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第一變種人

第31章 壓制

所謂仲裁，即為雙方産生争議時，協議将争議提交于第三者，由該人對争議的是非曲直進行評判并作出裁決。

以查爾斯的說法，在象征律法的監察組之上，還要加一個仲裁者？

菲尼克斯又是誰，剛才那麽多選舉下來，他的名字一次都沒出現過！

大廳裏微妙的寂靜有些尴尬，本就支持菲尼克斯的學生們還沉得住氣，大佬們的表情就有些凝重了。

羅伯特率先開口打破僵局，給查爾斯送去臺階：“澤維爾代表可能要解釋下，我們理解的仲裁和你所說的仲裁是不是有什麽不同？”

“當然，”将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裏，查爾斯肅然道，“首先，這個仲裁者，也是守密人。我們所處的當下，外界對變種人的态度還不明朗。我們的所有的信息、行動軌跡，羅列出的計劃……我認為需要尋找一個最為可靠的人去保管。我相信菲尼克斯能夠成為這個守密人。

其次，仲裁者也是保護人。X戰警的工作範圍，剛才說過，包括監督規則施行、維護變種人安全、處理變種人造成的事故等等。可是這個世界如此廣闊，內外部的情況如此複雜，當X戰警力不能及，我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存在，能夠力挽狂瀾。

最後，仲裁者就是仲裁者。字面上的意思，發生争端争執不下時，交由仲裁者來裁決。”

“酷。”亞歷克斯吹了聲口哨。

雜亂的讨論聲中，一只眼睛戴着眼罩，相比傳媒大亨，換身衣服更像是海盜的科爾文拔高音量，問道：“守密人、保護者、仲裁者，我想請問，這位菲尼克斯先生如何勝任？”

一個默默無聞之輩，菲尼克斯連介紹都很敷衍。

瑞雯他們幾個決心參加X戰警的孩子給自己想了代號，什麽魔形女、沖擊波的，剛才自我介紹時就這麽說了。菲尼克斯覺得挺有趣，自己也沒什麽可介紹的，就說自己的代號叫“不死鳥”，沒了。

沒！了！

在座的不是沒有人好奇，畢竟菲尼克斯和柯尼家死去多年，突然又活過來的大公子坐在一起，兩人看起來關系還不錯。這最多只能說明他來歷神秘，可一個來歷都不清不楚的人，談何信任？

不是查爾斯說信任，所有人就真的會信任他！

“唔，”菲尼克斯撐着下巴微微歪過頭，似乎在思考，卻緊接着回答道，“就憑我是最強的變種人，怎麽樣？”

“什麽？”

他看似草率的态度讓在座不少人皺眉，性格暴烈的拜倫更是差點拍桌子，“這是他媽什麽鬼理由？！”

你說最強就是最強？我們不是在談論民主？混進一個暴力分子是怎麽回事兒？他之前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

如果憤怒有實質的話，菲尼克斯身邊大概要着火了。查爾斯再也忍不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就是這個理由，”菲尼克斯輕笑着嘆息一聲，站起身來，“我，菲尼克斯，是最強的變種人！”

哪怕是傳說中的奧丁瑰寶也不能殺死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殺死他，除了他自己。

也沒有什麽能夠束縛他，除了他自己能為他戴上枷鎖，任何人都無法約束他！

“我會讓你們看到。”真正的力量！

白發青年緋紅的眼眸仿佛燃起火焰，空氣忽然沉重起來，帶着難以負擔的壓力，無所不在的空氣便成了無所不在的重壓，四面八方，裏裏外外侵襲過來。

胸腔內的器官都在翻滾，不知是大腦還是耳朵發出嗡鳴。空氣、生命、力量、感官，似乎連靈魂都開始淪陷，全部被一層層剖開一般，看到自己存在，卻又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們無法反抗我，任何人，都無法抵擋我的力量——”

接近黑色的烈焰在空氣中鼓動，世界像是一幅荒誕又抽象的畫。人們露出痛苦的神色，痛苦，又無法昏厥，甚至還保持着清醒。可除了接受菲尼克斯所說的每一個字，再無法思考其他。

活着？

死亡？

生與死的界限模糊起來。

“我就是生命，我，就是死亡！”

反而距離菲尼克斯最近的兩個人沒被影響，不，也不能說沒被影響。

馬克早被菲尼克斯送去休眠，零則接受着菲尼克斯周身流轉的黑焰，清晰的，感受着那股火山噴發都不足以形容，仿佛末日降臨一般的力量。

而在一片荒蕪中，菲尼克斯的靈魂前所未有的暢快、喜悅，甚至能夠感染到作為使徒零，竟也想跟着一起歡呼。

但這不行。

菲尼克斯的頭發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不祥的紅色，環繞着他的黑焰有如厚重的繭，片刻不停的湧動，分不清是要進入菲尼克斯的身體，還是本就是從菲尼克斯體內被釋放出來。

不行，零狠狠地咬住舌尖。

菲尼克斯說過，要叫醒他，不論如何……

菲尼克斯說過的，零就一定要做什麽！

他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撲向菲尼克斯。

【主人——】

力竭之前，零看到黑焰倏地縮回菲尼克斯體內。他耳朵也開始蒙上水汽似的不甚清晰，而這時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一聲清越又不容忽視的鳴叫，讓他精神一震，急速流失的力量又重新迸發出來。

