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同學會
世界線變動,全 員 存 活設定。
沒什麽用意和有趣的梗,just 想寫個大家都過得挺好的樣子啦。
這天的水月會所謝絕了一切其他訪客,防偷窺和騷擾的等級提升到最高,一應價高物昂的飲食酒水俱是當天內從世界各地空運送達,所有的人員只為了寥寥十來位客人服務。
年輕的侍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瓶花,鮮妍名貴的淡粉玫瑰據說今晨才從保加利亞最頂級的玫瑰莊園裏被靜心挑選采摘而來,散發出馥郁的芳香。他亦步亦趨地謹慎跟在領班身後,認真地記憶着對方繁多而苛刻的要求。
這樣的狀态本不易分心,奈何眼角餘光闖入的亮色實在過于奪目,他無意識地循着那束光彩,視野中撞見了一抹漂亮得奪人心魄的倩影。
難得對方身邊沒有跟着那位圈內外都兇名昭著的惡魔經紀,盡管也用墨鏡做了僞裝,素雅的白色連衣裙低調極了,這也難以掩飾她清麗的容顏與精致的五官,海藍長發披肩,小巧耳垂上綴着清透的藍寶石耳墜,擡手摘下墨鏡,從小挎包裏拿出邀請函遞給迎賓人員時,顧盼間的楚楚氣質動人極了,不知是多少人的夢中女神。
水月會所本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高端會所,接待過的社會名流不知凡幾,但唯有此時,年輕的侍者才恍然覺察出蓬荜生輝四字的精髓所在。
邀請函上同學會約定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半,舞園沙耶香一貫是業內裏極為守時的敬業代表,她來時月影才顯,深藍色的夜色侵染了大半邊的天幕,既沒有過早得使主辦方來不及接待,也沒有晚得讓人誤解自己不夠重視,恰到好處地出現,溫柔妥善的貼心,笑着推開二樓包廂的房門。
此時包廂內已經零零散散來了大部分人,各自挑了個地方處着,有的站在吧臺前慢慢地獨自啜飲紅酒,有的三兩人坐在一起玩牌,也有湊起來聊天的,畢竟同學們畢業後就各分東西難以重聚,時間過得久了,氣氛不算太熱絡也不算太生疏,令人玩味的是隐約間還有幾分曾經大家入學初見時的奇妙氛圍,彼此将打量的目光掩飾得很好,氣機拉扯着,宛如一池風平浪靜的深水。
舞園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不少人将注意力分散過來,全世界裏粉絲以億計數的美麗偶像彎唇露出好看的笑容,可惜卻在這間彙聚了各領域頂尖名流的包廂裏沒有收獲太多狂熱的回應,大家已經很能免疫這位昔日同窗美貌的殺傷力,禮貌地颔首,朝日奈從沙發上站起來,熱情地将她牽到女生們聊天的小圈子裏。
很是平穩,她的出現就像一滴水沒入池子裏,沒有帶起任何波瀾。
“雖然平時都能從電視裏看到沙耶香的身影,但是我們已經好多年裏沒有見過了,我和小櫻都好想你啊。”
朝日奈的語氣甜甜的,親昵地對着舞園說道,話語間習慣性地帶上她身邊的摯友,大神櫻溫柔地注視着她們,也安靜地點了點頭。
“真是對不起,我工作排得有點緊,實在忙得脫不開身……”舞園的歉疚真情實意,她熱愛自己的工作和舞臺,寧可忙得連軸轉也不想辜負粉絲的期待,生怕朝日奈誤解自己的解釋是在炫耀,望向她和大神櫻的目光有些可憐又有些羨慕,她也希望畢業後和什麽人能保持這樣穩定而親近的關系。
最親近的好朋友,或者別的什麽,更親密一點的,總之不是如今的狀況,一畢業就分道揚镳,然後漸行漸遠。
“哎呀別道歉啊,我們知道你的苦衷,只是忍不住抱怨一下而已啦。”朝日奈眨眨眼,熱情地給舞園泡茶,輕快地說,“我弟弟也是你的fan哦,他特別喜歡你的歌和舞蹈,這次來之前還纏着我向你要簽名呢。還有下半年你開在武道館的演唱會門票,那個臭小子掐秒表守着電腦都沒搶到票,哪怕錯過我的比賽都沒見他這麽痛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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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簽多少個都行,票也沒問題。”舞園笑答,卻因憶起了舊日心緒,思緒不免走遠了一些。
