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和林驚帆
2018年3月份我從深圳辭職,告別了這個快節奏的現代大都市,回到了家鄉C市。
本打算看看電視、約約朋友,過上一段時間清閑的生活,深圳互聯網公司的高壓一度使我非常崩潰,然而無意間投的一封簡歷,卻讓我陰差陽錯地進入了林驚帆的公司E.T。
初識林驚帆其實并非小說中所寫那樣,當初在找他取材時,聽到他去雲南的經歷,而同一年,我和閨蜜也去了雲南,便靈機一動制造了一場緣分的相遇。
第一次見林驚帆是在E.T的一間小辦公室。
那天我剛剛辦完入職手續,經過辦公室門口時,發現門半開着,裏面只坐了他一個人,正在試播PPT,便進去打了個招呼。
那時的林驚帆在公司已經實習了一段時間了,但因為尚未畢業,在程序上仍屬于和我同一批入職的新員工。
我們倆在辦公室客氣地尬聊了幾分鐘,之後我離開辦公室去自己的部門報道,他繼續試播PPT,沒再多做交流。
那時的我尚且不知道,他會成為我在E.T的最先确認眼神的朋友之一。
第二次接觸是7月份的一次團建。
印象很深刻,那次的團建先是在游樂場玩了一下午,晚上則去了一個露天的自助烤肉區吃烤肉。
記憶中那是公司最失敗的一次團建了。
7月份的C市正是最熱的時候,我們先在火熱的游樂園曬了一下午,又馬不停蹄趕去吃熱烘烘的露天烤肉,簡直不像是在團建,而像是在受罪。
我由于入職比大家都晚,錯過了新員工的好幾次培訓,所以整個公司除了招我進來的幾個面試官,其餘人一個都不認識。一開始只是在新員工的那一桌默默地坐着,後來才和身邊的幾個人慢慢地聊起天來。
林驚帆那時卻已經在公司混的風生水起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認識他。因為他的穿着打扮比起其他理工男來說精致許多,大家都親切地喊他“林騷”。
“林騷”很喜歡拍照,HR就把拍照宣傳的重任交給了他,于是一整個晚餐的時間,他都在各桌之間穿梭來去,拍宣傳照,更拍大家的醜照。
我人生中最醜的沒有之一的一張照片,就是在這次聚餐中被他拍到的,至今還留在他的手機裏面。
Advertisement
說起我和林驚帆的熟悉,還真要“感謝”這張醜照。
那晚林驚帆但凡拍到得意之作(巨醜照片)都要賤賤地發進群裏供大家欣賞,發完又會很快撤回。我一開始事不關己,只顧着跟旁邊一個女生烤肉吃,直到另一個男同事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看了群裏的那張醜照。
毫不誇張地說,那一瞬間我的腦袋裏面簡直就是“轟隆”一聲,晴天霹靂。
我雖然不是什麽美女,但從小到大也是經常被人誇好看的類型。當時看到那張照片,第一反應不是要找拍黑照的人算賬,而是感覺,我在公司的形象全部沒有了。
獅子座都愛面子,又是剛進公司沒幾天。我當時的感覺簡直就是整張臉都燒起來了,十分的羞恥,連帶着也對拍黑照的林驚帆有了不好的印象。
那天晚上天氣很熱,燒烤的熱氣氤氲在周圍,我又熱又羞恥,渾身都是汗。好幾次想讓林驚帆把手機裏的照片删掉,他都臭屁地不同意。
糾纏着糾纏着,不知不覺間,燒烤攤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我們這桌只剩下我、林驚帆和同事老王,不久後其他桌的人全走光了,整個露天區域便只剩下了我們三個。
燒烤攤早已熄滅,夜晚的風吹散了幾分熱氣,我們仨就圍坐在石凳上,聊公司的八卦。大多數都是他倆在聊,我在聽,幾乎是白嫖了一晚上瓜,才一起坐地鐵回家。
一路上我惦記着自己的黑照,又央求了林驚帆好幾次,還拜托同事老王幫我。然而林驚帆對于黑照的執着簡直超乎我的想象,任憑我磨破了嘴皮子,使出各種招,都堅持不松口,最後我只好自己放棄了。
然而後果就是,之後公司每一次舉辦活動,需要采集大家黑照的時候,我的那張黑照都會不容置疑地被選中,然後就是各種公開處刑反複□□公開處刑反複□□……
雖然林驚帆如此對待我,但我依舊很喜歡那個夜晚。