最後的虛弱、靈魂深處傳來的雀躍、紅發的菲尼克斯、黑色的火焰，似乎全都變成夢境似的錯覺。

所有人都是大夢初醒的模樣。

“你們看，如果我想的話，我能輕易殺掉所有人，”菲尼克斯一臉無辜地攤攤手，“用你們習慣的方式的話，我應該給自己拉點選票。”

菲尼克斯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說：“比如選擇我，同樣的方法就是針對我們的敵人？”

早已功成名就的先生女士們，體面比什麽都重要，但凡可以，他們都要維持住自己光鮮的模樣，這時候倒地的重新爬起來，流汗的要擦擦汗……

年過五十的布蘭議員反而很快恢複過來，撐着桌子喘息着反駁道：“你的确很強，但是武力不代表正義。即便你用更惡劣的手段對待我，信任就是信任，不信任，就是不信任！我堅決反對澤維爾代表的提案！”

菲尼克斯剛剛玩兒得很瘋，所幸不是一開始就這樣，他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打算，借此機會探查到在座所有人的記憶——雖然後面有些失控，菲尼克斯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這讓他摸清了每個人的底細，面對布蘭的質疑，也放緩了語氣：“別着急反對，剛才只是讓你們稍微冷靜一下，給我時間好好聽我說話而已。”

冷靜的方式那麽多，偏偏選擇暴力的方式解決，分明是刻意威懾！

“首先，我需要證明，我的确有能力。也許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強的變種人，但是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菲尼克斯聳聳肩，“武力的确不能代表正義，但是武力可以守護正義，或者說，某些時候，正義需要武力去守護。我想這也是澤維爾代表推舉仲裁，而非組長的原因。

其次，你們主要擔心的，我來歷不明。我的過去、我的傾向、我的未來……你們覺得我很神秘，不了解，所以不可信？我當然不會完全告訴你們——那可太複雜了。我只能說，我願意接受這個責任，是因為澤維爾代表選擇我。當他卸任，我也卸任，下一位仲裁你們選擇誰，或者幹脆取消這個職務，我個人是完全無所謂的。”

某些人的表情，随着菲尼克斯的話産生了些許變化。

“我想你們感受到了，”菲尼克斯看着衆人，“我的超能力不僅一種，我能看到你們，從各個方面……”

衆人眼前一晃，突然置換視角，有的人看到自己的正面，有的人看到自己的側面……只是幾秒，但是在座的沒有蠢貨，那分明是菲尼克斯的視角！

他能入侵他們的大腦！

“我能做到的很多，人們渴望的，健康、財富、權力、美色……我有資格這麽說，它們于我毫無意義。”菲尼克斯颠颠手腕，他手心莫名出現一顆碩大的鑽石，白鑽、粉鑽、黃鑽，接着藍寶石、紅寶石、紫寶石、黃金……

他的相貌也從一開始的二十來歲，一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四十歲，又逆轉回來。

不論其他人什麽想法什麽表情，米勒已經睜大雙眼，臉上流露出震驚、驚豔、戀慕的神色。

恐怕這時也沒人會注意到他，這堪稱奇跡的“表演”，足以吸引任何人。

“我個人不會牽涉其中，但能了解到全部真相。最後依據規則判決的人，可能是你，是你，或者你，你們自己決定。所以擔心公平、正義的人……”菲尼克斯将浮在半空中的珍珠碾成粉末，“還在懷疑嗎？”

“你個人也會遵守規則？”布蘭問。

“既然我沒投反對票，當然就是支持的，”菲尼克斯有些茫然似的眨眨眼睛，“難道我要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嗎？”

“你又怎麽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有人反問。

菲尼克斯對胡攪蠻纏似的辯駁感到厭煩，而他只是稍微皺眉，剛才開口的人便抖了一下，又把他逗樂了：“總是在擔心還沒有發生的事，就像我現在說再多，因為還沒發生，便始終無法讓你信服一樣。”

“所以我們也只能假設，”布蘭道，“假設你遵守規則，假設澤維爾代表描述的工作你能做好……”

“正如你們也在假設，變種人已經完全行走在陽光下，于是一本正經的制定規則，好像根本不存在失敗的可能一樣。”

菲尼克斯的最後一句讓人紮心，确切地說，是紮了原本就心中搖擺，因而極力支持把危機轉嫁給查爾斯的人的心。

他們不是蠢貨，菲尼克斯、查爾斯，他們難道就是傻的？

“我接受這個假設，所以來到這裏，”布蘭靠回椅背上，年邁的眼睛直視着菲尼克斯，“我會看着你。”

菲尼克斯聳肩表示聽到了。

“所以他也是X戰警的領導者？”卡特問。

“不，”剛才同樣被殃及的查爾斯此時已經完全恢複，悄悄地說，甚至還比以往更好，“仲裁者是獨立的，菲尼克斯通常只在所有委員，包括我同意的情況下出動。所有機密，可以保存，但也需要我們全部同意才能調取。我個人保有一票否決、召開表決會議和事先調動的權力，而你們也仍然保有監督我行為的權力。”

相對于明顯難以戰勝的菲尼克斯，現在看看，還是澤維爾代表比較親切。

監督菲尼克斯還是監督查爾斯，明眼人都知道後者看起來更容易做到。

現在也不必說什麽，“查爾斯你就能控制菲尼克斯的行為”這類的話。願意妥協的，就這樣妥協了，不願意的，也不會像布蘭一樣，直接質疑、反駁——他們的出發點就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使們，本文将于5月17日入V了哦

入V當天連更三章，感謝你們一路陪伴，點擊的、收藏的、冒泡的、丢雷的，入V後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愛你們，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