她接過朝日奈遞來的紅茶,抿了一口就放了回去,視線望向另一個方向的吧臺,其實想喝點酒。
吧臺那邊已經有人在了,舞園看過去的時候微愣了一瞬,眼中浮現出意外的神色。
姿容美豔的粉發女子唇邊帶着慵懶玩味的笑,正舉起酒杯對着身側另一名身着西裝套裙的清冷女人示意。她的打扮可實在有些火辣,紅豔的美甲,銀扣的皮帶頸圈,漆黑的性感抹胸短裙,長靴過膝,細腰蜂乳,昏昧迷離的燈光籠罩在她周身,眼風淩厲妩媚,紅唇暧昧地貼在玻璃杯沿,探出舌尖輕舔酒液,眼波流轉的光彩比學生時代更為鋒芒畢露。
江之島盾子,舞園當然不會忘記這人的名字,她只是沒想到這位只在希望之峰就讀了一年的同學也接到了邀請,并且還出席了這次的同學會。
說起來,江之島到底是為何退學了呢?好像還與那個人有關……舞園失神地陷入了回憶。
在這時,包廂內的氛圍也悄然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苗木到場的時間已經有些遲了。
他推門而入,一時間可能不太适應從走廊裏暖黃的光線到包廂裏那些光怪迷離的霓彩燈光的變幻,進門的一瞬間沒說話,只是張開手掌擋在眼前,略略偏過頭避開光束,半眯起灰綠色的眼眸。
這幾個呼吸間的空檔,足夠讓百無聊賴的幾個人将注意力漫不經心地挪轉過去,并注意到來人是誰,瞬息安靜的變化也來得及使身邊的其他人跟着好奇看去,旋即跟着心照不宣。
“哎,怎麽忽然就沒人說話了……”
這人大概是在場所有人當中身份最為平凡的一個,但他畢竟出身與那所久負盛名的私立學園,這本身似乎也昭示着某種不平凡。苗木久未逢故人,懷念中又帶了一點點近鄉情怯般的遲疑和顧慮,無措地擡手輕蹭鼻尖,淺棕色的發梢柔軟晃動,白皙臉頰上泛起一抹暈紅。
“哼,許久不見,你還是沒什麽變化啊,苗木。”
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的年輕總裁忽然放下了手上一直在發號施令的通訊器,譏嘲地擡起眼,仿佛在諷刺苗木畢業後的一事無成,孰不知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對重逢的同學搭話。
“我看你還不如到我的公司上班,起碼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金發青年目光冷厲,毫不在乎對方被看得不自在地回避,白襯衣的領口微微翹起,下颌線繃起了一瞬,側過去的臉頰英氣清俊,淺綠色的瞳仁中蘊含着溫潤平和的光芒。
十神挑剔的視線就如探照燈一般,從上而下的目光卻仿佛是帝王在俯視一般,從褐發青年水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直打量到他較過去全然褪去了青澀的臉孔,遵循本能習慣性地得出了一個符合大少爺本性的評價,“貧窮。”
“哈哈,不用了,我過得挺好的。”苗木還當時隔多年十神能有什麽新式奚落呢,在場衆人有誰能比這位財閥大佬更有錢?當下就熟練得不能再熟練地回絕了挖角,唇角微微勾起,竟然還覺得這樣的招呼挺親切。
畢業多年,連苗木自己也挺訝異他還能持續地與這些昔日同窗保持聯系,關系的維系都是相互的,他不比自己那些非同一般的同學,人生追求平淡樸實,生活過得悠閑自由,別人卻沒那麽輕易抽出空來,比如某位自稱每秒價值上億的貴公子,讓他心裏還蠻感動的。
然而抱大腿是不可能抱大腿的,苗木很有自知之明,且不說他自己就不适合,真要這麽做了,家裏的某人怕是得瘋。
“咔嗒。”
