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歸主線
上界之中,雲谷仙門。
龍汀谷前來參會弟子失蹤一事引發了軒然大波,但那唯一被救回的弟子還沒醒,也不能提供什麽信息。方才匆匆趕到的一氣門弟子又和雲谷仙門及其他與會門派弟子一起外出繼續尋找相關線索。
自上次靈寶山莊事發之後,至今雲小姐依然下落不明,雲莊主為此一病不起,這次大會也沒能來參加。而很可能成為目标的一琴山莊嫡系後代們也都被保護在山莊內,此次也未前來。
他們試圖從上次出馬的人如蟬月宮弟子或千面魔道身上尋找線索,卻發現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被人收買的。
聽雨軒雁紗長老聞言不由提出異議道:“可是西境蟬月宮是多年隐世不出的邪道魁首,千面魔道等人也都是早年成名隐世多年的老資格,又是什麽人能說動他們齊齊出山?若是利誘的話,那對方得有多大的手筆,這些人豈是輕易能被利誘的了的?”上次她門下有弟子受重傷,是以她提前帶負傷的弟子回門派療養,同幕令沉一樣提前告退了,之後的很多消息并不清楚。
青蒼閣葛閣主颔首道:“的确如此,這也是對方可怕的地方。上次事件中蟬月宮宮主葛洪離奇身亡,不知是何原因,但後來我們擒到了蟬月宮右護法,據她所說是有不知身份之人找到葛洪,提供給他半頁靈犀望月陣圖,并承諾事成之後就将另一半給他。而這陣法能助其突破蟬月丹心訣第九層,葛洪卡在心訣九層多年,一直在尋找這陣圖,這樣一來自然受不住誘惑,親自出山去幫對方。千面魔道他們的情況也大體類似,不過是被人掐住了軟肋罷了。”
雁紗長老秀眉微蹙:“這什麽靈犀望月之陣……我竟然完全沒有聽說過。”
葛閣主苦笑:“我也沒有。而葛洪全力搜尋多年都全無所獲,對方竟能拿出來,實在是神通廣大。”
北夜天在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收斂了周身魔息,此時老實地站在白常有身邊,如普通的魔域良民一般,也沒人在意他。
此時他聽這些掌門長老們讨論,突然道:“這個靈犀望月之陣,是我們魔域的陣法。”
他聲音不大,白常有一直挨着他站着,徐青修靠近自己師兄站着,幕令沉暗悄悄地仿佛不經意般靠近徐青修站着,是以這句話也就這三人聽到,都不由豎耳聆聽。
北夜天繼續道:“我只知道這個陣法是北境魔域上一任魔君廣寒君所創,有固魂奇效,那個葛洪所修功法有一部分近似魔道,會需要這個陣法也不奇怪。但是廣寒君所獨創的陣法不知凡幾,相傳他精通陣術,只要需要随手就可以搭出一個新陣法,這個靈犀望月陣也不算非常特別的。不過廣寒君失蹤近兩千年了,誰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現在在哪裏,做什麽。”
擅長療傷救人的仙鸾派弟子及掌門已經到達,正在為那龍汀谷弟子療傷,據說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此時也沒有更多線索傳回,衆人讨論不出所以然來,便都各自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白常有和北夜天要到仙門外的城鎮走走,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徐青修突然心念一動,想起北夜天是鎮守北境魔域千年的魔君,自然所知甚多,而瀾煙山莊之事不過發生在三十年前,當時也曾轟動一時,說不定會知道當年的詳細情況。他相信陪伴自己長大的師兄,連帶着也覺得北夜天是可信之人。客觀來講,北夜天身份地位擺在這裏,他統治下北境魔域從不插手修真界之事,因而也很得人敬重,這件事上确實是可信的。
于是在分別前攔住兩人問道:“北師兄,你可知道當年瀾煙山莊被滅門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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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常有奇道:“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
