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加冠
兩位強權壓制,越總管真是再威武也不能不屈,只能乖乖答應自己一定會為了青樓勢力的大大發展略盡綿薄之力。
夙左護法很滿意,并向受了強權壓制的越總管詢問了其他參賭人員的下落,并笑的很是平常的前去了。
至于跟在身後的越總管,自然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趕緊遠離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給兄弟提前通知那是想也不要想了,先不說他被坑了銀子,兄弟怎麽樣都要同甘共苦才是好兄弟什麽的自不必言說,要是通報消息被夙護法發現了,萬一讓他承擔所有的責任那他豈不是倒黴。
死道友不死貧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然後越總管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至于直面微笑面孔的翰墨袁恒等人,在夙毓發難之前很是識趣的将賭局全部說了出來,并十分保證他們都是壓的夙毓在上才輸的,越聞才是最大的贏家雲雲。
死道友不死貧道什麽的,兄弟們學的那是一個精。
當然,雖然沒有明着發難,衆位兄弟還是很識趣的貢獻了萬兩銀子不等,并且在夙毓的暗示下,明白了可以将所有工作交給越總管這一福利。
夙毓交代接手的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瑣事,夙毓騰出了時間,越總管卻悲催的被所有兄弟取消了那僅僅兩天的假期,夾着尾巴辛辛苦苦的幹活。
越聞“……”我的銀子也被坑了呀,為什麽只有我這麽慘?!
但是沒有人管他。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在緊張卻又無比輕松的日子裏,秦峥的二十歲生辰還是到了。
二十加冠,雖說他們是江湖人士,倒是不是特別在意文人墨客的那些虛禮,但是該準備的還是準備了。
畢竟是衆位兄弟在幽冥教的最後一次相聚,舉行宴會反而更加慎重。
只是冠禮尚在宴席之前,加冠之禮,本是由長者開宗廟祭祀,取表字後加冠才能從成。
秦峥若是在司空家倒是無此疑慮,只是可惜秦峥一不願與司空家扯上什麽關系,二是司空家在皇帝登基之後将那參與奪嫡之人已然趕盡殺絕,氣數已然大不如前,即使家中還留着長輩,也不足為慮了。
因此,秦峥與夙毓商議過後,認為長者可以替換,聞洱的師父雖然平日裏看着瘋瘋癫癫的,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個可靠的老頭的。
至于表字,江湖之人以名稱即可,既是用不到表字,取不取的也就無所謂了,況且表字,也應該是重要的長輩取才有獨特的意義。
秦峥既然這樣說了,夙毓自然也無異議。
大殿之上,奉鼎焚香祭天之後,衆人三叩九拜,聞洱的師父将黑金色的冠戴在了秦峥束好的長發之上,加上了簪子之後算是禮成。
加冠之後便是宴會,秦峥執了夙毓的手道“開宴。”
翰墨親自帶入教中的紅木長桌,楊程親從江南帶來的真絲坐墊,酒仙樓大廚親做的菜品,皇家的貢酒,都在這個頗為繁華的宴席上得到了呈現。
秦峥坐在中間稍高的那個座位之上,夙毓與他同坐後,衆人紛紛落座。
秦峥今日算是壽星,又是主座,合該由他來敬第一次的酒,秦峥端起了酒樽,看向了衆人道“今日大喜,衆位同飲。”
衆人紛紛拿起酒樽,舉杯後在秦峥喝下的時候紛紛一飲而盡,本是江湖兒女,喝酒個個都像喝水一般了。
秦峥之下便是夙毓,夙毓作為秦峥的愛人,還是幽冥教的左護法,他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不借助秦峥,也是無人敢小觑的,衆人也是紛紛回敬。
夙毓敬過之後,便是其他的人按照身份互敬,相熟的相敬,已然不在秦峥的管轄範圍,他只是倒扣了酒杯,慢慢地咀嚼着宴席上面的菜,似乎頗為的滿意。
想要敬他的酒的人只是看了他倒扣的酒杯就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夙毓見狀,自然是有樣學樣,也将酒樽倒扣,吃起了桌上的菜。
下面的人觥籌交錯,倒是主位上的兩個人互相給對方夾着菜,硬生生的将宴會給吃成了家常的滋味。
其他的九個青年敢互相使眼色明裏暗裏的打量着旁若無人的兩個人,至于其他的下屬,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至于弑霜,他本是坐在秦峥左下的位置,甚至位置還在九個人的後面,剛剛好跟聞洱對面坐着。
聞洱伺候着他師父吃飯,以免吃的不那麽難看,弑霜頭次看見這樣的場面,卻由不得他心裏不緊張。
身在局中,才知局面艱險,便不是教主最為親近的九個人,便是其他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雖在江湖,但是彼此之間的關系卻是不能松懈的,那些明面之後隐藏的話語,弑霜能聽明白三分已然是高估自己的結果了。
在場的人大多是知道他是秦峥的徒弟的,秦峥的威勢在教中衆人的态度中就能體現出來,即便他并不常管事,但是說出的命令卻無人不信服,無人敢違背。
可是他雖是秦峥的徒弟,這些人敬酒的時候,弑霜也只能乖順的喝下,言語中卻找不到這些人對他本人的信服。
心灰意冷麽?确實,定好的目标,現實卻像冷水一樣澆在他的心頭,怎麽能不心灰意冷。
放棄麽?不放棄!他想要的,即便是拼盡全力也要得到,即使再苦再難,他也不怕。
總有一天,他能讓這些人對他信服,就像是師父那樣。
弑霜的情況夙毓看在眼裏,他貼近了秦峥問道“教主打算何時公布弑霜少主的身份?”
