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動
段聆風:“……”
他現在确定陸南橋肯定是在生氣了,甚至還遷怒了。
他也不是同情心泛濫,他就是覺得吧,這些野生菌子個個都有點可憐。
“別敲了。”段聆風誠懇地說,“你看過綜藝彈幕沒,嘉賓的每一項行為都有人拿出來點評。”
“所以?”陸南橋又敲掉一個。
“萬一有人說你破壞雨林生态呢。”段聆風說。
“不是吧段聆風。”陸南橋把樹枝一把塞進了對面人手裏,“你還替別人考慮得這麽周全呢?”
段聆風:“……”
所以陸南橋為什麽不高興了呢?
昨天劃船消耗體力,他晚上睡得挺死的,連夢都沒怎麽做,半夜應該也沒做什麽吧?
好在這片小樹林已經到了盡頭,陸南橋也恢複了常态,他和昨天一樣,大部分時間都在聽其他嘉賓說話,只偶爾擡頭笑笑,說點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我們這樣還挺和諧。”相比昨晚睡前的內讧,譚煦簡直覺得現在有點歲月靜好,“你們就這樣的狀态很可以啊。”
言外之意,根本不需要什麽親和力小幫手。
節目錄着,“商務合作”的事情不能拿出來說,陸南橋和段聆風一人給了一句敷衍的“唉”,聽得譚煦頭皮發麻,在後面的任務中非常積極,生怕不能彌補自己先前犯下的過錯。
走出熱帶小雨林的幾個人來到了一處岩壁前,節目組挑的這處岩壁還挺陡峭,沒有提供任何的攀爬設備。
“你們可以使用場外求助權,擁有求助權的那一組打開直播,觀衆點贊數超過10萬,攀爬繩立刻給你們放下來。”導演拿着喇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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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求助權只有陸南橋和段聆風有,這個直播自然要他倆來開。
“這節目收視能有10萬嗎?”陸南橋很懷疑。
“沒點數嗎?”段聆風說。
陸南橋斜了他一眼。
段聆風:“?”
“我們節目收視一直很好的,不要瞎講。”導演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你們努力一下,以你們的人氣,10萬點贊太輕松了。”
直播到底還是開了,與綜藝合作的直播平臺上,瞬間多出了一個數字新號開的直播,為了降低難度,網站給了直播一個小推薦位,很快就有幾個觀衆“誤入”了。
[這是什麽直播,怎麽沒有名字?]
[旅游直播嗎,可是這地方看起來好荒涼,這兩個人做什麽的,長得人模人樣的,就是看起來不怎麽高興。]
[卡了嗎卡了嗎,為什麽這兩個人是靜止的?可是他們旁邊的草在動啊。]
陸南橋:“……”
其實沒卡,主要是他和段聆風都不覺得有什麽話好說,兩個人就不約而同地靜止了。
譚煦和原希終于懂了,為什麽面前這兩個人開直播的人需要購買親和力充值服務了。
“給點反應啊,你們讓網友看ppt嗎?”譚煦好急。
網友卻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們兩個。
[啊啊啊啊這不是我家橋橋寶貝嗎?這是在錄節目吧,怎麽段聆風也在?]
[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了兩個被迫營業的人。]
[仿佛看到了當初比賽那會兒他倆一起蹲牆角練歌的場景,話說這野雞綜藝好懂啊,竟然直接邀請了我嗑的cp過來飛行,甜到我了啊啊啊,求你們多點鏡頭。]
“也不是。”段聆風說話了,“點個贊謝謝。”
陸南橋說:“大家給點個贊吧,這樣我們就能繼續後面的環節了。”
當代網絡信息的傳播速度很快,綜藝錄制過程開了直播的消息很快吸引了不少粉絲和路人。
[tcl我粉的哥哥們被迫出來求贊了?不行,不能給,我們還想多看你們一會兒。]
[要贊還是要營業額,小段把臉轉過來對着橋橋笑一個,要什麽姐姐都刷給你們。]
[啊啊啊啊啊媽呀,段聆風是不是看到彈幕了,他真的轉頭笑了,嗑到了。]
看見這條彈幕的陸南橋轉過頭去,沒看見段聆風笑着:“你剛才幹什麽了?”
“認真點。”段聆風專心工作,“6萬贊了。”
事實證明,這綜藝雖然挺野雞,但人氣不低,加上陸南橋和段聆風近期的熱度,10萬贊并不困難,營業的兩位嘉賓按照觀衆的要求比心、抱抱,做了幾個簡單的互動,順利攢到10萬贊,早就攀上岩壁的道具組降下了安全設備和繩梯。
段聆風第一個攀上繩梯,陸南橋緊跟在他的後面。
“一次只能爬兩個哈。”道具組在上面喊,“其他的下一組。”
“橋橋。”抓着繩梯的段聆風糾結了一下,還是小聲沖下面的人說,“抓繩梯,不要抓我褲腿。”
陸南橋:“?”
哎呀,對不起,沒爬過這東西,太緊張給抓錯了。
岩壁看起來不高,攀爬起來卻沒陸南橋想的那麽容易,段聆風尚且能控制攀爬的力度,但他不行,他一有動作,繩梯就在搖晃,上頭的段聆風大概也不好受。
“你踩穩了再走下一步。”段聆風努力穩住繩梯,“我們把動作錯開,慢慢來。”
陸南橋的手心被繩子磨得有些疼,在很多點上,他無條件地信任段聆風,于是他等着段聆風把繩子踩穩,這才試探着往上邁出了一步。
“陸南橋。”段聆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回頭看岩壁下方陸南橋的位置,“你昨晚,是不是跟我說了些什麽?”
陸南橋專心攀岩攀一半,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昨晚他也沒說什麽,就是他關于他倆的一些看法,還有那句最關鍵的“怎麽會不讨人喜歡”。
昨夜那種不安與緊張的心情重現,他腳下一空,再次一把抓住了段聆風的褲腿。
段聆風:“……”
陸南橋心安理得地抓着段聆風的腳腕,感覺格外得安心。
心懷鬼胎加上吊橋效應,是雙倍的心動。
在繩梯上挫折了半天的兩人終于順利抵達,段聆風心有餘悸地确認完自己的腰帶,把陸南橋帶到拍攝範圍外講道理:“說好的好好溝通呢?”
陸南橋:“這不是正在溝通嗎?”
“我還挺高興的。”段聆風說。
“你高興什麽?”陸南橋擡眼,“水壺忘帶了,你的借我。”
段聆風擰開自己的運動水壺遞了過去。
“你一個上午都不怎麽高興。”別人或許看不出,但段聆風絕對相信自己的直覺。
陸南橋雖然說不上喜怒不形于色,但大部分時候待人都很敷衍。
“啊?”陸南橋舉着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臭直男,現在反應出來一點什麽了?
“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麽。”段聆風的手從他的唇邊擦過,抹去了一道水痕,指尖似是無意地在他嘴角摩挲了兩下,“但我知道你不讨厭我。”
甚至,還能再奢求一點。
陸南橋拍開了段聆風,唇間被摩挲過的地方卻起了薄薄的一層熱意,他低垂着眼簾,微微咬了下唇。
“我……”
譚煦艱難地爬了上來,鏡頭也跟着掃了過來。
陸南橋和段聆風同時擡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并朝着譚煦的方向示以各自嫌棄的目光。
好不容易爬上來的譚煦:“?”
正常人這時候不應該歡呼迎接嗎,這兩個人那恨不得把他一腳踢回去的目光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