驚嘆、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更多的卻是惶恐。在這些強大的力量面前,他又能做什麽呢。
黑貓悶悶地縮在羅剎姬懷裏,正處于無限惆悵之中,一直非常平穩的星艦忽然震動了一下。羅剎姬看了身後一眼,一直坐在觀測屏面前的那個異能者回過頭來說:“我們已經進入太陽系了,米勒·加爾的軍隊應該發現了我們。”
“那是他的星艦隊?”
感受到破浪號震動的陸昇與陸沉也雙雙出現在控制室,望向外面。星艦外,一片無垠的星空裏,有幾道顏色特異的流光橫亘在破浪號前面,并且正在以光速接近中。
“是的,陸先生。”羅剎姬點點頭,然後看了陸昇一眼,陸昇看上去有點沒睡醒的樣子,眼下還有淡淡的青色痕跡。就連造物主也差不多模樣。
明明睡了那麽多天,居然還沒恢複過來,看來高維宇宙那場戰鬥消耗真的十分嚴重。生命中只有殺與血的少女單純地想,不過為什麽貪婪之主和那個高維宇宙生物看上去都精神很飽滿的樣子?
羅剎姬是絕對不會承認貪婪之主比造物主更加強大的,這是原則問題。大概是那個高維宇宙生物給了貪婪之主一些不屬于這個宇宙的恢複方法,她下了結論。
一睡那麽長時間的賀拉斯與路生,以及“一睡”那麽長時間的陸沉與陸昇,完全不知道他們被某個S級少女做了什麽樣的定義。
陸沉與賀拉斯對視一眼,對面這些星艦的模樣,不在他們的所知範圍內,顯然是對方新研究出來的武器。
“有把握成功逃離嗎?”陸沉看向初耀,他已經意識到羅剎姬不愛多說話了,初耀雖然看不見,卻不影響他幹練。
初耀點點頭,“米勒·加爾他們研究出來的這種新型星艦,性能至少在我們普通星艦的一倍以上,不過破浪號是你的座駕,本身就是特制的,在各項性能上與這種新型星艦相比差距不大。再加上對方有意拿我們釣魚,不會盡力來抓,應該能夠像往常一樣順利脫離——除非對方發現您和貪婪之主都已經回來了。”
也就是說,米勒和星野他們究竟有沒有在荒星上留有暗哨,永生之主達莉亞是不是真的被囚在聖堂依然能對荒星附近施加影響,只要看這回他們的艦隊究竟怎麽對待破浪號就行了。
顯然這些年來這群異能者帶着這艘星艦各種騷擾逃竄已經積累了十分的經驗,幾個操縱者見對方一溜排開十幾艘星艦沖過來也不慌不忙,慢悠悠地下指令又慢悠悠地操縱,最後又在進入對方火力範圍之前從容地躍遷跑掉。
“沒有異常。”艦長報告。
雙方還是跟往常一樣默契,看來星野花重音他們确實沒能在荒星上留下耳目,也不知道陸沉和陸昇、賀拉斯他們已經回到這裏。
賀拉斯精神奕奕——睡了那麽久換誰都精神——一邊伸手想去掐一把路生的腰一邊說:“我現在更好奇他們究竟是怎麽控制住達莉亞的了,畢竟連在荒星上做點什麽都沒做到。”
路生安靜地閃開,讓賀拉斯的爪子落了空。
陸昇推了推眼鏡,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賀拉斯和路生之間的互動,路生眉宇間的戾氣似乎消散了一些,“到時候我們可以親自問問達莉亞。”
就在這時,艦長忽然說:“有動靜。那是什麽?”他問題還沒問完,初耀已經立刻下令,“立刻進入隐形模式!”
破浪號進入不易被察覺的飛行軌道,這時陸昇他們都看見了另一邊出現的東西,“那些星艦……好像不是沖我們來的。”
星野和米勒有異常動靜,尋常來說自然應該跟上去看看。只是他們這一方現在勢單力孤,只有這一艘星艦可用,在按原計劃去找達莉亞和跟蹤這些行為異常的星艦之間,顯然只能選擇一個。
☆、81.
