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第一變種人

第5章 重生

外表上看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的兄妹兩個聊着天，回到他們在英國的家。剛到門口，哥哥找鑰匙的動作就頓住了。

“怎麽了查爾斯？”妹妹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可又無從解釋，下意識地問她信賴的兄長。

她有些不安。

查爾斯拍拍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收回來後撫上自己的太陽穴。他能感覺到，有不速之客在他們家裏，是小偷嗎……還是……

【要保護主人。】他很輕易的讀到這樣一條信息，或者說，信念。

然後随着更多信息暴露出來的事，讓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沉痛的打鬥，獰笑的醫生，直剜進身體的手術刀，漫長的通道鑲嵌着白色的燈……

沒有盡頭的茫然，焦黑的屍體躺在黑色的實驗艙內，槍聲……

汗珠從他額間滾落，查爾斯眼前出現一片焚天般的業火，屍體死而複生，兩人一起逃脫，那具幹屍變成一個面色慘白的男人，昏迷前對他說：“要友善一些。”

他只有一天的記憶，醒來，到現在，再往前，就是無邊無際令人惶恐的黑暗。

房間裏，一個人平躺在地毯上無法探查，另一個人則緊繃着身體，等待獵物的肉食動物一樣，半蹲在昏迷的人身邊，手上拿着客廳茶幾上他們忘了收走的水果刀。

查爾斯看到的記憶來自于他，他很緊張，和門外的兄妹倆一樣，他也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了。

但是他一動不動，因為心中時刻盤旋着一個念頭，也是他唯一清晰的想法：保護主人。

查爾斯四處看了看，确定自己的住所目前還安全。他用眼神安撫住心中惶惶的妹妹，嘗試着和那個男人“對話”。

【放……輕松……】他小心翼翼地說。

被稱為零的男人搖搖頭，好像想趕走腦海裏莫名出現的聲音。

哪怕他聽起來很友善，也很溫柔。

【放輕松，我們沒有惡意，】查爾斯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他都忘記門內其實是自己家了，【你的……主人，他需要醫生。】

【不需要！】男人握緊手上的刀。

查爾斯可不想激怒他，急忙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他躺在地上，即使只是在休息，也是會着涼的。】

透過零的眼睛和窗外的月光，查爾斯能看到那個單薄的男人，沒有衣服，廣玉蘭一樣蒼白的皮膚完全暴露在空氣裏，病态、脆弱，事實上，查爾斯都不能理解一個……人，怎麽做到由幹屍到鮮活屍體轉換的——無意冒犯，可這不科學！

他不能“聽”到那個叫菲尼克斯的人都說了些什麽，口中說出的話可以，但是他顯然也是一個能使用心靈感應能力的人，他通過超能力傳達給零的話，查爾斯是無法探查的。

只能确定，這兩個剛從某個實驗室逃出來的，實驗品？兩個實驗品，應該也對他們沒有惡意。

【他不需要。】零又說了一遍，态度相對好了一點點。

不過仍然堅決。

【好的，】查爾斯順着他的話應下，看了眼一臉懵懂的瑞雯，問，【那麽我們可不可以進去？如果不方便的話……改天？】

零對外界一無所知，他可不管這裏是誰的地盤，本來他不想讓任何人靠近，可是菲尼克斯讓他友善點……

零當然是聽話的，所以他對查爾斯說：【主人醒來以後。】

俊美男人微蹙着眉有些苦惱，轉念一想明天下午他才有課，暫時出去住也沒什麽。畢竟他不是一個人。到時候回來換衣服、取材料也好，重新買一套衣服、準備一份材料也好……在房間裏的兩個人，兩個變種人，不論如何是他的同類。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零警戒了許久，附近也沒有異常。

他也很累了，他是半夢半醒間被那對兄妹驚醒的。

夜風攜着雨後微冷的空氣吹來，外面月光正好。清冷，溫柔。清新的空氣裏有自由的味道。

零小心地握住菲尼克斯修長溫熱的手，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火、治愈和長距離瞬間移動，他的狀況也不好。