每當我追溯起剛進E.T的時光,腦海中總會浮現起我們三人圍坐在熄滅的燒烤攤前吹水聊天的畫面。
我收獲到了進入新公司的第一份溫暖,也收獲到兩個好朋友。
一個是林驚帆,另外一個是給我看黑照的老王。
本書裏面魏洋(陽-痿)和孟楠(猛男)兩個名字都是他傾情提供的,雖然并沒有安什麽好心,但好在被我化腐朽為神奇了(得意.jpg)。
可能看四分之一的讀者,都會覺得我和林驚帆的關系特別好。畢竟沒有人會放心讓一個關系不好的人把自己這麽私密的故事寫出來,甚至在網上發表。
當然這裏我也要說明一點,作為一個可靠的朋友和一個合格的小說寫作者。本文中所提到的城市、學校甚至林驚帆的職業和公司等等全部都被我進行過打碼處理和反向引導,所以根本不存在洩露真實信息的可能,即便是猜出來了,也大概率是錯的,這點大家完全可以放心。
繼續說我和林驚帆。
很神奇,我和林驚帆的關系一直以來都處于普通朋友以上,好朋友以下這種不尴不尬的位置。
是确認了眼神什麽話都敢說的朋友,但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升華點;是互相欣賞互相理解的朋友,卻一直拘謹地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在E.T的衆多同事裏,我和老王是最先确認眼神的,我們曾在一個産品的加班中每天一起撸串,很快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而老王是個“中央空調”,同一批進來的人裏,他和所有的同事看起來關系都很好,經常搞得我很迷惑,不知道誰才是可以相信的人。
有段時間老王和林驚帆的關系變得很好,每天在一起摟摟抱抱的(gaygay的),恰逢我們三個有次一起吃飯,我無意間提到幾個敏感的話題,老王立刻給我使眼色,把話題岔了過去。
飯後老王跟我說:“在‘林騷’面前不敢什麽話都說,還沒有跟他确認眼神。”
我:“???我還以為你倆的關系已經從酒肉朋友上升到靈魂至交了。”
老王:“你先別急,等我再試探試探。”
我:“......”
關于老王,這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以後有機會會在其他小說裏讓他打醬油。
這之後我和林驚帆又很長時間沒有交集。
同一批進來的同事裏,我和老王還有一個姓韓的男同事關系比較好,而林驚帆則和另外兩個同事組成了三劍客,都是兩男一女的鐵三角組合。雖然大家關系都不錯,但平日吃飯工作總是和自己的組合在一起。是以日常生活我們倆幾乎是泾渭分明,很少接觸。
2018年底的某一天,負責訓練我們新員工的導師過生日,大家一起集資定了蛋糕,又在KTV包了一個包廂。
當晚我因為家裏有事,需要提前離開,恰好林驚帆也要提前走,我們倆就一起叫了輛車。
路上才知道他準備養一只小奶貓,是個折耳,今晚去朋友家裏取。
我從小到大害怕各種動物,連飛蛾都能把我吓個半死,那時候還是個對養貓養狗毫不感冒的冷酷女紙。
但聽到他要去接一只才兩個多月的小奶貓,一時又非常好奇,自告奮勇跟他一起去。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林驚帆家的臭臭,它小小的一只趴在林驚帆懷裏,濕漉漉的眼睛不安地亂轉,一瞬間就把我萌化了。
我現在家裏也養着一只小藍貓,三個多月大,雖然很調皮,但每天能把我可愛瘋。
我想,我對貓咪的愛,應該就是從那天開始萌芽的。
接貓事件之後,我和林驚帆又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系。
又過了不久,某次我和林驚帆一起合作一個項目,我出去接水,林驚帆就和另外一個妹子聊起了感情方面的事。
我回來時,正好聽到個尾巴。
就像我正文【出櫃】那章所寫那樣,林驚帆沒有避諱我,反而把他的這兩段感情經歷原原本本給我們倆分享了。
之後我問他對象是“boy 還是 girl”,他非常坦蕩地承認了。
我當時震驚的無以複加,心裏頭上完匹草泥馬呼嘯奔騰。