玻璃杯放在吧臺上,霧切平靜地擡起眼,看見江之島緩緩地站起身來,她的目光深深投向門口褐發碧眼的青年身上,牢牢鎖住的視線就像毒蛇緊盯着獵物,眼中神彩極為複雜,像是混雜着迷戀與憎恨,幾不思索地前踏了一步,随後頓住。
霧切仍是如過去一般習慣性地戴着黑色的皮質手套,一手平穩地端着酒杯,另一手緊緊地桎梏着女子柔嫩的手腕。江之島的眼珠移轉,沒什麽表情的時候便顯出眼底那無機質一般的殘忍詭谲,她冷冷看向霧切,冷漠地啓唇:“放手。”
“不放。”
偵探小姐淡淡回道,眸色清淺,氣定神閑地瞧着她,聲調優雅,閑适淡然。
苗木還不知包廂另一邊的暗潮湧動,他只是有些受寵若驚地看了一圈,發現這些舊日同學竟然來了個齊,沒想到自己随口提議的同學會竟然真的順利舉行了。
雖然吧,他們嫌他的安排不夠格調,地點是塞蕾絲大小姐選的,資金是十神貴公子安排到位的,時間是不二咲統籌計算所有人的日程後敲定的,邀請函是山田親自操刀設計的,現場人員的安排也是石丸親自規劃的……真要說苗木做了什麽,大概就是大少爺看他手上有所有同學的通訊號,讓他提前跟那些人通個氣,省得還白寄個邀請函,十神先生不能容忍自己經手過的聚會邀請被拒。
同學會這種活動……要論同學情分,說深刻也深刻,細細想來,其實也就這樣而已。
湊巧年紀相若,湊巧同年被選中,湊巧進了同一個班級,于是有了三年相處的時光,作為學生的日子當然也算不上有多精彩紛呈,不過一切都是細水長流地磨合相處,合得來就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現在想來,一切都繞不開一個緣分。
頂多苗木心想自己就屬于運氣還行人緣也不錯的那類人,少見地能和他那群性格各異的天之驕子們也都處得不錯。他渾然不覺自己從進門起就成了唯一能夠牽動衆人間無形氣機的存在,安之若素地彎眸笑笑,心情很好,柔和的眉目全無年輕人特有的張揚戾氣,氣質溫潤幹淨得如同清晨熹暖的日光,叫人如沐春風的明亮舒服。
越是棱角分明的人,其實越是難以抗拒這樣一個人,他的氣質太溫柔包容了,就像廣闊的天空或無垠的海洋,還是全無陰霾的那種。
輕而易舉就能讓人将他劃入了自己人的圈子裏,越是時過境遷,閱盡千帆,越是實在讓人不情願也得承認是個光明美好的象征。
不疾不徐的情歌慢調悠揚地響起,原本搶着麥克風的桑田頓時失了興趣,大步走下臺子提起一紮冰啤就往嘴裏灌,徒留伴唱女聲的慵懶煙嗓低低配唱。
“誰來?”塞蕾絲用銀質護甲撥了撥鬓邊的碎發。
舞園彎唇一笑,她喜歡這首歌,當仁不讓地站起身接過了擔子。
甜美的歌聲響起,女子清麗的五官都被光影的魔術抹得模糊了,肌膚白得發光,素雅又別致的白裙在彩燈下斑斓美麗,宛如少年青春裏最美好的夢。
一曲落幕,她走下臺端了今晚的第一杯酒,坐在了苗木的位置邊上,舉杯示意。
苗木含笑地與她碰杯,目光相觸,眼中有不作僞的驚豔和欣賞,幹淨純粹到了極致,絲毫別的含義也沒有,讓人心知他全然沒有遮掩半分自己心緒的意思。
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有點遺憾。
舞園定定瞧着他,良久才笑嘆了口氣,幹脆地仰頭将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這就結束了,她知道。
“我就是一直都不太明白……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呢……”她的眸光微微恍惚,像是醉了,閉了閉眼,低喃的聲音只有自己聽得見,“我記得二年級的前輩們一直跟我們沒什麽交集的,怎麽有一天戰刃同學忽然就跟邊谷山學姐打得不可收拾,七海學姐一身是血地被一個預備學科的學長背去醫院,然後戰刃同學和江之島同學就退學了,預備學科也解散了……你……那段時間跟那個人走得很近,一定知道什麽吧……從那以後你的眼裏就再也容不下他以外的人了,我怎麽努力靠近也沒用了。”