可是他不能完全入眠。他除了菲尼克斯和今天發生的事以外，什麽也不記得。

不過能在菲尼克斯身邊就夠了。零合眼休息的時候，一半精神像無憂無慮的白雲一樣随意飄蕩、舒展着，一半則穩重的落在地上，變成堅定穩重的磐石，守護着沉睡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剛一醒來，睜開眼便和零四目相對。對方蔚藍的眼睛像天空一樣，萬裏無雲，幹淨到單純，捧着滿懷的真誠凝望着他。

菲尼克斯忍不住擡手摸摸他的臉頰，跟他說：“早安。”

零側過頭蹭蹭他的手心，笨拙的回應：“早安，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注意到房間裏空無一人。現在還是清晨，房間的主人總不會出去晨跑了吧？

零現在還是個傻的，表達能力有限。菲尼克斯通過兩人之間的聯系回顧了一遍昨晚的情況，對零土匪一樣的态度哭笑不得。

卻也不忍心責備他。

“在這裏等我。”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跪坐在地上的零呆滞的随着菲尼克斯的動作轉頭，仰望着沐浴在稀薄晨光中的男人。

他身披着柔和的晨曦，潔白的頭發被染上淡淡的金色，赤紅的眼睛溫潤得像是……像是……

零呆呆地看着菲尼克斯，他幹涸的大腦，找不到任何恰當的形容來描繪眼前的一切。他隐約感覺到一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惶恐。

是挫敗感。

“時間還早，我去弄我們兩個的……身份證明，一類的東西。”菲尼克斯完全不在意自己不着寸縷被傻愣愣的零看光。

——都說了，零是傻愣愣的。

他甚至還彎腰揉了揉零的腦袋。

當然，菲尼克斯只是沒把零當外人，或是一個成年男性、女性——零是他的使徒啊，他們的關系是遠超這些世俗感情的。

“我看一下……”菲尼克斯邁着輕佻的步子來到一個相框前，揣摩了一下裏面那名英俊男人的着裝。做工精良的三件套西裝看起來十分得體，将他修長的身材修飾得十分誘人。

菲尼克斯喜歡漂亮的東西，毫無疑問。

他來到鏡子前，身後是大型犬類一樣亦步亦趨跟着他的零。說起來，幫助他重生的火焰不是正常的火焰，不過溫度也很高，被他抱在懷裏的零……雖然他穿的海德拉出品的戰鬥制服材料也特殊，不過也已經被燒得七零八落了。

真的是衣衫褴褛……

菲尼克斯忽然慶幸零昨晚沒讓人進門，這副難民一樣的打扮，實在是太失禮了。他當即招呼自己的使徒：“把衣服脫了。”

說完也不管零的動作，阖眸凝神。

空氣中的元素震動、分裂、變異、聚合，幾秒間，變成絲線，連成布料，縫成衣服。菲尼克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包裹，睜開眼睛，左右轉動身體……

身材有些瘦削，不過菲尼克斯今天仍然是完美的。他想。

渾身赤果的零對他變魔術似的舉動沒有一點好奇，他還不懂什麽叫好奇。反正菲尼克斯做什麽都是對的，他讓他脫光衣服，他就老老實實脫得一件不剩，然後光溜溜的重新站好。

零號戰士的身體堪稱藝術品，幹淨、修長、精悍，充滿生命力和爆發力。菲尼克斯勾勾手指，為這具青春而美好的身體披上衣物。潔白的襯衫，黑色的外套，他不需要領帶，就那樣坦然地露出他蜜色的迷人的脖頸。

沒有關系，任何以為他空有美貌而企圖傷害他的人，只會被他刺穿心髒。

“你很漂亮。”菲尼克斯誇他。

零望着菲尼克斯紅色的眼睛，那其中流露着某種溫暖的情緒，不小心飄到他的心髒下方，燒得他心髒直哆嗦，又舍不得逃開。

零學着菲尼克斯的話，認真地說：“菲尼克斯也漂亮。”

“那是當然的。”菲尼克斯聳聳肩。

他的情緒在一點一點回來，雖然不記得自己之前是什麽樣……大概也不會變太多。菲尼克斯就是喜歡漂亮的東西，他也有能力讓自己變得漂亮，所以，誇他，沒毛病！

“乖乖呆着，我出去辦事。”