令我震驚的倒不是他是gay身份這一件事,而是他竟然就這麽承認了。
因為林驚帆的性格問題,之前公司裏就有不少風言風語,調侃他是個gay,甚至連領導開會時,也會把他默認為一個gay活躍氛圍。
雖然他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笑着否認,然後再開玩笑地怼回去。
但憑借我多年看耽美文的腐女雷達,早已經斷定他是個gay。也找老王求證過幾次,這個徹貨每次都神神秘秘地說要幫人家保密,死活不說,但他這種諱莫如深的态度更是讓我堅信不疑。
然而即便是個gay,能夠在公司同事面前坦然承認,也是一件非常有勇氣的事情,令我佩服了很久。
後來我才知道,林驚帆也是直到我問他的那次,才真正敢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的。
除了老王之外,我幾乎是他第二個出櫃的同事,那時候,他的兩個閨蜜甚至都不知道。
有段時間,林驚帆變得很窮。
他一直欠老王一頓大盤雞,每天上班的時候,兩個人就會就“你什麽時候請我吃大盤雞”展開長達五分鐘的無聊讨論。
那段時間剛好我們聚餐很頻繁,每次叫林驚帆的時候,他總說不去。
後來有段時間,他甚至每天早中晚都只吃便利店的包子。
我當時十分詫異,在我的印象裏,林驚帆是一個花錢十分大手大腳,非常享受當下的人。
我們倆一起買電腦時,我為了省兩千塊錢,買了不帶touch bar的Macbook Pro,林驚帆卻直言,要買就買最高配的,直接買了最貴的。
無論是手機還是電腦,他用的永遠都是最新款的頂配。
這種人竟然會窮到每天三頓只吃包子,實在讓我太好奇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趁着周圍沒人,專門跑去問他,得到的答案是借了朋友。
我當時“哦”了一句,沒再多問。
後來有一次又一起在KTV聚會,那天微博上有一條熱搜叫做“高校艾滋病比例”,我無意中看到這個,就跟坐在旁邊的他聊了起來,聊到一半他突然問我:“你還記得有段時間我特別窮嗎?”
我點頭:“你說你借了朋友。”
林驚帆神情凝重地點頭:“嗯,我朋友就是得這個(指艾滋病)。”
我震驚地“啊”了聲,問了句蠢問題:“那怎麽辦?”
林驚帆:“沒有辦法,只能吃藥。”
我至今還記得他說那話的表情,也永遠忘不了他将身上所有錢借朋友的義氣與豪爽。
那天起,我單方面對他确認了眼神。
林驚帆最近有了中年危機,開始“禿頭”,他為此很是苦惱。
而我們家全家人的頭發都非常多,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你的一半頭發能頂我的兩倍”“你每天掉的頭發就是我的所有了”。
林驚帆對我既羨慕又嫉妒,每次見到我都會酸溜溜地說:“好粗壯哦。”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了,為了美貌,選擇斥重金去植發。
我一開始以為他在開玩笑,誰知一個周末後竟見他戴着個鴨舌帽來上班,當即情不自禁地把他帽子一把扒了下來。
一眼就看到一顆光溜溜的鹵蛋頭,我愣了一下,當即笑的快喘不過氣來。
那天一整天,林驚帆每在公司遇到一個熟人,對方總會效仿我的做法,把他的帽子一把扒下來,看他的鹵蛋頭,搞得他最後直接炸毛,去哪裏都用手捂着頭。
植發的效果還算不錯,把他的美貌值提升了百分之五。
然而一年之後,植完的頭發又開始掉。
前段時間我們一起去同事家吃火鍋,在超市買菜的時候,林驚帆又凄涼地摸着我的頭發感嘆:“好粗壯哦。”
一旁的同事驚:“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林驚帆騷氣地給他抛了個媚眼:“想什麽呢,我在說楠楠的頭發,你這一看就是淫者見淫。”
我笑着撸了一把他的頭,問:“你植的頭發現在咋樣。”
林驚帆悲傷地談了一口氣,道:“別提了,掉光了,現在已經開始內調了。”
他說了一個我沒聽過的藥名,我點了點頭,問:“有用嗎?”
