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39 愛語 (1)
狛枝擡手接住迎面飛來的信封,勁風撩動額發,他眼眸微眯,就見那人溫柔地俯下身,将另一封邀請函輕輕放在苗木手心。
“……”苗木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強作尋常地笑笑,“謝謝。”
“不用跟我客氣,苗木君,你知道我也懷着與希望之峰相同的期待。”
對方語帶寵溺地輕笑道,似是極為愉悅,若不經意地透出了點暗示着什麽的戲谑,讓人平白有些心驚膽戰。
苗木幾乎不敢搭腔,他才被這人一通操作秀得眼暈,僅隐約看出對方是打算促使他們盡早進入希望之峰的意圖,至于這行為究竟有什麽用意?苗木不解之餘也生怕少年狛枝察覺到兩人間的破綻,只好應付地呵呵笑了一聲,權作配合他的表演。
“嗯……我也一直很向往希望之峰,沒想到還能有幸以這種形式加入……”
作為個不算完全的希望之峰畢業生,苗木這客套話說得他自己都嫌十分虛僞,尤其是在兩位狛枝的矚目下,其中一人還對他的底細了如指掌……慢慢羞恥得臉都紅了。
他未見站遠處的少年在聽聞“向往希望之峰”字眼的時刻瞳孔劇烈收緊,扣在門沿的手指瞬間用力到泛白,指甲發出刺耳的刮磨聲,容色姣好的面龐不帶任何表情。
不能去。他想這麽說。
不安的情緒有如籠罩在心頭的陰雲,在狛枝微微顫動着的眼睫下,晦暗的灰綠眼眸當中宛如凝聚着暴風雨,略有失神的眸光漫無焦距,仿佛虛空的重重陰翳裏探開一條萦繞着他再熟悉不過的命軌,那無法自主的挫敗感令狛枝無比痛恨。
不要去。他不想再想起……三個象征軟弱的字眼即将脫口欲出,他的驕傲迫使狛枝本能地咬破了舌尖,驟然襲來的刺痛喚回了理智,他定定地站在原地舔舐着口腔裏蔓延開來的血味,眼中光華寂滅,忽而眉頭微蹙。
想起……想起什麽?
這個夢境的應該還是以少年時期的狛枝的意志為主。
另一個狛枝的出現有如昙花一現,從他在過年期間以自稱為希望之峰偵查員的身份出現過一次以後,很長時間裏,苗木都沒有得見他的機會,兩人的溝通都以通訊形式才維持下來。
AlterEgo的遠程協助在異變以後才重新定位到苗木的意識,但或許是因為另一個狛枝的存在會給夢境世界的波長造成紊亂的幹擾,每當他出現時,苗木與Alter Ego多多少少都會出現聯絡不暢甚至失聯的狀況。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放棄遠程鏈接,讓喚醒程序實體破開這個世界,可測算結果是,這個行為很可能會引起夢境的強烈斥力,苗木考慮了片刻還是認為沒有必要,不如先靜觀其變。
他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直覺,苗木覺得狛枝永遠都不會傷害到他的性命,無論是無意……還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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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的認知不足以當作可信的結論。”Alter Ego理性地評判。
“誰叫我也是幸運呢?就算只是個不成器的半吊子,至少賭博的勇氣我還是不缺的。”
苗木頓了頓,想起了什麽,很輕微地笑了一下。
“而且,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人的感情是一種極為微妙的東西,程序很難解析透徹。