徐青修扯起一抹笑:“就是突然有些好奇,最近總聽人提起,可我那時候才該剛出生不久,還在下界,什麽都不知道。”
北夜天聽他也叫自己師兄很是滿意,颔首道:“我當時也只是聽說過,并沒有詳細關注。不過三師弟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叫人查一下,直接傳消息給你。”
畢竟活了上千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北夜天轉轉腦子也能明白拉攏白常有身邊的親朋好友有多重要,至少下次阿白他再跑走的時候沒準還能幫着通個風報個信勸個架呢。
徐青修連連應好:“那多謝北師兄了。”
白常有要被他氣死,道:“怎麽到處亂認師兄的。”
徐青修摸摸鼻子,勸慰道:“師兄,你們都是一家人,不要計較這麽多了。”
又小聲在白常有耳邊道:“師兄,你這麽計較,嫂子他會不高興的。”
白常有聽着這聲嫂子頓時覺得舒坦了許多,想着大師兄雖然比自己大了那麽多歲,但是先給師弟們找回師嫂的可是自己!頓時覺得自己非常優秀,領先千山峰平均水平。遂淡定地微笑着領着愛人揮手向師弟告別。
徐青修與兩人分別後獨自向千山峰行去,雛鷹坪再向上百米處是一個背陰的山坳,非常不易被人發現。
而那裏正站着一個黑衣人。
他渾身包裹在純黑色的衣衫之下,頭上戴着一面黑紗鬥笠,将頭臉也遮蔽起來,裝扮十分怪異。徐青修不禁停了下來,看向這位不速之客。
他總覺得對方的裝扮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對方似乎是雷雨夜那天他在萬靈山下小酒館中所碰到的黑衣人。
那人見徐青修停在了對面,就轉過頭來面向他,颔首致意,而後道:“少俠姓徐?”
這話問的毫無頭腦,徐青修卻還是好脾氣地點頭應道:“是,我姓徐。”
那人似乎是輕輕嘆息了一聲,輕聲道:“少俠長得頗似我一位故人。”
不久前也有人說他長得像一個人,是寧老爺,說他看起來似乎越來越像他娘,不僅是長相,更多的是神态氣質。
徐青修不禁提高了警惕,幹巴巴道:“真巧。”
隐在寬大袍袖下的手已經暗暗握住了劍柄。
那人卻沒再答話。
下一秒,眼前的黑衣人已經不見蹤影。
徐青修尚未反應過來,只感到一陣極為淩冽的冷意向自己襲來,他回過頭,一幕冰牆擋在自己身後,正寸寸碎裂。
幕令沉站在他後面,寒聲道:“讓他跑了。”
徐青修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幕令沉及時出現,架起冰牆為他擋下了極為兇險而致命的一擊。
那黑衣人動作如此之快,出手奪人性命甚至不帶殺意,甚至能在幕令沉面前跑走,修為顯然比自己高出許多,如果不是幕令沉正巧在此,自己恐怕真的兇多吉少。想到這裏,徐青修不由暗道一聲好險。
随即想到了什麽,詫異地看向幕令沉:“真是多虧幕宗主了,幕宗主怎麽這麽巧在這裏?”
幕令沉沉着臉道:“我感覺不對,似乎有事情要發生,便順便過來看看。”
徐青修更加訝異:“原來幕宗主蔔算預知之力也如此厲害!”他和幕令沉共同生活五年,之前竟從未發現對方這方面的才能。
幕令沉淡淡應道:“恩,一般吧。”
非常高深莫測且謙虛的樣子。
他總不好告訴他,自己是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後走到這裏的。
總不好告訴他,自己尾随的同時竟發現還有一個行蹤詭秘的黑衣人也跟着他,然後趁他不注意跑到前面,裝作一直等在那裏的樣子。
有那麽一個形容不明的人悄悄跟着青修,自己怎麽能忍。
所以他暗自躲了起來,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何來路有何目的,才能及時在對方出手的剎那伸手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