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在家裏,等袁野喝完水掃完地,在廚房裏倒騰了一些吃的後,出來一看,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視頻通話請求。
是阿樹。
“新來的同事非拉着我去參加漫展。我想了想,決定COS一個最像我的,請你幫我看看妝容怎樣。”
“發照片過來吧。”
于是對方發來一張純素顏的照片,非說有點什麽不同的話,大概就是身上那明顯的日系校服。
這讓袁野想起高中時看到的阿樹。在實驗室裏,幽藍色的窗簾讓整個房間裏籠罩着藍色的陰冷,他坐在試驗臺上,饒有興趣地觀看着教師講桌上的一個骷髅。
變态。
第一次看見他時就是這樣想的。
“嗯,不錯。”這個人的身上的确有種少年的氣質。
“對了,阿樹,我讓你看一樣東西。”袁野放下手機跑開,試圖去找一個手套,但找了半天後只找出自己冬天的手套。她想着将就着算了,便戴着厚厚的手套,從垃圾箱裏翻出一樣東西。
一只死兔子。
那正是回來時在門口所看到的。
袁野拍了張照片。這張照片裏有只血淋淋的兔子,會讓人見了便想吐。但是阿樹是不會如此的。
“我樓下那個男人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把這種東西放在我跟前。”
這一次阿樹回信息的速度很慢。很久後他說:
“感覺像是我的同類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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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立刻汗毛倒豎:“你這樣說的話我今晚都不敢睡了。”
“嘛,也許是錯覺吧。但是袁野,你要知道,同類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
“同類......相互吸引?”
袁野對着這句話陷入沉思,而那邊的阿樹沒有再發過來新的消息。
新的消息提示音響起來後,袁野才回過神來。
“下周我們有演唱會,你來看好不好?”
“你這其實算是第一次上臺吧?加油。我會去看的。”
袁野很快便收到了票,還是離臺子最近的一張。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和尹言查了很多線索,但都一無所獲。
而另一邊,尹言發現樂隊成員對她的态度有些冷漠了。不,也不能說是冷漠,但大家早出晚歸,顯得比平時更加忙碌。
尹言試着模仿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會在演奏時看着徐洛。不過只看了兩次後,她就不太敢看了。
演唱會的前一天,成員們燒香的燒香,跪拜的跪拜,紛紛乞求不要下雨。雖說天氣預報最終顯示明天沒有雨,但尹言忽然覺得心裏很不踏實。
第二天下午四點鐘的時候,足足打扮了一下午的袁野準備出門。
這一次,她又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我會常常來拜訪的。
還是......上次的那張嗎?
正這樣想着,袁野感受到背後有人逼近。
她回過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
下午六點鐘,演唱會正式開始。因為在演唱會進行的過程中會看到日落的場景,所以要特意在黃昏時演奏一首抒情的歌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演奏鋼琴的尹言和輕聲歌唱的徐洛身上。
尹言按了兩下琴鍵,扭頭看向離舞臺最近的一排座位。
她沒有來。
舞臺上的大屏幕裏出現她的臉,她下意識地去看徐洛,心想不能再讓粉絲誤會,結果在黃昏裏那柔和的光線中,徐洛的樣子漸漸融化,扭曲,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如果要用溫柔的目光看着一個人的話,你想要看着誰?
太陽在最後一個音響起來後落下了。
一下子暗下來的場子裏湧動着詭異的氣氛。
徐洛握着話筒,說:“下面我們來打電話吧。”
打,打電話?
燈光猛然灑向觀衆席。那些座位居然空了不少。
晚上七點鐘。
袁野勉強地從地上爬起來,被貼着牆,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發現你不見了後我就立馬跑了,因為想着你會報警。”
袁野知道這個人是誰,也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了。
“之前跑出去過一個,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受了傷的姑娘,能活多久,我很好奇。”
“所以你認為最初的報警人是我,打算來複仇是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這樣吧。”
“你覺得我會坐以待斃?”
“不會。”
袁野咬着牙齒,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個啤酒瓶子。盡管頭暈目眩,但她仍想着拼一次。
我在黑暗中呆了很久的時間,所擁有的最有價值的東西大概只剩下生命。如果有人連這點也想要奪走的話,那麽好,來厮殺吧。
畢竟我還想活着,哪怕還活在黑暗裏,至少還能從小小的窗子裏望見外面路過的熠熠生輝的人,想象着靠近他們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這時樓上住戶家的窗戶開了。
從屋裏傳來電視機裏的新聞:
“緊急播報,半小時前,白鵝樂隊的演唱會發生大規模失蹤案件。失蹤者皆為女性,現在警方正進行調查,本臺将繼續追蹤報告......”
“白鵝!”
袁野的心裏猛地一震。
等她想起身邊還有個變态時,那人已經走了。
袁野突然想起阿樹的一句話:“同類,是會相互吸引的。”
會場裏。
趙若拿着一包煙,走向後臺。他招呼道:“喲,s,我現在覺得你出的這個點子很有意思。”
阿樹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回答:“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