有的人因愛而生怖,也有人因愛而無畏。
時間好似駒光過隙,苗木辭去原本的工作接受了故校的聘請,待到四月早櫻綻放之季,希望之峰迎來了新的學生。
77期的超高校級新生名單早在數月以前就斷續有消息傳出,有一接到招募邀請就大肆宣揚以致人盡皆知的,如早年在機械相關競賽中聲名鵲起的少年機械師,遠渡重洋來到日本并由外交部鄭重接待的異國公主,也有從始至終低調如一,分毫不受外界沸沸揚揚的猜測困擾,臨到開學才施施然收拾好一身嶄新的校服,平靜淡然地去往新校園的。
希望之峰地位特殊,在寸土寸金的國際都市也享有廣闊占地的特權,整個學校可比一座功能齊全的學園都市。校區在地圖上是一個巨大的菱形,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每個區域都有尋常中學的面積。
其中,東區作為希望之峰學園的中心,擁有着本科學生使用的校舍和設施,也存在各領域的研究者使用的實驗室和研究材料,南區是免費的本科學生宿舍及配套的生活區和購物中心,西區是今年最新開辟使用的預備學科的校舍和設施,北區則是早年舊校舍的所在,現已成為一塊棄置的禁入區域。
“這個世界建立于狛枝凪鬥的認知之上,希望之峰是其中最接近現實的地方。”
說着這話的人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并非是在剖析自己,一副旁觀者的模樣。
他斜倚在窗臺邊,一條腿壓在窗棂上,半邊身體都探出窗外,分毫不覺這樣的行為危險,目光淡淡地俯視着樓下走過的新生狛枝,輕描淡寫地說:“他遠比自己所以為的更喜歡這個地方。”
幼時只當自己是人群中唯一命帶詭運的異類,不想這世上還有個地方聚集着如此之多特立獨行的人,身負才能的人或許天生就與衆不同,連命都比常人更硬一些,閃耀的光芒将他昏暗的前路都照耀得光輝亮堂,哪怕知曉不是屬于自己發出的光,也讓狛枝一度自認狹窄的絕路重新變得寬闊起來。
潛意識向往這裏,所以才會認為得以入學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既然如此,所需付出的不幸代價也必然格外高昂。在這個世界裏屢屢壓抑着自己獲得好運的機會,不過是他對自己才能的認知太深,也對現在擁有的溫暖無限眷戀,抗拒着失去的可能罷了。
而事實上……甘于平凡嗎?
如果真這麽認為,自己就不會蘇醒。這個人無奈地想道。概因逃避本就有違他的本心。
四月的風實在太溫柔,柔嫩的櫻瓣洋洋灑灑地吹得漫天,零星幾片落進窗內,飄在白瓷杯的綠茶湯裏,蕩悠悠地泛起漣漪。
苗木擡起眼看他,只覺狛枝溫柔望來的昳麗眉眼比春風還醉人。
他沉默了片刻,才問:“你也是這樣想的?”
“當然,苗木君對我的心意有什麽疑慮嗎?”狛枝用一種看透了他的目光略帶縱容地瞧着苗木,他柔聲道,“一個地方,它既可以是一個人的起點,也可以是一個人的終點,可以讓人沉淪,也能讓人得到救贖,既是桎梏又是自由,既讓人怯懦也帶給你我勇氣,就像希望和絕望永遠如影随形,我和他并非絕對對立的關系,何況向死而生也是一種美妙至極的說法。”
如他若不身在地獄,感受到最痛最恨的絕望,又如何能品味到希望最純粹的甘美滋味。
狛枝愉悅地想道。
苗木聞言再不問什麽,只是輕輕合上了桌上文件的資料夾。
研究員辦公室的裝橫布置簡潔素淨,裏面儲存的資料卻只多不少,內容繁多翔實得讓人頗為心驚。運勢項目的研究淵源已久,由于幸運的定義不同于單純概率多寡的擇定,其中還牽涉到一個最為敏感的問題,即同為小概率的事件,何為幸運,何又為不幸,因此實際的研究中涵蓋了健康、財富、家庭、事業、情感等多個領域,其中不乏許多危及人命的高危測試,竟也有前屆的超高校級幸運自願簽署了實驗同意書,苗木看得心情沉重。
