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雲空戀上你（GL）

第55章 ☆、陽光微笑

少了思绮的暑假很無聊。

尤其是剛開始前幾天的時候。

人面魚的他們安排了暑假狂歡；畢竟Jack跟Monk學長都順利畢業，等于在校的只剩下魯蛇跟學弟而已。不像學姊，兩個學長都要擔心兵役問題，Jack學長大概會考研究所，但Monk學長應該就是果斷當兵去，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安排了南部四天三夜的豪華旅行。

這次的旅行是六人行，人面魚再加上陶懿安，如果我也跟去的話就是第七個。

我一開始不太想去，是學姊一直鼓吹，“小小！一起來啦！妳也不想想看如果妳不來，整團就只有我一個女生耶！何況……”她壓低聲響，我彷佛有種被咬耳朵的感覺。“別看Jack他好像對我們在一起無動于衷，其實他都還會跟小開暗中較勁，我一個人沒辦法順利擺平他們啦！”

我哭笑不得！“所以學姊是要我擺平那一個？”

“妳擺平小開，我去搞定我那麻煩又愛吃飛醋的前男友！”她彈指，“小開還是很聽妳這個‘大嫂’的話！再說這一趟行程有妳在的話，我們一路上彈彈唱唱一定很過瘾！”

為什麽妳的男朋友要交給我“擺平”？感覺怪怪的，是說……我其實也不擔心陶懿安對我造次啦。我想了一下，“嗯……那妳們什麽時候出發？”

結果我還是去了。

不單是這樣，我連曉培都一起帶上！Jack學長開一臺車帶人面魚的四個男生，我們幾個女生則搭陶懿安他的專屬康複巴士，結果根本算錯，還要再加司機，所以這一行變成九個人。

目的地是距離我家并不很遠的墾丁；對于我跟魯蛇這種南部人來說不是很新鮮，可是跟朋友在一起就是好玩，所以我其實還滿期待的。

學姊看到我跟曉培都會彈烏克麗麗，還笑說我們可以組一個女子二重唱，到處彈彈唱唱的一定會紅！

大概是因為練習量的差異，曉培雖然加入社團，可是彈起來明顯不比我熟練。學姊還私底下拉着我說：“妳彈得比你妹妹好！歌聲也好聽得多！”我吐吐舌，曉培聽到一定很受打擊。

第一天晚上住民宿，學姊大方到我們姊妹的房間串門子，趁曉培跑去洗澡的時候她逮住機會，“對了，有件重要的事情跟妳說。”

我才打開思绮的粉絲頁，“嗯？什麽重要的事？”

“小小啊……妳有預計這個暑假要做些什麽嗎？”

“嗯，還在思考，可能會打個工吧？稍微讓自己有點學習機會；我目前不打算繼續升學，但也不想趁最後一個暑假大玩特玩，總覺得必須做點什麽。”

學姊眼睛頓時一亮，“既然妳想打工……那，我們這邊剛好有個機會，不知道妳願不願意接受？”

才滑了一下手機，聽到“有個機會”，我随即擡眼。“學姊是說‘熱帶夜’？”就是她們現在駐唱的Pub。

她不停點頭，“妳也知道Monk要準備去當兵，或許是還可以安然唱完這個暑假啦，但我們總需要先做點準備吧？而且，我們團裏現在沒有代班主唱，以妳的實力絕對可以勝任。妳最近不也在練新歌？我剛剛聽妳彈烏克麗麗，不管是拍子還是技巧都比之前要好上許多……”她來牽我的手，用力握了握，“妳可以的！現在那邊沒有之前柏拉圖這麽多鳥事，只要妳點頭加入，想登臺絕對不成問題。”

見我露出一絲猶豫，她再進一步說道：“而且如果是暑期打工，去我們那邊絕對比妳找什麽飲料店啊、餐廳什麽的更好！試着跟我們一起唱唱看？”

要去嗎？

怎麽辦？其實被學姊這麽一講，我是有點心動了。

“我……我問一下思绮跟我爸媽，稍微讨論之後再跟學姊說，好嗎？”

“嗯嗯！對了，思绮她最近還滿常更新的，到了尼泊爾那種地方居然還有網絡可以用！”

“哈哈，我也挺意外的……”我跟學姊就這樣聊起思绮的事情；大概是因為她跟陶懿安成了男女朋友，她也變得開始注意粉絲頁了。

她問到我怎麽跟思绮私下聯絡——“就私訊喽。”多虧網絡方便，至少不用每次聯絡的時候都要動到電話。

“她這次要去多久？”

我撇撇嘴，“不知道，少說半年吧？我不确定除了這兩個國家之外她還會不會再跑去別的地方。”

“是哦……那這樣妳不就至少到年底才看得到人？”