衆人還在沉吟,陸昇上前兩步,仔細看了看那一隊星艦,忽然說:“跟着他們,他們應該也是去荒星的。”
坐在艦長位置上的異能者遲疑了一下,看向陸沉,“這……可是這個躍遷方向不是去荒星的方向。”
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在這一塊區域和荒星那邊來回逃竄,對于各種航路都爛熟于心,對面那隊星艦的方向明顯不是去荒星的,這個C11……咳,這個陸昇怎麽這麽肯定。
陸沉沒有理會他的異能者們帶着點質疑和探尋的目光,徑直同意,“那就跟着他們。”
主神下了命令,自然沒有人反駁,操控室裏的人員立刻調整航線,以隐形模式小心翼翼地跟在那隊星艦後面。
所謂的隐形模式并不是讓星艦變得隐身讓人看不見它,而是利用飛行線路和技巧讓它處于不易被發現的位置,對于經驗豐富的艦長來說,即使對方開啓隐形模式也能夠循着一定的軌跡找到敵艦。
不過那個艦隊顯然完全沒想到已經離去的破浪號會去而複返還跟在他們後面,并沒有過多的警惕性和偵查意識,破浪號的跟蹤沒有遇到什麽阻礙。
只是跟蹤了一段路程之後,在某個時刻,他們面前的那一隊星艦居然在他們眼前忽然全部消失無蹤。艦長瞪圓了眼睛,“這是……集體進入隐形模式?他們發現我們了?”
随後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對,這不是隐形模式,他們已經不在那裏了,前面究竟有什麽?”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一個清冷從容的聲音,“別慌,這不是什麽大變活人。前面有時空之力的氣息。”他不知道怎麽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明明那個聲音在說很嚴肅的事情,自己卻莫名其妙地覺得臉上一紅。
一側頭,看見那個已經變成傳奇人物的C119就靠在自己耳邊,自己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出的氣息,頓時腦子一僵,結結巴巴地說:“時,時什麽?”
向神大人保證,他平常絕對沒有這麽不靠譜,畢竟這星艦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也有三百多個異能者,他能在他們之間脫穎而出贏得駕駛破浪號的殊榮,也證明了他的實力尤其是冷靜清晰的頭腦。但是這個陸昇怎麽……
他極力回想當初與這個人一起參與過的虛拟生存游戲,當時這個男人有這麽魅惑這麽吸引人過嗎?好像并沒有啊,記憶裏都是一個膽小懦弱活不過一天的角色,一個人居然能夠發生這麽大的變化,是不是其實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
“時空之力。”陸沉見他呆掉了一樣,不動聲色的伸手把陸昇拉了回來,此時破浪號已經行駛到剛才那個艦隊失蹤的同一地帶,這個小插曲就這麽無聲無息地過去了,賀拉斯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插話,“那兩人搞出來的?”
陸昇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麽,他們的力量還在恢複當中,這次受到的創傷非常大,需要的時間也很久,不過只是感受一下,并沒有什麽妨礙。
星艦外面,萦繞在這片宇宙的時空之力,幸好并不帶有混亂扭曲的氣息。片刻,他睜開眼睛,“不是人為的,這裏的空間裂隙應該是自然形成的産物,但是被星野和米勒發現了,當然不可能放過不利用。”
他猜測沒錯的話,從這裏進去應該立刻能夠到達當時的荒星聖堂附近,這樣措手不及的達莉亞被囚也更加合理一些。
“跟上。”
就讓他們看看這個艦隊在這個時候通過這道空間裂隙打算幹什麽。
通過這段裂隙只是一瞬間,立刻他們就沖出了黑暗,出現在一片新的宇宙中,然後眼前的景象讓陸沉、陸昇和賀拉斯都有些動容。
艦長的駕駛技術還算過硬,一出裂隙立刻再次進入隐形模式,沒有讓之前那隊艦隊發現。不過等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所有人都确定,即使他們沒有進入隐形模式,估計對方也沒那麽容易發現他們。
這個空間通道果然通向荒星附近沒錯,但他們之前剛剛從荒星過來沒多少天,那個時候的荒星以及它附近的這一片區域都還非常正常,而此時此刻,卻有無數銀白色的光點在宇宙中飄蕩。
像雪花又比雪花溫暖,像冰雹又比冰雹晶瑩,如果硬要找出什麽東西來比喻的話,那大概更像遙遠年代之前地球上夏夜裏的螢火蟲,只是這些光點,顯然要比小小的螢火蟲大上許多倍。
它們看上去并不是有生命的生物,只是在這片宇宙中漫無目的地飄蕩着。而不遠處,那些停留在荒星附近的艦隊們,正打開了武器艙的艙門,從裏面抛灑出什麽東西。
陸沉目光微微一動,看向賀拉斯,他知道陸昇沒有見過永生之主達莉亞,但賀拉斯和他與達莉亞還算有幾次接觸,“這些光點的顏色,你看像不像達莉亞的力量。”
賀拉斯難得地面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星艦外面那些浮沉的小圓球,它們散發出溫柔如月光一般的銀白輝光,像無數游蕩在宇宙中的精靈。
“是她異能的顏色。”
就連陸昇都有些意外,他雖然沒見過達莉亞本人,但見過達莉亞灌注了力量用來傳信的機械鳥,的确這些光點的顏色與機械鳥身上力量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但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達莉亞的異能的話,豈不是意味着她的力量都散盡在這宇宙中?