這些都是狛枝的意識具現的産物,資料中出現的很多研究……苗木聞所未聞。
本有心想追問狛枝知道這麽多實驗室的內幕訊息,是不是他也參與過,轉念一想自己在校期間也被他瞞得滴水不漏,身陷江之島的陰謀以後也寧可詐死遠走,不知怎的就心酸得說不出話來了。
相對于狛枝而言,他的才能不是主觀意志的驅使就能輕易展現端倪的。這曾被研究員視為嚴重的缺憾,畢竟他們追尋的是能夠為人所用的才能,背後都說78期的幸運以後恐怕成就有限,對這個學園的學生來說,算得上是個不幸的結果了。
現在看來,對苗木而言卻也似乎是個稱得上幸運的事實。
他兀自失神地想着,狛枝已随手合上了窗扇,走到苗木身邊,手掌覆蓋在苗木的手背上。
“別對自己過不去。有些問題沒有需要加以思考的價值,它只會使你平添煩惱。”
狛枝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水中帶起波痕的櫻瓣,低柔惑人。
“就比如說……你是更喜歡此刻的我?還是更喜歡年少的他?嗯?苗木君不妨考慮一下答案吧。”
“……”
苗木果斷地選擇拒絕回答。
再怎麽單純的人,面對這種顯而易見的送命題還是會本能地表現出求生欲的。
他只這麽沉默了片刻,就聽見了輕輕的笑聲,似乎對他的窘境很是喜聞樂見一般,流竄到耳邊的氣息愉快而鮮活,柔軟的薄唇貼近他的耳廓,随後惡趣味地呵了口熱氣,牙齒咬住了最敏感的耳朵尖。
說不上來那到底是親吻還是齧咬。
滾燙的氣息在敏感的耳根肌膚流竄,不止是呼吸,還有唇瓣抿住薄薄耳廓的感觸,柔嫩中帶着點潮濕的滑膩,夾雜着微妙而粘稠的細微水聲斷續不接地傳來……實在難以言說的情色旖旎。
其實苗木有時特別怕狛枝這樣碰他……這有一種被特別深入的感覺,意識瞬間空白,連大腦都在顫栗。
當時他就有些發不出聲音了,整個耳朵熱得發燙,心跳聲如擂鼓,半邊身體從心髒到腰脊都過電般的酥麻了,下意識地偏頭要躲。
苗木的身體往側邊靠,一只手臂适逢其會地從另一側橫過他的胸前,手指扣在他的肩頭,不容退讓地緩緩收緊。
“吶……苗木君。”狛枝用無辜的聲調笑問,“我的問題讓你感到煩惱了嗎?”
他的眼睫略略壓低,眸色極深極深。
“還是說,你已經得出了答案?”
輕柔的親吻落在苗木微微汗濕的白皙後頸,呼吸聲很淺,卻極富存在感地撩動着感知神經。
“苗木君喜歡哪個人呢?”
初春氣溫回暖,室內的兩人穿着都不算厚實,襯衣的料子很薄,肌膚的觸感與溫度在密不可分的距離下透過衣料透過來,苗木以被摟在懷裏的姿勢攬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又慢慢被壓制着伏低腰,他的手臂勉力支在冰冷堅硬的桌面,四面八方都籠罩着狛枝的氣息。
“怎麽不回話……莫非是都不喜歡嗎?”
語調狀若漫不經心,卻切實一步一步地将人逼至絕境。
苗木的耳根已經紅得近乎滴血,呼吸聲顫顫紊亂,這個姿勢和距離都太親密了,親密得一切身體上細微的變化都掩飾不住,他很久沒有……精神緊張到身體缺氧,眼前的東西都仿佛在自己呼吸逸散的熱氣中蒸騰模糊了,一時竟腳軟得幾乎站不住,全靠身後人的手臂攔腰撐着。
“呵,還是說,苗木君是想說都喜歡呢?”
這人自說自話的技能一定完全點滿了。
苗木想讓自己先鎮定一點,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正調節着呼吸,卻忽然被懲罰性地掐了一把腰,正是最怕癢的那塊肉,登時連咬嘴唇都繃不住,狼狽地喘了一聲。
“啊……別……別弄!”