“沒辦法啊。”我笑笑的，把手機放在手心把玩。

“小小，妳真的很堅強。”我擡起眼，學姊點點頭，“不是嗎？居然願意讓另一半去到那種未知的地方；思绮也是啦，一個女生背着背包到處跑。”

“我其實很想叫她留下來，特別是在她即将啓程的時候。”

“她怎麽說？”

“她說……”我深呼吸，“如果我要她留下，她就會留下的。”

學姊一臉羨慕的“啊”了一聲。“她很愛妳。”

“嗯，能讓那個像風一樣的女人說出這種話，她是真的很愛我。”浴室門打開，曉培從浴室出來了；我與學姊的話題也就只能到此為止。我現在都還沒讓家裏知道我跟女生交往。

等曉培入睡，我才傳訊跟她說學姊提議的事。

尼泊爾跟不丹在網絡的發展上應該都比不上臺灣吧？她沒辦法想回就回，所以我已經習慣了留言給她，等她看到了再回應我。

等到隔天早上——‘很好啊，妳想去的話就去吧？’她如此回應。

‘是有點想啊；妳現在在哪？’

應該正好有網絡可用，響應的速度很快，‘要準備坐車去不丹。’

‘是哦？’

‘嗯，大概要搭個六個多小時吧？沿途風景應該會非常美麗又壯闊，希望我旅途順利喽！我到巴洛會再跟妳連絡，也會試着更新。’

巴洛是哪裏啊？雖然很想問，但最後我只回了一聲，‘好，期待更新。’

這趟旅程結束，我回家跟媽“盧”說要到臺北去打工；老媽對于我要去打工這件事似乎特別敏感，不過在我詳細解釋之後，終于還是讓她同意放行。

熱帶夜的演唱環境相較于柏拉圖顯得比較窄小，舞臺也沒這麽正式，但正如學姊所說，沒有柏拉圖的那種駐唱樂團間的競争，老板也都對我們很好，歌迷是少了一些，可是對我們的演唱也都挺捧場。

我一下子就習慣上了這裏的環境，喜歡這邊的氣氛。他們向樂迷介紹我的時候就直接用“小小”，所以……真沒想到這個一時興起的外號居然會真的變成我的“藝名”？

不，應該說我從沒想過自己真的會有個藝名。

回來臺北，免不了還是住我跟思绮的小窩。思绮已經預付了半年房租，等于是我可以自由使用到大四上學期結束；這就是她之所以一直要我過來跟她住的原因吧？而我那間套房也在我停租之後很快又找到新的房客就是，是一對情侶，不過我跟他們沒什麽交集。

她把計算機帶走了，還好我這次把計算機留在臺北，所以有得用。

回到這裏什麽都好，就是獨自一個人面對一室冷清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覺得有點寂寞。

打開網頁，照慣例先看一眼她的粉絲頁；最新訊息停留在前天那則，她記錄了不丹的傳統服飾，那華麗的肩飾讓人眼睛為之一亮！我後來才知道巴洛是不丹目前開放觀光的城市之一，那裏擁有全國唯一一個小型機場。

我滾着滾着，不知為什麽眼眶濕潤。

她此行帶走了大半的衣服，這邊除了一些書之外，常用的東西大概就只剩枕頭跟一些比較舊的相機周邊。就如我之前說的，要不是我綁住她，她真的可以說走就走不留一絲痕跡。

我想她……

盡管學姊時不時會跟我聊一些思绮的事，而陶懿安每當得到一些她的近況也會向我更新——她也會私下跟家人聯絡。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她好遠，我碰不到她，只能從我們當初一起去爬玉山，我拍她的一些照片，以及我們那張珍貴自拍稍微回想她的笑容，想象她的聲音……

以前她在身邊的時候太幸福了。就因為這樣，現在分開的寂寞才更讓人難以忍受。

年底可以見面只是個概括的說詞，或許她會因為想我而提早回來，也可能因為旅程延誤而稍微耽擱。

如果說她是一張風筝，那我想必是失去了抓住她的細繩，只能看着她飛得又高又遠，巴望風停時落地，我才有機會再與她相遇。

打從上臺北之後，我好像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落入思念的循環。

擡起眼，我抹掉眼淚，房間的酷熱讓我不得不打開冷氣；還沒吃飯……雖然很想洗個澡，但還是至少等買晚餐回來之後再說吧？

想着想着，社群網站突然跳出了更新通知。

是“小啾”的粉絲頁！

我抓起鼠标按下重新整理，想看看她究竟更新了什麽內容——是一段，影片？

才更新不到五分鐘，這篇最新貼文的按贊數已經快要兩百了。底下的留言則是“好閃！”、“要戴墨鏡才能看啊！”、“一片白光（？）”什麽東西啊？

我點開影片。順便回想着，這似乎是她第一次上傳影片，之前頂多就是照片……

影片只有一分半；開頭的畫面先是對準了一望無際的蒼茫藍天，遠處似乎是一座小城，我直覺認定她還待在不丹的巴洛。

一只手突然出現在鏡頭前，然後是她的半張臉……我倒抽了一口氣，她入鏡了！她自拍！

‘聽得見嗎？好像不該這麽說！’她尴尬地微笑着，就在鏡頭面前，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泛濫洶湧，而她一身白色長袍，還披戴了鮮豔的裝飾，俨然就是不丹當地的傳統服飾。她就站在美麗的景色前，對着鏡頭揮揮手。