以及最重要的是,那隊星艦抛灑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星野花重音和米勒·加爾難道研究出了可以讓神力量散盡的武器?
星艦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只有外面那些美麗如月下珍珠的小小光點,依然慢慢悠悠地四處飄散着,像一場殘酷又美麗的夢境。
最後打破無聲狀态的是陸沉,“你們繼續保持隐形模式飛行,我過去看一看那些究竟是什麽東西。”
“是。”陸沉的異能者們齊齊應聲,看向陸沉的目光依然狂熱而崇拜,他們這些普通的異能者,并不能脫離星艦的環境而以血肉之軀直接在宇宙中生存,但他們的神卻無所不能。
只有陸昇知道以陸先生現在的狀态恐怕很難,他微笑着伸出手,“也許您需要一位也想要出去逛一逛的逃生艦駕駛員?”
這話聽上去就明顯是在無理取鬧和撒嬌了,頓時一雙雙注視可惡的不懂事的情敵的目光齊齊向陸昇射來,如果這時候有人咬牙切齒地來一句“這該死的小妖精”應該十分應景,不過這些培養罐中由出生的異能者們顯然不會懂這個梗。
他們只看到陸沉拍了拍陸昇的肩膀,幾乎像**一樣地說:“好吧駕駛員先生,希望你的駕駛技術跟你的身材一樣棒。”
……這不是他們高高在上俯視衆生威勢懾人的造物主,他們一定出現了幻覺。
然而打擊總是接二連三的,在他們眼裏神秘莫測的貪婪之主居然湊過來補了一句,“去吧,我會好好看家的。”——這不是你家謝謝貪婪之主大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跟我們造物主大人聯姻呢。
當陸昇駕駛着小型逃生艦,悄悄接近那隊艦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說:“陸先生,我覺得賀拉斯當初不去說相聲,也挺可惜的。”
賀拉斯要是從事相聲行業,其他相聲演員都可以歇菜,畢竟別的相聲演員都是努力在編好笑的段子,而賀拉斯本人簡直就是個笑點無數的段子,一個神,把自己活成段子,也是很需要勇氣的。
陸沉點點頭,沒有接話,看着外面那些數量似乎又增多了的光點,“你其實應該留在星艦上。猜到了吧,那些是什麽東西。”
的确,在賀拉斯提出那些銀白光輝的四散光點像是永生之主達莉亞的異能力時,陸昇就想起了一些東西,一些當年讓人不怎麽想要回憶的東西。
在那個時代,科學家們就在研究的,抑制異能、甚至清楚異能的藥物,解離液、逆回劑。
雖然陸昇是在被注射了解離液和逆回劑又被黃丹折磨的情況下意外激發了自己的異能,從結果來看很不錯,但那個過程絕對不是什麽令人能夠愉快說起的過程。
對于這兩樣東西,尤其是半成品沒有完全研制成功的逆回劑,陸昇确實非常不想再去觸碰。
但他更不想讓陸先生獨自去涉險。
他想了想,“我确實懷疑這些東西跟逆回劑有關,陸先生,你記不記得,當時那個黃陽。”被陸沉注射了逆回劑,趕出基地,原以為他必死無疑的黃陽,居然不知道怎麽活了下來,還在最後的混亂時刻為地球的瘋狂進化又添了一把柴火。
現在想來,他是真的只是僥幸活了下來,還是遇到了別的什麽人或者事,他們都沒有弄清楚。
如果逆回劑的研究其實一直沒有停止過,現在甚至被變成了更可怕的東西……逃生艦越來越接近那支艦隊,陸昇開得更加小心翼翼,以免被發現了行蹤。
要弄清楚他們究竟在播撒什麽,最好是直接混到他們的星艦上。“現在,我大概明白為什麽星野他們是‘囚禁’達莉亞了。”
從稱號上就可以看出來,永生之主的特性是永生,換句話說,就是不死。而只要不死,她的力量總會随着時間恢複。
既然殺不死,又要限制她的力量,那麽只能桎梏她,而星野他們想出的、囚禁永生之主的方法,就是利用這種能夠抑制、清除異能的東西,每隔一段時間播撒一次,确保達莉亞體內留不住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