“貪心的孩子。”
狛枝似真似假地責備了一句,眼底泛起笑意。
“等會你又該求着我了……”
苗木被抵在辦公桌上支持得辛苦,忽然被翻過來,幾乎整個人都按在桌面上。
他的眼梢泛着潮紅,似乎由于環境的緣故,又是克制又是羞恥地瞧了過來,手肘支着桌面半撐起身,襯衣的扣子在方才的時候已被解開得七零八落,欲遮不遮的,脖頸上落着幾許緋紅靡麗的吻痕。
狛枝單手擒着苗木的手腕,指尖掠過浮起的筋脈,分開五指,插入,十指相扣,緊緊壓在冰涼的桌面。
他另一手兩指抵着苗木的下颌,往上一勾,就迫使他擡起頭來,裝模作樣的似是在端詳着一樣美妙極了的藝術品,對自己親手調弄出來的顏色十分得意。
“你……你就是在找借口。”
苗木有點惱怒,他覺得自己應該對狛枝更生氣點,可面對他那張笑吟吟的臉孔,漂亮淩厲得惑人極了,又實在撐不出氣憤來。
他只好換了個思路,改為責備自己的意志力薄弱,太容易被對方的甜言蜜語腐蝕得丢盔卸甲,怎就這麽沒有骨氣呢?
狛枝俯下身來親了親他的眼角,像是逗弄小動物似的,近在咫尺的氣息交錯弄得苗木有些癢,又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看着他低下眼,也不做辯解,輕快地“嗯”了一聲,随後暧昧而戲谑地笑起來:“不妙啊,既然被苗木君發現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該怎麽辦呢?
苗木總覺得這個形态的狛枝凪鬥行事作風較尋常的他更為恣意放縱不少,他的眼裏凝聚着很深很深的黑暗,分毫不加掩飾,眼角眉梢透出肆意張揚的邪氣,也……更像是個引人堕落的精怪鬼魅。
他注意到苗木目中小心翼翼的試探,微微挑起眉,擡手扯開了襯衣最上面的扣子,露出小半凹陷很深的鎖骨,漆黑的衣料反襯他肌膚如美玉般白皙溫潤,明擺着色氣橫生的畫面,偏偏妖中還帶了點純。
讓人聯想到深淵裏生出的花,盛放到極致的暗香浮湧,半透明的白色花瓣清麗動人,邊緣卻微微有些不妙的蜷曲,幽幽的香氣中摻雜着一絲腐爛的味道。
……讓人愛也愛得有幾分矛盾掙紮,明知他已經壞掉了。
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
“我該拿你怎麽辦呢……”他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桎梏苗木身體的手隐隐用力,指骨收緊,緩緩阖眸,虔誠而癡迷地輕吻他的唇角、側頸,吐息的溫度灼熱,隐有肌膚被燙傷的錯覺。
真想弄髒你。
毀了你。
可又實在舍不得。
好吧。
那就只能再愛你深一點了。
他于是挫敗又愉悅地嘆息起來,帶了點憐惜的意味輕撫着身下人柔軟的側頰,讓還陷在狛枝一手營造的氣氛中的苗木呼吸微急,面龐上顯現出一種情欲催發的、略顯病态的潮紅。
辦公桌上本來有很多雜物的,實驗室的資料、簽字筆、狛枝親自端來的綠茶,在苗木被狛枝按在桌面的瞬間就憑空消失不見,簡直是作弊行為,變化之迅捷連苗木阻止都來不及,就被狛枝的甜言蜜語熏昏了頭。
“我好想你。”