他:“有用是有用,不過有副作用。”
我:?
他神神秘秘湊近我耳邊:“會降低性-欲。”
我斜眼瞥他,輕飄飄道:“啧,你又不需要這個。”
林驚帆氣的滿超市追着我打。
林驚帆最讓我欣賞的地方在于,他是一個很放的開的人。
E.T有個慣例,新員工入職第一年,必須在年會上出一個節目。
正如我文中所寫,節目一開始定的是《一起來看流星雨》,HR小姐姐一開始找了我來當主演,然而我在網絡沖浪良久,深知《雷陣雨》的威力,實在是自己都覺得能把自己雷飛,便婉言謝絕了。
HR小姐姐空有一整套雷劇劇本,苦無主創來演,靈機一動想到了反串的妙招。
此提議一出,所有新員工聞風喪膽,尤其是男生,一個一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只有林驚帆臨危受命,接下了這個角色,也因此聲名大噪,火遍了全公司,當然也留下了不少黑照。
比如,現在我的手機裏就存有一張他穿着楚雨荨的校服裙在男廁所裏如廁的背影照,林驚帆苦勸過好幾次讓我們删掉,然而這照片已經遍布全公司,無法根除。
我也報複性地備份到了好幾個地方,以報當年黑照之仇。
林驚帆經歷過一段時間的工作倦怠期。
沒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麽,那時候他負責着幾個很重要的産品線,公司的領導也非常擔心他的狀态。
我、老王還有很多朋友都各種開導他,均無果。
然而過了一個夏天,他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突然變了個人。
年中答辯的前一天,我和一個作者朋友聊起自己的寫作生涯。
年少無知時,我曾在晉江和其他小說網站斷斷續續寫過幾本小說,有些入v了,賺過幾個小錢,有些小說寫着寫着就被我嫌棄了,棄坑了。
聊天中朋友問我還要不要繼續寫,我迷茫地說“不知道”。
其實之前的那幾本小說,都是大學期間閑的無聊,要麽是和室友一起寫着玩,要麽是在朋友的鼓勵下盛情難卻,硬着頭皮寫的。
沒有章法,也不懂技巧,純屬玩票性質,就連筆名也是瞎取的,一度被朋友嫌棄。
大學畢業後,忙碌的工作一下子充斥我的生活,這個玩票性質的小說也就被我擱置了許久。
直到那天朋友想起,這個念頭才又一次浮現在我心頭。
我對朋友說,如果我這次寫小說,那我一定要抛棄之前的玩票态度,從頭開始。
我會換一個正式的、真正能代表我的筆名,從頭耕耘。并且為了避免再次坑文,我會全文存稿之後再發表,并且無論有多艱難,絕不棄坑。
做完這個決定之後,就該思考要寫什麽樣的書了。
我自己從大學開始入腐,到現在基本只看純愛文,但是寫文方面卻一直寫的是言情,一直沒有純愛的靈感。
但那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提起寫文,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竟然是林驚帆。
那時候距離我跟他還有另一個同事聊他最近的兩段戀情已經有一年多,但我仍不清楚他的整個感情經歷,只是盲目地認為應該十分精彩,也對他的故事非常好奇。
我對朋友說,我想寫這個人的故事,然後跟她說了林驚帆的大致情況,朋友非常贊成。
然而當時的我,只是知道大致的感情經歷,根本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如果要寫,勢必要讓他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從頭到位給我講述一遍,并且還需要經過他的同意才可以在網上發表。
那時我和林驚帆的關系,尚未達到可以這麽深入聊天的地步。
想到這些,我又猶豫了。
然而第二天的答辯,卻讓我立刻改變了看法。
那陣子林驚帆因為團建玩蹦床,腿骨折了,打了好幾個月的石膏。
答辯的那天,他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跳到屏幕前,自信地用翻頁筆點開PPT,開始他的演講。
整個答辯的過程,他整個人就像是與PPT幾乎是合二為一似的,即便背對着屏幕,也能精準地講出PPT當中的內容。
在他的PPT當中,令我最受益的就是,我發現他對于工作的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的精益求精,很多我認為完全不重要的東西,他全部都花心思琢磨過。