秦峥給他夾着菜道“你覺得何時合适?若是此時公布,他會成為衆矢之的,若是以後,他會被人說不是正統,我思慮再三,總也不合适。”
夙毓笑了“教主為這個徒弟可是思慮的周全,只是教主當日也能憑借一己之身從那片苦難中闖蕩出去,弑霜想要真的站在他想要的位置,必也要經歷一番苦難的,教主以為如何?”
秦峥看了底下恭敬的跟聞洱敬酒的少年,然後說道“也是,他自己的路,他自己走便是。”
夙毓笑着點點頭。
就在弑霜敬完了翰墨一衆人,來到秦峥身邊的時候,“恭祝師父加冠之禮,”弑霜恭敬的行禮。
秦峥看着他半晌後,拿起了倒扣的酒樽,讓夙毓滿上了酒與弑霜回敬“那麽,為師就恭祝你成為少主之禮。”
弑霜驚訝的擡頭,倒是夙毓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敬道“那麽,夙某也敬少主了。”
弑霜連忙斟滿酒杯,回敬後飲了下去。
得了秦峥的保證和承諾,即使少年已經有着幾分的醉意了,也一掃之前的緊張,滿臉通紅的坐了回去。
而就在宴會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秦峥輕輕擊掌,也就在這瞬間,本來好有些紛鬧的宴席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弑霜在難掩心頭激動的同時,卻也再次意識到了秦峥的威勢所在。
衆人紛紛安靜,在秦峥的示意下紛紛坐回了原位後,秦峥這才開了口“今日宴會,本座想要趁大家高興之餘宣布一些事。”
“教主吩咐,屬下悉聽,”不管是否酒醉,衆人紛紛回答道。
秦峥看着下方說道“翰墨等人,跟随本座,勞苦功高,特将他們勢力分出幽冥教,不再受幽冥教所制,衆人可有異議?”
這個儀式就是将九人的勢力從幽冥教衆分出,可是卻由九人各自執掌其勢力的決定了,若是旁人,只怕是認為被逐出幽冥教了,但是翰墨他們的勢力,卻是一等一的壯大了幽冥教的勢力,不管是江湖還是金銀,簡直就像是将正在下金蛋的母雞生生的給送了人一樣。
誰有異議?只能問誰沒有異議大概才能找出幾個,可是卻無人敢發表異議,先不說這是教主在離教之後所創建的勢力,便是秦峥的決定,也是無人敢于違抗的。
那年的幽冥教總壇被人入侵,盛極一時的前教主在眼前的教主面前根本不是一合之衆,更何況是他們,當年血洗幽冥教的事情隔了多年也歷歷在目,也是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親眼見證的。
便是有異議也不能違逆,何況教主的要求并不是無理之舉。
至于越聞他們,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是在宴會之前,即便是他們反對,可是秦峥的一席話也讓他們不再反對了,換了主人的幽冥教,即使現在不發生沖突,以後也會發生的,未免沖突,提前分離出去也是合理之舉。
他們不再聽命于新任的教主,可是越聞他們對于秦峥,卻仍然是願意誓死追随的。
對此,夙毓的回答是“有困難的時候當然會去找你們的,其他的時間,還是不要跟随着打擾我跟教主了。”
九個青年當時的反應是“……”
“既是無人有異議,那麽本座還有一事說與大家,”秦峥感受着下面的低氣壓淡然冷漠道“弑霜本為本座親傳弟子,即日起,傳于其少主之位,爾等可有異議?”
“屬下等無異議。”
“如此甚好,爾等接着宴飲吧。”秦峥說道。
“是,”衆人紛紛應答。
觥籌交錯在進行,只是弑霜身邊圍着的人,卻是更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