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沖動式逃婚
夜小姐畢竟是北境魔域的原住民,對整個北境魔域了如指掌,而且自身修為也不錯,和白常有兩人漸漸走遍整個北境魔域各個或知名或無名的風景,于紅楓林裏觀夕陽晚照,于冰湖湖畔看旭日東升,至極北之地等候第一場雪……兩人一路行來,相處甚歡,原本白常有還不過是為對方的外表和氣質所吸引,現在卻要将對方當成畢生知己了。
夜小姐的思想還很保守,每次兩人情不自禁地親吻後白常有都會被對方推開,夜小姐說有些事還是保留到婚後再做比較好。
白常有聽說要成婚,頓時激動地頭腦發昏,但又很慚愧,婚姻大事居然還要人家女孩子主動提出,自己實在失職,同時反思自己這樣時不時動手動腳動嘴的實在是太不矜持,若不是魔域民風開放兩人又相知甚篤,說不定還要被夜小姐當成不入流的猥瑣浪蕩子。
二師兄他猜測對方出自北境名門,父兄說不定還會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魔将或魔修,但他自認年少有為,也自負能護愛人一世歡顏。于是在兩人于西洲竹林親手所蓋的小竹屋裏,白常有補償性地向夜小姐求婚了。
夜小姐又好笑又無奈,最後只好笑着答應,把人拉起來抱到懷裏——白常有一向把這類占有欲保護欲極強的動作行為理解成魔域的女兒就是不一般,我的愛人更是獨一無二的清純不做作。
既然說好要成婚,兩人就着手趕回夜天城。
夜小姐要給他安排住所,被白常有拒絕了,白常有覺得婚前還要靠愛人吃住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夜小姐也由他。
白常有就住回了先前的那家客棧。他提出要和夜小姐回家拜見她家中的長輩,夜小姐卻說自己既沒有兄弟姐妹,雙親也早已過世,如今家中一切都有她自己掌管。
白常有恍然,更加理解為何夜小姐和他曾經見過的許多仙子都不一樣,心中對她也更加憐惜敬佩。
夜小姐說等她籌備完善就擇吉日和他完婚。
夜小姐行動很快,沒用多久就選好了日子,也開始做大婚的籌備。白常有出門游玩,沒想到就要解決終身大事,也沒備下什麽東西,心下羞赧,等日子差不多的時候便取下自己脖子上從小帶到大的玉佩給夜小姐挂上,說是等日後兩人回到雲谷仙門再給她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夜小姐戴上玉佩,笑吟吟說好。
白日裏夜小姐常常不在,白常有自己在夜天都閑逛,發現處處都裝點一新,張燈結彩,他心下好奇,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北炎魔君要準備大婚,是以這夜天城才裝點得喜氣洋洋。
白常有再一問具體日子,那婚期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他問客棧小厮:“這個日子是有什麽講究嗎?”
小厮說按照魔域歷法這是個百年一遇的好日子,宜嫁娶,非常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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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常有心說那就難怪了。
很快就到了婚禮那日,前一天晚上夜小姐安排他住進了一座別院內。北境魔域以玄為尊,第二日白常有一大早醒來,收拾幹淨,換上黑底繡金紋的禮袍,便喜滋滋地搭乘上仙轎去成親了。
禮堂寬闊宏大,白常有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純正濃郁且厚重的魔壓——高朋滿座,個個都是看不透修為的魔修,更有幾位渾身的殺伐嗜血之氣撲面而來,掩都掩不住。
但他們如今都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喜笑顏開地吃着喜宴,白常有一路掃去,連一個臉上不笑都找不到。
他的夜小姐頭戴黑金面具,身穿和他同款式的黑色禮袍站在最上方,嘴角微彎,靜靜凝視着他,等着他過來。
白常有微微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至少今日愛人會換回女裝,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釋然,阿夜她既然要操持整個家,而且看樣子家中勢力不小,那麽作男子打扮甚至今日戴上面具恐怕都是不得已的對自己的保護,以此來增強威懾力什麽的。
他暗暗捏拳,心中發誓以後一定要照顧保護好愛人,不讓他再活得這般累。
走過不長不短的一段路,兩人的手終于握在了一起。
白常有喚了一聲“阿夜”,夜小姐卻低低一笑,道:“我不告訴你名字,你也不問自己夫君叫什麽就嫁了嗎?傻不傻?”
他溫柔一笑,繼續道:“叫我名字,夜天。”
白常有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覺得這名字熟悉,反問道:“夜天?”
夜小姐應道:“恩,乖。我就是北夜天。”
北夜天,整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北境魔域都城夜天都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掌管着整個北境魔域的男人,北炎魔君,北夜天。
确确實實是個男子而不是什麽女扮男裝獨立擔起整個家族的大家小姐。
白常有那一刻才明白,原來傻得不是梁山伯,而是自己。梁山伯要是不傻,說不定娶回家個馬文才。
他直到被送入洞房都是懵逼的。
沒人敢在單身了上千年的北炎魔君的婚宴上鬧事。
沒人能想到“新娘”會逃跑。
北夜天本人更不會想到,自己那滿心滿眼都是對自己的傾慕,傻傻呆呆乖乖順順叫自己“夜哥”,聽說結婚激動到結巴,還把據說自己從小帶到大的貼身玉佩鄭重送給自己的新婚愛人會在洞房花燭夜逃跑。
沒有想到,就沒有防備。
一代少俠白常有從沒有防備的魔君府上跑掉還是做得到的。
所以北炎魔君滿懷激動地回房後看見房中空無一人,只有桌上壓了一張字條,寫着“有緣再見,勿念。白常有”。
那一刻,他的心中确實是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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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點實在太多,徐青修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想了想,找了一個切入點道:“師兄啊,你之前都沒發現你家小姐的胸是平的嘛?”
二師兄痛惜地看着徐青修:“青修啊,你怎麽變成了這樣的人!真愛是不看胸大胸小的!”
“真愛你還逃婚。”徐青修道。
白常有又不說話了。
徐青修在心裏默默想着,自己才不是師兄所想的那種人。幕令沉也沒胸,自己不還是和他過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