這個人充滿誘惑的嗓音完全讓人無力招架,狛枝執起他的手指,接連纏綿地親吻所有指尖,雪白的牙齒輕輕齧咬柔軟的指腹,用一種暗示意味極強的、引人堕落的、充斥着濃濃欲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苗木。
“好想要你。”
“……”苗木呼吸一滞,整個人像是被泡進蜜罐裏,心跳都失了序。
他們貼得這麽近,身體上的變化根本瞞不得人。
狛枝眸中流瀉出些許含着促狹意味的情緒,苗木不想被調笑,羞恥地咬住下唇,手臂卻很誠實地攬住他的脖頸往自己這邊帶,散亂而急促的親吻如雨點般落在狛枝纖瘦的脖頸和鎖骨,不得要領地催促着。
“你就別再玩我了。”他有些埋怨地說,“快一點。”
狛枝克制地彎了彎眼梢,他願意的時候,一向極為善解人意,體貼而溫柔,極給面子地沒有笑出聲來。
他垂着長長的睫羽,瞳孔倒影裏全是一個人,眸色天生是冷的,卻很漂亮也很柔軟。
苗木的眼睛也是極為相似的清冷色澤,只是常因純白的心地而顯得明澈而純粹,此刻浸潤了一層水光的潤澤,眼尾泛出潮濕的緋紅,碰撞得色澤鮮妍而活躍起來。
狛枝縱容着苗木錯落無章 的親吻和撩撥,滑到腰部的手掌撩開了礙事的上衣,掌心貼合着柔膩的肌膚細細摩挲,柔韌的弧度優美而曼妙。
苗木後背在冰涼的桌面上硌得有些疼,他貼在桌子側邊的腿離了地,小腿至足弓都微微繃緊着,甚至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他的鞋襪都散亂在地,還有褲子,全身上下只剩了一件單薄襯衣,卻也顯得格外淩亂。衣扣半開,上也遮不住吻痕遍布的鎖骨胸膛,半掩半現的乳尖被啜咬吮吸得紅腫,泛着淫靡的水光,下方衣擺也被撩了起來,露出一截柔軟白皙的腰肢,由着姿勢原因,繃得腰線微收,越發纖細,更因那根貼着小腹漲紅挺立、頂端溢出些許粘稠汁液的性具,顯得尤為色情。
大腿內側豐腴柔嫩的肌膚被人用頗為下流的手法輕柔揉捏,苗木脊背都有些酥麻了,電流從尾椎一直竄到頭皮,雙腿無法合攏,也無處着力,他只覺自己似乎成了案板上為人刀俎的一條魚,忍不住擡了擡腰肢,後穴裏插入了三根手指,在緊致滑膩的內壁裏進出攪弄。
熱流從身體深處漫潮似的湧出來,潤澤的汁液方便了侵犯者模仿性交般的進出,時不時彎曲摳挖,咕啾咕啾的發出水聲。
苗木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頭腦發燙,兩腿顫顫地大張開來,被手指帶出的淫水流得股間腿根都黏膩一片,臀下的桌面都濕潮了,承受着抽插的嫩穴緊緊吞咬手指,紅軟濕滑,淫亂至極。
只是擴張就難以自持,苗木對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羞恥,也是因為他覺得這個辦公桌有點……太高了,和床不一樣,這個高度讓他猶如祭品一樣躺在上面,而狛枝只需要站着,就可以輕易作弄他。
這還是白天,盡管是較高的樓層,可窗簾還未拉上,對面就是教學樓……