‘嗨！粉絲頁的朋友們，這是我第一次在鏡頭前曝光，當然有些曾參加過簽書會的朋友已經看過我了，所以不稀奇！’

才不，很稀奇！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把聲音開到最大，她沒配字幕，所以要很認真聽才能聽見她說些什麽。

‘會上傳這支影片，其實不是為了記錄此行，而是帶了一點點的私心！’拇指與食指比出一絲細縫。然後她清清喉嚨，上前雙手捧住鏡頭，‘曉寧，我的愛，我知道妳一定會看見這支影片。’

我猛然摀住嘴！

她、她、她在做什麽？

‘來到這邊已經快四個月了；我走訪了很多地方，帶給大家很多有關這裏的景色跟風俗，可是我的旅程未完，我想親眼去見識一下真正的世界之巅……所以，要麻煩妳再多等我一陣子。’她專注地望着鏡頭，我不自覺跌進她溫柔的深潭裏，甚至差一點就以為她正捧着我的臉頰對我說話。

‘今天是八月一日，獅子座的妳的生日，我用這支影片祝妳生日快樂；我在這裏，我很想妳，請妳等我回到妳身邊，我會遵守約定的。答應我，別哭，好嗎？我愛妳。’影片最後以她的微笑，還有不丹的金黃陽光作為這支影片的收尾。

就一分半的影片，可是卻讓我哭到不行！也開心到不行……我摀着鼻子，抽了一大堆面紙，再看一次、再看一次……這篇貼文很快就要接近一千個贊，而且底下的留言也很踴躍，大概是有史以來最踴躍的貼文。

“怎麽可能不哭？”我沒讓學姊她們知道我的生日，所以就連她們都沒幫我慶祝，沒想到、沒想到妳……“陶思绮！妳真的很……”

電話響了，我伸手去抓，發現不是我想的學姊或是陶懿安等其他人。

是她！

“喂！妳怎麽這麽大膽……還拍影片！我都快被妳吓死了啦！”我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克制不住的眼淚再度泛濫成災。

‘哈哈！別看這支影片短短的，我上傳了很久耶。’那頭的她哈哈笑，‘喜歡嗎？于曉寧小姐，這可是我計劃很久的專屬告白喲。’

“哪可能不喜歡？都妳啦！粉絲頁變成妳告白的私人工具……”雖是這麽說，可是我真的很開心，“妳的聲音隔着麥克風聽起來還是好動人，動人又深情，迷死人了。”

‘真的？’她揚高聲調，聽起來很樂！可惡，早知道就不讓她這麽得意了！‘妳這麽覺得就太好了，我只是想說給妳一點特別的——生日快樂。我很想妳，甚至都會偷偷去人面魚的粉絲頁聽妳的錄音，我相信妳也想我。’對，人面魚的粉絲頁在我去熱帶夜跟她們駐唱之後，就已經公告了我這第六位成員，雖然是非正式。

“我當然很想妳，才想說很久沒跟妳通話……”

‘我愛妳。’她嘆息着，‘曉寧，我愛妳……這裏很漂亮，但可惜妳不在。’

“妳不要一直講這種話讓我哭好不好！”讨厭！我咬着唇，稍微讓自己靜一靜才開口。“我很愛妳、很想妳……思绮，妳到底要玩到什麽時候才回來？”

‘可能還要再兩、三個月。’她的語氣透着一絲不确定。‘我接下來會再回尼泊爾，到境內的一些地方，主要是喜馬拉雅山脈的高山城市或小鎮走訪，最後，我希望我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嘗試攻頂。’

“妳是說……妳要去爬那個……珠穆朗瑪峰？”突然只記得這個拗口的名字！

‘嗯！希望可以成行，我會在接下來的旅程告訴妳我的決定……總之，雖然可能會晚一點，但我會平安回去的，相信我，等我。’

“嗯嗯……好啦！電很寶貴不是嗎？謝謝妳的告白影片，我真的真的感動，我愛妳。”

‘我也愛妳，生日快樂。’她低喃着，我結束通話，向後倒進床上的棉被堆裏。我把手機抱在胸前，很三八的又點開她剛剛上傳的影片，把喇叭開到最大聲。

‘答應我，別哭，好嗎？我愛妳。’就像是在跟我對話，我的懷裏發出她的聲音。

“我答應妳……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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