到底在她不知曉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事呢?怎麽就這麽巧合地錯過了一切呢?讓人再多後悔也無法挽救,緣分這個詞太虛幻也太殘酷了,她總是抓不住它。
抓不住就算了吧,舞園心想,她還有自己的夢想,所幸還不算一敗塗地。
夜色過半的時分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本計劃裏的安排就是大家一起玩個通宵,有宵禁的提前回家也成。會所裏沒有其他客人,房間充足醉倒的家夥一人一間睡到天明。當然他們當中名人太多,防止八卦狗仔潛入拍到一些東西編造成不像話的頭條新聞,工作人員會拒絕一切外來人員的進入。
安保規劃得再嚴密,規矩定得再死,奈何有些人就是那麽不講道理的走運,恰巧進門時就撞上了門衛換班又大堂侍者被其他事絆住的空檔期,一路帶風,暢通無阻地走到包廂門口。
他禮貌地敲了敲門,裏面鬼哭狼嚎的動靜太大,估計沒人聽見,便不裝什麽了,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大部分人聚在一起玩桌游,年輕人當中很流行的天黑請閉眼,局勢危急緊張,江之島作為裁判也不消停地一個勁挑唆衆人之間已然岌岌可危的信任和同學情,張狂笑得唯恐天下不亂,幾個喝暈了的或是游戲裏“陣亡”的選手七橫八落地躺在邊上的沙發小憩。
山田一二三醉得不輕,一翻身從沙發滾到地上,正撞在那人前進的路線之前,他一身肥肉豐腴,摔下來也沒多少疼,只覺四肢酸軟無力,哼唧唧地半睜開眼。
包廂內光線昏昧,亂晃的光束照得人瞳孔生疼,就這樣籠罩在半明半暗的分界間,似乎有什麽人居高臨下,腳步停頓了一瞬,旋即就毫不猶豫地擡起腳,一只筆直的裹在黑靴裏的長腿橫躍過他龐大的身軀,冷漠無情地跨了過去——
山田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誰。
提前出局的塞蕾絲坐在一邊的小沙發上閉目養神,她有些困倦,兩根手指壓着鼻梁輕輕揉捏,察覺到身側有人坐下的動靜也未睜眼,淡淡問:“被殺死的還是被票死的?”
“嗯?”
“咦,苗木?你居然也輸了——”她帶着幾分嘲笑地側頭看去,白發青年正拿了一個杯子往裏倒酒,清澄的酒液慢慢漫過冰塊,脊背纖瘦挺直,微微前傾身體的姿态也好看優雅極了。
“……啊,是學長啊。”
那聲調裏的意思不說是一落千丈也相差無幾了。
狛枝不以為意地瞧她一眼,戴着許多銀質戒飾的修長手指松松搭在杯沿,也不知這人到底什麽奇怪的品味,看來溫文中透着不羁,還挺随性的。他端起酒杯飲了一口,俊美臉孔上的神情看來平靜極了,輕輕地抿了抿唇角,偏偏淺色的眼珠裏透出慵懶玩味的笑來,像是這麽溫順的表象都再壓不住他可惡的本質,漫不經心就透出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傲慢來。
“塞蕾絲學妹,你在說什麽?”他挑起一邊眉梢,似乎當真非常疑惑,“這種游戲哪裏難得住苗木君,你輸了他都不可能輸,你想什麽呢。”
“……”苗木這性格的人才不适合那類勾心鬥角的游戲,塞蕾絲冷笑着想反駁,奈何事實是現在她已經被衆人投票投死了,确實是她輸了苗木也還沒輸。
這人一張口就暴露自己的資深苗吹本質,濾鏡足有八百米厚,偏偏本人還十足理所當然的模樣,叫人氣結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她郁悶地想了想:“偶爾的,苗木君運氣比較好。”
“這個說法對我們這種人來說不太适用吧。”狛枝唇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這位前·超高校級幸運先生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若有所思道,“你難道不認為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嗎?賭徒小姐?”