所幸這不是真實的世界,除了狛枝,所有人都不是真實的,苗木的心理很矛盾,大概屬于每個人都會存在的僥幸心理,一邊情不自禁地沉淪情欲,一邊又因這種頗廉恥的刺激提心吊膽。
“苗木君……”狛枝的聲音有些喑啞,拖長了尾音的聲調仿若撒嬌一般,他抽出了手,修長雅致的手指從指尖到根部都變得濕淋淋的,托着膝彎擡高了苗木的大腿,看見紅潤的肉穴不住地翕合。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苗木聽見了一陣皮帶扣解開發出的叮當聲,微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仰躺在辦公桌上的姿勢因雙腿被擡高而顯得更加淫蕩了,狛枝的兩手都壓着他的膝彎,讓苗木不得不彎折身體,高高支起腰臀,敞露出兩腿之間水光淋漓的嫩穴,正随着他呼吸的頻率而緩慢地一收一放,将頂在入口的性具咬住,小口小口地吞咬得圓潤的龜頭頂端水澤發亮,黏黏膩膩地貼合在一起。
苗木看不到,他白嫩柔軟的臀肉之間抵着的器具深紅猙獰,豎直的莖身灼熱滾燙,馬眼的孔洞裏溢出了白稠的黏液,龜頭膨脹得很厲害,擠壓着已經撐開些許的肉穴,磨人地相持了片刻才插進去了小半傘頭一樣的頂部。
就這樣也弄得苗木全身都在發顫了,上面的嘴也在小口小口地喘息,發出煽情至極的呻吟,手指痙攣地抓光滑的桌面,實在抓不住,只好主動抱住自己的腿。
“好孩子。”狛枝安撫他,又引着他把雙腿打開一些,苗木照着做了,然後就能清晰地看見自己小腹前完全勃起的器官,還又更後方一些,尚未徹底插入的猙獰肉具。
“嗯……放輕松一些。”
穴肉的吞咬吸得性器一陣銷魂的酥麻,狛枝拍了拍柔軟的臀肉,甬道的收縮反倒還變本加厲了,他呼吸微沉,鉗住苗木的腰,不容有分毫退縮掙紮,性器先是頂入了一整個圓潤硬熱的龜頭,冠狀溝倒扣着卡住了狹窄的穴口,然後遍布青筋的挺直莖身也插入進來,撐着嬌嫩緊縮的內壁碾入甬道。
整根肉棒完全都沒入了被箍成一個圓洞的肉穴裏,甚至邊緣的褶皺完全被繃得展平,微微內陷到裏面。
性器盡根沒入,先是克制地淺淺抽插了幾下,很快動作就變得兇狠起來,苗木被插得不住抽氣,眼睛蒙上一層濕潮的水霧,他的腿根抖個不停,在微冷的初春竟也渾身熱血湧動,白皙柔韌的細腰沁出薄汗,肌膚溫熱滑膩,讓人抓握上去就不舍得放開,一不小心失了分寸,留下鮮明至極的指痕。
“嗚嗯……啊……啊啊…………”
苗木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甬道盡情厮磨的地方仿佛被塗上了什麽催淫的藥物,酥麻火辣,也敏感極了,奸淫得軟嫩脆弱的黏壁不住地流水,腸肉痙攣地吮咬那根熱漲的肉具,每次進出時穴口的嫩肉都微微翻出又陷入進去,如此反複漸漸磨得豔紅微腫,淫靡的黏液從濕濘不堪的交合處溢出來。
“你裏面好緊……是姿勢的原因嗎?還是太久沒做過了?”和下面逞兇鬥狠般的動作不同,狛枝的聲音沙啞而溫柔,伏低身體,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苗木緋紅的面頰上,“嗯?苗木君喜歡我這樣弄你嗎?”