查爾斯接到自稱菲尼克斯的人的來電，幾乎沒有耽誤，立刻就動身回家了。

這是當然的，自己家裏來了兩個陌生人，身份還有點詭異，能睡得踏實才叫奇怪。

他打開房門，空氣中飄着油炸食品有些膩，但是的确也很誘人的香氣。兩個身着正裝的男人坐在餐桌前，手裏拿着雞腿咔嚓咔嚓吃得正香。

大清早……炸雞腿？

查爾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滞，然後他好奇地問：“你們的身體，這樣沒問題？”

在零的記憶裏，昨天，他吃的是實驗室配置好的營養餐，而另一個……菲尼克斯？他昨天還是一副幹屍模樣。

菲尼克斯把手裏的骨頭丢進袋子裏，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站起來對面前的變種人行了一個古怪的禮：“你好，我是菲尼克斯，這是我最忠誠的手下，零。不論如何，謝謝你的幫助。”

查爾斯印象中沒有見過這樣的禮節，其實菲尼克斯也不知道它來自什麽地方。他只是，遵循潛意識裏的習慣。

年輕的學者被那張濡濕的紙巾吸引了片刻的注意力，他确定紙巾原本是幹燥的。也就是說，菲尼克斯的超能力包括控制水？

不是火嗎？或許還有瞬間移動？

“沒有關系，應該。”查爾斯此刻的表情完全演示了什麽叫言不由衷。

這是當然的，兩個從實驗室樣子的地方出來的人，查爾斯甚至都不敢把瑞雯單獨留在哪兒。女孩現在就在門外，他們說好情況不對瑞雯就趕緊離開。

【我們的到來可能讓你們受到了驚吓，】菲尼克斯換了個交流方式，【對此我深感抱歉，但是昨天我只能把我們送到這裏，沒有時間考慮太多。】

查爾斯在等着他繼續解釋。

菲尼克斯看向身旁的青年，他站起來後，零就不動手拿東西吃了。哪怕菲尼克斯跟他說過查爾斯對他不具備攻擊性，他還是戒備的盯着人家。

【我們是從一個叫海德拉的組織裏逃出來的，零是他們改造的特工，我是他們的研究材料。我用我的能力喚醒了零的一部分神智，讓他幫助我離開那裏。你的謹慎确實很有必要，海德拉是個非常危險的組織，我過去因為某種原因被他們重傷，關在實驗室裏超過三十年。可是具體是什麽讓我受傷，我完全忘記了。随着時間推移我的記憶會慢慢恢複，但是我擔心他們用同樣的方法重傷我第二次——我個人感覺應該是不會有第二次，不過總是有備無患。我想請你幫我恢複那部分記憶。】

【作為證明，你可以先讀取零的記憶，證明我們對你的确無害。】為了讓零的記憶能夠輕易回來，菲尼克斯還控制過給他的涅槃。

那不是超能力，具體是什麽菲尼克斯也忘記了。只知道它對自己有莫大的好處，因為零是他的使徒，不會被那特殊的火焰灼傷，也可以分享一些。如果菲尼克斯不做控制，他立刻就能恢複記憶。

只是這樣，也就失去了示好的價值。

別人說得再多，不如自己親自發掘來得可靠。查爾斯必須承認他也有很強的好奇心，同時他也會畏懼，那個叫海德拉的組織，究竟是什麽。

“我叫查爾斯·澤維爾。”查爾斯習慣以握手作為見面禮，而且……

“謝謝，不過請先不要試探我，查爾斯，”菲尼克斯柔聲道，“我不記得我活了多久，貿然進入我的大腦，你可能會受傷的。你可以先請你的妹妹進來，我們做好準備再繼續？”

兩手相握，分開，什麽也沒發生，查爾斯去開門讓瑞雯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萌萌的存稿箱君，蠢作者為了打滾求冒泡已經滾遠啦⊙﹏⊙請愛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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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午的存稿箱君，晚上蠢作者滾回來改錯別字，囧rz但是我相信你們是愛我的，愛我，愛我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