短短的十分鐘答辯,讓我感覺到他整個人像是發着光,完全不像我們之前安慰他時那般頹喪,我幾乎是一瞬間就被觸動了。
就如正文最後一章所寫,當下立馬就給他發了微信。
斟酌片刻後,又鼓足了勇氣,跟他提了寫小說的事。
一開始我是抱着會被婉拒的心理準備的,畢竟他的身份敏感,而寫成小說,又勢必涉及到他很多的隐私。
我非常忐忑地等待他的回複,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爽快地答應了,甚至還自告奮勇要幫我編造情節。
我當時非常激動,迫不及待與他定下了一個時間,打算好好聽一下他那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完全忘記了他還有腿傷在身。
直到我們見面那天,看着他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蹦過來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件蠢事,忙跟他道歉,林驚帆倒是對這事沒多大介意,擺擺手就過去了。
而事後沒多久,我就開始慶幸自己當初這個愚蠢的決定了。
因為就在我們交談後的半個月,新冠疫情肆虐全國,如果沒有這個愚蠢的飯局,恐怕四分之一的創作得推遲最少半年。
我們找了一家烤魚店,開始邊吃邊聊。
這個徹貨還妄想給我編造情節,事實證明,他連自己的故事都講不明白。
林驚帆講故事非常的沒有條理,也完全抓不住重點,經常是我問三句,他才能答出一句有用的,那天我們從烤魚店聊到奈雪的茶。
初冬的天氣很寒冷,我們靠窗坐着,他的表情時而凝重時而輕松,我拿着小本本記。
我們從下午一點開始聊,一直聊到了晚上八點。
我聽完故事的唯一感覺是:就這???他媽的就這???
本以為從他這裏能了解到跌宕起伏的凄美愛情故事,或者了解到一些同志圈不為人知的八卦,誰知這哥們壓根就沒進過圈子,甚至還不如我懂得多。
林驚帆實在是太太太乖了,不抽煙不喝酒不蹦迪,這就連一般的言情小說男主都做不到,而他的感情經歷,恕我直言,簡直就如同白開水一般平淡。
我拿着手中的小本本,一時間有點蒙,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寫。一開始寫了好幾個開頭,都不是很滿意。
後來有一天,我終于想通了。
我根本不需要寫什麽轟轟烈烈的故事,我只需要把這個普普通通的人,把他的愛情、友情、親情,把他的迷茫和失落、奮鬥和拼搏完完整整地呈現出來就可以了。
想好後我便開始動筆了,期間我的基友也被我拉下了水,整理好大綱之後,我直接發給她了一份。
我們倆對着同一份大綱,創造各自的故事,然後每隔一周互相交換稿子,互相評論,這種感覺還是非常有趣的。
雖然這個徹貨寫到許宸卷的時候堅持不下去,放棄了,但是那段一起讨論一起為寫文頭禿的日子還是非常令人懷念的。
《他的四分之一》是我寫的第一本純愛小說,也是我第一次這麽勻速地刻畫一個人從高中畢業一直到步入社會的整個過程。
閱讀一個人的成長是一件非常累的事,不止讀者會累,寫作者也非常的累,就像是跟随着主角一起從頭成長了一遍似的。
而描寫林驚帆的大學四年,又像是将我的大學四年從頭回顧了一遍。
我們倆年齡相仿,專業相同,也都對寫代碼沒有天賦,很多感受和體會在本質上是相同的。
這種感覺有點像在時空中建立一個蟲洞,将兩個毫無相關的人,在時空的某一刻串聯起來,達到一種共通,這種感覺又是奇妙的。
當然,這本書在創作的過程中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有些地方就連我自己也知道沒有表達到位,但是又想不出更好的诠釋方法。
然而,縱然有再多瑕疵,再多不足,《他的四分之一》仍然是我自己非常喜歡的一部作品。
它是我作為寫作者的一個轉折點,也見證了我的許多痛苦與掙紮,迷茫與思考。
當然,更令我覺得幸運的還是,我有幸擁有了你們這一批讀者,縱然這個作品再冷門,這個過程再累,有你們這麽兩三個好友陪着,每天便都是值得期待的。
最後,再一次感謝大家陪伴我走過了這一段旅程,感謝大家願意閱讀我的文字,願意聆聽林驚帆的故事,永遠愛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然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