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兔子
這兩個人真是沒有誠意,明明知道他沒有輕功,偏偏邀請後沒有絲毫下來幫忙的意思。
不過齊雲翳也沒有打算上去就是了,堂堂睿王爺坐在屋頂上實在是不像樣子,他需要時時保持着自己皇家氣度,卻是不能像他們這般的自由自在。
齊雲翳拒絕道“不必了,本王還有事,秦盟主和夙護法自行欣賞即可。”
夙毓有幾分深思的看着已然轉身離去的齊雲翳,他跟秦峥都有易容,可是這個人卻能将他們一眼認出來,果然厲害。
不過,想來這齊雲翳代弟弟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卻偏偏被侍從通知自家弟弟的屋頂上明目張膽的坐了兩個人才匆匆趕過來的吧。
而如今确認了身份,自己人自然是不用操那份閑心了。
房中的事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呢,聽那激烈程度也知道蘇止言明天絕對沒有辦法起身了,他們也總不能真的在這裏欣賞一晚上的風景。
飲盡了帶上來的酒,兩人就從屋頂上離去了。
而齊雲翳在聽到侍從彙報後的結果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婚後的日子仿佛又回歸了平靜,京城雖是繁雜,但是也是小事不斷,大事沒有幾許。
而夙毓,正是在處理三皇子回歸京城途中的事情,幾次追殺皆是無功而返,其中的痕跡卻是徹徹底底需要抹除掉的。
齊雲修不愧是前世能與齊雲翳競争到最後的人,即便是好色了一些,本身的能力還是不缺乏的,手下的有能力的人也不少。
夙毓忙着處理事情,秦峥卻是一等一的悠閑,無事一身輕的日日磨劍。
直到,聞洱與他師父的到來,兩個人風塵仆仆,也不注意形象,坐在秦峥的面前跟兩個叫花子一樣,但是紅光滿面的又像是吃的不錯。
秦峥揮退了左右問道“此行可順利?”
聞洱少年垂着頭,老頭卻拿起桌上擺放的糕點直接塞入口中,嘟嘟囔囔的道“不順,不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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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洱掐了一旁吃東西還賣關子的師父,随即禀報道“教主,苗疆之外毒林煙瘴密布,這些都可解決,只是其中特有的機關之術和數不盡的蠱蟲,屬下和師父難以深入其中。”
“苗疆避世,進入自然兇險,想要得到他們的至寶,不知要折損多少的人手進去,”秦峥沉思道“罷了,不過是有備無患,你們一路勞累,下去休息吧。”
“謝教主體恤,”聞洱少年再行禮,拉起吃的歡快的師父就要往外走。
老頭一把端起盤子,在徒弟的瞪視下悠哉的往外面走,聞洱少年只能面紅耳赤的向秦峥告罪,秦峥不過是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即可。
那人就是那般随性的性子,倒是不必過分的拘束着。
況他醫術頗高,以後未必沒有用得到的時候,幾頓飯換一個絕世的醫者,倒也劃算。
只是母子連心毒,秦靳雖是再未催發過,但是留在身體之中難免是後患,可是要想解決,卻是那般的短壽之法。
此事,必然不能讓夙毓知道。
夙毓也精通毒術,在老頭跟着聞洱回來的時候,倒也有一番的研讨。
可惜這個老頭實在是自由慣了,在一個地方待得不耐煩,帶着自家徒弟,悄無聲息的就跑路了,倒是讓夙毓頗為的可惜。
而齊雲修已然意識到自己被追殺,竟是一招金蟬脫殼甩脫了夙毓的眼線,等到再次發現他的時候,已然是進入了京郊的地界。
可惜他本人無甚大事,身邊的人手卻着實折損了不少。
可夙毓的初衷便是刺殺他身邊的親随,刺殺皇子這樣的大事,若是惹得皇帝真的震怒,繼而引發對江湖勢力的忌憚,而對江湖出手,那才是真的不妙。
可是若是在朝堂的明刀暗箭中死去,卻是無人理會的。
三皇子處的痕跡夙毓抹得一幹二淨,而他準備的禮物,也終于送到了他的手上。
白絨絨的兔子手掌大小,耳朵垂下來乖乖的窩在人的掌心,倒不似平常兔子般調皮。
西域快馬傳遞來的小東西,連夙毓看了都頗為的喜歡。
而現在,這只白絨絨的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兔子,正膽大包天的窩在秦大教主的腦袋上,蜷成一團閉着眼睛就準備睡覺。
秦峥“……”好好看着書頭上窩了只兔子。
夙毓“噗……”這樣霸氣的教主頭上窩只兔子,真是……一言難盡。
夙毓笑的幸災樂禍,秦峥又豈會不知,想來便是蘇止言那日告訴他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是……秦峥将窩的舒服的兔子從頭上扯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的坐墊上,正要開口。
那本來都要睡着的兔子猛地睜開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撲騰撲騰的又跑到秦峥的腿上窩了起來,閉眼,睡覺。
秦峥“……”
夙毓“噗……”
秦峥手一頓,也就任由它窩在那裏,對着夙毓問道“蘇止言告訴你我喜歡兔子?”
