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慈夜裏除了眠淺多夢外,還易受驚。有時尤裏茲壓住了他的手腳,便會哭着醒來。
“別殺我!別殺我好嗎?”啜泣到不能自已,須得尤裏茲反複承諾,“不殺你、怎麽會殺你呢?”才會漸漸平複。
夢魇住了,又會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
癡癡傻傻。
尤裏茲開始還生氣,道一個小東西,總是養不服貼,常生異心。後來見他越發糊塗,也就不再計較。
相處得久了,漸漸尋摸出別樣的滋味來。
傻了的李慈再也不會和他刀劍相向,針鋒相對,不會反抗也不會恐懼。壓在身下随意擺弄,只會哼哼唧唧地嚷:“饒命、饒命、救救我!”
含住他的指尖,作勢要咬,李慈便緊張得後穴收縮,箍得人欲罷不能。
“夾緊點,對,再緊些,困住它,你不就安全了?”李慈先前說過那處是個嗜血食肉的“野狼”,于是尤裏茲也順着他說,日日放縱這野狼在他體內馳騁。
舔過他的後頸,李慈受不住刺激,顫巍巍地射了。身子軟成一團,被鈴蘭接住。——他身體虛弱,慢慢地扛不下一場完整地性事,中途需飲人奶來補充體力。
尤裏茲終于也見怪不怪。只是捏住李慈的腰,不許他和鈴蘭有過多的接觸。
一邊喝着奶,一邊被操,李慈從前見着鈴蘭胸前的豐盈便會不由自主地勃起。現在欲望被捏在尤裏茲手心裏,他再也分不清自己是對什麽起了反應。
乳汁從嘴裏溢出來,有時候尤裏茲會壓着他的下巴,令他強制吞咽。
嗆狠了,他也會瘋狂地掙紮,叫道:“不喝了不喝了,求求你!我不想再喝了!”
但不喝了體力又不足夠,望着眼前兩只白鴿似的乳,心裏同時産生着異樣的渴望和下意識的抗拒,分不清過去與未來。
哭噎道:“喝不慣…太腥了,我不喜歡的!別逼我!求求你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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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被固定在鈴蘭與尤裏茲之間,尤裏茲颠他、撞他,最後溫柔地抱着他,在他濕漉漉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冊子已經易了主,現在是尤裏茲自己去親自添上一筆。
李慈在他懷裏睜着眼睛發呆。
“喝不慣的,是人奶,還是羊奶?”
李慈不說話。
“你還記得我嗎?”
“尤裏茲。”
尤裏茲把下巴抵在李慈的左肩上,抱着他晃了晃,笑:“記得這個就好。”
只要還待在他的身邊,南國太子的情況不僅不會好轉,還會不斷地惡化下去。尤裏茲很清楚這點。
他小時候很向往傳說中的梅裏赫神山,想要見見山上庇佑着剎利的雪山之神。他們說神很寬厚、仁慈,但又強大到無所不能。可人與神之間隔着風霜雨雪,天塹險灘,跋涉一生,也不會有任何一絲見到真神的可能。
李慈是他做過的第二個遙不可及的夢。
“如果你死了,我把你和同輝葬在一起。”
李慈抖了抖眼皮,對“同輝”兩個字仍有反應。
“或者,你想見魯風嗎?”
李慈不記得魯風。
烏弗娶親當日,李慈忽然清醒,搖着魯風的袖子,發現只抓到空空一個袖管。右臂感染,已經切除了。
“她、她…”太久沒有說過求饒之外的話,正常的詞彙完全生疏了。
“別急、殿下、別急。”魯風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剎利特有的迎親儀仗,等公主上了馬,繞城一周,便是大殿下的正妃了。剎利和南國,共結百年之好。”
“真的…真的嗎?”
“是啊,殿下也覺得,太容易了,是嗎?這麽容易就能做到的事,當初送你來又是何苦呢?”
“那我、我…”
“殿下病重,不宜勞頓,賜號永平,于友邦剎利,好自将養。”
“什、什麽?”
“南國新皇已經登基,殿下從此不再是太子,而是永平王殿下。護國法師法號‘同空’。衆人皆有所得,唯有殿下才是真正的一場空啊。”
李慈捏着膝蓋,視線追随着馬背上一襲紅衣的公主。
這、這不對…南國…沒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