苗木嗚咽着想躲開他惡趣味般的親吻作弄,眼睑微阖,薄薄的眼皮顫抖着承受狛枝的親吻舔舐,怕碰到脆弱的眼球,他連睜眼都不敢,黑暗的視野使其餘的感官變得越發敏感,尤其是下面被大力進出的那個地方,內壁來不及夾緊急退的肉根就又被狠狠碾回了酥麻的敏感地帶……他只覺自己幾乎要被灼熱的巨物肏壞了,腸肉痙攣般地抽搐絞合,夾在兩人小腹之間的性器抽搐着噴出白精,幾乎是哭着呻吟出聲。
狛枝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發出了低低的笑聲,似是很愉悅。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變得髒污一片了,尤其是狛枝的衣料是純黑色的,沾上了點點白濁,就特別有被玷污了一般的罪惡意味。苗木的身上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射了不少,胸膛衣服上都糊着粘稠的精液,連紅腫的乳尖也不例外,顯得淫穢不堪。
苗木失神地陷入高潮的餘韻,可填滿他身體裏的肉棒還是灼熱堅硬的,狛枝一點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打算,發狠地用力抽插,高潮後尤為嬌嫩敏感的腸肉夾絞得更為緊致,苗木受不了地掙紮,卻還是被握着腰肢拉回身體,用力頂撞到深處,紅腫的肉穴內裏湧出一股一股濕膩的汁液,只能嗚嗚咽咽地低低喘叫。
“不……哈啊……你快點……快點給我……”
他可憐兮兮地抽動鼻子,舌尖抵住下颌,喉間斷斷續續地發出低吟,下面濕乎乎的嫩穴也在痙攣,抱不住的兩腿幾次無意識地收攏都卡在狛枝的腰間,最後只能緊緊地夾纏着他的腰,随着對方頂撞的動作,腳跟被動地一下一下敲在他尾椎的位置,無意識的動作比什麽都撩人。
狛枝的眸色變得幽暗濃重,有一瞬流露出一絲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但那很快就消散開了,他溫柔地哄了哄昏沉承受的苗木,按着他又做了許久,最後才抱着他盡數內射到了深處。
苗木嗚咽了一聲,無力地癱軟在桌上,雙腿張開,被摩擦得紅豔的穴口痙攣地裹吸滾燙的莖身,渾身瀕死般顫栗起來,濕汗淋漓地承受着一場射精。
他水潤漂亮的淺綠眸子裏盈滿了淚,眸光渙散,紅潤的唇瓣微微張開,隐約可見一小截柔軟顫抖的舌,無意識地反複抽着氣,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覺自己被放開,性器從體內一點一點退了出來,刮磨得敏感的腸肉不堪拉扯地收緊,龜頭從穴口拔出的時候甚至發出了一聲輕響,然後股間變得更加濕濡。
仍在高潮餘韻的後穴一時被肏弄得合攏不了,綻成紅腫外翻的一枚小小肉洞,汩汩往外流出了黏膩的濃稠精液,隐可見深處豔紅的軟肉上都沾滿了白精,随着呼吸起伏緩緩流淌出來,很快便在身下深黑油滑的桌面留下淫靡又暧昧的污濁白痕。
身體裏燙得發熱,苗木失神地不住喘息,感覺狛枝走近來抱起了自己,他溫順地阖上眼,任他抱着自己走到辦公室內間的休息室裏,然後被放在柔軟的床上。
“抱歉啊,一時沒忍住就射在裏面了。”狛枝稍稍拉長了聲調,微微含笑,沙啞黏糊的嗓音叫人耳根都酥軟了,“因為苗木君的身體實在太舒服了,又軟又熱地纏着我,是想我了嗎?吸得好緊,拔都拔不出來……所以對不起啊,原諒我吧。”
這套道歉求原諒的流程苗木走過,上一個是罹患絕望病以後蓄意要謀殺他的罪木學姐。
他很無奈,覺得狛枝是故意的,不是污蔑,因為這個狀态的他真的有些惡劣,可他又能拿他怎麽樣呢?