“……”
她當下不想再維持矜持端莊的虛架子了,惡狠狠地瞪了這家夥一眼。
狛枝凪鬥相較學生時代的他變化了很多。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沒興趣再去折騰別人了,對許多人來說倒可以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但有一點不好,這家夥對他們沒有目的的時候就不會再委屈自己順着他們,某種方面來說算是另一個角度的本性暴露,冷淡且微有惡趣味的一面實在容易讓人生氣。
而對于當下唯一被他盯住折騰的人來說則又不同——
一局游戲結束的苗木頗有點精疲力盡頭痛欲裂的滋味,他不乏哀怨地看了眼興高采烈江之島,嘴唇翕張半天實在懶得吐槽這人作為裁判到底有多不稱職,單手揉着太陽穴慢吞吞地往沙發走,發現狛枝的身影時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你怎麽來了?我正好就要走了。”
“太晚了,我不太放心,正好晚上有空,接你一程也沒事。”狛枝笑着道,至于到底是不放心他回家路上的安全問題,還是不放心苗木的同學裏有誰可能會做什麽,這就不需要細說了。
不同于先前那冷淡又暗藏危險的模樣,面對着苗木的狛枝收斂起自己身上一切鋒芒,他站起來扶住苗木的手臂,另一手穩穩地支住他的腰,動作像是單純防止苗木酒醉站不穩又像是為了占有欲十足地将他攬進自己的懷裏,低下頭輕輕咬了一口青年白嫩的耳尖,低啞的嗓音含着抱怨:“我想你早點回來陪陪我,就實在等不及了。”
“嗯……嗯,好了,我這就回家了。”
苗木臉頰微紅地推推狛枝的胸膛,被伴侶那輕快愉悅的笑聲弄得耳根泛紅,偏過頭時就沒看見他那晦暗深沉的目光,專注偏執得近乎病态。
角落裏被兩人徹底忽視的塞蕾絲見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誰知道這兩人在一起到底算不算是好事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們這種天賦的人被命運玩弄的機會還少嗎?人生苦短,且行且樂,自己樂意就好。
與其糾結這麽多有的沒的……她暗暗心想,還不如和這兩人來一盤鬥地主。
抽鬼牌也行。
賭徒小姐的瘾可大了。
外頭夜色已深,星月漸明,街燈的影子很長。苗木與狛枝相攜而行,走得遠了腦海裏還能浮現出會所領班瞪着狛枝那副撞鬼一般不敢置信的臉孔……他大概是不解這人是怎麽進來的吧,那表情實在太滑稽太可憐了,幾乎是在懷疑人生的模樣,苗木忍笑了半天,狛枝也彎起唇角淡淡一笑。
“你開車來的?”
“沒有,我開你車回去。”說着狛枝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糖果盒,從裏面倒出一顆像是薄荷硬糖的東西扔進嘴裏。
“這是什麽?”苗木有些迷糊。
“解酒藥,我剛才也喝了兩杯。”狛枝言簡意赅地說,按住苗木也想拿一顆的手指,“忌村學姐研制的,見效很快……不過味道不怎麽樣,你就別試了。”
嚴格來說,用難吃來形容更準确。
苗木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他帶着狛枝找到停車的位置,将車鑰匙抛給他,自己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在對方坐下來發動車子的時候,他半邊身子探到駕駛席,雙手攀在狛枝肩頭,輕輕一吻青年微涼的唇瓣。
“甜嗎?”
狛枝停頓了片刻,旋即微挑眉梢看向一臉無辜的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不夠甜,再來一次。”
……
兩位提前離席同學會的幸運先生走進停車場了許久才駕車離去,昏黃的街燈照亮了靜谧的長街,在無處不在的漆黑夜色裏,車影一路延伸,最終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再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