喜不喜歡兔子什麽的不要緊,重要的是這只兔子可是十分的喜歡你。
“倒也沒有說的這般詳細,”夙毓毫不猶豫的賣了隊友,頗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作風“他只是告訴我,教主喜愛那等小的東西,毛絨絨的東西,像是烏雲,自小被教主養大,不是喜歡的緊?”
秦峥看着他半晌,這才盯着腿上的一小團道“喜歡的這種東西是秦小笙,而我,”秦峥看向了夙毓,眸色幽深道“不過是喜歡親手養大而已。”
夙毓對上了秦峥的視線,驀然勾起了笑容道“教主說的果然沒錯。”
夙毓将那小小的一團抱過來,吩咐侍從進來讓送去了七皇子府,蘇止言出的主意,他自己養去吧。
而秦峥養成的,除了烏雲那匹駿馬以外,夙毓不會再容許有其他的東西。
秦峥看着他的動作,低頭拿起了書卷,繼續看着新得來的秘籍心法,然後在侍從退下去後驀然道“秦小笙也是我看着長大的。”
夙毓“……”
而新婚燕爾的蘇大公子,看着那夙毓送來的小小白白的一團,冷冷一笑,送上了回禮。
一箱子的頂級的脂膏,各種味道的各種牌子的都有。
拜夙護法那一匣子的脂膏所賜,蘇大公子現在腰還疼着,真是不報仇,難解心頭之恨。
那兩個不管誰在下面也快點嘗嘗三天不能下床的滋味去吧,哼……
不過這麽小只的兔子還是挺可愛的,蘇大公子躺在床上看着臂彎間蹦跶的小白團子,心情稍微有點好轉。
“夫人,來,為夫伺候你吃飯了,”齊雲刑讨好的端着粥走了進來,然後就看到自己的地方被一只兔子給占領了。
想要若無其事的将這個第三者扔掉吧,蘇大公子一眼睛瞪來,七皇子殿下只能老老實實的忍着心裏的委屈伺候吃飯不說。
晚上還不準上床,然後那個占着他的位置的兔子越發的可恨。
啊!居然還蹦到了止言的身上,還碰臉頰,那小眼睛滴溜溜的,示威麽,混蛋!
明天一定要把它給煮了吃掉!
無辜的只是想取暖的兔子:……
不管七皇子殿下怎麽想,小家夥還是健健康康的活了下來,并且每天都由蘇止言親自喂食,親自洗澡。
沒受過這種待遇的七皇子殿下很眼紅,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的主人比較厲害呢。
而那兩個送來禮物的罪魁禍首,更是招惹不起,打也打不過,還在合作,因此,七皇子殿下只能悶悶的生着一只兔子的悶氣,然後借着生氣的由頭晚上折騰的狠一點而已。
輕松的日子并非長久,三皇子歸京元氣大傷,只是皇帝寵愛,朝中勢力也很穩固,恢複卻是指日可待。
讓蘇止言憂心的卻是大皇子齊雲岫,這個大皇子平時不顯山不漏水,卻能得碧落宮的全力扶持,也不是易與之輩。
碧朱更是心思難測,手段毒辣,難對付的很。
西南叛亂的消息已然傳回,卻是比前世要快上一年,夙毓隐隐皺眉。
這樣的消息,總是讓人覺得不那麽簡單。
七皇子前世雖是借西南叛亂之事牢牢掌握着大齊過半的兵權,但是那兩年的平叛,卻也讓他受過一次頗重的傷勢,幾乎難以挽回。
三皇子和大皇子在朝堂相争,蘇止言和夙毓卻是在言明前世之事,那樣的重傷,蘇止言不可能讓齊雲刑前去。
只是鶴蚌相争,這個不想得利的漁翁卻偏偏走到了最壞的結局。
懷璧其罪,小兒抱金而過鬧市,皇帝親自下旨,無人能夠抗拒。
皇權在上,總是掣肘難安。
齊雲刑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安慰道“行兵打仗誰能不受傷,只是既然知道是誰下的手,便可提前預防,止言,你是關心則亂了。”
前世是其餘幾位皇子聯合下的手,他們不能看着齊雲翳一家坐大,自然會使些手段。
戰場險惡,除了陰謀詭計,那時時的危險也總會到來。
只是,蘇止言隐隐有不詳的預感,卻并非來自于其他的幾位皇子。
這種不安來的既快又猛,即便寝食難安,齊雲刑還是披甲上了戰場。
可是真正的噩夢,卻發生在牢不可破的七皇子府,蘇止言身上。
調虎離山!