“原諒就原諒,說得那麽……幹什麽,反正你就會玩弄我……”苗木臉紅得要滴血,随後又隐隐地咬了咬牙根,覺得這人做就做了還要口頭上作一作的欠揍行徑讓他很想踹一腳,又實在懶得多計較,苦惱又糾結地由他輕笑着将自己攬到懷裏,耳畔傳來的笑聲得意又愉快。
“心寬的小可愛。”狛枝親昵地咬咬他的耳朵,又溫柔地親了親,“這樣可不太好啊,苗木君,這麽好欺負怎麽行呢……”
他的吻一路從耳根落到汗濕柔軟的後頸,唇瓣貼着白嫩的皮肉,低聲地喃喃:“我覺得簡單的道歉還無法體現出誠意來,請讓我用身體來撫慰苗木君吧。”
狛枝輕輕喘着,就這麽三兩句話的功夫,他的性器已經硬了起來,插入了苗木的臀間,漲大灼熱的龜頭緊貼着小口啜吸的軟穴,一下就将頂端喂了進去,紅腫的穴口登時牢牢地咬緊了碩大的傘狀端頭,肉嘟嘟地含着粗硬的莖身。
苗木“啊啊”的叫了一聲,臉頰緋紅,腰脊立刻酸軟了,被狛枝翻過身來撈起雙腿,一下子從正面整根插入到底,才被徹底肏開的甬道濕滑無比,再度被一根青筋浮現的粗長肉莖生生厮磨着敏感腸肉撐開到極致,立時湧出一股淋漓淫液。
“別……不不……”他吓了一跳,眼中浮現出驚慌來,以為是自己的話被誤解讀成了邀請的信號,後悔莫及,“等等……不對……我說錯了……”
“嗯?不原諒嗎?”狛枝卻沒那麽好打發,笑了笑,惡意十足地柔聲道,“那也好……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就讓我徹底地侵犯弄髒苗木君吧。”
擴張到了極致的肉穴被迫吞進了整根性器,甬道深處還含着一汪稠膩的濕精,苗木被他插入得向後一縮,連呻吟都摻着抽氣變得斷斷續續,感覺到下身又熱又漲,裏面被肏弄得穴心微酸,淫液攪動得連連響起“咕啾咕啾”的淫穢水聲。
苗木有心想斥他一聲“渾蛋”,可現實是他一張口就只能發出連自己聽了都要臉紅心跳的聲音,連叫帶喘,被架在半空中的小腿痙攣般地無力踢蹬,白嫩臀肉深處的一口嫩穴已被肏弄得不成樣子,交合處紅腫不堪,艱難翕張着承受粗長性器的進出侵犯,被奸淫得咕啾作響,混雜着粘稠白精的透明淫水很快流滿了股間。
“太快了……好快啊啊……不要、不要……嗚啊啊……”
他很快在飛快抽送下生生靠着後穴的刺激又硬了起來,呻吟聲既是痛苦又是甜膩,眼裏水汪汪地盈滿了淚,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苗木被頂得不住往床頭上撞,又被狛枝握着腰拉回胯下肏弄。狛枝輕柔地撫了撫他滾燙發紅的臉頰,俯下身舔去眼角腮邊黏濕的淚水,然後低下頭,将他一只乳尖卷入了唇舌間。
這刺激好似電流竄過脊柱,苗木的腰線倏然一緊,連帶着後穴也吸得性器發麻,于是被愈加不留情地悍然進出。
和下身強烈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快感相比,狛枝吮吻的動作帶來的觸感堪稱溫柔至極,卻奇異地鮮明非常。乳珠被濕軟柔韌的舌頭纏繞着,微有粗糙的舌面一圈一圈地上下舔弄,時不時地吮吸幾下,牙齒或輕或重地叼起胸膛上的軟肉齧咬,留下濕亮淫亂的齒痕。
苗木被他刺激得呼吸紊亂,明明不同于女性綿軟的胸脯,在被舌尖頂弄着乳頭中心,或是被唇瓣啜着乳尖含吸的時候,原本只像個裝飾性的地方也仿佛變成了另一個性器官,仿佛要被舌尖肏開孔來,身體裏泛濫的熱潮湧動不休。
他的手指僵硬地按在狛枝的肩頭,攥得衣料發皺,近乎失聲地張着嘴,被狠狠插入的後穴又酸又麻,顫抖酥松得不成樣子,好似每一寸嫩肉都被性器蹭磨得潮紅不堪,插得汁水淋漓,陷入瀕死般地痙攣抽搐。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苗木嗚咽着不住搖頭,被狛枝撫慰地親了親,立刻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纏住他的唇舌,急切索吻的模樣可憐又可愛。
狛枝只覺有幾分疼他,可動作卻并不太留情,将将放開了他的唇,立刻就着相連的姿勢将他翻了個身,擡高了他的腰臀,用後入的姿勢深深地插入到苗木的身體裏。
“嗯啊——”
幾乎在苗木抵着床驚叫出聲的同時,伏在他身上的狛枝也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那喑啞隐忍的嗓音只叫人聽見了就有些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